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步兵大炮”到全能支援武器——榴弹发射器演进小史

□王笑梦

美军在越南战场上使用的最早一款枪挂榴弹发射器XM148

下挂XM148榴弹发射器的XM177E2短步枪

在2022年欧洲萨托利防务展上，德国莱茵金属公司推出最新型SSW40 40mm手持式自动榴弹发射器，并称其是世界上第一款弹匣供弹、抵肩发射的自动榴弹发射器，能像步枪一样由士兵手持自动射击，因此广受各方关注。事实上，苏联时代就研制过单兵手持自动榴弹发射器。近年来，白俄罗斯、乌克兰均推出过同类型的紧凑型单兵自动榴弹发射器，并投入战场。纵观军事史，各种榴弹发射器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涵盖了手动、半自动、自动等方式和手持、枪挂、车载、机载等各个领域，已经从最初的“步兵大炮”成长为全能支援武器——

德国莱茵金属公司最新推出的SSW40手持式自动榴弹发射器

推陈出新 全面发展

榴弹发射器是一种发射小型榴弹的轻武器，特点是体积小、火力猛，有较强的面杀伤威力和一定破甲能力，主要用于毁伤开阔地带和掩蔽工事内的有生目标及轻装甲目标，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被称为“步兵手中的大炮”。最早的榴弹发射器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而近现代榴弹发射器则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发展壮大的，冷战时期，美国推出经典的M79 40mm榴弹发射器，就像一支大枪膛的霰弹枪，能够发射高爆弹、人员杀伤弹、烟雾弹、鹿弹、镖弹、照明弹和燃烧弹等弹种。

近年来，榴弹发射器主要在三个领域进行发展。

一是枪挂榴弹发射器

越南战场上，美军虽然装备有M79榴弹发射器，但一名射手除背负一具M79榴弹发射器外还需携带18～24发榴弹，此外就只能携带一支M1911半自动手枪进行自卫，降低了步兵班的步枪火力密度。

因此，美军要求将榴弹发射器与M16系步枪进行结合，使榴弹射手不占用编制，并保持步枪火力。为此，柯尔特公司率先推出XM148枪挂榴弹发射器，安装在M16系步枪护手下方，采用单发后膛装填方式，发射40×46mm低速榴弹。XM148枪挂榴弹发射器后来在竞标中输给了著名的M203榴弹发射器，但仍然被海豹突击队的士兵下挂在XM177E2短步枪上，被澳大利亚特别空勤团（SASR）下挂在L1A1、L2A1步枪上，并被美国本土的一些警方单位用于发射镇暴弹。

与XM148枪挂榴弹发射器少量装备不同，其竞争对手M203枪挂榴弹发射器大规模装备美国陆军部队，成为制式枪挂榴弹发射器。M203榴弹发射器设计简单，性能可靠，最大射程400m，并能够精确打击150m内的点目标。M203榴弹发射器也采用单发后膛装填方式，发射40×46mm低速榴弹，并通过不同改进型使其可以下挂在M16A1、M16A2、M16A3、M16A4 MWS（模块化武器系统）、M4、M4A1、M4 RAS、斯太尔AUG、HK G3、SA80等一大批步枪甚至HK MP5冲锋枪上，而更多国家的仿制产品使其还能够下挂在AK系步枪上，显示出巨大的泛用性。M203榴弹发射器安装在步枪枪管下方，相比M79榴弹发射器更加简易，与枪身融为一体的特性极大减轻了士兵的武器负荷，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必须专门背负一具榴弹发射器了。

苏制BG-15、GP-25、GP-30 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

中国QLG91B 35mm枪挂榴弹发射器及其发射的催泪弹

美国M320 40mm榴弹发射器及其发射的榴弹，该榴弹发射器既可枪挂也可单独手持使用

M203枪挂榴弹发射器下挂在M16系步枪上

这种设计受到当时各国追捧，苏联先后推出BG-15、GP-25、GP-30 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德国也研制了HK79枪挂榴弹发射器。中国则在1990年代推出了QLG91B 35mm枪挂榴弹发射器，下挂在95式步枪上，发射我国特有的35×32mm榴弹。

1990年代末期，这些第一代枪挂榴弹发射器已经不能满足战场需求，存在人机工效差、弹药尺寸单一及缺乏灵活性等问题。为此，各国纷纷开始新一代枪挂榴弹发射器的研制。美军射器（亦称为EGLM、AG36，下挂于HK G36步枪），并将其命名为M320 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该发射器不但加装了握把，还有一个伸缩式肩托和折叠表尺，既可下挂在步枪上使用，也能够取下作为手持发射器独立使用，同时采用新型身管侧开式装填方式，减少了对弹药长度的限制，能够兼容所有型号的40×46mm低速榴弹，最大射程400m，并能使用不同尺寸的其他榴弹，包括新型长身弹药、高压弹药等，这是M79和M203无法使用的，极大提升了发射器的多用性。采用类似设计的还有奥地利ML40、以色列GL40等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

我国也在这一时期向外贸市场推出了LG1型35mm、LG2型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既能够下挂于95式步枪也能下挂于西方各类制式步枪，其采用类似于M203榴弹发射器后膛装弹方式，具有闭气性好、膛压低、安全可靠等优势。但最终大规模装备我军的是新型QLG10系列枪挂榴弹发射器，其并没有采用M203与M320榴弹发射器的结构，而是效仿苏联GP-25榴弹发射器的设计，包括前装填的发射器、无弹壳设计的榴弹弹体。这种设计的优点主要是尺寸短小、质量较轻，而且发射器结构简单，造价低廉，更适合我军广泛装备。

中国外贸型LG2 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

Q L G 1 0枪挂榴弹发射器效仿苏联GP-25榴弹发射器的设计，更适于我军广泛装备

美国M79榴弹发射器及其使用方法

二是手持榴弹发射器

美国M79榴弹发射器是现代手持榴弹发射器的鼻祖，其是一种单发射击、发射管撅开、后膛装填的肩射武器，类似的还有德国HK69榴弹发射器。这类低射速发射器已经越来越不适应现代战场，仅能在治安镇暴领域发挥一些作用。

从1980年代开始，各国就开始研制能提高射速的手持榴弹发射器，最具特色的是采用6发转轮结构的南非MGL 40mm榴弹发射器，先后出口30多个国家，美军也引进并将其称为M32榴弹发射器。相比打一发装一发的老式榴弹发射器，MGL/M32榴弹发射器仅需3秒就能够打空6发榴弹，极大提升了火力密度，能够为步兵班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MGL/M32榴弹发射器的结构设计被多国模仿，俄罗斯在1994年设计推出了RG-6榴弹发射器，其同样拥有转轮手枪式的6发转轮弹膛。我国也推出外贸型LG4、LG6两款榴弹发射器，用于发射我国研制的新型40mm系列榴弹和国际通用的40×46mm系列榴弹，其中国产40mm破甲杀伤弹垂直穿深可达80mm，60°着靶可有效作用并穿透40mm厚装甲钢板。自用型为QLB06 35mm轻型转轮榴弹发射器，拥有光学瞄准镜和可折叠两脚架。

此外，俄罗斯还研制过一款GM-94 43mm唧筒式榴弹发射器，采用3发容弹量的弹仓供弹，其特点是可以使用大威力的温压弹。

就像半自动步枪的进一步发展必然是自动步枪，2000年代手持式榴弹发射器也向着自动方向发展。2007年，乌克兰开发出RGSh-30 30mm紧凑型手持自动榴弹发射器，犹如一支大尺寸的无托冲锋枪，采用5发弹匣供弹，枪口处安装高效制退器，采用抵肩自动射击，不但能打击有生目标，还能击穿BTR-80装甲输送车的薄装甲。据称，该发射器已提供给乌克兰特种部队在顿巴斯作战之用。

此外，白俄罗斯也研制了一款ARGB-85 30mm手持自动榴弹发射器，原型是苏联时代一款未定型的自动榴弹发射器，采用上部装填的3发、6发弹匣或29发弹链供弹，理论射速高达350发/分，比采用转轮式结构的MGL/M32榴弹发射器高得多，也能够单兵手持射击。

此次德国莱茵金属公司推出的SSW40发射器可以说是手持式自动榴弹发射器中最新锐的一款，SSW40即“Squad Support Weapon 40”（班组支援武器40）的英文缩写。SSW40是一个长期研制的项目，10年前莱茵金属公司就首次公开过一款名为“九头蛇”（Hydra）的弹匣供弹自动榴弹发射器，也是现在SSW40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原型。“九头蛇”自动榴弹发射器的特点是在弹膛后方安装了液压缓冲器，其设计目的是能够在2秒内发射弹匣内的10发榴弹，SSW40自动榴弹发射器也继承了这一特点，其采用下部供弹的4发、6发、10发弹匣，2秒内可连射10发榴弹，外形和操作更接近常见步枪。其还设计了最新的自动调节后坐系统，连射时后坐力完全可以承受。因为它发射的是40×51mm SR中速榴弹，因此可以为小型作战单位提供更加强大的支援火力。根据莱茵金属公司的报道，SSW40自动榴弹发射器的操控性、人体工程学和规格参数均受到自动步枪的启发，这使该型发射器具有大家更熟悉的外形。

德国HK69 40mm手持榴弹发射器

美国M 3 2转轮式手持榴弹发射器（上）和俄罗斯RG-6转轮式手持榴弹发射器（下）

中国LG4转轮式榴弹发射器（上）和LG6弹鼓式榴弹发射器（下），均是外贸型手持式榴弹发射器

三是重型榴弹发射器

步兵使用的重型榴弹发射器通常是采用两脚架、三脚架的半自动/自动榴弹发射器，体型和质量较大，不具备单兵手持无依托射击的条件。其中，重型半自动榴弹发射器配备高精度光学瞄准镜甚至火控系统，既能够作为火力支援武器进行面杀伤，也能够作为精确狙击武器进行点轰击，是狙击手的克星，因此又被称为“狙击榴”。比如美国巴雷特XM109狙击榴弹发射器，就像一支大号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采用两脚架支撑，发射25mm高爆榴弹，能精确摧毁轻型装甲目标。在“狙击榴”领域发展迅猛的还有中国，研制成功并装备部队了QLU11式35mm榴弹发射器。该发射器采用先进的火控系统，拥有激光测距/指示、弹道计算、射击诸元自动设定、横风修正等一系列功能，其精确射击距离800m，最大狙击有效射程2200m，初速约450m/s，不但能够发射穿甲弹，还能发射温压弹，以对付隐藏在工事后面的目标。在这种火力打击之下，狙击手优荡然无存。其外贸型被称为LG5型狙击榴弹发射器。

国产QLB06 35mm榴弹发射器

俄罗斯GM-94 43mm唧筒式榴弹发射器，采用3发弹仓供弹

德国“九头蛇”自动榴弹发射器，是SSW40榴弹发射器的前身

白俄罗斯ARGB-85自动榴弹发射器（上）和乌克兰RGSh-30自动榴弹发射器（下），均是自动的手持式紧凑型榴弹发射器

相比“狙击榴”，装备量大的还是重型自动榴弹发射器。其拥有大型弹箱或弹鼓，能够持续向目标倾泻火力，因此又被称为“榴弹机枪”。典型的有美国Mk19 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和苏联AGS-17 30mm自动榴弹发射器、AGS-40 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

近年来，重型自动榴弹发射器蓬勃发展，美国先后研制了XM307 25mm自动榴弹发射器和Mk47 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前者随着“先进班组支援武器系统”项目（ACSW）的落幕而夭折，后者则被美军选定，准备替代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Mk47自动榴弹发射器紧凑轻巧可靠，装备有雷声公司研制的AN/PWG-1轻型视像瞄具，能提供3倍的放大倍率和电视瞄准画面，加上激光测距仪和弹道计算机组成的火控系统，以及热成像夜视仪，可全天候使用，采用32发或48发弹箱供弹，射速高达300发/分，发射可编程引信空爆型榴弹，具有很高的首发命中率和强劲的持久打击力。除此之外，近年推出的新型自动榴弹发射器还包括德国HK GMG等型号，各有千秋。

两款世界顶级“狙击榴”，美国XM109 25mm狙击榴弹发射器（上）和中国QLU11式35mm狙击榴弹发射器（下）

苏联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上）和AGS-40自动榴弹发射器（下）

自上至下依次为美国Mk19、XM307、Mk47自动榴弹发射器，又称“榴弹机枪”

我国“榴弹机枪”发展也不慢，早在1980年代就研制并列装了QLZ87 35mm自动榴弹发射器，可以通过换装两脚架、三脚架来改变作战形态。这是一种既能直射又能曲射，集杀伤与破甲于一体的步兵自动武器，也是世界上唯一一款单兵携带作战式自动榴弹发射器，可压制800m内敌火力点，杀伤1750m内暴露或隐蔽的有生目标，被称为“迷你步兵炮”，已经出口多国并在一些冲突中有上佳表现。

此后，我国又研制出供外贸的CS/LG2型（并非LG2型枪挂榴弹发射器）、LG3型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外形酷似美制Mk47自动榴弹发射器，已经在尼日利亚等国的冲突中使用。我军自用型则是QLZ04式35mm自动榴弹发射器，采用30发弹链供弹，打击距离超过2200m，火力持续性好，还装有夜视仪和全息瞄准镜。

中国QLZ87式35mm自动榴弹发射器（上）和QLZ04式35mm自动榴弹发射器（下）

从地到天 由海上岸

现今的榴弹发射器应用范畴不断拓宽，不再仅仅是步兵班支援火器，更凭借其特性成为车载、机载、舰载以及岸防使用的利器，在各个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中国LG3型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

一是用于车载武器系统

早在阿富汗战争时期，苏联就将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安装在BTR-70轮式装甲车的炮 塔上，由车载步兵操作使用，配合车载14.5mm重机枪对游击队阵地进行扫射。俄罗斯最新型“虎”式装甲车也在车顶射手位置安装了一挺机枪和一具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美军则同样喜欢在“悍马”车上加装带防盾的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效果往往比机枪更好。

近年来，随着车载遥控武器站的兴起，自动榴弹发射器成为可选武器之一，大量装备在坦克、装甲车、无人地面车上。比如著名的M151“防御者”遥控武器站，是世界上装备量最大的遥控武器站，先后交付了2万余套，装备20余个国家，其能够轻松配置一具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

此外，德国FLW100/200、意大利“打击者”、白俄罗斯“阿杜诺克”等遥控武器站也都能够搭载自动榴弹发射器，俄罗斯BMPT“终结者”火力支援车更是将两具AG-17自动榴弹发射器安装在车体两侧，而这次萨托利防务展上德国还展出了“美洲狮”步兵战车的炮塔辅助武器系统（TSWA），采用多管发射器发射40mm和76mm榴弹。我国在榴弹上遥控武器站方面走得较慢，最近在陆军第三代猛士突击车上看到集成了QLZ87式榴弹发射器的遥控武器站。

M151“防御者”遥控武器站上可以配装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

美军将M75自动榴弹发射器和M129自动榴弹发射器安装在直升机炮塔上

德国“美洲狮”步兵战车配装的炮塔辅助武器系统(TSWA)，采用多管发射器发射40mm和76mm榴弹

图中可以看到，我国陆军第三代猛士突击车上集成了QLZ87式榴弹发射器的遥控武器站

QLZ04式自动榴弹发射器配装在Z11WB“鵟”直升机上

二是用于机载武器系统

榴弹发射器上天早已有之，1960年代研制的美军AH-1G“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就在机头搭载了一套双武器旋转炮塔，包括一挺M134 7.62mm“米尼岗”6管航空机枪和一具M75或M129 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美军还为“休伊”“支奴干”等直升机设计了M5旋转炮塔，球形炮塔中同样装有一具M129自动榴弹发射器。此外，美军“休伊”“黑鹰”等直升机也经常直接搭载步兵用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作为舱门武器。俄罗斯也研制过AG-17A、ABG-30等直升机载自动榴弹发射器。我国也曾经在珠海航展上展出过将QLZ04式自动榴弹发射器配装在Z11WB“鵟”轻型侦察/武装直升机上，作为舱门武器系统的设计案例。

三是用于舰载武器系统

榴弹发射器上舰主要有两个领域的应用：第一种是类似于车载遥控武器站，不少中小型战舰也会搭载遥控武器站，选择自动榴弹发射器用于对近岸目标或者小型快速水面目标进行连续打击，比如装有榴弹发射器的M151“防御者”遥控武器站就能够搭载在无人艇上。第二种是用于打击蛙人的近区防御系统，以俄罗斯为例，包括DP-64 45mm双管榴弹发射器和DP-65 55mm10管榴弹发射器。前者是一种手持式双管榴弹发射器，破片榴弹在水下杀伤半径16m，后者是一种配合声呐使用的自动哨戒火箭助推榴弹发射装置，射程500m，高爆榴弹在水下杀伤半径19m，可将爆炸 范围内的蛙人震得五脏俱废。这类近区防御系统不但装备在军舰上，还能设置在岛礁哨所附近，配合小型声呐进行自动哨戒，也算是榴弹发射器的另类使用。我国也推出了CS/AR1、CS/LK4等多款融合了榴弹发射功能的近区防御系统。

俄制DP-64 45mm双管反蛙人榴弹发射器

美军XM25“惩戒者”手持式半自动榴弹发射器，使用带微芯片的25mm高爆榴弹

各种40mm高速榴弹

智能精准 多域应用

榴弹发射器使用的各种榴弹经过多年发展已日趋成熟，并向着可编程、多用途方向发展。与此同时，随着近年导弹技术和无人机技术的发展，榴弹发射器还被作为发射微型导弹、微型无人机的发射装置，进一步拓展了榴弹发射器的用途，增加了步兵分队遂行作战任务的灵活性。

一是智能弹药异军突起

近年来，各国都在可编程榴弹方面下功夫。美国在“未来单兵战斗武器”（OICW）项目中就研发了20mm可编程空炸榴弹，配装在XM29单兵武器上，而作为该项目的延伸，后来又研制了独立的XM25“惩戒者”手持式半自动榴弹发射器，使用带微芯片的25mm高爆榴弹，最大射程700m，通过发射时输入的程序指令，能够精确控制爆炸时间，有效杀伤隐藏在墙、岩石、壕沟或建筑物内的敌人，附带损害有限，可有效减少平 民伤亡。此外，挪威北欧弹药公司研发的NM264 40mm可编程榴弹也是此领域的翘楚，内置电子编程时间引信，可根据目标类型选择触发或空炸方式，控制爆炸范围和杀伤威力，比如采取触发方式爆炸时能穿透65mm厚的均质钢装甲或180mm厚的混凝土墙，而采取空炸方式则能让预制破片覆盖更大面积，适合打击无防护人员或设备。

二是微型导弹精确打击

近年来，多国将目光集中在使用榴弹发射器发射微型导弹方面，让班组支援火力的精度更高、射程更远、威力更大。2015年，美国完成了“长矛”微型导弹的研制，其弹径40mm，可通过M320A1枪挂榴弹发射器发射，采用半主动激光制导导引头，战斗部270g，射程2km，可用来打击固定或慢速运动的目标，拥有多发编程和发射能力。2019年，土耳其也推出一款称为“弯刀”的40mm弹径微型导弹，同样用枪挂榴弹发射器发射，射程1km，精度误差仅1m。

美国“长矛”微型导弹（上）和中国高德红外公司出品的QN-202型微型导弹（下）

可用榴弹发射器发射的“Drone-40”无人机，其外形类似于1发榴弹

微型导弹方面我国异军突起，近年来先后推出了多款可使用榴弹发射装置发射的微型导弹。高德红外公司出品的QN-202微型导弹，全长520mm，弹径40mm，最大射程2200～3000m，属于发射后不用管的红外寻的导弹，用一支类似于手持榴弹发射器的发射枪发射。上海航天推出的“袖剑”微型导弹，长50cm，弹径60mm，最大射程3000m，也是由专用发射枪发射，可以打击低空飞行的无人机。

三是无人飞机出筒上天

美陆军研究实验室正在研发一种GLUAS榴弹发射型无人机系统，其体积、质量、形状均与美军40mm榴弹相当，可使用M320A1枪挂榴弹发射器发射升空，飞行高度600m，航时大于90min，机载微型摄像机可在半径2km范围内实时回传图像，加装全球定位系统信号接收器后，可从空中准确定位目标或人员位置。目前，GLUAS无人机系统主要有两款无人机，其中一款相当于一架常规气动布局的小型无人机，配备一个折叠式螺旋桨和聚酯薄膜制成的折叠机翼，而另外一款则安装有一套旋翼装置，可以被视为一种小型旋翼无人机。当其发射后，无人机机翼和旋翼打开，进入飞行模式，士兵通过手持式接收控制设备控制无人机的飞行并接收实时图像，可有效增强步兵班组战场态势感知能力。

此外，美国还正在开发一种称为“Drone-40”的四旋翼无人机，该无人机既可以徒手释放，也可以使用低速榴弹发射器发射，飞行时速20m/s，航程10km，飞行时长20min，其保留有榴弹的战斗部，成为察打一体的巡飞弹，还能以“蜂群”方式使用，彻底改变了步兵班组的作战样式，可极大增强作战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