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发展的启示

赵义

最近国务院的一个报告引起了很大关注，主题是数字经济。10月28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何立峰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七次会议上作了关于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的报告。

新时代十年来，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成就举世瞩目，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赋能传统产业，尤其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出现，深刻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我国数字经济总体规模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位，并在很多方面成为“先行者”，可以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也最活跃的数字经济“试验场”。

十年来数字经济发展的经验弥足珍贵。正如报告总结的，这些经验包括充分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依托超大规模市场和完备产业体系优势，为数字技术快速大规模应用和迭代升级，新业態新模式蓬勃发展创造了机会和空间。

展望未来，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发展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国家发改委的前述报告也指出，数字经济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要求，要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

谈到数字经济，也让人想到了最近人们热议的“中国式现代化”。其实，回顾历史上的几次现代化浪潮，无不是以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为引领的，包括蒸汽革命、电气革命、信息革命等。“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内涵丰富，但最终都离不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离开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谈现代化，就像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也就是说，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中国必须占据一个引领的位置，“中国式现代化”才有了最坚实的支撑。正如世界历史上，每一次现代化浪潮的引领者，同时也是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引领者，道理都是一样的。

今天，中国要占据这样一个引领者的位置，是完全有可能的。新时代十年来数字经济的发展，的确显示了我国的一些独特优势，其它国家或者不具备，或者很难模仿。我国网民数量、数据资源、数字化应用场景全球领先，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还将催生更大规模、更加多元的内需市场，将为数字经济发展创造无限可能。

当然，占据引领者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围绕数字经济发展，还有很多重大问题需要解放思想，勇于破解。

回顾过去的几次现代化浪潮，在每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能有作为的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鼓励创新。比如德国，即使在还没有完成民族国家统一的时期，它的大学制度就已经很先进了。德国后来的崛起离不开先进的大学制度。

实事求是地讲，我国现在的创新生态还远远不能匹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需要。因此，党的二十大报告也专门列出一部分，部署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

而对企业来说，现在最急迫的问题是要适应强监管。过去几年，互联网企业的发展迎来一次很大的调整。对此，也要辩证看待。一方面，监管规范的这一手不硬不行，对损害群众利益、妨害公平竞争的行为和做法要及时纠正。历史上每一次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也都会带来自己的副作用，这些是回避不了的。如何监管数字经济，是世界各国都在破解的课题，不独中国而然。

另一方面，强监管不是也不能变成由政府“挑选赢家”的游戏，它的目的最终是矫正市场失灵，而不是替代市场。发展数字经济需要一个充分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谁来挑选赢家”问题的答案必须清晰和预期稳定。

尤其是，党中央多次重申，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过去十年，民营企业在发展数字经济方面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民营企业不是看客也不能成为看客。中国式现代化是与广大民营企业的作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