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沐倩
(昆明理工大学国家国际技术转移中心,云南 昆明 650032)
自党的十八大提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中国在科技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从专利层面来看,2020年《世界知识产权指标》报告显示,中国受理的专利数量是美国专利局受理申请量的2.5倍,达150万件。在科技成果产出数量增加的同时,国家、政府以及企业都十分关注科技成果转化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科技成果的转化工作,他指出科技成果只有同国家需要、人民要求、市场需求相结合,完成从科学研究、实验开发、推广应用的三级跳,才能真正实现创新价值。
在科技成果转化效率的研究上,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研究并且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刘霞等[1]从产教融合的角度出发,采用SBM-DEA模型对高校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大部分城市高校能充分利用成果转化资源,实现了产出技术有效但规模效率普遍不佳,已经出现投入冗余或产出不足的情况;李韵婷等[2]则从协同创新视角研究了高校科技成果转化效果;林青宁等[3]对中国农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了研究;王晶华等[4]从投入产出的视角下构建了科技成果转化效益评价指标;贺京同等[5]研究分析了中国高技术产业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刘秋红[6]研究了中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创新成果转化效率。
工业在中国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主导作用,工业企业作为国民经济体系中的基本组织,是社会商品生产活动的主要承担者,同时也是科技活动三大创新主体之一。工业企业是科技成果走向市场化、商业化的重要载体之一,对科技成果的成功转化有着关键作用[7]。“十三五”以来,云南省全部工业增加值达5 000亿元,其中,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年均增长9.2%,高于全省GDP增速0.4个百分点,增速位列全国第一梯队。然而云南省的科技成果总量偏少且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较低,其中在“十三五”间云南省登记的科技成果数量波动较大,2017年最高,达1 224项,而最低年份2018年仅为577项,未达到2017年的50%,在2019年云南省登记的科技成果数量仅占全国登记科技成果68 562项的1.23%。据相关统计,在云南省第一完成单位中,企业是“十三五”云南省科技成果的主要完成单位,在2019年达到最高占比,为55.11%。
论文旨在对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测算,利用DEA软件分析各州市科技成果转化效率的情况,根据云南省的总体效率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关建议,为提高云南省科技成果转化效率提供一定的借鉴依据。
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评估是一个多指标综合评价的问题。在已有的文献中,大多数学者采用数据包络分析(DEA)进行评价。数据包络分析(DEA)是基于著名运筹学家A.CHARNES和W.W.COOPER等相对效率概念发展而来的效率评价方法。DEA是一种非参数评价方法,通过DMU测算出来的综合效率将各DMU进行定级排序,判断DMU是否位于生产可能集的“前沿面上”,对有效的DMU及非有效DMU进行区分,并分析决策单元无效的原因。DEA方法具有客观性、不用考虑量纲、具有比较明确的经济意义、提供决策信息等优点。
DEA方法主要分为规模报酬不变的CCR模型及规模报酬可变的BCC模型。BANKER、CHARNES和COOPER在CCR模型基础上提出了规模效益可变(Variable Returnto Scale)情况下的BCC模型,该模型能将技术效率进一步分解为规模效率和纯技术效率[8]。BCC模型在CCR模型基础上加入凸性约束条件,在BCC模型中,纯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的乘积等于综合效率,BCC模型相比CCR模型能够更好地判断决策单元所处的位置以及规模收益的情况。结合大多数学者的研究,本文选择BCC模型来对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测算。
科技成果转化主要包含技术研发和成果转化2个阶段,如图1所示,技术研发阶段的投入指标主要以人力投入、经费投入以及科研环境的投入为主,在技术产出阶段主要以科技成果和相关项目为主,成果转化阶段主要以科技成果产生的社会效益以及经济效益等为主。
图1 科技成果转化两阶段过程
结合相关文献资料[9],在遵循指标和数据的代表性、可获性、综合性等原则下,文章以R&D人员全时当量作为人力投入指标,R&D经费和开发新产品经费作为财力投入指标;由于科技论文和科学著作等在企业科技成果转化中形成的经济价值难以测量或难以实现商业成果转化,故在技术产出阶段以专利申请数、有效发明专利数和新产品项目数为技术产出指标;根据技术研发阶段产出特性,将技术研发阶段的产出指标作为成果转化的投入指标,由于在衡量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效益上主要以经济效益为主,因此选取工业总产值、主营业务收入和新产品销售收入作为成果转化阶段产出指标。选取的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文章利用DEA软件对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测算,选取2013—2019年数据,对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测算。相关数据来源于《云南统计年鉴》《国家统计局》《云南科技统计公报》等,在研发阶段考虑到成果转化的时滞性,将成果转化阶段的产出指标数据推后1年。
3.1.1 综合效率
综合效率是综合衡量决策单元的资源配置能力、资源使用效率等多方面能力的评价标准,考察决策单元是否发挥最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综合效率及平均值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综合效率均未达到DEA有效,最高的为0.579,最低的为0.190,平均值为0.416。从时间序列来看,昆明市、普洱市、文山市、红河州和丽江市在2014—2019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综合效率均未达到DEA有效,平均值中昆明最低仅为0.335,低于全省平均值,可能由于资源配置能力不佳,投入资源利用不充分,导致效率偏低。昭通市仅在2018年未达到DEA有效;迪庆州综合效率逐年递增,且在2018—2019年达到了DEA有效。
表2 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综合效率及平均值
3.1.2 纯技术效率
纯技术效率是在不考虑生产规模下,由技术、管理等因素影响的生产效率。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纯技术效率如表3所示。
从表3可以看出,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纯技术效率达到了DEA有效,说明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技术管理水平较高;玉溪市、昭通市也达到了DEA有效;昆明市在2014—2019年均未达到DEA有效,最高为0.900,最低为0.720,昆明市企业技术管理水平仍需提高;曲靖市、保山市、楚雄市、红河州、西双版纳州、大理州、德宏州、怒江州、德宏州相对技术效率较高,均在0.800以上,均达到全省平均值;普洱市、丽江市、临沧市、文山市的纯技术效率较低,主要是由于技术管理水平不高、资源配置能力较差。
表3 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纯技术效率
3.1.3 规模效率
规模效率主要受生产规模影响,指在规模报酬不变或可变的情形下,对产出单元产生影响的作用大小。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规模效率及平均值如表4所示。从时间序列可以看出,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规模效率在2014—2019年均未达到DEA有效,2015年最低,2016年最低,且规模报酬有递减趋势,说明投入冗余,需要调整投入产出结构,重新配置资源,使规模报酬不再递减。各州市中,昭通市的规模效率仅2017年为达到DEA有效,排名第一,说明昭通市在资源配置相对合理;昆明市规模效率在这期间内均未达到DEA有效,且在2018—2019年规模报酬呈现递减状态,需要调整资源配置结构,使规模报酬不再下降;玉溪市规模效率在2018年达到了DEA有效,位于生产前沿面,在2019年规模报酬呈下降趋势,需要重新配置投入资源,使规模报酬不再下降;迪庆州在2014—2018年规模报酬呈现递增趋势,需要增加投入,使规模报酬持续增加,在2018—2019年规模报酬达到了DEA有效,资源配置合理。结合之前的数据分析,发现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综合效率受规模效率影响较大,说明投入冗余或产出不足,相关政府以及企业需要重新调整资源配置,在保证技术效率的情况下也要 关注规模效率,尽可能使综合效率达到DEA有效。
表4 2014—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体规模效率及平均值
技术研发阶段2014—2019年平均效率值及排名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在研发阶段的科技成果转化中,从技术效率来看,昆明、楚雄、西双版纳和怒江4个州市的技术效率合理,其他州市有待提高,特别是红河州,仅为0.587。从规模效率来看,楚雄州的规模效率为1.000,达到了最优状态,从综合效率来看,综合效率最高为1.000,最低为0.537,仅楚雄州达到了DEA有效,其他州市需要调整资源配置,使DEA达到有效状态。
表5 技术研发阶段2014—2019年平均效率值及排名
转化阶段2014—2019年平均效率值及排名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在转化阶段综合效率最高为1.000,最低为0.263,其中昆明处于全省最低,说明昆明市在科技成果转化阶段的投入要素的配置水平较低。从全省来看全省的技术效率达到了有效,全省的规模效率并未达到生产前沿面,需要调整相应资源要素的投入量。
表6 转化阶段2014—2019年平均效率值及排名
根据相关数据绘制出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总效率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从中可以看出,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在2018年研发综合效率最高,其次是2019年、2015年,2014年研发综合效率最低;在成果转化阶段,2019年最高,2015年最低,科技成果转化总体阶段综合效率的趋势与成果转化阶段综合效率趋势大致相同。2015年研发阶段综合效率与转化阶段综合效率相差颇大,最终导致总体阶段综合效率偏低,说明在研发阶段与成果转化阶段2阶段资源配置相对不合理。
图2 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综合效率变化趋势
文章对云南省各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成果转化效率进行测度后发现,云南省各州市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区域差异较明显,资源配置相对不合理,云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科技创新活动在2个阶段中,成果转化阶段的综合效率偏低,大大遏制了科技成果转化的总体效果,针对这一现状提出以下几个建议:①加快搭建面向南亚东南亚科技创新中心平台建设。坚持问题导向、需求导向、效果导向,创新合作机制和模式,开展全方位多层次的国际科技合作。以此带动云南省区域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增强企业创新活力[10]。②完善相关政策,增强产学研合作力度。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在不损害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三者之间利益的基础上积极引导推动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之间的相互合作,实现优势互补。③加强技术人才的培育工作以及完善技术转移市场专业服务机构的运作。截至2021年底,云南省技术经纪人培训工作在昆明市、普洱市、保山市和德宏市等地累计开展了12期初级技术经纪人培训,共培训了800余名初级技术经纪人。加强技术转移人才培养引进,完善多层次的技术转移人才发展机制,对提高云南省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有着重要作用。④加强企业自身的人才队伍建设。人才是实现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的载体,是实现科技成果从科技到经济对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