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盈余质量管理研究文献综述

文/孔焕敏（济源职业技术学院）

一、盈余质量持续性方面的研究

人们在对盈余质量进行分析时，一般将盈余分为持久性盈余（permanent earnings）和 短 暂 性 盈 余（transitory earnings）两个部分。持久性盈余是指在未来可预测的一段时间内能够持久产生的盈余，而短暂性盈余则仅限于当前会计年度发生的盈余。

从盈余的时间序列角度考虑，盈余的持久性是指促使目前盈余变化的项目或因素对预期盈余期限长短及稳固水平的影响。

国外对盈余质量持久性方面研究较早，主要的观点：盈余质量持久性方向的探索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美国学者师奥戈洛弗（O’Glove）在其著名的文章《盈余质量》中提出将利润的持久性作为判断盈余质量最为关键的因素，奥戈洛弗作为盈余质量研究的开拓者，对盈余质量的研究有重要影响。Ramkrishman(1991)根据持久性的长短把盈余分为三种，并且指出盈余的各个构成要素有不一样的持久性。

第一种是永久性盈余，此种盈余是指在可预测的一段时间内能够持久产生的盈余，也就是说这种盈余会在以后各个会计年度会以大概相似的数量出现，例如企业的主要产品营业收益。

文中还提到永久性盈余由于资本成本比例变动引起盈余变动的盈余变动指数，其计算公式为1+(1/r)，r就是资本成本比例。其次是短暂性盈余，这种类型的盈余只会在某一时间段出现，期限也很短，不具有持久性质的盈余，短暂性盈余可能在偶然的某些交易中出现，譬如企业处理流动资产的损失与利得。

短暂性盈余在未来变动形成的盈余变动指数为1。最后是不受价格影响的盈余，这种类型的盈余对目前和未来的营业利润不产生作用。此类盈余主要是企业的会计准则政策变动造成的，这种改变引起盈余利润的变动不过是账面的变化，因此此种盈余的变动对未来盈余影响即盈余变动指数属 于0。Lev和Thiagarajan（1995)界定设计了12个财务指标因素，第一次证实这些指标因素在反应盈余上具有显著性，而且得出这些因素在说明盈余的持久性与短暂性方面有价值。因此这些指标因素用于判断收益流能否持久到下个年度，可以用来预测以后年度利润，对财务报告进行评价。Choi(2000)认为持久性盈余是本期会计盈余对以后年度会计盈余保持增长的持久影响力。因此本期盈余的持久性影响人们对后期盈余的预期和增强推测以后盈余精确度。从这个意义上看，盈余的持久性是很有用的，具有很强的推测预测功能。因此盈余持久性越高，盈余质量也就越高。总结以上观点主要是：盈余分为持久性盈余和短暂性盈余，盈余的持久性对投资者预测未来盈余有用。

国内学者对盈余质量持久性也做了研究。孙代锦、王竹全（2017）持以下观点：损益表是对盈余质量的持久性衡量的基础，盈余的组成方式是实证评价的结构基础。主要考虑盈余成长性影响因素和盈余变动性因素的影响，构建了盈余质量持久性评价指标体系，其中盈余成长性指标是盈余质量持久性判断的主体指标，盈余组成变动性指标为附属指标。

其结论为：从盈余质量持久性视角对收益成长性评价是盈余质量评价的主流 。

二、盈余质量市场反应方面的研究

盈余质量市场反应主要是指在证券市场中公司利润盈余与股票的关系的研究。盈余变动系数在盈余质量市场研究中经常用到，主要用来表示一家上市公司股票的市场超额收益同上市公司财务报告中披露的盈余的突发事项之间表现是否一致。一般用报酬和盈余比值来表示两者之间关系，即企业意外盈余引起股市变动导致非预期收益率变动的比例。

国外从20世纪60年代已经开始盈余质量的市场反应方面的研究。Ball和Brown（1968）首次探索了财务报表盈余与股价变动之间的相关性，短期内股价会对上市公司披露的盈余信息做出反应。这种信息具有引导价值。而且Ball和Brown(1968)实证分析美国证券市场上二百多家企业20年的年报数据和股价数据，探析在年报公布前后股价变动情况，结果显示盈余信息波动会引起股票价格变动，两者之间相关性突出。Beaver(1968)证实企业公布财务报告盈余信息与股票价格变动正相关。Fama、French(1992)致力于研究盈余信息与股票变动的关系探索，结果如上，两者相关程度显著。Lev(1998)认为，由于会计选择不同、管理人员为私利有操纵利润企图、企业管理水平高低有别等原因，使得会计盈余和股票价格相关度比预测的要低。

实证纽约上市股票发现，收益报酬率的判别指数RZ分布在1%—6%区间，鲜有10%以上的。他还找出导致此结论的非主要因素：投资决策的非理性和研究技术瓶颈。Penman&Zhang(2000)探究了谨慎原则下会计业务处理与盈余质量关系、股票收益与盈余质量关系。研究表明会计业务处理谨慎原则导致本期盈余利润降低，虽然说降低的盈余在以后可以释放出来，但这会降低本期会计盈余对未来盈余的预期。而且股票价格未对该减少的盈余质量做出回应，证券市场具有“功能锁定”的特征。Konan Chanetal(2003)分析证明了会计盈余和股票报酬关系。此研究把营业利润作为会计盈余质量的指标变量，揭示会计盈余质量与股票预期负相关关系。指出由于企业管理者对利润控制、投资人对企业预期增长能力的决策有失误，使得盈余质量与股票预期报酬负相关。Mikhail，Walther&Willis（2008）主要探析了股利变动对股票市场作用，把股利作为盈余质量好坏的基本变量因子。研究表明股票市场对股利变动反应不够敏感。这是因为股利高低、市场环境、投资机会多少是有可能出现人为操纵。从这个角度来看，股票市场的投资者可以辨别盈余质量好坏。

总结以上研究得出，盈余质量和股票价格是没有反应或负相关。Francis，Olsson和Sehipper(2012) 以营业外利润作为盈余质量特征因素探索了盈余质量高低和证券市场的反应。结果表明盈余质量同企业在证券市场上的债券等级、负债形成的成本同盈余质量呈负相关。总结以上文献得出三种观点：会计盈余和股票价格正相关，会计盈余和股票价格负相关，会计盈余对股票市场没有影响。

以下是盈余质量台湾股票市场方面的研究。王锦清（1990）主要研究了我国台湾地区20世纪80年代上市公司4年的数据，结果表明：盈余质量中的盈利能力指标体系与股票价格相关，主要是财务结构指标、偿债能力指标、存货周转指标等三种指标因素群，刘博文（1996）根据研究需要选取8种经济属性好的会计盈余指标，以1988年到1993年的台湾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进行实证研究，结论显示有六种指标与股票收益有关，分别是工人平均产值、存货、坏账准备，应收账款、研究持续性。陈世章（2000）以我国台湾地区上市公司为样本，对9项财务指标和股价变动之间的关系进行线性回归分析，研究表明，盈余变动对股价变动没有影响，存货与毛利润同股价有显著负相关关系。

我国内地由于证券市场发展较晚，研究基本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期。赵宇龙(2014)以上证所20世纪90年代中期上市的123家公司为研究对象，探寻会计盈余与股票报酬率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两者相关程度显著。陈小悦和刘钊（2019）以我国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表明股市对盈余信息变动反映程度较高，上市公司公布盈余数据信息含量较高，对利益相关者做出合理决策有用。李常青（2013）从时间序列角度研究会计盈余和股票收益的关系。发现在中国证券市场中，会计盈余同股票报酬属于正相关关系，而且这种相关关系随着股票市场的发展更明显，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上市公司公布会计盈余是有价值的。内地研究的主要观点为：会计盈余和股票价格、股票收益显著相关，会计盈余有用，对投资者理性决策有益。

三、盈余质量现金流量方面的研究

现金流量表作为反映公司经营状况好坏出现后，对现金流方面的研究层出不穷。以下主要对国内外有关盈余质量现金流方面的研究进行归纳总结。

Raybum（1986）的实证研究表明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和股票的收益率具有相关关系。Sloan(1996)用营业利润和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来表现会计盈余质量经过回归分析得出，营业利润和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同股票价格具有相关性。以上主要是以现金流来表示盈余质量判断其与股票价格、股票收益之间的关系，总结以上两人观点是，现金流量与股票价格变动、股票收益相关。

Klein and Todd(1999)认 为 判 断 会计盈余高低主要是判定现金流量净额和应计利润的关系。研究表明现金流量净额较高的公司会计盈余可能传达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现金流量净额较高的公司，其会计盈余具有较高的预测性，会计盈余现金保障系数越高，ERC也 会 很 高。Lorek 和Willinger（2000）通过拓展预期现金流量预测模型，得出把利润表中的利润盈余、现金流量表中现金流量数据、资产负债表中应计科目数据，三者一起组成预测模型，此预测模型优点在于加强了使用者对预期现金流的预测能力。J.Peter Green(l999) 通过研究英国上市公司多年财务数据，表明盈余质量对未来现金流量预测有很大影响。如果公司的会计盈余和现金流量出现低相关时，非主营业务盈余的变现率将会给投资人提供更有价值的信息。以上主要是现金流量和盈余质量关系观点，主要观点如下：现金流和盈余相关，提供较低信息的价值。现金流较高公司和非主营业务盈余传达较多有价值信息。本年度现金流信息比盈余信息预测未来年度现金流效果要好。

储一钧和王安武(2016)通过盈余的增加是否伴随现金流量的增加这一原则判断盈余质量的好坏标准。通过研究权责制和收现制两种不同记账方式下我国上市公司盈余质量情况得出，我国企业存在利润操纵现象，盈余额和现金流不匹配。吴国灿(2015)主要观点为现金流量能更好地体现盈余质量高低。根据现金流量表项目构建了七个评价盈余质量的指标，但是不够系统。耿建新（2018）通过分析ST上市公司和正常上市公司净利润变现程度的差别得出，ST公司在利润出现下降时存在过度盈余管理，净利润变现率会明显大于正常上市公司，建议将净利润变现率作为判断上市公司利润操纵与否的警示因素。臧秀清、刘筠童彭雪雪、徐文学（2018）主要揭示会计盈余质量和现金流量信息之间的相关程度。通过运用DKW 模型全面评价研究，得出历史现金流量与应计项目推预测未来现金流量准确度增高，会计盈余质量随之增高。模型抉择研究中显示，现金流量对预测准确度提高帮助很大，这些信息公布可以很好地帮助投资人预测未来的现金流。刘亚军、郑庆华（2017）以增加资产类、现金流量等因素，构建基于现金流的盈余质量评价模型。结果显示现金流因素在盈余质量综合评价中信息含量较好，企业财务报告中公布的现金流有关信息可以增加盈余质量的信息含量，从而提高投资人投资理性。国内对现金流的研究主要把现金流作为评价盈余质量的一个指标因素，主要结论是现金流信息含量高，有益于提高盈余质量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