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数据要素市场培育研究

杜琬滢

(湘潭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0 引言

近几年，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议题，如何运用大数据技术促进数据要素化成为当今社会的热点。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在国家现代化的过程中，第一次把“数据”列入了生产要素之中。在国家政策方面，2020年4月国务院出台《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表明了加快推进新的数字经济发展的决心，明确了建立数据要素的重要性，指出了建立健全数据要素市场的必要性，并提出了进一步完善信息要素市场化配置的方向和路径。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我国的数据市场和数据产品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虽然各地政府和企业都在进行各种形式的数据产品市场化改革，但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市场，也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产品出口到国外，因此，数据生产要素市场化的程度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新冠疫情的突然出现，让各行各业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数字化的全面赋能，数字时代的变革，从一个环节或一个场景，变成了一个整体。

本文基于此背景，针对我国数据要素市场发展进行研究，并从数据要素视角对机制设计提出问题与建议。

1 数据要素市场研究进展

以“数据要素市场”为关键词在CNKI中进行检索，得出近年来各学者对此方向的发文较多。在数据市场实践探索方面，刘吉超[1]认为我国当前数据要素市场在制度层面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林镇阳等[2]对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的框架理论从数据供需端切入，划分为数据主体、数据业务主体、第三方监管中心制度规范3个对象；梁继等[3]认为研究数据生产要素市场化配置的分析框架、作用机制，可以有效促进数据市场交易、推动数据要素市场有序健康发展；欧阳日辉[4]从数据要素市场体系建设机制和路径角度出发，构建了要素市场路径实施的基础框架。关于数据要素市场机制的基础层设计，戎珂等[5]利用分级授权来解决数据确定权利归属纠纷问题；续继等[6]基于隐私视角，探讨在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如何兼顾隐私保护和数据共享的问题，以进一步促进数据要素市场的发展；李爱君[7]从构建评价机制、处理数据源供给主体等方面为数据要素市场培育提出了法律方面的意见。在系统性理论探索方面，张丽霞[8]针对数据要素市场竞争治理存在的困境提出了系统性的见解与建议，强调要通过反垄断来培育更好的数据要素市场。

2 数据要素发展与潜力

2.1 数据要素发展历程

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持续关注的重要命题。通过遵循这项制度，党中央根据每个阶段的实际经济发展特点，从资本、技术、管理、数据等方面规划按要素分配的方式。我国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所有制，以此发展出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原则。这是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出发，尊重市场经济发展中的竞争机制和效率原则而提出的分配制度。而“数据”是继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四大生产要素之后，随互联网时代发展诞生的第五大生产要素，是维系国民经济运行及市场主体生产经营过程中所必须具有的基本因素。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也发生改变，之后可能会有更多生产要素被纳入基础体系作为考量。

2.2 数据要素对比传统的生产要素所展现的独特性

数据要素与劳动、资本等传统要素类似，属于一种生产性资源，必须参与产品生产或服务提供的劳动生产，才可以转化为生产要素。此外，数据要素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对比传统生产要素，存在自己的独特性[9]。

第一，数据要素有可持续性。相比传统经济理论中土地、资本、劳动力等资源有限并不可再生的特性，数据要素诞生于人类社会各类经济活动中，可以多次循环利用。

第二，数据要素具有可挖掘性。数据必须通过计算机等媒介的提炼才能发挥自己的社会价值，无法直接使用。

第三，数据要素有多变性与适应性。数据要素在当今社会飞速发展的背景下，会随着技术发展展现出各式各样的变化与进步；同时，数据要素相对于传统要素有较强的渗透性与适应性，可以广泛应用到各个生产部门，并与其他要素之间相互作用，以此来提升生产要素的效率，促进社会发展。

2.3 培育数据要素市场，是助力发展数字经济的前提条件

我国拥有庞大的国内市场，这对于发展数字要素市场提供了有利的前提条件。从2018年起，政府工作报告对数字经济的发展提出了具体的要求。首先，国内市场具有庞大的市场需求和发展潜力，能够满足不同的数码产品和服务。得益于近几年互联网的迅速发展，以及世界上最大的光纤、5G网络的建设，我国的用户规模已达到9.89亿。其次，中国的数字化需求不断涌现，推动了数字产品与服务的革新以及市场的活力。中国的消费水平在近几年出现了明显的高端化、智能化、服务化、个性化、绿色化和健康化趋势，消费的重心逐渐转移到健康食品、新型消费电子产品、智能家居等物质产品以及教育、文化、健康、旅游等现代服务领域，消费水平不断提升。

3 数据要素市场体制机制设计面临的挑战

3.1 数据供给相关方面界线模糊

政府信息化经历了从政府记录管理到政府信息资源管理的发展过程，政府的信息资源得到极大的丰富和发展，大量分散的数据库也随之产生。但这些数据库之间存在着严重的数据重复和数据冲突，形成大量的“信息孤岛”。一是当前我国的数据来源尚不明确，从生产到流通，可以产生衍生的数据，其数据的主体也是多重的；二是没有统一的、普遍性的价格和数据资产的交易机制，导致数据资产的价值不能被量化。物权的归属只是一个法律问题，还需要通过司法途径来进一步完善。

此外，当前有关数据产权的法律规定的缺乏，给司法实践、企业合规、行政监管等方面造成了诸多不便，因此，必须建立一个完善的数据产权体系。一是数据的权利性质，也就是对数据的保护；二是资料的权利人，也就是资料的权利归属；三是资料权利的内容，也就是资料使用者所享有的特定权利。

3.2 数据要素市场中存在的问题

3.2.1 数据要素划分标准不统一

发展5G、工业互联网、物联网、数据中心等为代表的数字基础设施，是未来各国建设新型基础设施的方向，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基本推动力。一方面，国内大部分新基建技术仍处于初级阶段，技术路线、技术稳定性等都存在不确定性，建设运营模式、服务模式等还有待进一步发展。例如，当前的区块链技术还处在转型阶段，相关设备的处理能力还不够强大，无法充分反映其基本的公共属性；而人工智能、数字孪生、工业互联网平台等，更多的还是以产品服务为主，基础设施还处于构建的过程中。另一方面,完善数据质量标准。数据质量是数据要素定价的基本参考要素。尽管我国数据产业分类已基本规范，但数据质量标准建设仍待跟进。

3.2.2 数据安全治理能力不健全

建立数据要素市场是一项系统工程，必须有相应的配套制度来支持。在数字经济的背景下，传统的监管手段已不能适应信息技术的市场发展。如果工业经济时期的监管模式是一维的，那么在数字经济时代，市场监管就必然要有一个更高的维度。在全球范围内，美国和欧盟都是以政府为主导建立数据要素的监控系统。随着《数据安全法》的颁布，必须充分发挥数据要素的市场特性，积极推进新的市场规制。这就要求数据要素市场治理法治化，要求明确要素市场的主体、权属、路径等。宋方青等[10]认为数据要素主体互动格局需要政府、个人和企业构成的多元主体结构，才可以更好地良性循环，营造良好的数据要素市场。

4 数据要素化市场培育建议

4.1 完善数据生命周期治理体系建设

在信息安全管理系统中，必须围绕整个数据的生命周期来进行，从而达到全面的信息安全管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信息的共享和交换成为一个部门、不同层级之间的常态，因此，建立一个完整的数据全生命周期监控体系十分必要。参考林鹭等[11]的结构模型，通过可持续发展视角疏通数据供给机制，全面布局数据市场中数据周期治理体系的建设。

目前，数据市场应用方向有两种：一是精准化定制。通过大数据，对需求方进行个性化需求数据分析，结合供应方提供的目标定位，提供需求定制服务，最终达到供需双方的最佳匹配；二是预测分析。对相关因素进行大数据技术的分析，从时间维度涵盖过去与未来的影响因素，为对象提供预警与动态优化方向。通过以上应用来壮大数据要素市场主体，精准切入数据源供给主体的准入条件，打造全面数据要素交易产品，推动要素市场的进一步发展。

4.2 加强数据安全治理能力建设

数据要素的安全是数字经济时代维护数据要素市场秩序、构建数据要素可信度的先决条件[12]。数据泄漏、数据窃取、网络攻击等数据安全问题，不仅关系到个人和公司的利益，也关系到整个社会和国家的安全，建设“护城河”是当前数据要素市场培育的当务之急。要推动数据的分级、分类，加快建立数据分级和分类的标准，并针对数据要素市场的数据形态、流通场景、敏感程度等因素，制定出符合新业态的数据分类管理标准。对涉及国家安全和工业发展的重大数据，如基因数据、工业互联网数据、地理信息数据等，要严格控制，实行区域限制。针对个人隐私资料，采取相应的技术和管理措施，以保证资料的保密性和完整性。

制定严密的数据安全管理标准，保证数据存取的安全性，并对泄密和盗用行为予以严惩。同时，利用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加强对信息的保护。信息技术是解决数据要素市场安全风险的重要手段。通过税收优惠等政策，鼓励数据安全服务商加大研发力度，提升数据安全产品的应用效率，提高数据传输、存储、访问等环节的加密性与可追溯性，进而强化安全防范技术水平。

5 结语

现阶段，我国的要素市场仍处于持续增长和发展阶段。数据要素市场的技术、经济特点和演变规律需要不断摸索、总结、深化，必须以积极、开放的心态，通过不断尝试来探寻其发展道路，才能真正支持经济和社会的创新发展。数据治理离不开政府的指导，而国家若能集中数据资源调配支持，相信不论是数据行业内行规标准的引导，还是个人数据安全的难题，政府都能给予相关行业在数据要素市场探索上的支持，也能增强政府的服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