林于良
(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以百年艰苦卓绝的持续奋斗,“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这深刻表明,人类文明新形态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相互贯通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超越传统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新道路,内在地决定了其必然产生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内生出人类文明新形态,这意味着人类文明形态的发展已经从“量变”转化为“质变”,形成了新的、更高、更好的文明形态,而这种新的文明形态是对既有文明形态的辩证否定,代表着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趋势。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建立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基础之上的,是从世界历史视野剖析中国文明进步、人类社会发展得出的科学理论,包含了对重大时代课题的创新回答,开辟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文明观发展的新境界,充分展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人类文明发展作出的原创性贡献。领会与把握这一科学理论必须面对和承担的首要任务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全面深入地对其原创性贡献作出历史性的估量。
在百年奋斗历程的不同阶段上,中国共产党既强调民族发展的特殊性,又遵循世界现代化发展的普遍规律性,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让中国从世界舞台的边缘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一句话,这里的“中国式”已不仅仅是对中国道路特殊性的说明,更体现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超越性宣示[2],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伟大的“术语的革命”。1886年11月,恩格斯在为《资本论》第一卷英文版写作的序言中指出,“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3](P32)。正是基于对古典政治经济学“术语”的扬弃,马克思实现了向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转向。这启示我们,不能将人类文明新形态简单理解为对发展道路的一般性话语概括,因为对以往其他文明形态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已经在根本原则高度进行了划界,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实现了伟大的“术语的革命”。
首先,人类文明新形态在终结西方文明话语体系中实现了“术语的革命”。当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之时,一切国家和民族都被置于世界性的普遍交往之中,才有了普遍意义上作为国际交往共识的人类文明。从本质上说,作为普遍共识的人类文明应该是不同国家和民族文明的调和,而不应该是“某种单一文明的世界化”[4]。但现实情况是,由于西方较早开启现代化进程并凭借资本逻辑的强势驱动创造了现代文明的西方形态,从而将自身的文明塑造成“普世”的规则,垄断了定义人类文明的话语权,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明则逐渐沦为边缘性的存在。也就是说,资本主义文明作为一种起源于西方的特殊的地域性文明,在全球布展中形成了强烈的意识形态偏见,即“西方文明中心论”,并逐渐演化出文明冲突论、普世价值论、殖民主义式的文化输出和文化霸权等现代形式[5],给世界文明发展带来了困扰。在上世纪苏东剧变之时,西方学者更是以“文明的裁判官”自居,抛出了“历史终结论”,认为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才是“到二十世纪末仍完好无损地存续下来的政府形式”[6](P65)。事实上,尽管资本主义促进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创造了现代文明,但是也引发了贫富悬殊、生态恶化、劳资对立、社会分裂等“现代性之殇”[7]。当然,资本既有消极作用,也具有“伟大的文明作用”[8](P90)。因此,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并不是要摧毁资本主义所创造的一切成果,而是在吸收和借鉴资本主义文明成果基础上,以新的、真正普遍的社会形式创造一种新的文明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追求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确立起人民掌握资本、资本服务人民的历史逻辑,这是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不可能具备的特性,因而能够创造出超越资本主义文明的更高级的文明新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不仅从实践上彻底粉碎了“历史终结论”“西方文明中心论”等意识形态偏见,而且作为人类文明话语体系方面的理论创新也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其次,人类文明新形态在推动中华文明换羽新生中实现了“术语的革命”。中华文明源远流长,是世界最古老的文明之一。从先秦的青铜文化、百家争鸣到秦汉文化、盛唐风貌,再到两宋文明,繁荣灿烂的中华文明在人类文明史上书写了独特的篇章。中华文明曾远播海内外,对欧洲启蒙运动时期的思想家也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推动了人类文明进程,成为轴心文明的主体之一。但明朝中期以后,特别是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文明在资本主义全球扩张态势下日渐“蒙尘”。为了救亡图存,中国曾尝试走改良的道路建立君主立宪制,也曾尝试跟着西方国家走资本主义道路,但都没有走通。直到中国共产党登上历史舞台,才在文明生发的根基处奠基并开启了人类文明新的发展路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华文明延续着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也需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9](P340)。中国共产党在百年探索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促进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融合,激活了中华民族“创造的伟大文明”[10](P11),推动中华文明换羽新生。中国共产党自觉廓清了“历史虚无主义”“国强必霸”“修昔底德陷阱”等理论谬误,逐步将中华文明关于人类发展的美好憧憬转变为新时代中国社会发展的现实图景。中华文明在“走自己的路”的实践中激活开显,历史性地转化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改变了人类文明发展的“中心-边缘”式发展格局,倡导以文明交流互鉴超越文明隔阂、文明冲突,为人类文明发展确立了正确的发展方向,建构起人类文明形态发展的内在逻辑,实现了伟大的“术语的革命”。
最后,人类文明新形态在超越传统社会主义文明中实现了“术语的革命”。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当时资本主义发展相对成熟的英国为典型样本,分析了社会主义必然取代资本主义,科学预测了无产阶级必将通过现实的革命斗争开启人类劳动解放的进程,从而实现真正的普遍的文明,即共产主义新文明。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也不可能,就未来新文明的具体实践样态给出固定的模板。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人类第一次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探索人类新文明成为可能,但由于各种复杂的因素,苏联模式的弊端也日益显现。在百年奋斗征程上,中国共产党既没有简单移植传统社会主义文明的模板,更没有翻版西方文明道路,而是坚持“走自己的路”,即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这条独创性道路,不仅可以充分享受现代化发展成果,又可以有效避免西方“现代性之殇”。进一步说,中国式现代化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一般原则,又破除了对社会主义教条式的理解和乌托邦式的幻想,并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即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而克服了传统社会主义模式的弊端,使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植根、发展、创新中成功创造出人类文明新形态。毋庸置疑,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文明观直到今天仍如丽日升天般迸发着灿烂的思想伟力,依然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科学的理论。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拒绝将他们的理论视作耸入云霄的教条,并告诫人们“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11](P691)。这深刻表明,发展着的中国需要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的指导[12]。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伟大的历史主动精神、高度的理论自觉,围绕人类社会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等一系列重大时代课题,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文明观作出了原创性贡献,充分展现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对传统社会主义模式的超越、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守正创新,从根本上回答了“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13],充分展现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强大生命力。
马克思和恩格斯基于对19世纪资本主义发展状况的剖析,揭示了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必然趋势,但并没有限定不同国家走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具体道路。1923年以后,列宁就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俄国“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道路问题进行了集中探讨,认为一切民族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走法不会完全一样”。中华文明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具有深厚的思想体系,但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遭遇西方列强的百般蹂躏,中华文明遭遇前所未有的文明危机、“文明蒙尘”。为了摆脱文明危机,中国先后从器物、制度和观念等维度向西方学习,但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想当然地向西方学习不仅没有迎来中国的现代化,反而是西方“老师”经常欺辱中国[14]。在历史的关键时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走上了历史舞台,领导中国人民在革命斗争中逐渐看清了资本主义文明的虚假本质、剥削实质,从而使“西方资产阶级的文明,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方案,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一齐破了产”[15](P1471),在走自己的路的实践中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
当然,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并非简单地掸去中华文明所蒙之尘,而是要在凤凰涅槃基础上实现人类文明的新生。当代中国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主要理论策源地。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在现代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统一的历史性进程中内生的文明形态,是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范畴,是直面“中国之问”的科学理论。中国是世界上最具典型特征的国家,是一个人口规模巨大、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领导中国的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伟大政党——中国共产党。在这样的国家创造性地书写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既超越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现代化道路,又超越传统社会主义道路,必然要回应和解决大量前所未有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即“中国之问”。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同志集中探讨和分析的根本问题是在农民为多数的落后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我们党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解决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问题,创造了世所罕见的“中国奇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同志以深刻洞察力、敏锐判断力、理论创造力,科学解答了当年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没有遇到又迫切需要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破解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创造性地提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念,开辟了二十一世纪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文明观发展的新境界,具有典型样本意义。
当前,“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16],全球发展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更为突出,全世界的人们对和平发展、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期盼更加殷切。但在疫情面前,西方国家的发展困境却愈发凸显。例如,经济方面,金融资本日益膨胀,虚拟经济繁荣的背后隐藏着实体经济发展的巨大风险;政治方面,金钱操纵政治下的政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代表人民利益,民粹主义思潮的泛滥导致弱政府和散民众的弱点暴露无遗,社会调节乏力;社会治理方面更是矛盾重重,社会贫富差距加大,尤其是西方国家政府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明显缺乏担当,连人民最基本的生命权利都难以保障,根本不可能实现国家的有序治理;文化方面,否定人类文明的多样性,奉行西方中心主义,鼓吹文明优越论,以自我观感为整个世界“立法”,只要不向西方标准看齐的就对其进行围堵打压、战略包围[17],给世界带来冲突和动荡。当我们端起历史规律的望远镜审视当今世界的乱象时,不难发现,资本主义的制度性缺陷和结构性矛盾,是导致全球发展困境的一个深层原因。归根结底,西方现代化道路无法为人类走出困境提供有效方案,能够破解“世界之问”的是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中国方案。
人类文明新形态为解答“世界之问”贡献的中国方案具有丰富内涵。经济上,主张以人民为中心超越资本逻辑,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推动世界经济在更高程度上实现发展;政治上,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世界具有同一性和多样性,任何国家在主权、规则、机会上应当平等,尊重各国自主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世界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文化上,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促进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主张文明交流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隔阂;社会发展方面,不断推进社会治理创新,教育、住房、医疗、卫生、防疫、就业、保险等各领域的民生工程不断迈上新台阶,促进了社会公平正义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生态文明方面,秉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积极参与全球生态治理,维护全球生态安全等。总之,人类文明新形态就是当代中国为推动国际秩序“由变及治”、解答“世界之问”所贡献的中国方案,必将深刻影响世界历史进程。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18]马克思毕其一生的理论研究,都是围绕实现全人类的解放这一主题和主线展开的。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揭示了劳动产品的异化、劳动的异化、人的类本质异化、人和人的异化是异化劳动的基本形式。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从劳动产品的异化出发,落脚到对人和人的异化的分析,已经显露出他对人类解放问题的关注。1845年,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费尔巴哈将宗教的本质归结为人的本质的错误做法进行了批判,强调从现实性上理解,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9](P501)。这意味着,马克思试图从社会历史尺度出发来研究人的发展问题。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从“现实的人”出发,发现了唯物史观,人类文明发展之谜逐渐得以破解,马克思尝试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内在运行规律,来揭示人类文明形态的演进态势和未来走向。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既肯定了资本对生产力的促进作用,又深刻揭示了资本对人的主体性的消解,并勾勒了未来理想社会的雏形。在《资本论》中,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分析,揭示了“资本占有劳动并控制社会的逻辑”[20],敲响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进行了深层剖析,阐明了资本主义文明不能完全同进步画等号,其在表现进步的同时也存在明显的矛盾,对内造成了严重的劳动异化、财富鸿沟、社会分裂,对外造成了不平等和依附性世界文明秩序的形成,并进一步分析了资本主义必将被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文明所取代。当然,资本主义文明也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复和调整能力,在其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不会灭亡的,仍会垂死挣扎,作困兽之斗。因此,走向更高级形态的人类文明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要在渐进积累中逐步实现质的飞跃。
马克思在理论上的构想,仍需要后人从实践上加以验证和推进。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上始终坚持人民至上,其领导人民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根基和血脉在人民,强调以人民立场观察和把握世界,在科学回答“人民之问”中作出了一系列部署。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以人民至上超越资本至上,创造性地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最大程度地发挥资本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积极作用,同时,又给资本设置“红绿灯”将其主要限定在经济领域,并依法加强资本监管,防止其无序扩张和野蛮生长,从而引导资本促进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发展和完善全过程人民民主,坚决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确保人民当家作主是“全”方位和“过程”的全覆盖;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21],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全面深化改革,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持续推进人权法治建设,持续提高全体人民的社会保障水平,持续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等。中国共产党紧扣社会主要矛盾采取的一系列真招实招,使中国式现代化的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稳步提升。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及时回答“人民之问”的科学理论说服了人,赢得了人民群众的普遍支持,从而变成了强大的“物质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曾引用狄更斯《双城记》中的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来说明我们生活在一个矛盾的世界之中。当前,世界科技进步日新月异,“人类文明发展到历史最高水平”[9](P476),但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纪疫情的交织,又使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与此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的综合国力跃上新台阶,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了从“量”的提升到“质”的飞跃,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使世界格局在21世纪发生了有利于社会主义的重大转变。当然,这并不是说人类文明新形态终结了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尽管马克思揭示了扬弃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实现人类新文明的历史趋势,但由于东方社会发展的特殊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仍将长期并存[22]。因此,人类文明形态的演进并非简单的线性发展过程,而是通过两种文明力量此消彼长的斗争凸显社会主义的优势,最终引导世界走向人类新文明。
同资本主义文明以国强必霸为主导的发展逻辑有本质区别,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走和平发展、合作共赢道路而不是侵略扩张道路创造的。也就是说,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并“不是在消除西方模式”[23],更不是谋求“一枝独放”。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包容不同文明的普遍性[24],尊重文明多样性、摒弃文明唯一论,主张以文明交流互鉴超越文明冲突和隔阂,以文明平等取代文明霸权,在促进自身文明发展的同时给人类文明带来新的发展希望。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铸就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增强了社会主义文明的活力,“使马克思主义以崭新形象展现在世界上,使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意识形态、两种社会制度的历史演进及其较量发生了有利于社会主义的重大转变”[25](P63-64)。正是这种包含不同文明的普遍性,才使得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真正的现实性,成为具有扬弃特殊性后实现普遍性和特殊性辩证统一的新文明形态。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棵参天大树上结出的文明的果实,尽管经过长期的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形成了成熟、完整的基本理论、路线、方针等,但仍有待进一步推进和完善。与之相应,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所蕴涵的内容和要求无疑是一个复杂而系统的工程,不会也不可能停留在目前的水平,而是要继续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将人类文明新形态建设得更加丰富、更加先进、更符合人类文明发展的规律[26],从而使其科学性在现实展开和与时俱进的过程中获得更加广泛的认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恩格斯高度肯定中华文明对人类文明进步的贡献,科学预见了‘中国社会主义’的出现”[18]。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验证了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预言。人类文明新形态不仅仅是“中国”的文明新形态,更是“全人类”的文明新形态,其包含了对“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的创新回答,实现了文明理论的“术语的革命”,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和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开辟了二十一世纪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文明观发展的新境界。世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世界发展的时与势都在我们这一边,推动人类走向美好未来之责也在我们肩上,我们要充分发挥历史主动精神勇毅前行,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建设,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为人类谋更加美好之未来。新时代,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通过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奋斗,人类文明新形态必将在世界历史进程中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