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雨
快过年了,孩子们掰着指头数日子,想着今年能拿到多少压岁钱,能去哪里玩儿。大人们也早早开始准备,筹划着这个年要怎么过。豆苗儿们,你们想不想知道,古代诗人眼里的“年味儿”是什么样的呢?
宋代诗人王安石有一首七言绝句《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元日”即农历正月初一。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旧的一年过去了,在和煦的春风中,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年,人们喝着新酿的屠苏酒,沐浴在初春的朝阳中。大家正忙着把旧的桃符取下,换上新的桃符。
对诗人王安石来说,这个新年还真跟往年不一样。在皇帝宋神宗的支持下,王安石此时正试图通过一系列的变革来发展生产,以应对北宋朝廷在经济和军事上面临的危机。在诗人王安石眼里,这个新年不仅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也寄托着除旧布新的政治理想。
唐代诗人孟浩然《田家元日》里的“新年”虽然比不上王安石的《元日》那么热闹,却有一份自得其乐的满足——
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
我年已强仕,无禄尚忧农。
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
昨夜,北斗星的斗柄转向了东方,今天早晨起来,新的一年便开始了。现在的我,已经四十岁了,虽然没有官职,但仍心系农事:白天,在靠近桑树林的田野里,我和农夫一起扶犁耕作;傍晚,我扛着锄头和牧童返回村庄。农夫们推测今年的气候好,会有一个不错的收成。在诗人孟浩然的眼里,新年是时令规律,是天道自然。一年的结束意味着新一年的开始,以往的不美好都过去了。这首诗写了时光的悄然流逝,写出了乡村生活的恬淡自然,还从侧面流露出了自己不甘隐居躬耕的心理。
王安石在新年里表达了自己的政治抱负,孟浩然有一份自得其乐的满足。对于漂泊异乡的游子来说,除夕之夜却是另一种情景。唐代诗人高适有一首《除夜作》——
旅馆寒灯独不眠,
客心何事转凄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
霜鬓明朝又一年。
除夕之夜,我独自在旅馆中对着一盏残灯,难以入眠。寒冬腊月,连带着油灯也透着寒气。是什么让我感到这么凄凉呢?大概是故乡的亲人正在思念千里之外的我吧。如今的我已经双鬓斑白,这无边的相思之苦在新的一年里又会催生新的白发。新年在诗人高适这里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苦和对岁月流逝的感慨。
在白居易看来,人们离别之后,虽然相互思念的时间越发长了,但这也意味着重聚的日子越发近了。白居易在《除夜寄弟妹》里的后四句这样写道:
病容非旧日,
归思逼新正。
早晚重欢会,
羁离各长成。
想要归乡的思绪与“新正(新年)”一同临近,身上的病也好多了。马上就到新年了,距离重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在此期间,咱们朝着各自的理想努力。
以“年”为主题的古诗词还有很多,豆苗儿们可以去找一找,感受不同诗人笔下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