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自贸试验区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功能分析

叶田阳, 常志有

(云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昆明 650500)

从2008年由美国引起的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伴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兴起，各个国家开始走向逆经济全球化。2019年8月，国务院颁布《国务院关于印发6个新设自由贸易区试验区总体方案的通知》，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设立[1]。随着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范围的暴发，国际贸易受到了巨大冲击，持续低迷的世界经济也随之而来，各个国家之间的贸易结构与规则都在不断地转变，贸易保护主义也愈加明显，这都有违WTO构建的原则，导致世界经济发展更加不稳定和不确定性。2020年东盟替代欧盟成为中国目前最大的贸易伙伴，这给中国在世界经济舞台上更多发展机会和挑战。从国内发展层面看，中国由经济高速增长模式开始转变为中高速增长新常态，人口老龄化的加剧、第一第二产业发展优势逐渐减少，仅仅依靠传统的政策与发展路径已不再持续。所以在此大背景下云南自贸区有着特殊使命和作用。

1 云南自贸试验区特色

1.1 区位优势

云南自贸区位于中国的西南部边疆地区，与缅甸、老挝及越南接壤，是中国与东盟成员国接壤最多的省份，是中国面向南亚、东南亚的窗口。云南不仅是构建“丝绸之路”的主要着力点，更是构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南北方向来看，云南贯通了中国与东南亚、南亚泛亚铁路等国际通道，沟通了印度洋与太平洋；从东西方向看，云南又连接了亚洲、非洲和欧洲三大洲。虽然云南没有港口，然而是中国西南地区仅有的一个可以从陆地沟通东南亚和南亚的省份。在“双循环”背景下，云南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东连黔桂通沿海，北经川渝进中原，南下越老达泰柬，西接缅甸连印巴”，这不仅反映了云南在国内构建内循环的重要战略组成部分，也更加反映了云南在整个中国全方位对外开放战略中的重要节点。云南重点打造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与沿边经济社会发展新模式[2]。

1.2 资源禀赋优势

1.2.1 自然资源优势

云南由于特殊的气候及地理位置，烟叶、橡胶、花卉、咖啡、水果等产量丰富。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20)》和《云南省统计年鉴(2020)》报告，云南省在2019年第一产业即农、林、渔、牧4个产业的总产值为4 935.73亿元，占比2019年中国农林渔牧生产总值的4.0%。农产品生产总值为2 680.16亿元，占比2019年中国农产品生产总值的4.05%。云南2019年烟叶生产总量为83.5万t，生产总量位于全国第一，占比全国38.78%,烤烟更是占到全国的40.1%；茶叶生产总量43.7万t，仅次于福建，占比全国的15.73%。在2019年林业产品中，云南的橡胶产量458 486 t，位居全国第一，占比全国56.7%。除此以外，云南省的咖啡、花卉、中草药等发展较好，如云南拥有全亚洲最大的花卉市场——昆明斗南市场，其实现年交易额100亿元(远期300亿元)。

除了农业优势，云南省的矿产资源极为丰富，拥有中国的“有色金属王国”美誉，已发现矿有铅、锌、锗、铟、铊、镉、磷、蓝石棉、锡、铂、银、钾盐、砷、硅灰石等，种类，截至2005年年底高达142种。在《中国统计年鉴(2017年)》中，2016年在14个主要矿产能源指标中，云南省的锌矿储量为982.69万t，占比全国22.13%，磷矿、铅矿、铜矿分别占比19.35%、13.32%及11.4%。

1.2.2 自然风景区优势

云南省地理位置特殊，位于中国西南低纬度高原，地形复杂，并受到南孟加拉高气压气流影响，导致气候复杂；全省共有7个气候类型，分别是北热带、北亚热带、中亚热带、南亚热带、中温带、南温带及高原气候；云南水系发达，地跨六大水系分别是长江水系、红河水系、澜沧江水系、怒江水系、珠江水及伊洛瓦底江水系，并拥有众多湖泊，如昆明滇池、洱海、抚仙湖、泸沽湖等；云南处于高原，拥有山体众多，如玉龙雪山、梅里雪山、哀牢山等等；云南是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全国56个民族中，云南省就有26个，形成了民族多样性的文化背景。这些特征及优势为云南的自然风景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经过云南省政府和地方政府的不懈努力，结合当地人文风情、自然特色，不断开发及培养当地风景区。国务院2017年3月发布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共244个，其中云南拥有12个；截至2020年底，根据中央文明办、建设部及文化和旅游部颁布的50个全国文明风景旅游区示范点中云南省就占据了4个(云南昆明石林风景名胜区、云南昆明世界园艺博览园、云南省丽江古城风景旅游区、云南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除此以外，截至2020年底，云南还拥有3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阳宗海旅游度假区、西双版纳旅游度假区、玉溪抚仙湖旅游度假区)，15个特色小镇，9家5A级旅游景区，74家4A级旅游景区，99家3A级景区，60家2A景区；还拥有中国六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昆明、丽江、大理、建水、巍山及会泽)，9座省级历史文化名城。

1.3 交通网络优势

《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2020)》报告，截至2019年底，云南省铁路运输总里程13.99万km。从国内角度看，与四川成都、贵州贵阳、广西南宁均已实现铁路联网，已经建成高铁或者快速铁路有沪昆高铁、南昆高铁、成昆铁路、昆楚大城际铁路、昆玉城际铁路、内昆铁路、大理铁路等。根据云南省2020年铁路规划图，目前在加速建设高铁或者快速铁路有渝昆高铁、丽江到香格里拉铁路、大理到瑞丽铁路等，并在中长期规划建设攀枝花到昆明高铁、滇藏铁路等。在国际层面上看，云南与沿边接壤的国家—老挝、缅甸及越南也正在建设泛亚铁路南线—中老泰铁路通道、泛亚铁路西线—中缅铁路通道、泛亚铁路北线—中缅印铁路通道，形成了云南省最具特色的交通运输网，使云南与东盟部分成员国的陆陆贸易更加方便，运输成本更低。2019年，云南省铁路旅客周转量187.9亿人km，占据云南省所有交通旅客周转量的42.6%，铁路货物运输量4 885.83万t。

在航空交通网络中，截至2020年底，云南省共有16做民用机场，并规划在2025年底，新建昆明第二机场、红河、元阳、宣威等11个机场，其中云南机场集团下的航线就有244条，其中国内航线208条，国际和地区航线36条(东南亚航线22条、南亚航线6条、西亚航线2条、东亚航线2条)。昆明长水国际机场为云南省核心机场、云南省重点综合交通枢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的重要航空物流这中心，截至2018年，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已开通国内外航线348条(其中南亚东南亚航线65条)、通航城市173个，其中南亚东南亚通航点已达41个，位列中国首位，基本实现南亚东南亚国家首都和重点旅游城市客运全覆盖。根据《云南省统计年鉴(2020)》报告，2019年云南省民用航空运输中，旅客发行量1 472.23万人，国际航线176.50万人，国内航线1 295.73万人；货物发运量8.75万t，其中国际占比11.9%。

1.4 政策优势

截至2020年底，中国目前拥有21个自由贸易区试验区，每个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定位不同，因此政策也各有不同。在国务院2019年8月颁发的《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中，云南“首创”25条，重点围绕加快转变政府职能、深化投资领域改革、推动贸易转型升级、深化金融领域开放创新、创新沿边经济社会发展新模式、加快建设我国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共19条任务与措施，其中支持在红河与德宏片区建立边境仓、大力发展中医药服务贸易、支持开着全球动植物资源引进、支持依法依规推动边境人民币国际化、支持建设境外农贸经贸合作区、建设面向东盟国家跨境店里合作交易平台、支持大同连接多国边境旅游环线和开展有色金属、咖啡、橡胶拍卖中心等，这些特殊的政策都显示了云南自贸区的特点及发展优势。2020年6月，云南省人民政府又颁布了《关于支持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这23条支持措施进一步优化了云南自由贸易区的发展路径，每一条支持措施都明确到具体部门，让总体政策落到实处。

2 云南自贸试验区发展现状

自2019年8月，云南自贸试验区3个片区同时建立，分别为昆明、红河与德宏。整个云南自贸区的实施范围119.86 km2，其中昆明片区占地75.42 km2和昆明综合保税区0.58 km2，建立在官渡区域占地60 km2，是整个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占地面积最大、地位最核心、资源最丰富的片区，在国务院2019年8月颁布的《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中；红河片区占地10.02 km2和河口经济合作区4.02 km2，位于河口县境内，与越南河内市隔南溪河相望；德宏片区占地29.74 km2下，位于云南省德宏州瑞丽，与缅甸接壤，是中国唯一实施“境内关外”海关特殊监管的区域和兼具保税区、出口加工区、自由贸易区、边境贸易区四大功能的沿边经济特区，云南省商务厅2021年5月27日发布德宏州对外贸易同比增长45%。

2.1 货物贸易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20)》和《云南省统计年鉴(2020)》，2019年云南省进出口货物贸易总额为336.92亿美元，中国货物进出口贸易总额45 778.9亿美元，占比当期中国7.4%，其中边境小额进出口贸易总额为32.08亿美元，出口占其66%。根据中国海关数据库数据，2020年云南省对外进出口贸易，根据HS编码分类中，进口排名前9大部分都是第二产业天然资源及其加工品，如HS-27矿物燃料等、HS-26矿砂等及HS-40橡胶，占比进口总额的76.3%；出口排名前9主要是农产品水果及坚果和电机、电气等设备，其中HS-08食用水果及坚果等占出口贸易总额13.7%，HS-85电机、电气设备及其零件等占出口贸易总额12.3%。可以看出来云南省进口的货物相对集中，出口的货物商品相对分散化。2020年云南省进出口商品种类排名见表1。

2.2 旅游服务贸易

云南省的货物进出口总量远远大于服务贸易进出口，处于服务贸易逆差的状态，而云南省的服务贸易特色又集中在旅游服务。从国内旅游层面看，根据《中国区域年鉴(2020)》及《中国旅游年鉴(2020)》数据，云南省2019年国内旅游人数79 977.77万人，其中来昆明旅游国内人数最多占比23%，其次排名前五依次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楚雄彝族自治州、丽江市及大理白族自治州，分别占比8.4%、7.2%、6.6%和6.5%。从国际旅游层面看，根据中国海关数据库及《云南省统计年鉴(2020)》，云南省2019年接待入境过夜游客人数为739.02万人次，占比当年全国5.08%，旅游外汇收入为51.47亿美元，占比全国3.9%。

截至2019年，云南省星级饭店有415家，旅行社总共有1 105家，其中星级饭店营业收入为37.11亿元；住宿业法人单位717个，住宿业营业额为98.29亿元，住宿业客房收入62.46亿元，住宿业餐费收入25.14亿元；餐饮门店总数258个，餐饮业营业额63.91亿元，餐饮业餐费收入56.99亿元。而2019年全国的住宿业及餐饮业总营业额高达10 900.99亿元，云南省住宿业及餐饮业总营业额占比1.48%，其中住宿业餐费及餐饮业餐费占比1.17%。

由以上数据及云南目前旅游服务贸易可以看出，云南接待国内游客和国外游客比较多，但是实际创汇却远远低于平均水平，拉动内需和促进国际消费迫在眉睫。

2.3 外商投资及对外投资

2019年8月，云南省建立了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不管是在对外投资方面还是外商投资方面，均有明显的提升。在外商投资方面，根据《云南省统计年鉴(2020)》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统计，2019年云南省外商投资企业年底登记户数为5 602户，外商投资企业投资总额670.99亿美元，外商投资企业注册资本363.08亿美元，其中外方注册资本为294.99亿美元。相比2018年，外商投资企业年底登记户数、外商投资企业投资总额和外方注册资本均有所显著上升，增速分别为28.99%、23.41%和28.32%。在2019年，云南省利用外商协议投资项目236个，总金额55.45亿美元，其中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3个片区——昆明片区、德宏片区、红河片区利用外商协议投资项目分别为116、13、27个，同比增长分别为3.57%、62.5%及117%。

云南和东南亚与南亚区域化、一体化合作是中国对位8经贸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一带一路”“双循环”为云南省提供了非常有效和长期的平台。在对外投资方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2020年统计报告，云南省在2019年对外承包工程上，签订合同份数为51份，相比2018年有所少同比减少41%，但是合同总金额却有所上升，同比增长7.3%；截至2020年底，云南省建立境外投资公司888家，累计投资121.62亿美元，投资范围涉及61个国家与地区。云南由于东南亚商贸合作的区位优势，对外主要投资东南亚国家，在中国对外投资省份中排名第10位，发展态势良好，对全球18个国家和地区实现非金融类直接投资10.17亿美元，同比增长6.85%，在全国排名第10，西部地区排名第2。而在国家商务部2021年5月份的报告中，云南省1—4月对全球13个国家与地区实现非金融类直接投资5.78亿美元，同比增长22.37%，位于全国第12，西部地区第1。

3 “双循环”背景下云南自贸区的功能分析

“双循环”的实质是依靠国内的超大市场，充分利用内在需求及潜在需求促进经济发展，并对全球经济的外在冲击有所抵抗能力[3]。在保证内在经济稳定增长的同时，继续对外增加开放程度，引进发达国家先进的技术、设备、资金等，提高中国的综合国际地位及竞争力，对发展国家进行基础建设投资、数字设备投资，帮助其发展，为构建全球命运共同体而努力。

中国建设自贸区有利于探索对外开放的新途径和新方式，促进中国政府职能的转变和政策改革，推动经济的新增长和经济结构的不断优化，主要面向对外贸易。中国目前有2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定位各不相同。云南自由贸易区的地理位置特殊，位于边疆地区，功能也极具特色“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沿边经济社会发展新模式”。东盟于2020年替代欧盟成为中国最大贸易伙伴国，而云南省与东盟3个成员国接壤，并且其都处于发展较为落后的国家，有着较好的发展前景。

3.1 加强对外投资

3.1.1 转移基础产业链

中国国家的统筹能力较强，使得新冠疫情对于东南亚、南亚国家的打击远远大于中国。世界银行(WB)认为，2020年东南亚地区面临由1967年以来最低的经济增长水平，牛津经济研究院也认为新冠疫情给东南亚地区造成1997年以来的最恶劣的冲击[4]，所以这是云南自贸区转移基础产业生产链的“黄金时期”。根据国际基金货币组织数据及中国统计年鉴，2021年中国拥有14.08亿人口，国内生产总值为16.492万亿美元，人均GDP为11 700美元，而与云南省接壤的老挝、越南、缅甸的人均GDP分别为2 600、3 760、1 400美元，而同属于东盟的柬埔寨、菲律宾、印度尼西亚人均GDP也仅仅分别为1 680、3 600、4 280美元，中国目前人均GDP均高于除新加坡与文莱的所有成员国，而所属南亚的印度人均GDP也仅仅为2 030美元。云南省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不断提高，可以把基础生产链转移到接壤国家或者东盟部分劳动力成本较低的成员国。因此云南省自由贸易区可以增加对外基础生产链的投资，并转移相关的产业，不仅可以优化云南省内的产业结构，并且节约劳动力成本。在投资国基础型产品生产完毕后，通过云南自贸区的优惠政策再进口，从而在转销国内，这样大大减少了生产成本、推动云南产业升级，而且对转移的国家来说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让全球经济一体化更进一步。

3.2.2 加强数字基础设备投资

随着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及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结束，数字经济作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重点，已成为各个国家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成为各个国家增加国际竞争力与综合实力的核心。中国在数字经济发展方面处于世界前列，其中最为显著的5G技术，为企业提供了高宽带、低时延的超大连接平台，推动物联网与人工智能的融合，赋能经济社会各个领域的发展，培养新技术、新产品，扩展新业态、新商业模式，成为数字经济的新引擎。电子商务是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云南自由贸易区来说，跨境电子商务又是发展对外进出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跨境电子商务有利于为中国打造国际品牌，并直接推动了物流配送、电子支付、电子认证、信息内容服务等现代服务业和相关电子信息制造业的发展；对海关报关、检验检疫、质量监管等都提出了新的要求，简化其中手续也有利于促进云南自由贸易区的经贸发展。

要发展数字经济，数字基础设备是“骨架”，数字产业是“血肉”，数字创新是“经络”，数字治理是“大脑”。《全球数字经济国家竞争力发展报告(2020)》根据最新构建的数字经济竞争力指标体系，分为4个板块评估50个国家的数字经济竞争力水平，分别是数字基础设备、数字产业、数字创新和数字治理。在报告中，中国综合得分排在全球第3位、数字基础设施排在第4、数字产业位居榜首，而东南亚及南亚国家的综合得分除了新加坡均排在10名开外，其中数字经济发展较好的为马来西亚与印度分别排在19位与22位，而剩余的东南亚国家数字经济发展均较为落后，特别是在数字基础设备排名是，印度尼西亚、越南、菲律宾为倒数前3，印度倒数第5。

为了构建以“国内循环为主体、国内国外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云南自由贸易区可以加大对省内的高技术设备和人才的引进，特别是数字经济方向，并不断衍生新的商业模式，如新型跨境网络教育、新型跨境金融投资等；除此之外加大对接壤国家及南亚、东南亚的数字基础设施的投资也有着深远的意义，如5G基站的建设、信息技术服务业。这无疑有利于云南省内的经济增长，促进经济结构的转变，更有利于周边及南亚、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弯道超车，快速发展[5]。

3.3 沿边人民币国际化

自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以来，美国在全球实行美元与黄金挂钩政策，从而不断地在全球范围进行货币垄断，倡导美元霸权，如果美国出现金融危机或者经济危机，那么对中国人民共同创造的财富来说，会构成一定的风险与损失，因此人民币国际化有着特殊的意义。自从2020年以来，东盟取代欧盟成为中国的最大贸易伙伴国，而东盟大部分成员国均为发展中国家，这对人民币进一步国际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云南省是唯一一个与东南亚、南亚均接壤的省份，与三国接壤，这为人民币的跨境使用及跨境结算创造了天然的条件。早在2004年，云南与缅甸、老挝、越南、泰国的边境小额贸易就以人民币结算来办理出口退税。截至目前，人民币已经成为云南边贸结算的首选货币。在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中，人民币的支付货币功能不断增强、融资投资货币功能不断深化、储蓄货币功能逐渐显现，人民币继续保持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的稳定地位。在2019年，中国人民币跨境收付额为19.69万亿元，同比增长24.1%，再创历史新高，人民币在IMF成员国持有储备资产的币种构成中排名第5，而人民币在全球外汇贸易中的市场份额仅仅为4.3%，人民币在主要的国际支付货币的市场份额仅仅为1.6%。而在云南省，人民币已成为边境贸易的首选货币，在2019年云南与“一带一路”国家人民币跨境结算量达437.85亿元，占比全国0.2%，而与毗邻缅甸与越南的跨境人民币结算搞达了212.57亿元及135.49亿元，分别占云南跨境人民币结算48.5%、30.9%。

在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中，北京、上海及深圳3座城市位于人民币跨境收付量的前3，而这3地分别占比全国的50.1%、14.3%及8.6%。虽然云南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区位优势，但是由于经济相对落后，导致人民币跨境结算量仅仅为全国的0.2%。因此云南应当继续发挥边境的优势，首先要鼓励并支持使用人民币跨境结算，不断促进与周边国家的经济贸易发展，云南政府应当进一步促进人民币结算便利化，加强跨境基础设施共同建设，发挥人民币结算的便利优势，特别是云南自贸区中的德宏片区与红河片区；其次，云南自贸区的3个片区应当鼓励商业银行开展边民互市结算业务，满足边境双边民众的结算需求，并开发跨境金融投资、跨境金融服务等项目；最后，云南自贸区要主动积极联系沿边国家政府，加强金融合作，共同构建人民币结算的相关政策，如缅甸中央银行于2019年发布通告，宣布人民币为缅甸官方结算货币。一方面，云南自贸区促进人民币跨境结算有利于人民币国际化，另一方面，人民币进一步国际化对云南自贸区的发展加以保障。

3.4 优化旅游、医疗服务贸易

3.4.1 优化旅游服务贸易

根据上述云南省旅游服务贸易现状分析，首先目前云南的旅游服务大多依赖于自然资源，而旅游景区的延伸价值链却发展不足，如美食与娱乐的配套设施、景区表演等，使得云南省的旅游人数多，而消费偏低，不能很好地刺激国内外消费者的消费需求；其次，旅游产品较为单一，产品附加值低，发展后劲不足，除了基本的游览景区外，少了些许的文化特色与技术含量，离国际高层旅游产品还有一定的距离；第三，旅游景区的基础设施有待进一步提高；最后旅游相关法律有待健全，目前云南省尚未形成完整的旅游服务贸易体系，不少领域的法律法规相对空洞，操作性低，难以到达国际标准。

为了增加云南省旅游服务贸易经济增长，首先要在法律法规层面落实到实际情况，增加可操作性，以保障国内及国际游客的基本权力与财产安全，从而促进云南省的旅游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第二，要加大对旅游景区的进一步开发，增加其附加价值，并提升景区的服务水平，如景区指示牌除了英语外还可以融入东南亚部分国家的语言，智能化厕所等，吸引国内外游客，增加消费；第三，要开发沿边景区，鼓励并设立边境旅游试验区、跨境旅游合作区及中-孟、中-缅、中-印、中-泰经济走廊旅游合作，构建可以连接多国的旅游产品等，并在此区域内开发免税购物，扩大电商范围，促进消费；最后对国内国外均要加大宣传力度。

3.4.2 增加医疗服务贸易

随着新冠疫情的暴发，医疗服务贸易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云南的中医药行业在全国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云南自贸区在此方面有着重要作用。云南有着独特的中草药品种及产量优势，而接壤的3个国家及大部分东盟、南亚国家的医疗水平都相对偏低，特别是目前的印度。而全球范围内的医疗服务的境外消费主要为医疗旅游服务，根据世界旅游业理事会发布的《A Prescription for a Healthier Economy》报告中，2017年的国际医疗旅游支出占世界旅游支出的1.2%。因此云南自贸区在“双循环”新格局下，首先应当鼓励医疗服务贸易出口，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发挥中医药优势，云南省商务部在2021年5月14日印发了关于支持国家中医药服务出口的相关政策，但还有待落实；其次，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要鼓励云南本土的医疗企业走出去，在保障国内的需求水平以外，还需加大对国外的医疗服务出口，制定相关优惠补贴政策，努力形成医疗大国的形象；第三，云南省旅游资源丰富，要不断开发医疗旅游服务产品，形成本土的品牌优势与核心竞争力[6]；最后要不断引进国内外高端医疗服务资源及技术人员，加快优先审批特大、特急的重大疾病，支持构建现代化中医药研发平台，与临边国家共同打造国际医疗中心，从而打造全球高端的健康生活目的地。

3.5 促进边境贸易及运输便利化

自由贸易区除了一些免税及优惠政策以外，贸易便利的程度影响自贸区的发展速度。根据2019年国务院颁发的《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对于对外贸易及边境贸易的通关手续、流程等涉及促进便利化条例相对较少，所以云南省自贸区要继续加强贸易便利程度。首先，云南省主要进口农业产品及矿石原料等初级产品，而农业产品中的水果等商品保质期较短，因此可以与贸易往来国签订一些特殊条约，使商品从原产地直接进行合格检验，并承担质量保障，在通关的时候减少检验检疫的流程和时间；其次，在过海关前，让进口国的出口商提前在互联网提前报备报关单、原产地证明、检验检疫证书等，在通关时全部在网络上完成，移动申报，实现“无纸化”通关[7]；对于边境贸易的国家，应当更加扩大贸易便利程度，云南自贸区的红河片区与德宏片区应该增强数字设施的投资，加快5G在海关通关中的应用，建立边境仓，允许沿边的运输车辆进入此区，使得边境仓形成区域管理试点。

除了贸易便利度外，交通运输能力也是不容忽视的发展影响要素，由于云南无港口，因此陆路运输及航空运输成了主要运输方式，首先目前云南省内铁路及通往国外铁路的发展有待提高，加快建设中-缅、中-印、中-孟的铁路建设，加快构建面向东南亚、南亚的国际多式联运试点，增加运输速度且减少运输成本，使边境的发展中国家更加愿意增加出口，也使国内的消费者更加愿意消费；其次，公路运输也可以增加流量，加跨边境车辆互通模式，允许他国运输车辆直接进入上述边境仓；最后增加航空货物集疏模式，扩大机场的建设规模，实行航空保税维修，加快构建中国-东盟、中国-南亚的国际物流大通道，鼓励民营企业发展全货机航班，增加航班流量等[8]。

3.6 促进人才要素交流

人才要素是新经济时代的重要构成部分，是经济增长的持续动力，是国家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云南地处边境地区，作为面向南亚、东南亚开放的前沿省份，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语言人才的作用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目前中国对于南亚东南亚小语种的高技能人才稀缺，亟须一批国际化、语言能力强、专业技能强、综合素质高、精通双边文化与信仰的高端人才，服务于“一带一路”建设。除此以外南亚东南亚人才服务市场缺乏基于产业发展需求的跨境人才培养和孵化机制、缺乏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来解决雇主数量和质量问题、缺少专项的人才数据统计和分析，目前，大学生从事相关工作就业比例低于3%，境外就业比例则低于1%。

首先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需要加大对此人才的吸引，拓宽引进人才渠道，制定相关优惠政策，增加实际工资，鼓励云南高校小语种专业人才的境外交流和“一带一路”国家中文人才来华学习；第二，鼓励国内的小语种专业人才境外就业于国内投资及华人公司，如中泰罗勇工业园区等；第三，云南自贸区扩大跨境人才合作中心的建设，目前有云南师范大学、云南大学、云南民族大学等高校建设了跨境人才服务中心；最后，优化本土企业文化，构建良好的就业环境与工作条件，吸引沿边国家的优秀高端人才进入云南自由贸易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