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恒
(清华大学 高校德育研究中心,北京 100084)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为中国在实现现代化的同时规避西方现代性的诸多弊端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与实践支撑。那么,如何把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理论进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不同历史阶段取得了哪些重要进展?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为人类社会发展带来了哪些重要转变?为了正确理解这些问题,有必要从历史唯物主义视域出发探究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理论进路,从百年党史视域出发考察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历史过程,从中西比较视域出发把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价值意义。
马克思、恩格斯在批判资本主义社会、探索人类历史规律的过程中建构了历史唯物主义,尽管其中并没有直接论及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如何探索不同于西方的现代化道路,但他们通过对社会形态论、资本逻辑批判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问题的集中阐发,表达了对人类社会历史演进及其一般规律的极大关注,这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理论基石。根据社会形态论、资本逻辑批判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理论逻辑,可以把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历史方位、社会主导原则和价值归宿。
马克思、恩格斯依据不同标准划分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阶段,形成了影响范围较广的“五形态论”和“三形态说”。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社会生产方式的考察,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等文本中全面系统地概述了“五形态论”,即“亚细亚的、古希腊罗马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2]592,共产主义则是最为理想的社会形态。关于共产主义这一理想的社会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又进一步把它划分为两个不同的阶段,即“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3]435。另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人的生存发展状况的考察,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等文本中全面系统地探讨了“三形态说”,即“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自由个性”[4]。“五形态论”与“三形态说”虽然依据社会生产方式和人的发展生存状况这两种不同的标准,但它们在历史唯物主义中并非相互割裂的关系,而是有着内在一致的逻辑。“五形态论”中社会形态的演进过程同时也是“三形态说”中社会形态的转变过程,具体地看,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大致对应以人的依赖关系为基础的阶段,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大致对应以物的依赖关系为基础的阶段,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大致对应以自由个性为基础的阶段。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既处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也处于从物的依赖性向自由个性的过渡阶段。处在这一历史阶段,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各方面,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还带着它脱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3]434,其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个维度的探索需要从这一历史事实出发。
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马克思考察了社会演进的历史规律,揭示出资本逻辑是西方现代化道路的社会主导原则。批判西方现代化道路所包含的资本逻辑与建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社会主导原则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这是由“通过批判旧世界发现新世界”[5]方法论指引的合理路径。所谓资本逻辑,是指资本在社会中始终追求利润最大化进而促使自身无限增殖的性质,反映了资本活动的本质规律及其现实走向。资本活动“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自身”[6],而资本自身的增值往往“是通过占有他人劳动而使自己的价值增殖”[7]267,这表明资本活动必然将周围一切的人与物都变成奴役、剥削和控制的对象,使它们满足于自身的无限增殖。资本的这一根本特性使其成为“资产阶级社会的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7]45,控制了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个领域,支配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主导了世界秩序的发展走向。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西方现代化道路逐渐式微过程中孕育着自身的新因素,在批判西方现代化道路过程中建构自身的社会主导原则。引发西方现代化道路式微的根本原因是资本逻辑的普遍统治,推动变革的关键在于通过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实现社会主导原则的重构,即实现从资本逻辑向自由自觉的劳动逻辑的转变。科学的社会主导原则必然与人的类特性高度契合,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8]162。所谓自由自觉的劳动,是指劳动不再受资本逻辑的束缚,不再受强制分工的限制,不再受生物本能的羁绊,而成为劳动者生活的第一需要,是劳动者获得快乐与创造幸福生活的源泉。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以自由自觉的劳动作为社会主导原则,意味着金钱的崇拜、片面的分工以及物欲的追求得到了合理的控制,生活于其中的人们朝着美好生活而前进。
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地揭示出西方现代化道路内蕴无法克服的结构性矛盾,这决定了其必然走向灭亡的历史命运。那么,超越西方现代化道路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将走向何方?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哲学的贫困》等文本中深刻地阐释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即“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53。这为刻画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发展的未来图景指明了价值方向。所谓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人超越了生物本能的欲望,突破了自然界的天然束缚,摆脱了社会关系的外在约束,根据内心真实的需要进行活动;二是人超越了本能需求、社会分工等造成的片面性发展,其个性、能力、智慧等得到了充分且协调的发展。作为终极追求的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遵循了从物质解放到精神解放等多个阶段的演变过程。也就是说,只有帮助人们摆脱物质生活的贫困状态,才有可能进一步帮助他们摆脱精神生活的畸形发展,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8]527。但价值归宿所包含的终极目标与当前面临的社会历史现实之间仍然存在一定的距离,因而就目前而言,推动物质生产力的发展、形塑良善的政治社会秩序、建立科学有效的制度规范体系等是最终迈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重要保障。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形成绝不是一个孤立的历史事实,而是一个总体的历史发展过程,这一总体过程贯穿于百年党史。其必须置于百年党史的各个历史时期中加以考察。从百年党史的视域出发,可以发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历经了孕育、形成和完善三个历史时期。在此期间,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逐步推动经济、政治、制度、文化和道路等各方面发生了系统性变革,最终实现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全面性超越。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孕育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这两个时期为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了根本政治前提、制度保障和物质基础。
第一,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为探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历史为20世纪的中国提供了三种道路选择,即改良道路、资本主义道路和社会主义道路。资本主义国家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殖民掠夺和野蛮扩张以及国内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顽固,决定了20世纪的中国不可能通过改良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资产阶级改良派主导的维新运动可能引导中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资产阶级革命派主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也可能引导中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但是全都走向了失败。近代中国历史最终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社会主义道路最终使得中国彻底摆脱了鸦片战争以来的悲惨遭遇,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第二,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通过“五年计划”的编制和实施推动大规模的经济建设,为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了物质基础。编制和实施“五年计划”是中国共产党推动发展的重要中介。面对经济文化等落后的现实情况,为了集中资源发展关键行业,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编制和实施了“一五计划”。“‘一五计划’完成率高,达到84.4%,大部分指标都超额完成,完成百分数均值达到136%。”[9]“一五计划”中各个项目的落成,形成了基本的国民经济体系和工业体系,为现代化建设打下了初步的物质基础。第三,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为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了制度基础。在经济上,截至1956年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基本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1956年同1952年相比,国营经济由19.1%上升到32.2%,合作经济由1.5%上升到53.4%,公私合营经济由0.7%上升到7.3%,个体经济由71.8%下降到7.1%,资本主义经济由6.9%下降到接近于0。”[10]在政治上,1949年9月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以及1954年9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对我国的国体、政体以及其他各项制度也都做了明确规定。
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初步成型,并在社会主义基本理论突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探索和社会经济高速增长的过程中实现自身的成长。
第一,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发展了社会主义基本理论,为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南。受到“苏联模式”的影响,中国共产党曾经长期把社会主义理解为“一大二公三纯”,走了不少弯路、吃了不少教训。之后,中国共产党克服在社会主义认识上的本本主义。一方面,提出社会主义本质论,即“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11]373。社会主义本质论破除了人们心中的教条主义观念,为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也坚定了人们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与信心。另一方面,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即“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11]373。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回应了“姓资”与“姓社”的争论,为合理驾驭和利用资本发展经济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第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发展有效促进了经济高速增长。在社会主义基本理论革新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走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围绕“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目标开展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在此基础上,中国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位,人均GDP也突破1万美元,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最具成长性的中等收入群体。同时,我国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世界500强企业拥有数量世界第一,对外贸易世界第一,外汇储备世界第一。自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中国每两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量都要大于印度的整体经济总量……中国经济每16周就能创造出一个希腊的经济规模,每25周就能创造出一个以色列的经济规模”[12]16,“世界上40%的增长只发生在一个国家——中国”[12]22。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人民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经济奇迹”,为其他各方面的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对经济的重视促使中国经济实力和人民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由于部分地区片面地强调经济发展,环境污染、贫富差距和精神失落等问题也随之出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身的协调发展成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走向完善的主要矛盾。针对上一阶段的问题与不足,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带领中国人民努力实现物质、政治、精神、社会和生态的协调发展,促使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完善定型。
第一,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与西方现代化道路总体竞争的大背景下,实现经济高速度增长是追赶乃至超越西方现代化道路的重要参考指标。但问题在于,单一的经济指标并不能很好地反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全面性超越。在经历了长时间高速度增长之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主要抓手,科学地调整自然资源利用与经济建设之间的关系,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第二,推动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平衡。经济高速增长虽然满足了人们对吃、喝、住、穿等的基本需求,但随着人们物质需求的基本满足,精神需求的满足则成为人们幸福生活的关键指标,因此,“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3]。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着力解决教育、医疗和住房等领域的不公平不公正问题,如“房地产调控”“双减政策”等,同时坚持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人们营造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和提供丰富的精神资源。第三,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促进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走向完善,必须以实现各个方面的制度化和规范化作为标准,以能够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经验借鉴。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扎实抓好各个领域制度建设,设计了一系列正式的、非正式的制度规范以及组织体系,如“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等,推动着新时代社会政治秩序的变革。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以历史唯物主义为理论指导、立足中国的具体实际而探索出的重大成果。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历史唯物主义在中国的时代表达和理论扩展,其进一步衍生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人民为中心”“全人类共同价值”“共同富裕”等多重概念及论域。这些概念及论域在中西比较视域中具体展现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价值意义。
西方现代化道路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优势地位,得益于资本的无限增殖本性。资本的无限增殖本性驱使资本家对内进行剩余价值的压榨,同时将资本投向世界上生产成本相对较低的地区用以攫取更多的利润。随着资本在全世界范围的扩张,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也得以建立。资本主义体系既“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也“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2]36。“支配—从属”的世界秩序是对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本质揭示,反映的是各个主体之间不平等交往的历史事实,即西方对东方、从事工业生产的国家对从事农业生产国家、城市对农村的剥削、掠夺和压迫关系。居于支配地位的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主动把其他国家纳入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并非出于想要帮助它们实现国富民强、人民幸福的善心,而是为了把它们变成原材料生产地和商品倾销地,用以支撑和延续资本主义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统治。如今,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国内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发展程度、人民生活水平的差异也越来越大。这些历史事实表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充斥着剥削、压迫、不公平和不正义等。历史和现实呼唤着一种更合理的世界体系替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包含了对“天下大同”的坚持,包含了对“合作共赢”的依循,包含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追求,包含了对“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倡导。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世界意义在于不再谋求建立一种“支配—从属”的世界秩序,而是希望建立一种“休戚与共”的世界秩序。“休戚与共”的世界秩序强调各个文明无优劣之分,倡导各个国家在超越彼此之间的历史传统、意识形态和发展程度等方面差异进行平等交往,实现世界共同发展与共同繁荣。
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部分西方国家率先完成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全面转变,实现了自身的现代化转型。西方国家的现代化转型推动历史由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促使资本主义现代化成果随着资本的国际扩张而向世界扩散。可见,最初的现代化进程与资本逻辑紧密关联,因而如何处理好现代化和资本逻辑的关系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探索的关键问题。西方国家在现代化道路探索方面具有时间的优先性,但时间的优先性并不等于道路的唯一性。非现代化不是社会主义或东方社会的专有名词,现代化也不是资本主义或西方社会的独特标签。实现现代化是各个地区、民族和国家的共同目标,但是不同地区、民族和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道路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坚持历史目的论和历史主体性相统一,遵循了“两个必然”这一历史规律,立足于中国的社会历史现实,调动了中国人民的主动性和创造性,走上了一条与西方完全不同的道路。鉴于西方现代化道路血与火的记忆,中国选择了与西方不同的现代化道路,反对剥削、掠夺与压迫,反对资本逻辑的统治,同时吸收西方现代化道路所创造的有利于社会进步和人的发展的一切积极成果。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实践表明,其他地区、民族和国家并非必然需要模仿西方现代化道路,相反,基于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并存的社会现实,可以最小限度地遭遇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弊病而充分地占有其积极成果,实现自身的现代化。
西方现代化道路使得“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2]36。较早步入资本主义社会的西方国家在综合实力上实现了历史性飞跃,形成了对其他国家的压倒性优势。在此意义上,西方现代化道路在世界范围内一度成为历史进步的同义词。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苏联式现代化道路在短时间内挑战了西方现代化道路的世界主导地位。资本主义力量与社会主义力量在一段时间内不分伯仲,甚至出现了社会主义力量短暂超过资本主义力量的情况。随着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苏联式现代化道路也宣告失败,社会主义国家则处于跌宕起伏的状态。在资本主义力量强、社会主义力量弱的背景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曾经饱受质疑,“历史终结论”“社会主义失败论”“中国崩溃论”等曾名噪一时。21世纪以来,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法国等西方国家资本主义制度的剧烈震荡以及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多重危机的叠加效应从总体上冲击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资本主义力量已经开始呈现出衰弱的历史趋势。从根本上看,资本主义力量走向衰弱的原因在于金融资本与实体经济之间的结构性矛盾、民主制度的内在危机以及资本逻辑对生命逻辑的僭越等因素。不同于以资本逻辑为主导的西方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有效限制了资本的扩张,彰显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并且在较短时间内取得了西方现代化道路历经几百年才得以创造出的历史成就。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不仅在经济上创造了中国奇迹,而且在制度、价值等规范层面上也具有显著成就,既生成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在社会公平正义的现实实践上超越了西方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积极采取各项措施解决阶层分化的趋势和贫富差距的代际转移,朝着共产主义这一理想社会形态稳步前进。总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实践充分证明社会主义更加符合历史的发展趋势与人类的价值追求。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中国回应西方现代化道路所引发的现代性危机以及探索“人类文明向何处去”等重大问题的理论与实践成果,为推动人类文明发展提供了中国贡献。探索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始终将批判和超越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弊端作为历史使命,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视为价值归宿,在实践中寻找通往共产主义这一理想社会形态的可能路径。当然,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并非一种完美无瑕的现代化道路,也不是类似福山的“历史终结论”,而是中国在社会主义理论探索和具体实践方面的综合成果。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同样需要经历从不完善到完善的过程,其美好未来有赖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历史实践中继续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