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重要论述的逻辑理路

周 戎，雷江梅

（1.武汉理工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0；2.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7）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我国的非公有制经济问题，就我国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理念、经济地位、政治属性、面临的环境、政策措施等提出了一系列立意深远的新观点、新阐述，形成了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高屋建瓴、意义深远，具有科学的历史逻辑、严谨的理论逻辑、鲜明的实践逻辑，是推进新时代我国非公有制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指南。认真把握、深刻领悟这三个逻辑及其内在联系，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深化对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实践要求的理解和把握，也有利于更好地激发非公有制经济的活力，进而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行稳致远。

一、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重要论述的历史逻辑

习近平总书记非常注重从历史规律的深刻总结中吸取经验教训、汲取治国理政的智慧，他指出，“治理国家和社会，今天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影子，历史上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都可以作为今天的镜鉴。”[1]（P74）习近平总书记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系统考察了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认识和探索的历程，深刻总结了改革开放以来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经验，为大力推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提供了历史依据。

1.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探索和实践深化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对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进行了设想，他指出，“在一个集体的、以生产资料公有为基础的社会中，生产者不交换自己的产品；用在产品上的劳动，在这里也不表现为这些产品的价值，不表现为这些产品所具有的某种物的属性，因为这时，同资本主义社会相反，个人的劳动不再经过迂回曲折的道路，而是直接作为总劳动的组成部分存在着。”[2]（P363）由此可知，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社会不存在商品，也不存在市场经济。列宁实行新经济政策时，苏俄的社会主义制度还没有建立起来，是囿于当时的经济社会条件而做出的非常之举。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提出了过渡时期总路线，完成了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计划经济体制，建立起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在当时积贫积弱的背景下，实行计划经济，由政府主导资源配置，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但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种计划经济体制的弊端也日益显现。1979年1月，邓小平在“五老火锅宴”上明确提出，希望原工商业者利用落实政策以后的资金兴办私人企业，给原本被视为禁区的个体和私营经济撬开了一个口子，从而成为党和国家思考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关系的开篇佳话。自此，全国各地出现了大力发展商品经济的热潮，国家以市场为取向的改革不断向纵深推进。1992年初，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抓住当时社会思想交锋的要害，深刻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3]（P373）这一提法打破了西方认为市场经济体制与社会主义无法相容的思维窠臼。1992年10月，党的十四大报告把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为经济改革的目标，标志着我们党对市场经济的认识进一步深化。1993年11月，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要“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鼓励个体、私营、外资经济发展”。从“补充论”到“鼓励论”，反映了我们党对非公有制经济认识的进一步深化。在党的十四大和十四届三中全会精神的指导下，我国基本上形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基本框架，人民群众从思想上得到了解放，姓“社”姓“资”之争得到了解决，这为促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4]。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将市场在资源配置方面的高效性与政府在宏观调控方面的稳定性实现有效结合，充分激发了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活力。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纳入我国基本经济制度内涵，为进一步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优势提供了强有力的制度支撑。从理论的深度和实践的高度来看，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是可以实现有机融合的。一方面，市场经济需要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形成充分竞争的多元化市场主体；另一方面，市场经济能够有效优化资源配置、激发市场主体的积极性，有利于实现社会主义制度所要求的公平正义、共同富裕的目标[5]（P67）。当然，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彼此之间也具有矛盾的一面。习近平总书记鞭辟入里地指出，同客观世界的任何事物一样，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也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彼此之间既有统一的地方，也有相矛盾的地方。市场经济具有盲目性、投机性等缺点，资本的逐利性也容易导致行业垄断的形成。积极探索社会主义制度对于克服市场经济机制内在缺陷的意义，实现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更好地结合，是现阶段不可回避的重大课题。

习近平总书记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历程进行了深入总结，深刻地揭示出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制度相结合的历史逻辑：“我们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大前提下发展市场经济，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社会主义’这个定语。”[6]（P64）这一论断不仅丰富和发展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同时也纠偏了新自由主义“市场至上”的片面认知，以历史的证明力和理论的解释力坚定了我们在社会主义土壤中发展市场经济的信念和信心。我们要坚定制度自信，更好地实现“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相结合，在实践中升华理论，破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道世界性难题。

2.中国共产党对改革开放以来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深刻总结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7]（P544）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对非公有制经济的认识过程呈现出“现实需求——理论创新——政策支撑——发展壮大——新的现实需求——进一步理论创新——新的政策支撑”这样一个循环递进的演化图景。

我国最初的改革动力源于促进生产力发展的迫切需求，党突破传统思想的桎梏进行理论创新，并制定相应的政策促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在动态发展过程中，根据新的需求及时进行新一轮理论创新和政策调整。受我国“渐进式”经济改革的影响，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这一历史逻辑也呈现出“渐进式”“动态化”的明显特征。在经济改革过程中，中国不同于一些国家基于“华盛顿共识”和“休克疗法”实行完全的私有化，而是选择了更加务实可行的“双轨制”过渡，在传统公有制之外，引入新的非公有制经济成分，不断放宽市场准入限制。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思想界、理论界对发展非公有制经济仍旧争议不断。中国共产党冲破旧思想的束缚，在实践中勇于探索和尝试，逐步摒弃了过去的“一大二公三纯”的所有制形式，将发展生产力作为社会评价的根本标准，从思想和理论上重新审视了非公有制经济的地位和作用，从政策上为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松绑”。尽管是在夹缝中艰难生存，但非公有制经济暴发出的巨大生命力，推动了生产力的迅速发展。1982年，党的十二大报告明确了个体经济是公有制经济的必要的、有益的补充，这一重要论述是根据当时我国生产力水平低、发展不均衡的现实状况做出的，这为发展非公有制经济奠定了基础。后来根据形势和经济发展的需要，党中央又提出了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理论，通过修订宪法对私营经济的合法地位做了规定，这就在理论创新的基础上从法律框架上形成了对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强有力的政策支撑。党的十五大第一次在党的文件中使用“非公有制经济”这个词，并将“非公有制经济”纳入我国基本经济制度，明确提出“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摒弃了过去的“补充论”，这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理论和实践上的重大创新，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历程中最关键的转折点，开启了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新篇章。党的十六大对我国基本经济制度进行了更深层次的阐释，并第一次在党的文献中提出必须坚持“两个毫不动摇”，非公有制经济不断获取更大的制度空间，不断释放巨大的活力。2002年，我国个体工商户达2377.5万户，从业人员4743万人，比1992年分别增长了59%和92%。私营企业发展到243万家，从业人员3409万人，分别比1992年增长了16.5倍和13.7倍[8]（P196-197）。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总结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经验教训，针对新形势下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提出了“三个鼓励”“两个健康”“三个没有变”等新论断，进一步废除了有关非公有制经济的各种形式的不合理规定，为非公有制经济在新常态下健康有序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为促进非公有制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方向指引。我国非公有制经济政策的演进轨迹，彰显了党对非公有制经济在政治地位、发展方向、发展政策、发展理论上的不断创新，为我国迈入改革深水区增加了有效的制度供给，为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注入了不竭动力。

二、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重要论述的理论逻辑

恩格斯说过，“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9]（P681），“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9]（P284）一种反映鲜明时代特征的科学理论离不开深刻的物质根源、坚实的思想根基以及自身独特的理论创造。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遵循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是提高我国经济治理效能的迫切需要。

1.遵循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形态。如果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发展，则经济社会处于良性发展。当生产关系不再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就会引起社会变革。正如马克思指出的，“人们在发展其生产力时，即在生活时，也发展着一定的相互关系；这些关系的形式必然随着这些生产力的改变和发展而改变。”[10]（P74）因此，一个社会的所有制性质是由其生产力水平决定的。新中国成立后，在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和推进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由于缺乏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经验，我国曾脱离生产力的实际状况，片面追求“一大二公三纯”的所有制形式，试图通过完善生产关系来促进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从而使我国社会主义建设遭遇挫折。

改革开放后，为了改变落后的生产力状况，党对计划经济时期脱离历史唯物主义的行为进行了深刻反思，集中精力发展社会生产力。邓小平说：“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并且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3]（P63）这一时期，需要一种更有效率、更有活力的生产关系。个体和私营经济在夹缝中获得了生存，并且因其对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巨大作用而获得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习近平总书记结合国情、世情的变化，提出“各级领导干部要继续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特别是要主动研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生产力发展规律、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规律，提高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自觉性、主动性。”[6]（P11）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遵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内在规律，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他还提出要构建亲清政商关系、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及其人士健康成长、发扬企业家精神等新论断。这些都旨在消除生产关系中不适应或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因素，以释放生产力的活力、激发生产力的潜力。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方案，就是要通过顶层设计加强各项改革的关联性、协同性，以解决我国当前生产关系中一些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问题。

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十年，是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最快、最好的时期。2012年至2021年，民营企业数量从1085.7万家增长到4457.5万家，十年间翻了两番，民营企业数量在企业总数量中的占比由79.4%提高到92.1%。在1.54亿户市场主体中，个体工商户有1.03亿户，吸纳就业人口2.76亿。广大民营企业及其就业人员都是重要的社会生产力。充分调动和发挥非公有制企业及其从业人员的积极性、创造性，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能够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聚磅礴力量。

2.提高我国经济治理效能的迫切需要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结合，这是我国经济治理的基本背景。在坚持社会主义根本原则的前提下，不断探索以人民为中心的市场经济发展模式，是国家经济治理的内在属性和根本要求。公有制企业和非公有制企业等微观经济主体在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等各个环节发挥着不同的经济治理功能。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部署经济领域的一系列重大改革事项，打破束缚市场活力的桎梏，实现经济治理的系统性重塑、整体性重构，从而极大地解放了社会生产力。

一是用新发展理念创新经济发展模式。各个国家的经济模式并非一成不变，都是根据客观经济环境的变化情况进行动态化创新和调整。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积极借鉴发达国家的先进理念，通过引进技术进行二次创新的方式实现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刻洞悉新发展阶段的基本特征、不断深化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基础上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新发展理念贯穿国家经济治理的各个环节，成为指引中国经济发展实践的风向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模式转变为由新发展理念指导下的经济发展模式[11]。我国非公有制企业作为市场经济的微观主体，要主动贯彻新发展理念，着力提升企业发展质量和经营效益，助力经济治理效能的提升。

二是综合运用经济、行政、法律等手段进行经济治理。“科学的宏观调控，有效的政府治理，是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优势的内在要求”。[6]（P60-61）我国坚持经济制度、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一体考虑，综合运用产业政策、环境政策、货币政策等，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宏观调控政策体系。对市场经济进行综合治理，不是简单地对市场进行政府干预，而是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政府的作用，“用政策引导市场预期，用规划明确投资方向，用法治规范市场行为”，[6]（P69-70）保证非公有制经济平等竞争的法律地位，确保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有序运行。

三是加强非公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党的领导是完善国家经济治理体系的根本保障。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非公有制企业的党建工作，他指出，“非公有制企业的数量和作用决定了非公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在整个党建工作中越来越重要，必须以更大的工作力度扎扎实实抓好。”[12]加强党对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领导并不是对企业的内部微观事务进行直接管理，而是制定科学的产业政策、营造良好的法治环境和营商环境，为非公有制企业创造良好的外部发展环境。要切实发挥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的引领作用，引导非公有制企业与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相对接，与国家宏观政策相融合，将党的组织和政治优势转化为企业发展优势，实现党建工作与企业经营管理同频共振、相得益彰。

三、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重要论述的实践逻辑

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根植于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践中，并在新发展格局中把握新定位、获得新发展，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宏伟角度、国内与国际相关联的宽广视野出发深刻阐释了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之道。

1.植根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践中

非公有制经济是改革开放的成果，与改革开放相辅相成，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不断发展壮大。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具有渐进性的明显特征。1980年代初期，由于大量知青返城，数量众多的人员需要就业安置。而国有资源有限，一时无法解决这么多人的就业问题，因此只有依靠民众自寻出路，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因此国家放松了对经济的严格控制，日常消费品的个体经营活动也因之应运而生。伴随着日常消费品市场的逐渐成熟，上下游的生产链条逐步打通，体制定价的范围逐步向市场竞价让渡[13]。由于市场的放开给人们创造了众多的市场需求，而国有企业则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社会呈现供不应求的状况。市场机制向纵深的延伸，更好地激发了非公有制经济的活力。

邓小平三次提到的“傻子瓜子”是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历程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1980年代初期，安徽私人企业主年广久经营“傻子瓜子”，雇工人数达到100多人，赚了100多万元。有人认为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主张动他。邓小平把“傻子瓜子”提高到改革开放全局的高度，旗帜鲜明地亮明了“不能动”的态度，成为我们党坚定不移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生动写照。之后，非公有制经济迅速发展壮大。全国各地因地制宜，“自下而上”探索，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发展模式。例如以个体和私营经济为基础的“温州模式”、以乡镇企业为主的“苏南模式”以及以市场经济、外向型经济、股份合作制为主，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晋江模式”[8]（P60）。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特别是在国家市场化改革的大趋势下，非公有制企业通过市场获得它们发展所需的原料、技术、人才等，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创造力、竞争力。

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直接来源于我国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1985年6月至1988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担任福建省厦门市委常委、厦门市人民政府副市长期间，运用前瞻性思维，站在改革开放全局的高度大力推动厦门经济特区的开发开放。习近平总书记很早就提出了“社会主义市场体系”概念，强调在改革开放过程中要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体系。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体系的实践中，厦门在全国地级市中率先提出“小政府、大社会”原则，为构建良好的营商环境奠定了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进一步深化和调适关于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政策，为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持续动力。从1978年到2020年，四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国GDP年均增速达到9.2%。一个起步晚、起点低的发展中国家在如此短的时间取得如此举世瞩目的成就，非公有制经济功不可没。非公有制经济的成长壮大拓展了人民群众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渠道，激活了各类生产要素，有序、有效地推动了市场竞争，为当代中国的崛起提供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2.在新发展格局中把握新定位

在2020年4月10日召开的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七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新发展格局”的概念，他指出，“国内循环越顺畅，越能形成对全球资源要素的引力场，越有利于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14]新发展格局是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大背景下，党中央为了把握发展先机而作出的战略决策，是事关全局的系统性、深层次变革。当前，我国经济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转型已成为时代主题。然而，实践中，我国许多产业在关键核心技术方面还存在短板，相关产业的关键核心技术及核心零部件依然高度依赖于国际大循环，这不利于国内产业升级。此外，国际环境的剧烈波动，贸易保护主义在全球范围内重新抬头，这一系列因素相互交织，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15]。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在于经济循环的畅通无阻，就像人们讲的要调理好统摄全身阴阳气血的任督二脉。”[16]非公有制经济具有灵活性、跨地域性的特点，能够高效渗入双循环的各个环节，有利于整合产业链、价值链，实现对产业上下游、产品产供销的有效衔接，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生力军。大国经济不能过度依赖外部市场，不能“不顾国际格局和形势变化，固守‘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旧思路”[16]，而是应该立足于本国市场，以内需消费拉动经济增长。非公有制经济具有灵敏的市场“嗅觉”，能紧跟国内消费升级趋势，及时捕捉市场需求。非公有制经济在提升传统消费、培育新型消费和适当增加公共消费方面，均是基本生产链和供应链的主力军，能高效协同国家改善供给质量，提升供给体系对国内需求的适配性。

当然，在重视国内市场的重要性时，我们也要不断优化国际市场布局，为拉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服务。新发展格局赋予了广大非公有制企业新的使命担当，同时也拓展了更加广阔的市场空间。我国非公有制企业是“走出去”的主力军。2021年，我国有进出口实绩的企业达到了56.7万家，其中，民营企业保持了我国第一大外贸经营主体地位，进出口总额达到19万亿元，民营企业对外贸增长的贡献率达到了58.2%。我国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生动实践不断推动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走向成熟完善，非公有制经济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新发展格局是我国非公有制经济融入国家发展战略的良好契机，也是引领非公有制企业发展的方向标。在新发展格局下，非公有制企业要瞄定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新方向，不断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在主动识变中找准新定位，聚焦新技术、新业态，进一步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综上所述，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并非偶然形成，而是有着丰富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这三个逻辑融汇贯通、交相印证、有机统一，共同诠释着习近平总书记在实践中勇于创新的思想伟力，同时也为新时代更好地发展我国的非公有制经济提供了根本遵循。这三个逻辑生动体现了习近平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论述是实践的需要、时代的呼声和人民的期盼。以这三个逻辑为指南继续前行，我们必将创造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奇迹，进而开辟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