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革命文物资源保护和活化利用研究——以中山市为例

周剑

（中山市博物馆，广东中山 528403）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革命文物承载党和人民英勇奋斗的光荣历史， 记载中国革命的伟大历程和感人事迹，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是弘扬革命传统和革命文化、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激发爱国热情、振奋民族精神的生动教材”，强调要“切实把革命文物保护好、管理好、运用好”。为了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 全国各地特别重视革命文物资源的保护和利用工作，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还存在一些问题。 该文以广东省中山市为例就革命文物资源的保护和活化利用进行梳理和研究。

1 中山市革命文物资源概况

中山市是中国民主革命伟大先驱孙中山先生的故乡。在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时期，中山涌现出众多革命先锋，并发生了较多重要事件，因此留存下来不少革命文物。

经过党史部门开展的革命遗址普查， 中山市于2014年公布革命遗址111 个，其中，重要党史事件和重要机构旧址58 个，重要人物活动纪念地24 个，革命领导人故居10 个，革命烈士墓3 个，革命纪念设施16 个[1]。在此基础上，结合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数据，文物行政部门经过论证，公布不可移动革命文物35 处。 其中全国重点文物单位1 处，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6 处，中山市文物保护单位4 处，尚未核定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的不可移动文物24 处。主要分布在南朗街道、火炬开发区、五桂山街道、石岐街道、西区街道、三乡镇、沙溪镇、大涌镇等8 个镇街。

中山市可移动革命文物主要收藏在孙中山故居纪念馆和中山市博物馆。其中，孙中山故居纪念馆藏有961 件（套），中山市博物馆藏有96 件（套），实际数量128 件。两馆均设置有专门的文物库房，配备相应的文物保护人才队伍， 可移动革命文物的保存状况较为良好。除此之外，通过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数据得知，中共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山市档案馆也共收藏有5 件（套）革命文物。

2 中山市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现状

2.1 全面梳理革命文物资源，公布革命文物名录

中山市文化广电旅游局联合市委宣传部、 市委党史研究室和各镇街， 积极调查梳理全市革命文物资源情况，评估已登记不可移动和可移动革命文物，对其进行分类、分级管理，对红色革命文物进行优先登记保护。经过筛选论证，向公众及时公布不可移动革命文物名录和馆藏可移动革命文物名录， 并把有重大历史价值的不可移动革命文物向上级申报为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以期得到更好的保护。

2.2 建立三级文物管理机制，夯实革命文物安全基础

中山市作为没有辖区县的地级市，建立了“市—镇（街）—村（居）”三级文物管理机制，各级革命文物均设有管理责任人，有利于文物保护工作的开展。市文物行政管理和执法部门每年对市级以上文物保护单位开展两次专项检查，对文物收藏单位开展“两随机一公开”检查，镇（街）和村（居）定期对辖区内所有不可移动文物开展检查，确保所有文物安全。另完成重点革命文物三维数据采集建模， 开发不可移动文物地理空间信息平台，打造文物安全智慧监管系统。

2.3 制定革命遗址保护利用方案， 为赓续革命文化指引方向

按照国家对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的相关要求，中共中山市委办公室印发了《中山市红色革命遗址保护利用工作方案》，要求各单位突出理论提升，着力打造中山红色文化品牌；突出历史见证，着力加强红色遗址文物保护；突出活化再现，着力提升红色文化展示水平；突出成果转化，着力拓展红色遗址带动效应。 该方案为全市革命遗址乃至革命文物的保护和活化利用提供了总体规划，并为赓续革命文化，弘扬革命精神指引了方向[2]。

2.4 开展重点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程，发挥示范效应

21 时代以来，中山市不断强化革命文物的保护力度，通过修订《中山市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补助资金管理办法》，把不可移动文物修缮资金的最高补助比例由25%提高到50%，来提高单位、个人修缮不可移动革命文物的积极性。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孙中山故居， 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杨殷故居、 陆皓东故居、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珠江纵队司令部旧址，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杨日韶、杨日暲烈士故居等11 处革命文物均得到很好的修缮维护，并通过举办专题展览、讲座、论坛和研学、社教活动等进行活化利用，取得了不错的社会效益，并发挥了显著的示范效应[3]。

2.5 拓展可移动革命文物活化利用途径， 服务党史学习教育

在做好保护工作的同时， 可移动革命文物收藏单位积极利用这些文物， 如孙中山故居纪念馆推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中山地方史展览”“杨殷烈士纪念展览”“陆皓东烈士生平展览”， 中山市博物馆推出“抗战烽火 中山记忆”“中山华侨与抗日战争”“碧血丹心——华侨与抗战专题展” 等革命专题展，并将部分专题展制作成流动展览，开展红色文化进基层系列活动，积极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弘扬革命精神。 同时，在建党100 周年之际，利用馆藏革命文物积极服务党史学习教育。

3 中山市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现存问题

一是，保护资金总体投入尚显不足，尤其是镇街对革命文物保护利用的人财物投入不多。 在全市文物保护经费有限的情况下， 导致部分不可移动革命文物由于资金问题没有得到很好的修缮保护， 保存状况不太理想，有的存在安全隐患，有的缺乏专人管理，有的损毁。不少革命文物位于乡村，在历史风貌、交通、给排水、通信等方面存在短板。 革命文物所在地部分历史风貌因近年来的开发建设遭到破坏，缺乏红色人文体验式景观。入村主要道路、广场及周边环境缺乏对革命文物的指引及相关标识。 馆藏革命文物预防性保护和修复性保护由于专项资金有限，致使革命文物保护状况得不到较好的改善。

二是，革命文物资源分布比较分散，整体利用率不高。一方面，中山境内除了南朗街道翠亨村比较集中了一批革命文物外，其他革命文物分布较为分散；另一方面，在城区、镇、村也都存在着革命文物和许多新建楼房交错分布，整体环境和历史面貌较差，大大影响了革命文化资源进行整合， 导致相关资源整体开发利用率偏低。 即使革命文物连片保存较好的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翠亨村，其活化利用工作也推进缓慢。

三是， 私人所有的革命文物， 修缮保护存在难题。 中山市对革命文物的保护利用尚未有专门的财政支持政策，全市不可移动革命文物中，私人所有物业占比达到一半以上。 这些私有不可移动革命文物缺乏相关的政策和资金的配套支持， 加上个别业主缺乏保护意识， 保护利用不可移动革命文物的积极性并不高。

四是， 活化利用模式不够丰富。 表现形式以展览、陈列和橱窗展示等静态观光内容为主，与现代审美观念的差距较大。一些纪念馆、陈列馆的展览的制作时间较为久远， 内容与形式早已不适应当下宣传教育的需求，主要靠图文式展板进行展示，既没有说服力，也没有吸引力，展示效果大打折扣。 利用革命文物开发文创产品略显滞后， 文创产品主要集中在利用孙中山有关文物资料进行开发的系列产品，包括书籍、影碟、邮品、手表、收音机、纪念胸章、纪念笔、钥匙扣、陶瓷、水晶等。 总的来说，利用革命文物开发的文创产品整体类别还不够丰富， 在创新度方面还不高。

五是， 对革命文物中相关人物和史迹的挖掘研究不够深入，除孙中山、杨殷外，缺乏有分量的研究成果。许多史迹与史料碎片化，缺乏对其他地区现有研究成果的学习和借鉴，现有的研究成果还不能丰富展览内容，也不能满足革命文化和精神宣传的需要。

4 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对策

4.1 规划先行，立法长远，打牢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的法治根基

经济社会经过高速发展后， 许多革命文物或与高楼大厦紧邻， 或隐匿于乡野， 周边环境多较为复杂。 大部分革命文物所在地交通困难、市政配套差、游客承载量低， 即使修缮之后也难以完全发挥应有的作用。此时，需要将革命文物资源的保护与活化利用纳入城市整体发展规划中通盘考虑。 对其周边环境进行整治，保持历史风貌；对于交通不便、位置偏僻的革命文物，对其公共交通进行完善，做好文化旅游景点的路牌指引，配套相关革命事迹介绍内容，传播革命文化。

从短期来看， 政府要针对当前革命文物资源的保护利用实际， 尽快理顺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变“多龙治水”为“一龙治水”，明确各部门责任和权限，使得革命文物资源的保护与开发能够做到统一规划、整体实施、资源整合、管理有序。发挥宣传、党史、文旅、教体、自然资源等部门的专业引导作用，融合各方意见进行综合规划， 推动革命文物资源保护利用工作有序有效地开展。长远来看，相关部门应该集思广益，结合地方市情和革命文物的保护现状，加快制定《革命遗址保护条例》等历史文化遗产方面的法律法规和相关条例指引，弥补国家法律法规的不足，力争解决保护利用与城市发展、 私人产权之间的一系列问题，为革命文物资源保护利用提供法律保障。这方面，国内很多地方如江西赣州、陕西延安、云南玉溪、福建南平、浙江丽水等市，已经走在了前面并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4.2 加强投入，强化队伍，建造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的坚强堡垒

4.2.1 用财有道，编织革命文物保护“金钟罩”

政府应大幅提高文物保护专项资金投入， 着力推进革命文物修缮工程， 改善不可移动革命文物保存状况。组织实施一批影响较大、价值较高的国有革命文物本体保护项目， 对保存较差的红色革命文物进行抢救性修缮。 对于部分具有重要价值的私人产权革命文物，政府应尽早出资买断产权，便于后续保护和活化利用。 依托财政资金实施馆藏革命文物预防性保护和修复计划，及时修复珍贵革命文物，着力改善馆藏革命文物保存环境，守牢文物安全底线[4]。

4.2.2 活用资金，制定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奖励制度

力争政府相关部门支持， 活用财政资金设立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奖励专项资金。 针对私人产权的不可移动革命文物，管理部门与文物产权人（管理使用者）签订保护责任协议，明确相关保护要求，定期进行考核， 达标之后每月给予文物产权人（管理使用者）一定数额的奖励金，以提高他们维护保养革命文物的积极性。 如有产权人自行对革命文物进行修缮保护和利用， 管理部门可用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奖励专项资金对产权人进行相应补助， 促使革命文物资源保护工作能够持续发展。

4.2.3 引才储才，建设革命文物保护专业队伍

中山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队伍一直存在着专业人员不足，专业性不强的短板。进入21 世纪以来，国家文物局和广东省文物局相继组建了革命文物司、革命文物处， 相应扩充了编制人员， 建立起管理队伍。针对历史文化遗产特色和革命文物保护现状，中山市可创新管理体制， 设立专门的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工作机构，如成立中山市文物保护中心，配齐人员编制，引进和培养高层次专业人才，负责全市文物保护日常事务性工作， 包括组织开展革命文物调查评估、安全巡查、修缮修复方案评审和验收、活化利用工作等，以弥补中山市革命文物保护专业力量不足，切实提升革命文物保护和利用水平。

4.3 突出主题，酝酿特色，打好革命文物资源保护与活化利用的创投大战

4.3.1 打造红色旅游精品，推进文化创意产品开发

中山市文旅部门依托革命文物资源设计开发了伟人故里线、桂峰茂林线、改革印记线、侨乡拾遗线、战场遗址线等10 条红色旅游线路，让红色旅游成为党史学习教育的活教材[5]。 在此基础上，各相关部门需加强统筹协调，依照文旅深度融合的思路，针对不同主题、不同人群受众打造红色文化旅游精品线路，配套举办相关活动， 不断提高中山革命历史文化遗产的美誉度和影响力。引入社会资本和力量，推动革命文物有关文创产品开发进度， 努力为公众提供更加丰富的文化产品， 促进文化创意产业乃至社会经济发展。

4.3.2 重点建设红色旅游示范区和示范带，助力乡村振兴

针对革命文物集中的村居， 实施连片保护利用工程，并与革命文物宣传传播、国防教育示范展示等联合入手，全面构建革命文物保护与利用体系。结合美丽乡村建设，把红色元素融入当地产业，重点建设翠亨村红色旅游示范区和五桂山红色旅游示范带，通过举办专题展览、摄影采风、革命故事宣讲、沉浸式表演等活动，不断充实革命文化内容，丰富红色文化内涵，使之成为游客参观、党员学习、学校研学的重要场所。 在传播革命文化，弘扬革命精神的同时，助力乡村文化振兴和经济发展， 并为中山市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人文地标城市做贡献。

4.3.3 创新革命文化展示方式，提升宣传效果

摒弃革命文物场所内多为展板的展陈形式，在展陈方式和环境营造上加强创新，引入互动项目，通过多种形式和科技手段， 不断提高革命文物的展示水平。 整合全市革命文物资源， 利用AR、VR 等技术，开发“云端看展览”小程序，让公众足不出户就可以观看红色史迹展，感受红色文化魅力[6]。 打造以深度体验为特点的红色文化研学品牌，将爱国主义、革命传统教育深度融入相关活动中， 发挥润物耕心的作用，以助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馆藏革命文物活化利用， 充实中山历史基本陈列内容，展现共产党人风采，弘扬红色革命精神；融通多种媒体资源，制作红色革命文物专题片，形成更加丰富、更加立体的革命文物宣传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