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琪琪 王晓华
(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
从生态视角对翻译进行的探索性研究发轫于2001年,2004年我国大陆学者胡庚申正式提出生态翻译学概念。随着生态翻译学的兴起和完善,它的研究逐渐呈现出跨学科的发展趋势,其应用范围越来越广,涉及口译研究、文学等方面,近年来生态翻译学的研究走向国际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持续提升。生态翻译学对指导翻译实践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目前生态翻译学视角下对文学翻译的研究以及从三维转换理论角度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探讨相对较少。
The Wind in the Willows(《杨柳风》)是英国作家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1859年-1932年)1908年发表的以动物为主角的经典儿童文学作品。自1904年5月起,作者肯尼斯·格雷厄姆习惯在夜晚入睡前给年仅4岁、昵称为“耗子”的儿子阿拉斯泰尔讲故事。杨柳河岸的鼹鼠、水老鼠、蛤蟆等动物便是所讲故事中的主要角色。1907年5月,儿子阿拉斯泰尔按照计划要跟随家庭女教师外出度假,由于阿拉斯泰尔想继续听爸爸讲故事,迟迟不愿离开,于是肯尼斯·格雷厄姆便答应阿拉斯泰尔以信的形式继续讲故事,只是后来由女教师读给儿子听。最终,这些书信中的故事便构成了The Wind in the Willows(《杨柳风》)这本书。根据该书的创作背景,翻译时,译者应该尽可能保持现场为儿童讲故事的口吻,以准确达到讲故事者与听故事者之间的交流目的。
在The Wind in the Willows(《杨柳风》)一书中,作者用风趣幽默的语言、生动细致的描写、温馨动人的故事,塑造了温柔善良、明白事理、胆小怕事却爱冒险的鼹鼠,热情好客、充满情趣、乐于助人的水老鼠,睿智沉稳、有领导气质的老獾,冒失勇敢、酷爱炫耀却不断改进、最终成为英雄的蛤蟆,憨厚老实的水獭等可爱形象,他们性格各异,但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下了深厚友谊,他们互帮互助,不断成长,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作品通过一个个生动的小故事,向读者传达了深刻的哲理,具有很好的教育意义。
本研究从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的角度分析The Wind in the Willows(《杨柳风》)的翻译,充分考虑儿童文学自身的特点及其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探索儿童文学翻译应当采用的翻译策略,以期获得理想的翻译效果,达到有效的文化传播,为今后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视角下儿童文学的翻译提供研究思路。
受到全球生态思潮的影响,加之中国古代长期积累的生态智慧、近几年国内广泛关注生态问题、目前译学理论研究仍存在局限性、相关领域的学科逐步融入生态元素等种种因素,生态翻译学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生态翻译学是一种全新的译论话语体系和研究范式,它汲取了东方的生态智慧,强调生态整体,主要探讨文本、翻译和“翻译群落”所处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
胡庚申教授提出从“翻译”到“自然界”内在存有紧密联系的一条关联序链,该关联序链包含五个主要元素,即翻译、语言、文化、社会或人类、自然界。翻译生态与自然生态之间存在密切的内在联系,在两个生态系统之间,语言、文化和人类社会扮演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这为“三维”转换理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生态翻译学视角下探讨翻译的策略与方法时要考虑三个维度的转换,即语言维的转换、文化维的转换和交际维的转换。
原语和目标语在表达形式和风格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此处以英语、汉语两种语言为例进行说明。英语是形合语言、强调结构,而汉语是意合语言、强调语义;英语中常用代词、从句、长句、被动语态、抽象的表达,而汉语中却常用名词、分句、短句、主动语态、具体的表达;英语注重语言使用的多样性,而汉语经常重复使用某些表达。在生态翻译学中,语言维度转换是指在语体风格、行文风格、句式结构、遣词造句等方面的转换。
原语和译语的文化差异巨大,原语背景和译语背景下的读者处于不同的社会生活环境,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所接触到的现象与事物差异巨大,有时这些特有的事物被赋予了文化内涵。因此,翻译过程中译者要有跨文化意识,这便是文化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交际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化,强调译者需要保持原语生态系统里作者的总体交际意图和文化内涵等方面的交际意图,并将其准确地传递给译文读者[1]27,235,237-238。
翻译过程中,译者需时刻关注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缺一不可,以确保译文满足读者的心理需求。
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指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在语言形式上做出的调整,它在不同方面和层次上进行[2]8。对于儿童文学的翻译来说,译者要充分考虑目标语读者的语言表达习惯以选择适当的语言结构、表达方式等,同时译者也应该使用风趣幽默、生动形象、通俗易懂的语言使得译者与儿童小读者之间能够流畅地进行交流、沟通与互动,译者通过译作讲故事,儿童小读者通过译作听故事,两者顺利达成合作[3]34。
本文通过将直译与译作者孙法理先生的翻译进行对比,显示出后者基于生态翻译学视角下译文的贴切、流畅、优美。
1.修辞手法
(1)原文:Although just when he had got the basket packed and strapped up tightly he saw a platestaring up at him from the grass, and when the job had been done again the Rat pointed out a fork which anybody ought to have seen…
笔者译文:当他收拾完篮子,拉紧带子时,他才注意到草地上有只盘子在盯着他,当他再次收拾完,水老鼠又指向一把放在显眼位置的叉子……
孙法理译文:只是当他收拾完篮子,正在拉紧带子时,却发现草地上还有一只盘子瞪着眼看他。等他再次收拾完毕,水老鼠又指出,还有一把叉子躺在谁都该看得见的地方……
(2)原文:How it sang in his ears as he went down, down, down!
笔者译文:当他在不断下沉、下沉、下沉时,水在他耳边唱着歌。
孙法理译文:他往下沉、沉、沉,水对他咕噜咕噜地唱着歌。
孙法理先生译文中将“staring up at”译为“瞪着眼”;在描写叉子时,增译出“躺”;将“How it sang in his ears”译为“水对他咕噜咕噜地唱着歌”,描写水的声音时,用“咕噜咕噜”来表示,看到译文,仿佛能感受到声音回荡在耳边。以上均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形象生动,画面感强烈,能更好地激发儿童读者的兴趣,给儿童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2.口语化表达
(1)原文:He suddenly flung down his brush on the floor, said “Brother!”and “O blow!” and also “Hang spring-cleaning!”……
笔者译文:突然,他把刷子随手往地上一扔,大喊道“真是让人讨厌!”“哼,不打扫了!”,还喊道“凭什么我要大扫除呀,我才不要呢!”……
孙法理译文:他扔下了刷子叫了一声:“让春季扫除见鬼去吧!”……
“Brother”除了指“兄、弟”,还表示生气或吃惊,笔者译为“真是让人讨厌!”,表达了鼹鼠对打扫卫生的厌恶;“blow”除了表示“吹、刮”,也可以做感叹词,表示厌烦,笔者译为“哼,不打扫了!”;“Hang”除了表示“悬挂、绞死”,还可表示“不在乎、不管”,笔者译为“凭什么我要大扫除呀,我才不要呢!”。而孙法理先生将这三个词合译为“让春季扫除见鬼去吧!”语言简洁明了,语气强烈,充分表达了鼹鼠对春季扫除的厌恶,站在小读者的立场,充分考虑小读者的语言特点,使用儿童常用的口语化词汇,便于儿童接受。
(2)原文:Very thrilling stories they were, too,to an earth-dwelling animal like the Mole.Stories about weirs, and sudden floods, and leaping pike, and steamers that flung hard bottles——at least bottles were certainly flung, and from steamers, so presumably by them……
笔者译文:对于像鼹鼠这样陆地生活的动物来说,这些都是激动人心的故事,像关于堰、突如其来的洪水、跳跃的梭鱼以及向外扔硬瓶子的汽船这些故事——至少是有瓶子扔下来,而且还是从汽船上扔下来的,由此我们就可以设想汽船还会往外扔瓶子……
孙法理译文:对鼹鼠这样的陆居动物,那都是多么精彩的故事:围堰呀、突如其来的洪水呀、蹦跳的梭子鱼呀,还有扔硬瓶子的汽船呀什么的(至少是有瓶子扔下来,而且是从汽船上扔的,因此可以设想汽船这东西会扔瓶子)……
在描述这些故事时,孙法理先生用了四个“呀”字以及“什么的”这类口语化表达,讲故事仿佛是在和译文小读者对话,增加了文本与读者的互动性,这正符合儿童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的特点。
3.韵律和节奏
原文:So he scraped and scratched and scrabbled and scrooged and then he scrooged again and scrabbled and scratched and scraped……
笔者译文:他又是刮又是挠又是扒又是抓,紧接着他又抓又扒又挠又刮……
孙法理译文:钻、抠、扒、抓……
原文里“scrape”“scratch”“scrabble”“scrooge”四个词用得很巧妙,原文采用了押头韵的手法,节奏感强,富有韵律,读起来朗朗上口。儿童正处于语言习得的重要时间段,他们对语言的节奏、韵律具有较高的敏锐性。对于儿童来说,节奏和韵律使得语言听上去更加动听、更加容易记忆。为了吸引儿童读者的注意,儿童文学作品的语言比较注重语言的节奏、韵律以及可读性的问题。笔者译文用“又”字连接四个动作,再现了原文的韵律和节奏。孙法理先生的译文非常简洁,准确传达了原文的含义,但若按照原文形式重复几个动词,便可以更好地增强译文的节奏感和韵律感。
4.拟声词
(1)原文:“Up we go! Up we go!” till at last,pop! His snout came out into the sunlight.
笔者译文:“我们要上去!我要上去!”最后,砰!他的鼻子伸到阳光中。
孙法理译文:“我们爬上去!我们爬上去!”最后,他那尖鼻子噗地一声伸进了阳光。
(2)原文:The rushes and weed clog the channels,and I can potter about dry shod over most of the bed of it and find fresh food to eat, and things careless people have dropped out of boats!
笔者译文:杂草堵住了河道,我能在大部分河床上溜达,找些新鲜的食物以及那些粗心的人儿从船上丢下来的东西,这样还不会湿鞋!
孙法理译文:芦苇和野草堵住了河道,我就能够在大部分河床上吧嗒吧嗒地乱跑,找些没见过的东西和从船里随便扔到河里的东西吃,还不会湿脚!”
翻译时,采用了“砰”“噗”“吧嗒吧嗒”这类拟声词,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事物的特点、情绪等内容。孙法理先生译文中的“吧嗒吧嗒”,用得非常巧妙,充分体现了水老鼠愉悦欢快的心情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5.叠词
(1)原文:This sleek, sinuous, full-bodied animal,chasing and chuckling, gripping things with a gurgle and leaving them with a laugh, to fling itself on fresh playmates that shook themselves free, and were caught and held again.All was a-shake and a-shiver——glints and gleams and sparkles, rustle and swirl, chatter and bubble.
笔者译文:这只滑溜溜、弯曲、胖胖的小动物在追逐着、欢笑着,咯咯笑着抓住一些东西,又哈哈大笑着把它们丢掉,跑向新伙伴,新伙伴刚刚逃离、结果又被他抓住。所有东西都在摇摆、颤动——发光、闪烁、耀眼,沙沙作响,拉呱、冒泡泡。
孙法理译文:这个弯曲、明亮、壮实的家伙在追逐着、欢笑着,呵呵地笑着抓住一个东西,又哈哈笑着扔掉,向新的游伴扑去。新游伴刚摆脱他又被他抓住。一切都在摇摆、颤动——明亮、闪光、耀眼,哗啦哗啦、打旋子,说闲话、冒泡。
(2)The Rat got hold of a scull and shoved it under the Mole’s arm; then he did the same by the other side of him and, swimming behind, propelled the helpless animal to shore, hauled him out, and set him down on the bank, a squashy, pulpy lump of misery.
笔者译文:水老鼠握住一把桨,插到鼹鼠胳膊底下,然后又将另一把桨插到另一只胳膊底下,他在后面推着这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往岸边游去,把他从水中拖到岸上,他的身体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孙法理译文:水老鼠抓住一把桨,插到鼹鼠胳臂下,又在另一边胳臂下再插了一把,然后从后面游着,推着那无可奈何的动物往岸边走,再把他拖出水,放到了岸上:软沓沓、肉唧唧、可怜巴巴的一堆。
翻译时,充分考虑到儿童在认知、心理等方面的特点,采用了“滑溜溜”“胖胖的”“咯咯笑”“呵呵地笑着”“哈哈大笑”“沙沙作响”“哗啦哗啦”“冒泡泡”“软沓沓”“肉唧唧”“可怜巴巴”等这类叠词,语言生动形象,符合儿童的语言特点,这样能够确保译文的读者对象能够更好理解译文,增强了阅读的趣味性。同时叠词的使用也为故事增添了情感色彩,以“软沓沓、肉唧唧、可怜巴巴的一堆”为例,三个叠词的使用增强了画面感,同时充分体现了水老鼠的无奈。
6.简洁风趣语言
(1)原文:He (the Mole) somehow could only feel how jolly it was to be the only idle dog among all these busy citizens.
笔者译文:他(鼹鼠)只觉得很开心:在一群忙碌的动物中做一只大懒虫。
孙法理译文:他在这些忙忙碌碌的公民之间当了个大懒虫,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快活。
“idle dog”按照字面意思译为“懒惰的狗”,语言较生硬,此处表达的抽象含义是“懒惰”,在儿童的世界中,通常用“大懒虫”来描述懒惰,因此孙法理先生和笔者均采用“大懒虫”译法,这更加符合儿童读者的接受心理,语言简洁生动,通俗易懂。
(2)原文:The dreamer, the joyous oarsman, lay on his back at the bottom of the boat, his heels in the air.
笔者译文:这个爱做白日梦、欢快划船的家伙,仰面躺在了船底,四脚朝天。
孙法理译文:那个划桨的迷糊鬼仰倒在船底上,后爪翘上了天。
孙法理先生将“dreamer”译为“迷糊鬼”,语言风趣幽默,比直译法精妙的多,“捣蛋鬼”“淘气鬼”“小气鬼”“胆小鬼”等均是儿童常用的表达,孙法理先生的译文更符合儿童的语言表达习惯,同时增加了故事的趣味性。
7.被动语态转化为主动语态
(1)原文:It was painted blue outside and white within, and was just the size for two animals.
笔者译文:这条船外面刷成了蓝色,里面刷成了白色,只能容纳两只动物。
孙法理译文:那船里面漆成白色,外面漆成蓝色,只装得下两只动物。
(2)原文:Supper was a most cheerful meal;but very shortly afterwards a terribly sleepy Mole had to be escorted upstairs by his considerate host, to the best bedroom……
笔者译文:晚餐吃得很开心,但不久鼹鼠就困了,体贴的主人搀扶着他才能爬上楼梯,来到最好的卧室……
孙法理译文:晚饭吃得非常愉快,但是随后不久鼹鼠就已经累得要命,非要他那殷勤的东道主扶着才能上台阶,走进水老鼠那最好的寝室……
根据英汉两种语言语态的使用习惯,翻译时化被动为主动,这更符合中国小读者的阅读习惯,增强了阅读的流畅性,很大程度上削减了读者的阅读障碍。
文化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主要指译者为克服文化交流传播中的障碍而进行适应选择和转化[4]66。虽然儿童文学通常以简单的故事形式呈现给小读者,内容往往简洁凝练,但其中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具有深远的教育意义。儿童文学的译本是桥梁,连接起不同的文化信息,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尽可能使用亲切自然、流畅通顺、朴实无华的语言对文化现象进行描述和解释,尽可能消除文化差异带来的障碍,以更好地被儿童读者们理解和接受,从而达到不错的阅读效果。
原文:“Onion-sauce! Onion-sauce!” he remarked jeeringly……
笔者译文:他嘲笑他们说:“洋葱酱!洋葱酱!”……
孙法理译文:“洋葱酱!洋葱酱!”他讥笑说……
儿童思考问题的角度比较单一,领悟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相对有限,考虑到儿童这一心理特点,如果译本中出现太多儿童读者认知中陌生的文化内容,会在很大程度上削弱儿童读者阅读的兴趣。对读者,特别是儿童读者来说,很难理解“洋葱酱”的文化内涵,翻译时通过加注释,提供相关背景信息,是对儿童读者负责的做法。赵武平先生在翻译时,增添注释,对“洋葱酱”一词进行了简单解释,注释中指出过去人们吃兔肉时,通常搭配洋葱酱一起食用,这样才更美味,暗含了野兔味骚难闻,此处是借助鼹鼠的话语,表达了对野兔的厌恶之情,带有强烈的讽刺,补充出相关文化背景知识,该处理方式更易为儿童读者所接受。
交际维度上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强调在翻译过程中译者时时刻刻都要将原语和译语的交际意图考虑在内。儿童文学翻译作为一种特定的交际活动,要达到通过译作给儿童讲故事的效果。
1.隐含信息显化
原 文:Till he had dust in his throat and eyes,and splashes of whitewash all over his black fur, and an aching back and weary arms.
笔者译文:直到喉咙、眼睛粘上灰,白涂料溅在黑毛上,背疼胳膊酸,他才停止打扫。
孙法理译文:直干到腰酸背疼,胳臂也软了,嗓子和眼睛里满是灰尘,黑色的皮毛上洒满了灰浆。
两个版本的译文中均补充了“直干到”或“他才停止打扫”这一隐含信息,目的是让小读者更加顺利理解故事的发展。
2.意译与直译的灵活使用
原文:He was bowled over in an instant by the impatient and contemptuous Mole, who trotted along the side of the hedge chaffing the other rabbits as they peeped hurriedly from their holes to see what the row was about.
笔者译文:可这只不耐烦又心怀蔑视的鼹鼠根本不理他,他只是沿着树篱一路小跑,一边嘲笑那些匆匆忙忙从洞里伸出头观望外面发生什么的兔子。
孙法理译文:鼹鼠的急躁和轻蔑吓了兔子一大跳。鼹鼠沿着树篱边走,洞里的其他兔子赶来偷看,想明白为什么嚷嚷,却受到他的嘲弄。
“bowl over”指“平息,被淡忘,消散,停止”,如果采用这种直译译法,小读者较难理解,无法准确传达原文所表达的意思,因此译为“不理会”或不直接译出,便于小读者理解。多数情况下,直译能够更直接传达原文含义,但直译不通时,应采用意译,以更好达到交际目的。
3.代词具体化
原文:“By it and with it and on it and in it,” said the Rat.“It’s brother and sister to me, and aunts, and company, and food and drink, and (naturally) washing.It’s my world, and I don’t want any other.What it hasn’t got is not worth having, and what it doesn’t know is not worth knowing.Lord! The times we’ve had together!Whether in winter or summer, spring or autumn, it’s always got its fun and its excitements.
笔者译文:水老鼠说道:“我住在河边,与河生活在一起,在河上漂,在水里游。这里有我的兄弟姐妹、姑姑婶婶以及小伙伴们,在这里吃饭、喝水、洗衣。这里便是我的世界,我也不想要其他世界。天呐!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快乐时光!无论冬夏还是春秋,这里总是那么有趣,那么让人兴奋。
孙法理译文:“在河边住,跟河一起,在河上漂,在河里游。”水老鼠说,“河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大姑妈小姨娘和朋友,我吃的是河,喝的是河,当然,河还是我的盥洗室。这就是我的世界,我再也不想要别的世界。河里没有的东西就不值得有,河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值得知道。哇噻!我跟河过的日子有多美呀!不管是冬天夏天,春天秋天,河里都有好玩儿的东西,都有叫人兴奋的东西。
英语中多使用代词,而汉语中多使用名词,因此在英汉翻译时,要将代词具体化,将代词指代的对象明确表达出来。原文当中使用了10个“it”代指河流,笔者在翻译时通常译为“这里”,而孙法理先生基本将所有的“it”都译为具体对象“河”,对比两种译文,显而易见,孙法理先生将代词具体化的处理方式能够更明确地表达原文含义,能够缩短小读者们解读原文、理解原文的时间,增加了阅读的流畅性,能够更好地达到信息传递的目的。
本研究用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理论分析了The Wind in the Willows(《杨柳风》)的翻译,总结出儿童文学的翻译策略。在语言维度上,译者可以使用修辞手法、口语化表达、韵律、节奏、叠词、拟声词、风趣简洁语言、被动语态转换为主动语态等,使儿童读者更好理解文学作品的内容;在文化维度上,对一些文化现象增添注释,进行解释,使儿童读者克服中西文化差异带来的障碍;在交际维度上,将一些隐含信息显化、代词具体化,灵活使用直译与意译,使文学作品更好地达到交际目的。译者要重视“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个维度,并且在此基础上做出适应与选择,翻译时充分考虑儿童在语言表达、审美能力、心理接受等方面的特点,将原作所要传递的文化、信息等内容生动再现,从而翻译出儿童读者们感兴趣、容易接受,能够获得一定道理,能够促使他们不断成长、不断进步的儿童文学译作,同时还能激发小读者们对于儿童文学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