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老区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研究
——以《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为例

2022-12-29 12:15胡海胜刘德财郑艳萍林文凯李萌丽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22年6期
关键词:村落乡愁纪录片

胡海胜 , 刘德财 , 郑艳萍 , 林文凯 , 李萌丽

(江西财经大学 a.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b.艺术学院,南昌 330032)

0 引言

传统村落承载着不同历史时期、地域和民族的文化信息,是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1]。村落集体记忆更是承载着文化传统和乡愁情感,具有文化规约、社会认同、心理安慰与心灵净化的功能[2-3]。革命老区传统村落是叠加有红色记忆的村落文化遗产,红色革命标语、红色革命人物、红色传奇故事、红色地标建筑以及留下的红色革命精神,在村落历史上将具有非常典型的意义和价值[4]。而随着城镇化、工业化的快速推进,传统村落正在面临巨大的冲击,大规模的村落人口外出打工使得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主体在不断流失,城镇化推进和旅游业发展过程中的急功近利使得传统民俗节日、文化景观、乡土建筑面临消失,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传承与延续面临危机,这些问题都亟需得到解决[1,5-6]。

集体记忆是一个特定社会群体的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7-8]。文化记忆是以文化科学为研究的对象,通过文本、文化符号、纪念性建筑和仪式等承载而传承的记忆,是机构化的记忆[9]。作为一个特殊的生命载体,社会记忆具有穿透历史与现实的能力[10],这对研究传统村落的历史记忆[11]、推进特色乡村文化保护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12-14]。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依据文化基因、乡愁记忆、记忆符号学等理论方法而开展的乡村振兴、乡村文化保护和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等新的研究方向值得关注[15-18]。电视纪录片在探索历史真相、介入历史记忆的重塑和再现中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因此,在近年来的传统村落保护中得到广泛应用。《皖南古村落》《五大神秘古村落》等传统纪录片和《爸爸去哪儿》等新型的真人秀节目都与村落进行了很好的结合[19]。《记住乡愁》作为当前国内最大规模的传统村落纪录片,在学术研究领域中也受到了广泛的关注[20-21],其中汪芳等[22]的研究具有很好的代表性。本研究在此基础上,详细梳理了革命老区范围内的传统村落名单,对《记住乡愁》系列片内的相关传统村落进行内容分析,以期发现传统村落保护发展中的问题并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1 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由中共中央宣传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家文物局联合发起,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组织拍摄,自2015年以来,每年初的前3个月时间在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首播,截至2022年10月共制作和播出了八季。《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自播出以来,收视率屡创新高,成为电视媒体与传统文化融合的优秀典范。2019年,《记住乡愁》第一季至第五季入选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推荐展播纪录片、动画片目录。其中,第一季和第二季均以传统村落为载体,每集纪录1个村落,每季60集60个村落,两季合计120个村落;第三季和第四季以古镇为载体,每集纪录1个古镇,每季60集60个古镇,两季合计120个古镇;第五季以历史文化街区为主题,每集纪录1个街区,60集共计60个街区。

2019年6月6日,国家公布了第五批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名单,至此前五批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总计有6 819个。革命老区是指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和抗日战争时期,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领导下创建的革命根据地,分布在全国的2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1 300多个县(市、区)。经过逐一筛选,选出革命老区范围内的传统村落3 475个,随后对纪录片《记住乡愁》中的传统村落进行检索,选出其中的革命老区传统村落,包括福建省龙岩市连城县培田村、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屏山村等共133个传统村落。其中,福建省30个,山西省29个,浙江省15个,广东省12个,湖北省10个,安徽省9个,江西省7个,湖南省5个,河南省、广西壮族自治区各3个,河北省、山东省、四川省各2个,北京市、黑龙江省、江苏省、陕西省各1个。考虑到《记住乡愁》第三季和第四季以古镇为载体,将部分同属于一个镇的村落归并到一个案例地,最终以79集纪录片中的79个案例地为研究对象。这些村落地域分布广泛、类型丰富多样、历史渊源悠久、民族独特性较强,具有丰富的地方文化资源与历史人文记忆。

1.2 数据来源

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公布的五批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名单和《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中的文字、图像和旁白说明等。

1.3 研究方法

采用内容分析法对《记住乡愁》纪录片中的文字和图片进行分析。首先,人工观看并记录研究范围内的79集纪录片,对片中出现的被采访片段进行重点记录,辅助纪录片旁白说明,获得总计含85 144个文字的文本;随后利用Rost 6.0软件对解说词文本进行分词、词频分析、社会网络和语义网络分析、情感分析等。运用自动截图软件HyperSnap每间隔10 s进行截图。其次,纪录片每集播放时长约30 min,除去头部和尾部的主题曲播放5 min,每集约25 min的播放内容,平均每集截得150张图片,除去部分无意义图片内容,共获得图片10 005张。根据截图所得到图片中显示的内容进行分类编码,并归类进行数据统计和内容细化,使得研究内容更加多样化。最后,对纪录片中出现的传统村落集体记忆主体的年龄、截图中所展现的客体要素类型在Excel软件中进行分类统计。

2 革命老区传统村落集体记忆要素分析

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由主体、客体和时间三部分要素组成[18]。主体要素是传统村落集体记忆者本身;客体要素是在产生记忆过程中所涉及到的对象,分为物质要素与非物质要素两种形式,其中,物质要素是指有形的自然或者人工事物,包含自然环境、建筑物等,非物质要素是指人民群众在发展过程中创造出的文化形态或生活习俗,包括风俗文化、历史人物、传说故事、民间艺术等;时间要素则是指记录事件的产生、发展、结果整个过程以及衡量事件长短的时间尺度,同时也是判断事件发生先后顺序的标杆。

2.1 主体要素分析

传统村落中的居民是集体记忆形成、传承和发展的最重要的主体,在纪录片中重点关注了当地居民的年龄信息及其情感诉求。

2.1.1年龄特征分析。在纪录片中共采集到200余位受访者,其中有162位的年龄被明显标注(表1),未标注者的年龄从外貌上判断以中老年人居多。从标注年龄的162位受访者在各年龄段的数量分布来看,19岁及以下和100岁以上的相对较少,其他各年龄段均有10人以上,70~79岁的受访者数量最多,占16.67%,60岁及以上的被采访者数量占52.47%,100岁以上的受访者有4人。从受访者年龄分布格局可以看出纪录片摄制组受访对象的选择倾向,既要有全面的代表性,同时也特别突出了村落记忆的保存与传承,中老年人的记忆资源是最多和最全面的,也是代际传承的重要力量,这是村落口述史研究的重要对象。而年龄在29岁及以下的受访者数量占比不足10%,这从侧面反映出农村普遍空心化的社会现象,年轻人在传统村落的维系保护和记忆传承过程中的缺席令人担忧。

表1 传统村落集体记忆主体年龄分布

2.1.2主题感知分析。主体感知是集体记忆中最突出展现的部分。根据语义网络分析(图1),被采访居民提及内容中关注度最高的词是“家族”“传统”“文化”“多年”“传承”等,与“中国”“历史”“村民”“村里”“子孙”等高频词均有较多的交集,表明各案例村落中被采访者都有很强的村落历史文化感知,强调了村落内部的文化传承与外界之间的交流。在具体村落层面,不同村落所传达的主体感知有较大的差异,79个案例地中的主体感知可归纳为“国是家”“善作魂”“勤为本”“俭养德”“诚立身”“孝当先”“和为贵”7个方面,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同江市街津口村、江西省吉安市白鹭村、湖南省张家界市石堰坪村、湖南省湘西自治州捞车村、山西省晋中市灵石县静升村、浙江省杭州市桐庐县荻浦村、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丁村是这7个方面的典型代表。

图1 《记住乡愁》纪录片采访内容语义网络Fig.1 Semantic network diagram of documentary interview content

2.1.3情感特征分析。针对事件经历者也就是主体记忆者的讲述进行情感分析,利用纪录片中的解说词作为文本研究基础,通过Rost 6.0软件对纪录片中受访者的讲述语句进行情感分析归类(表2),可以发现反映正向情绪的“崇敬”“愉快”“开心”“信任”“光荣”等词汇出现频次占94.89%,其中“开心”和“崇敬”的比例高居前列;反映负向情绪的“懒惰”“悔恨”“惩罚”“害怕”等词汇出现频次仅占5.11%,但“懒惰”词频最高,对村落记忆与经济的负面影响值得关注。由此可见,地方居民有关传统村落的正向情绪占据着重要地位,他们希望通过讲述、教育等方式把有关村落的故事、记忆传承给他人和后人,这成为保持和传承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重要原因。

表2 主体情绪代表性词汇占比

2.2 客体要素分析

根据汪芳等[22]的分类方法,将记忆客体要素划分为村落基本信息、村落空间格局、民居与公共建筑、公共空间与景观、生产生活场景、民俗文化、文献资料、保护与发展情况8个类型。在此基础上对集体记忆进行类型划分、统计和分析。

从总体类型上来看,生产生活场景平均被提及频次最高(23次),民俗文化以被提及21次紧随其后,其后依次为公共空间与景观(19次)、民居与公共建筑(17次)、村落空间格局(15次)、村落基本信息(13次)、文献资料(10次)、保护与发展情况(6次),物质类要素比非物质类要素受到的关注度稍高,而保护发展情况方面受到的关注度则明显偏低。

从具体物质类型客体要素在各案例点的差异上来看,村落基本信息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浙江省温州市永嘉县芙蓉村(21次),最少的是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屏山村(8次);村落空间格局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新叶村(23次),最少的是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马牧池(9次);民居与公共建筑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湖南省张家界市永定区石堰坪村(26次),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马牧池、山东省烟台龙口市诸由观镇、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百侯镇均为最少的10次;公共空间与景观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江西省赣州市赣县白鹭村(27次),山东省烟台龙口市诸由观镇、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百侯镇均为最少的8次;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屏山村、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李宅村和浙江省丽水市松阳县杨家堂村以29次成为生产生活场景类型中提及频次最高的3个村落,最少的是湖南省岳阳市岳阳县张谷英村和浙江省温州市永嘉县芙蓉村的14次。

从具体非物质类型客体要素在各案例点的差异上来看,民俗文化类型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山西省阳泉市平定县娘子关镇(31次),江西省赣州市赣县白鹭村、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新叶村和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丁村以9次成为提及频次最低的3个村落;文献资料类型中提及频次最高的是浙江省丽水市缙云县河阳村,而湖南省郴州市永兴县板梁村仅被提及2次。

保护与发展情况类型上,以政府政策与制度管理、村庄规划和保护管理大事记与相关的乡规民约为主要构成要素的内容则显得非常不受重视,平均仅有6次提及,最高的是提到11次的浙江省衢州龙游县三门源村和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汪口村,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同江市街津口村、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丁村、湖南省郴州市永兴县板梁村、广东省东莞市茶山镇南社村4个村则仅提及2次。从纪录片的内容中显示的古村镇保护发展现状值得关注。

2.3 时间要素分析

像旧照片一样,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村落的集体记忆也同样如此。在纪录片的观看和文本提取中,对受采访者所提到的不同时期的历史人物或事件进行频次分布统计(表3),发现村落初始时期以及近代更容易被纳入集体记忆范围中去,而这些时期都是极具特性和有记忆点的时期,这印证了心理学上的首因效应和近因效应。在79个传统村落中,有62个村落都提到了村落先祖建村时期的故事,如湖南省岳阳市张谷英村一集在开头便讲述了先祖张谷英在岳阳落户定居后为后代子孙定下可传34代的族谱以及家训;湖南省张家界市石堰坪村一集提到先祖从江西进入湖南,一部分迁徙到武陵山区的大山中建屋垦荒,因为所处地方有大量石壁,所以取名石堰坪。

表3 革命老区传统村落集体记忆事件发生时间 次

3 革命老区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特征

基于《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的内容,根据上述主体、客体和时间的三要素分析,革命老区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特征主要表现在4个方面。

(1)传统村落集体记忆主体呈现年龄差异。在纪录片年龄特征分析中发现,传统村落中的大部分记忆者都为中老年人,虽然一定程度上与目前传统村落留守老人现状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中老年人在记忆中呈现出的恪守传统、保留仪式的主体诉求以及对村落历史文化的崇敬、愉快、开心、信任、光荣等正向情感特征。而负面情绪的主体则以年轻人群体为代表,对传承村落的传统文化的历史责任表现出懒惰、不情愿、害怕等负面情绪。由此看出中老年人对所在传统村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较高,相对而言,年轻群体对传统村落的认同感在现代多元化文化思潮的影响下普遍较低。想要真正延续传统村落的历史血脉,年轻主体是不可或缺的主力军,如何唤醒和培养年轻主体对传统村落的主体认同感成为当务之急。正如纪录片《了不起的村落》的总导演黎振亚所认为的,拍给年轻人的片子,应该由年轻人来做。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科技的进步,村落中的部分年轻人渐渐在集体记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拥有新的观念与想法,他们承担起历史责任,结合时代特征,将传统村落的文化魅力用当下潮流时尚的方式演绎出来,他们借助书籍撰写、纪录片拍摄、Vlog网络传播等新技术手段,将村落历史文化传播出去,由此打造出了许多网红村、艺术村,让传统村落焕发新的生机。

(2)传统村落集体记忆客体要素易受到冲击。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客体要素,即村落中的物质要素与非物质要素,是记忆的载体。在时间发展过程中,会出现传统村落记忆载体消失、记忆衰弱的现象。随着与外来事物的接触、碰撞,客体要素也会进行相应形式、内容上的转变,尤其是村落中的传统建筑等物质要素,在时间的作用下已经处于消失的边缘。因此,要加大保护、重建力度,将传统记忆的物质载体保留下来,将非物质要素传扬出去,做到有迹可循,有处可想,使乡愁更浓。

(3)传统村落集体记忆具有首因与近因效应。受时间特性的影响,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易出现首因效应与近因效应。村落的创始阶段、鼎盛阶段以及近现代阶段的人物、故事容易被人提起和记忆,而在整个村落漫长的历史发展变迁过程中,还存在大部分日常生活的记忆与短暂出现而消失的事件、技艺等记忆缺失点,它们不容易被唤起,所能被记住的有效时间也会缩短。因此,要通过新媒体技术手段,对其进行深度挖掘与展现,减少记忆缺失的可能性。

(4)革命老区传统村落红色元素体现较少。研究对象虽为革命老区范围内的传统村落,但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传统村落中的红色文化记忆并不突出。村落中现存的红色标语、红色地标建筑等元素已经消失或者是并没有在纪录片中得到展现,红色革命文化与精神并没有得到村落居民的高度重视,在人们的记忆视野中呈逐渐式微态势。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传统村落中的居民是集体记忆形成、传承和发展的最重要的主体。《记住乡愁》系列纪录片中受采访者以中老年人居多,年轻人在传统村落的维系保护和记忆传承过程中的缺席令人担忧。被采访居民提及内容与“中国”“历史”“村民”“村里”“子孙”等高频词均有较多的交集,表明各案例村落中被采访者都有很强的村落历史文化感知,强调了村落内部的文化传承与外界之间的交流。在情感分析方面,“崇敬”“愉快”“开心”“信任”“光荣”等正向情绪占94.89%,但负向情绪中懒惰情绪也特别值得关注。

根据客体要素分类法,生产生活场景平均提及频次最高,其次为民俗文化、公共空间与景观、民居与公共建筑、村落空间格局、村落基本信息、文献资料和保护与发展情况,物质类要素比非物质类要素关注度要稍高些,而对于保护发展方面的关注度则明显偏低。各村落在各类客体要素关注程度上有明显差异,山西省阳泉市平定县娘子关镇民俗文化提及频次最高,浙江省温州市永嘉县芙蓉村村落基本信息提及频次最多。

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村落的创始阶段、鼎盛阶段以及近现代阶段的人物、故事容易被人提起和记忆,这印证了心理学上的首因效应和近因效应。

4.2 建议

增强传统村落主体认同感。为应对传统村落主体认同感有缺位的问题,一要增强传统村落居民的认同感与自信感,提高文化自觉与自信,文化被拥有者热爱才能体现和传扬其核心价值,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主体要重点关注乡贤群体,以乡贤引领带动村落文化发展;二要动员高等院校、媒体、企业等社会各界有志之士共同参与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传承,扩大记忆主体范围是推动全民文化记忆传承的办法之一;三要推动城镇居民返乡活动,让新一代回归到传统村落中去,体会村落中的文化、民俗、传统技艺,打破记忆断层现象,在言传身教中感受传统村落集体记忆,建立自身与传统村落中的内在精神联系。

保护传统村落地方特色要素。记忆需要载体,在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继承层面,客体要素是必不可少的。首先要采取措施延续传统村落的空间结构和历史建筑,结合原有特色,通过修复、重建等方式,恢复原有面貌和景观,同时采取新技术与材料,保证修复效果,展示传统村落的历史感与文化感,在此方面可以借鉴和推广浙江松阳模式。其次要注意在旅游推进过程中对传统村落集体记忆带来的影响,旅游的发展给村民带来了经济收益,丰富了村民的精神生活,但过度的旅游商业化也会对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造成破坏,村落中的重要民俗活动有可能为了迎合旅游者的需求而演变成为商业产品,失去其历史文化意义。

利用新媒体技术进行宣传推广。互联网的发展、新媒体技术的运用为传统村落集体记忆的延续与传递也带来了新的途径。在早期传统村落的发展过程中,人们通过文字、口述等形式展示村落中的文化记忆,而现在则可以通过拍摄纪录片等记录与展现。纪录片具有客观真实性,通过实地拍摄、人物采访以及情景重现等方式,展现传统村落的集体记忆。《记住乡愁》《了不起的村落》等全网型、“轻氧”型传播模式,对历史事件的重现、集体记忆的探究以及乡土记忆的保存都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促进村落红旅记忆元素的融合。革命老区传统村落拥有悠久的革命历史和革命传统,红色文化资源丰富,村落中遗存的红色标语、红色地标建筑、革命人物以及革命故事等,都是传统村落的重要记忆资源。但目前红色记忆要素未被彰显,亟待促进红色记忆资源与村落旅游等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传统村落可以利用现有的红色资源发展红色旅游,重点发展红色培训、红色研学、家风旅游等旅游新产品,将保护和开发红色资源与乡村旅游结合起来,打造传统村落新面貌,做到红色遗存随处可见,红色精神进入并彰显于村落记忆的物质和非物质要素体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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