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历史渊源、行动逻辑和价值意蕴

谢敏峰, 杨威涛

(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福建 福州 350001)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就把思想建党作为党的建设的基础。《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提出：“中国共产党彻底断绝同黄色知识分子阶层及其他类似党派的一切联系。”[1]党在成立之初就特别重视反对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保持思想上的先进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同向发力，强调思想建设是党的基础性建设，推动理想信念教育的常态化与制度化，扎实开展党内集中教育活动，全党在党性锤炼中得到磨砺，在自我批评中得到提高，为党和国家的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提供了更为积极的思想引领。中国共产党经过革命、建设与改革的百年历程，站在新的征程上，理清百年来思想建党的历史缘由与内在机理，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始终认为，思想建设是基础性建设[2]，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的问题好比“总开关”，应当拧紧共产党员思想信念这个总开关[3]，“注重思想建党、理论强党，是我们党的鲜明特色和优良传统”[4]。党的十九大强调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要同向发力。这些重要论述表明：中国共产党建党、强党的关键举措是思想建设，其区别于其他政党的鲜明标志之一亦是思想建党。探究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实践基础、理论来源与行动逻辑，对于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具有现实意义。

一、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历史渊源

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思想建党有其特定的历史条件、理论条件与实践条件。党在建党、强党的不同历史时期，将马克思主义党建原理同中国建党的实际相结合。党通过思想建设统一全党的思想，形成了协调的行动，生成了强大的战斗力，推动了伟大社会革命实现新的突破。

(一)主客观条件的约束是逻辑起点

1.思想诱因：党的思想教育能力亟待提升。十月革命之后，中国的知识分子开始接触并宣传马克思主义。“五四”运动前夕，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代表对法俄的革命过程进行了比较，在吸收借鉴十月革命典型经验的基础上，李大钊撰写了中国最早的马列主义文献，即《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他认为如果将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那么我们将最大限度地拥有与资本家进行抗争的力量。在李大钊的影响下，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也开始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然而，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新民主主义革命，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时间并不长，而且当时中国革命面临着艰巨而复杂的任务，这都在客观上使得中国共产党人在成立初期缺乏系统的科学理论的指导，党的建设依然面临严峻的形势，要构建一个新型的政治组织任重道远，进行一场政治社会化的革命迫在眉睫。只有提升党员的理论水平与政治素养，将思想建党摆在首要位置，改造党员的世界观，才能及时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环境，改变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作风。毛泽东在1938年指出：“假如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能在理论上与行动上系统地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那么党员的凝聚力、向心力与战斗力将大大地增强。”[5]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面对党内存在的思想僵化、资本主义腐朽思想和封建主义残余思想，邓小平提出，“对大多数党员干部来说，主要是通过思想教育，增强党性”[6]，统一全党的思想，增进党的团结。

党的十八大以来，对部分领导干部理想信念存在的问题，党中央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推动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与制度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党的思想建设方面，要坚持不懈加强理论武装，坚定理想信念，牢记党的性质宗旨，强化党性修养，切实解决一些党员、干部理想信念缺失、宗旨意识淡化等问题，不断增强全党同志党的意识、党员意识。”[7]为此，党从思想上正本培元，解决理想信念淡化弱化问题。

2.组织原因：新生政党力量薄弱。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陷入了“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困境，社会主要矛盾和社会性质都发生了根本变化，中国由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逐渐沦为了外无主权、内无民主的国家。此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中国人开启了“百年救亡”的新征程，为了救中国而努力，开始向西方学习先进的思想与技术。中国的先进分子无论是农民阶级还是资产阶级先后进行的种种尝试，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在辛亥革命之后，实业救国与民主共和的思想在社会中的影响力逐步提升，发展民族工业成为了大多数实业家的梦想，但当时民族资本主义受到了双重压迫，虽有较大的发展，仍然无法成为中国社会经济的主体力量。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社会环境复杂多变，内忧外患不断，军阀割据，列强觊觎，社会性质复杂性与严峻性并存，中国共产党面临着异常艰巨的革命任务，义无反顾地在中国革命最困难的时候开展反帝反封建斗争，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建立新中国而努力。在建党初期，党还不善于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在革命的探索实践中阐发了中国革命道路的特殊性。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中指出：“不论是大地主阶级，还是官僚买办阶级或军阀，他们与帝国主义勾结，不是为人民而战的，是为金钱与权力而生存的，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8]要推翻“三座大山”，完成艰巨的革命任务，壮大新生政党力量迫在眉睫。

3.主体缘由：党员思想政治水平参差不齐。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当时的社会阶级结构：一方面，产生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个对立阶级。资产阶级由于缺乏革命性与彻底性，无法带领中国人民获得革命的胜利；而无产阶级有着先进性，能够担负起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另一方面，社会的主体部分依然是农民阶级，他们生活穷困，缺乏政治权利，在阶级特性上呈现出无纪律性、无组织性、不彻底性等特点，也无法领导中国革命。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的代表，成立初期自身力量比较弱小，若仅靠一己之力去挽救民族危亡，困难重重，于是壮大革命队伍就成为当时的主要任务。首先，党员队伍的建设是组织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在党员队伍建设方面，要积极吸收思想觉悟高、政治素养好的农民与知识分子加入党组织；其次，在建党初期，从整体上看，党内成员的思想水平比较低，设置的入党条件不高，党组织内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极端民主化思想与个人主义等非无产阶级思想。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之后逐步凸显出来。毛泽东针对党内党员的阶级现状指出：“我们感觉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边界各县的党，几乎完全是农民成分的党，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8]针对党内党员思想政治素质差异的问题，党的建设面临的首要工作任务就是：加强党内的思想教育，端正党内成员的思想认识，开展党内组织建设，掌握与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斗争的工作方法，着重从思想上建党，始终重视党内集中教育来提升党员的思想政治水平。延安整风运动时期学习党的历史与马克思主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改革开放新时期开展的整党运动，一直到新时代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等都不同程度地提升了广大党员的思想政治水平。由此可见，提升思想政治工作水平至关重要，它能起到基础保障的作用。

(二)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是理论来源

马克思研究发现，缺少成熟理论的政党指导是早期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失败的根本原因。在马克思看来，“清晰的理论是行动的先导，有了正确的革命观、政党观、社会观、国家观，革命才具有胜利的前提和基础，旗帜就是方向，有了新理论的指引，我们才能应对严峻的挑战，坚持正确的发展道路”[9]。马克思与恩格斯把夯实党的理论基础作为关键工作，摆在之后开展的党的建设活动的首要位置。1847年共产主义者同盟得以创建，受其前身“正义者同盟”错误思潮的影响，组织内部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空想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等思想，为了使共产主义者同盟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在革命中抛掉一切陈旧的错误的思想。马克思与恩格斯认为要从思想理论建设上改造错误的思想。首先，要用科学的理论武装共产主义同盟者的头脑，通过理论讨论、咨询报告等方式向其宣传科学共产主义理论。其次，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武器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如宗派主义、“真正社会主义”和英雄主义等进行论战。这些非科学共产主义流派的思想若不及时清除，将腐蚀共产主义同盟成员的思想。在《共产党宣言》中，共产主义者同盟成员在批判同盟内部存在的错误思想时，曾这样论述共产党的优越性，“共产党优越于其他的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就在于其更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规律”[10]。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中，从思想上建设党是一条重要原则。此外，在《法德农民问题》中，恩格斯批判了法德工人阶级政党在农民问题上的机会主义观点，阐发了无产阶级政党系统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纲领。

列宁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党的思想建设的理论，在他看来，党的思想建设的基础应当是理论创新，任何一种思想理论只有当它与本国的具体国情结合起来的时候，理论才能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也才能更好地在本国革命和建设中发挥指导作用。实践性与科学性是列宁关于党的思想建设学说的鲜明特征。他强调思想政治教育是党的建设的主要方式，要善于运用，要在党内统一思想认识，即建设一个真正意义上为人民服务的无产阶级政党。列宁在加强党的思想建设上提出了2个方面的设想：第一，他认为要提升党员思想理论水平，就要以党建理论刊物为理论宣传的渠道，而后他通过创办《火星报》以及《无产者报》等报刊加强理论宣传，主张加强对马克思、恩格斯经典著作的学习，“推进马克思主义教育，收集、翻译、出版马克思、恩格斯经典著作，交流研讨相关理论问题，在实践中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11]。第二，他系统地批判党内存在的各种资产阶级性质的错误思想，力图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改造党员的世界观，实现思想大团结。在《怎么办？》中，列宁批判机会主义派将资产阶级的思想带入到社会民主党中来，指出只有以先进理论指导的党才能实现先锋战士的作用。

结合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和中国的党建实际，毛泽东同志在《反对本本主义》《实践论》《矛盾论》等著作中，提出要解决好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可以通过党内教育的方式有效改进党的思想建设，确立了严格的无产阶级党性原则，号召广大党员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领域同错误的意识形态作斗争，创造性地提出了“思想建党”这一建党原则。

(三)长期革命和建设改革实践是现实基础

在长期革命和建设改革实践中，“通过思想教育团结全党，这是进行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12]。1929年古田会议强调要从思想上将党的队伍组织起来，并从政治上将党的队伍武装起来，进行马列主义基础理论知识提升，使广大党员同志和军队领导者明确无产阶级革命理论体系，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观察问题，准确分析当前政治局势，善于解决问题，坚持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的理想，确保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古田会议提出要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教育、贯彻党的政治路线、落实党的政治任务三者相结合，这对中国共产党在革命与斗争中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后，全党范围内掀起了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的新热潮。但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后，党的队伍建设又面临着新问题，少部分党员虽然在组织上入了党，但是在思想上却没有完全入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党整顿学风、党风与文风，鲜明地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等错误思潮，以实事求是的作风确立了正确的思想路线，让全体党员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开始积极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看待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实现了党的思想统一、政治统一与行动统一。事实证明，党对思想建设的认识，实现了从根本性建设到基础性建设的深化，思想建党对确保党的革命与建设事业取得胜利有着非凡的意义。

在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历史中，不难发现3个方面的特点：一是从思想建党的过程看，中国共产党注重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全党，强化问题意识，突出问题导向，着力构建学习型政党；二是从思想建党的成果看，中国共产党善于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统一思想、炼就意志、指引行为；三是从思想建设在党的建设布局中的地位看，在批评错误思想中解放思想是思想建党的前置条件。加强思想建党、理论强党更体现在新时代的中国凭借思想上的高度认同，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行动指南，奋力实现中国梦。

二、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行动逻辑

一个个共产主义者从思想抗争与期待，到行动决断与勇毅。从为“青春中国之再生”，到“确立民众大联合的根本方法”，再到中国共产党力图开创一个新天地，“让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无数先进的共产党员犹如播火者，在黑暗的旧中国燃起点点星火，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行动逻辑彰显出伟大的建党精神。

(一)将“坚持真理、坚守理想”作为首要任务

建党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人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始终站在时代前沿，追求真理，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坚定理想信念是思想建党的首要任务。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终目标，并在学校进行共产主义宣传。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围绕坚定理想信念加强思想建设。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以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坚韧执着激励无数共产党员英勇奋斗。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13]。党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是对共产党人理想信念在新时代的诠释，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坚持社会发展规律与发挥主观能动性的统一，坚守远大理想与立足当下的统一。

社会发展与变革应当以理论创新为先导，而理论创新也是思想建党的前提条件。“五四”运动爆发后，李大钊提出：“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若是希望他的主义在更加广泛的世界范围内产生影响，一定要研究如何把他的理想尽量运用于环绕着他的现实环境。”[14]1920年3月，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由李大钊在北京成立，同年8月，陈独秀在上海创立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改革开放浪潮的推动下，党在坚持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同时，把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为实践遵循，党的理论创新能力进一步增强，体制机制得以完善。如设立了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文献研究室，现合并为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设立了各省(区、市)党史研究室与社会科学院，下设马克思主义研究院(所)、科学社会主义研究院(所)等。2008年，中央开始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并将其作为“牛鼻子”工程，系统推进党的理论创新。在新时代意识形态领域的治理中，为了牢牢把握其领导权，打造内涵丰富、特色鲜明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丰富新媒体理论宣传载体等，思想理论创新高地逐步筑牢，推出了众多富有时代性与创新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成果。将理想信念教育作为思想建设的战略任务，坚持真理，保持全党的思想纯洁性与行动先锋性。

(二)将“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作为精神动力

在救国、兴国的历史中，中国共产党人悄然孕育初心；在富国、强国的历史中，中国共产党人始终牢记使命。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人思想建党的精神动力，成为了党内价值追求的最大公约数，促进一代代共产党人牢记“中国共产党人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一根本问题，不断将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惠及人民。

毛泽东同志曾在1925年《政治周报》发刊词中谈到：“为什么要革命？为了使中华民族得到解放，为了实现人民的统治，为了使人民得到经济的幸福。”而后，古田会议在思想建党上开创了党的建设的优良传统，主张用无产阶级思想来改造社会各个阶级。中国共产党在确立的思想建党原则中，明确强调要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全军，用马克思主义教育人民，才有可能肃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以创新性的举措改造其他阶级，夯实党的意识形态的群众基础，增强党的意识形态的阶级基础。“功以才成、业由才广”，凝聚社会各个阶级的力量，为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道路，提供坚实的群众基础。

当前，中国开启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民心是永远摧不垮的根据地。“半条被子”故事中的长征女红军；甘当普通“樵夫”的廖俊波；焦裕禄忍着病痛，坚持工作，因为他“心中装着人民，总是公而忘私”。当科学的理论入脑入心时，才能凝民心、聚民力，推动思想建党、理论强党，从而迈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新征途。

(三)将“不怕牺牲、英勇斗争”作为实践品格

中国共产党在救国、兴国、富国、强国的不同时代应变局、化危机，思想建党取得了显著成效。在应对各种困难与挑战的过程中，没有被任何艰难险阻所难倒，善于斗争、勇于胜利的坚强意志，锻造出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实践品格。

在2年多艰苦卓绝的井冈山斗争中，平均每天都有近60位的英烈牺牲；在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平均每走1公里，就有4名红军战士献出宝贵的生命；更有370万革命烈士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英勇就义。任何困难吓不倒中国共产党，也征服不了中国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他们常常是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清理好衣服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首后，义无反顾地迅速投入新的战斗。这些都表现出共产党人不畏强敌、不惧风险的傲人风骨。

从中国共产党人的韧性，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在思想领域与各种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潮进行斗争的精神。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翻译马克思主义著作，介绍俄国革命情况的文稿在国内出版，科学的理论开始在中国传播，在参加上海、北京等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创办的工人夜校、补习学校、识字班中，广大民众的思想开始觉醒。他们认真阅读进步书刊，将上海的《新青年》、北京的《劳动音》等具有影响力的革命杂志作为宣传科学与民主思想的阵地。之后，党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组织都设有负责宣传工作的部门，党支部、党小组等都有负责宣传工作的人员。除此之外，经典著作的译介也成为了党的理论宣传载体之一，加上党的文献的编辑出版，配合传统媒介的宣传，推广新媒体传播媒介，逐步实现了报刊媒体的数字化。在理论传播中，中国共产党用正确思想指引行为，无惧牺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上没有哪个党像我们这样，遭遇过如此多的艰难险阻，经历过如此多的生死考验，付出过如此多的惨烈牺牲。”[15]马克思主义指引着无数中国共产党人改造旧世界，创造新世界，把伟大精神化作一往无前的行动，筑牢思想建党的实践基础。

(四)将“对党忠诚、不负人民”作为政治本色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宗旨，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体现党的意志就是体现人民的意志。”[16]对党忠诚、不负人民正体现了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中国共产党生生不息的密码是什么？最关键的密码之一就是广大党员坚持对党忠诚、为民服务，彰显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为党尽职、为民造福。

在共产党人身上，首要的政治品格就体现在对党忠诚的思想与行为中。千千万万党员之所以能在大是大非中坚守立场，自觉抵制诱惑，在风险与挑战中，在血与火的岁月洗礼后，能经受住各种考验，凝炼出无所畏惧的精神，就在于共产党人以忠诚之心打江山、守江山，守护人民的心，不负人民就是对党的最大忠诚。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如果没有对党忠诚作政治上的‘定海神针’，就很可能在各种考验面前败下阵来。”[17]党正是在坚持党性原则的基础上坚持求真精神、磨砺奋进意志、树立民本理念，在任何时候都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党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三、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价值意蕴

思想建党的行动逻辑正是百年辉煌的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的源代码。在新时代的中国，思想建党的原则对于凝聚磅礴的信仰力量，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一)凝聚中国力量的精神之源

从小小红船发展为巍巍巨轮，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中国共产党已然成为引领中国发展的坚强领导核心，带领中国人民行稳致远。从古田会议确立了思想建党原则之后，中国共产党就不断建立与完善自己的指导思想和结构体系，最大限度地团结社会各个阶级，坚持在统一战线中的革命领导权，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成就。建党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在思想上构筑强大的吸引力，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逐步成为一个现代化的政党。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凝聚中国力量是时代之需。党在历史上创造的无产阶级政党思想建设的经验启示：只有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才能行稳致远，党和国家的事业才能顺利推进。坚持理论教育，才能聚共识、汇民力，让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成果成为全国人民的理论武器，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不断将思想建设的理论成效转化为推动伟大社会变革的实践成效。新时代的中国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破除不合时宜的思想观念，坚持推进全面深化改革，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推进伟大社会革命。

(二)保持政治定力的思想之源

政治定力是党和军队的根与魂，自古田会议后，思想建党的原则就将政治纪律融入党的建设中，强化党内的政治规矩意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认为党员除了要在组织上入党，也要真正在思想上入党，谨防“糖衣炮弹”的思想攻击，强调要从组织建设的角度为思想建党提供制度保障。思想建党的立足点在于“建”，而“管”党需要依靠制度规章的执行，“治”党则需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要同向发力。从思想建党的层面来说，关键点在于加强理想信念教育、以纪律规矩意识拧紧“总开关”，全面从严治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想因其远大而为理想,信念因其执着而为信念[18]。只有理想信念坚定，才能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心，保持政治定力，实现党的自我革命的主体自觉。从制度治党的层面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政治问题，任何时候都是根本性的大问题。全面从严治党，必须注重政治上的要求，必须严明政治纪律。”[19]新时代，党和军队面临着更加严峻的形势与艰巨的任务，要保持政治定力，维护执政党的团结，需要严密的组织体系，全党成员高度的思想自觉与行动自觉，也需要严明的党性原则的约束。

(三)筑牢思想防线的信念之基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共产党思想建设的方式也在与时俱进，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始终不变。在庆祝建党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20]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必须始终坚持党的思想路线，在实践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正是思想建设的重点。当代中国社会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复杂多变的错误思潮依然存在，并在一定程度上阻碍着社会主义的发展，筑牢思想防线至关重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抓思想要从严,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武装头脑,用理想信念和党性教育固本培元、补钙壮骨,引导全党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18]。党通过加强思想建设，为政治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也为反腐倡廉建设提供了软性支撑与思想保障。勇于与错误思潮论战，保持思想纯洁性，坚定科学的信仰与信念，这是中国共产党思想建党过程中的政治优势，也是新时代必须赓续的红色基因。

一百年多来，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思想建设的一般原则不动摇，在实践中深化了思想建党一般规律的认识，并根据时代特色赋予其鲜明的中国韵味。中国共产党正是在不同时期立足思想建党的实际，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建党方针，逐步在思想上从自发到自觉、不成熟到成熟，成长为具有高度历史自觉与历史自信的政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