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竞垚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 社会发展研究所,北京 100038)
大量研究表明,祖父母是照料孙辈的重要力量[1-3]。隔代照料将对老年父母与子代的代际关系产生影响,但研究结论并不一致,有学者认为隔代照料会促进代际和谐,也有学者认为隔代照料会产生代际冲突[4]。探讨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实践和政策意义。理论上,通过分析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有利于在代际团结、代际冲突、代际矛盾等代际关系相关理论中融入隔代照料视角,从而丰富其理论内涵。实践中,很多研究表明,隔代照料会提高子女的劳动供给水平,节约社会成本[5]。但是部分家庭由于代际冲突而无法实现隔代照料。研究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有利于为隔代照料家庭理顺代际关系,构建和谐的家庭氛围。政策上,在支持家庭养老与抚幼托育过程中,应进一步明确对隔代照料者的支持路径,完善“一老一小”支持政策。
本研究的主要贡献在于,利用全国性调查数据研究隔代照料对家庭代际关系的影响。通过分析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机制,探究老年人主观养老预期的调节效应,以此丰富家庭代际关系理论内涵,明确家庭照料者政策支持方向,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提供实证支撑。
隔代照料是指祖父母(外祖父母)对孙子女(外孙子女)的照护、教育与抚养[6]。在性别分工方面,祖母往往比祖父付出更多的时间精力来照料孙子女[7-9]。在照料时间方面,大多数老年照料者全年照料孙子女,大约1/4的祖父母在孙子女放假期间承担照料责任[4]。在照料原因方面,大多数老年人出于减轻子女照料负担、让子女回归工作而照料孙子女。研究发现,老年父母隔代照料会使中青年已婚女性劳动参与率增加20%左右,周平均工作时间增加 5~7个小时[10]。
在隔代照料的影响方面,大多数研究运用角色冲突、角色增强、适度劳动等相关理论,分析隔代照料对老年群体身心健康的影响,但研究结论尚未达成一致。在身体健康方面,角色紧张或角色冲突理论认为,当老年人作为照料者必须扮演多重社会角色、承受超负荷角色压力时,隔代照料会对照料者产生压力,不利于其身体健康[11]。有研究发现,沉重的照料负担会增加照料者特别是老年女性照料者患关节炎、糖尿病和心脏病等慢性疾病以及失能的风险[12-15]。其影响机制主要包括两种:一是隔代照料加重了老年照料者的家务负担,挤占了他们社会交往和睡眠的时间,减少了其锻炼身体和医疗就诊的机会,不利于老年人身体健康[16-18];二是在行为方式上,隔代照料者将过多的注意力和时间放在被照料者身上,而忽视了对自身的健康投资[19]。也有研究认为,隔代照料对老年父母身体健康产生了积极影响。角色增强理论认为,个体可以从各种社会角色中获得自我满足感,扮演多重角色可以提高幸福感,从而抵消角色压力[20]。有研究发现隔代照料是祖父母与孙子女之间时间和情感资源的双向转移,使得祖父母产生更高的自我效能感[21],这种利他行为会对祖父母的健康产生正面影响,降低失能风险和死亡率[22]。适度劳动理论则认为,劳动投入量与压力的关系呈倒“U”型,即隔代照料强度与祖父母的健康状况是非线性关系,提供照料的强度是影响祖父母健康的重要因素[23]。在隔代照料对照料者心理健康的影响方面,有消极影响和积极影响两种结论。研究发现,过重的角色负担会给照料者带来严重的抑郁风险[24]。也有研究认为,与孙子女的互动可以让祖辈晚年生活更加充实和丰富,使其充分发挥教导下一代的作用,有效缓解老年人的心理空虚,提高其生活满意度[25]。一些研究发现,隔代照料可以提高老年照料者的认知功能,但是存在性别差异,对男性的正向影响更为明显[26]。
中国社会的转型加深了代际关系的复杂性,研究内容也有待进一步细化,目前研究主要包括代际互动、代际互惠、代际亲密、代际冲突、代际矛盾等[27-29],先后产生了代际团结(Intergenerational Solidarity)、代际冲突(Intergenerational Conflict)和代际矛盾(Intergenerational Ambivalence)理论,并基于不同理论将代际关系划分为不同类型[30]。
事实上,隔代照料行为不仅影响照料者本身,也影响照料者的家庭关系。例如,研究发现,隔代照料会对祖父母的夫妻关系、婚姻质量造成负面影响。不同类型的隔代照料对婚姻质量的影响存在差异,隔代照料对于女性照料者婚姻质量的影响显著大于男性。在提供隔代照料的老年人群中,提供高强度持续照料的老年女性面临的婚姻风险最高。隔代照料对于老年父母婚姻质量的影响更多是负面的,在制定隔代照料者支持政策时,需要考虑婚姻支持和相关服务[31]。尽管我国的隔代照料现象十分普遍,但对隔代照料中代际关系的研究却相对较少。在有限的隔代照料与代际关系的研究中,主要考察代际间的权力分配和互惠关系[32]。在代际权力分配方面,一些研究认为老年人依然在隔代抚育中具有权威性,也有研究发现两代人之间可能存在育儿观念和方式的冲突[33],“严母慈祖”现象普遍,祖辈的育儿决策在家庭中起的作用非常有限[34]。同时,年轻夫妇过多追求“为自己而活”,单方面“榨取”老年父母,加重了隔代照料负担,在代际合作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程度的代际冲突。在互惠关系方面,有研究根据照料时间或照料强度将隔代照料分为临时性照料与经常性照料。研究发现,与临时性照料孙子女的祖父母相比,经常性照料孙子女的祖父母更可能期待成年子女为其提供经济支持,且这种想法只出现在65岁以下的祖父母群体中。这意味着以前人们大多将隔代照料视为一种责任和义务,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年人开始将隔代照料视为两代人之间互惠关系的表现[34]。
总体而言,我国对于隔代照料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多数研究聚焦于隔代照料对老年人健康的影响,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研究仍有待深化,需要对隔代照料的特征进行细化,并对不同特征的隔代照料带来的代际关系变化进行差异化分析。在研究方法方面,一些研究通过文献研究、访谈、案例分析等方法进行定性研究,尝试揭示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机制。多数定量研究忽略了隔代照料的内生性问题,只有少数研究注意到内生性问题,并通过倾向值分析等方法进行修正。本研究在全面分析老年群体隔代照料现状的基础上,着力探索隔代照料对家庭代际关系的影响,通过序次logistic回归模型最大限度地利用相关信息。
考虑到样本的代表性、时效性,本研究利用2018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数据(以下简称CLASS2018)探讨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该调查是由中国人民大学组织实施的一项全国性、连续性大型调查,调查对象为60岁及以上老年人,采用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法在全国28个省、直辖市、自治区(不包括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台湾、海南、新疆和西藏)进行调查,总样本量为11494人,删除重要变量缺失值后,有效样本量为8582人。
序次logistic模型应用于因变量为定序测量的情形,其自变量既可以是连续变量,也可以是分类变量。考虑到因变量“代际关系变化(变好、没有变化、变差)”的序次测量特征,为充分使用数据序次信息,本研究利用序次logistic模型(Ordered Logistic Model)进行分析。为分析不同子女的代际关系情况,将宽数据转换为长数据。具体而言:
假设潜变量y*=x′β+ε,由于因变量共有三类,故选择规则为:
y=0,若y*≤r0
1,若r0 其中,r0 P(y=0|x)=P(y*≤r0|x)=P(x′β+ε≤r0|x) =P(ε≤r0-x′β|x)=ф(r0-x′β) P(y=1|x)=P(r0 =P(x′β+ε≤r1|x)-ф(r0-x′β) =ф(r1-x′β)-(r0-x′β) 在具有三个分类的序次变量中,预测数是两个,r0与r1是统计学上的两个“切点”,表示临界值或起始值,用于区分因变量的相邻序次。该参数类似于OLS分析中的常数项,r0表示当其他所有预测变量都为0的情况下,用于区分“变好”与其他两个分类的潜在变量的估计分割点;r1表示当其他所有预测变量都为0的情况下,用于区分“没有变化”与其他两个分类的潜在变量的估计分割点。第一个预测结果是取值为1(变好)的个案比较的对数比,第二个预测结果是取值为1(变好)和2(没有变化)与取值大于2(变差)的个案比较得到的对数比。 1.因变量。本研究基于代际矛盾理论,采取直接测量方法,即直接询问老年人代际关系的正向或负向变化情况以反映代际团结或冲突。通过对问卷中“过去12个月,您与子女的关系是否因照料他/她的孩子而发生变化”这一问题的回答来考察。该问题较好地剔除了其他因素对代际关系的影响,考察了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净影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内生性问题。 2.自变量。本研究的自变量为隔代照料,主要包括两个变量,一是“是否帮助子女照料过他/她的孩子”;二是在“是与否”的基础上,深入探讨照料强度对代际关系的影响,通过问卷中“您照料子女的孩子所花的时间”考察。本研究将每天照料2小时以下界定为“临时性照料”,将每天照料2小时以上界定为“持续性照料”。 3.调节变量。本研究的调节变量为养老指望,通过询问老年人是否指望子女在经济上养老、是否指望子女提供日常生活照料表示。 4.控制变量。在对不同类型代际关系的测量过程中,基于代际团结理论的测量被广泛应用[30],多数研究将地理接近性、联系频率、看法相似性、情感亲近度、孝顺父母度、提供经济帮助与获取经济帮助等作为衡量代际关系的重要指标[35]。 由于本研究重点探讨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故在控制老年父母与子女社会人口特征的基础上,进一步控制代际互动的其他相关因素以探讨隔代照料的净影响。具体而言,老年父母社会人口特征包括性别、年龄、居住地、婚姻状况;成年子女社会人口特征包括年龄、婚姻状况、子女常住地、子女数量;代际互动特征包括子女给父母经济支持、子女帮助父母做家务频率、子女与父母见面及打电话频率、子女与父母感情亲近程度等(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总体而言,在有18岁以下孙子女的家庭中,老年人隔代照料比例达48.36%,(1)后续比例皆为有18岁及以下孙子女前提下的比例,若家里无孙子女,则不需要隔代照料,本研究剔除了不需要隔代照料的人群。且老年人的隔代照料具有性别、城乡居住地、健康状况等方面的差异。在提供隔代照料的老年群体中,老年女性占59.61%,显著高于男性。有57.82%的城市老年人照料孙子女,显著高于农村老年人。健康状况越好的老年人,隔代照料的比例越高。健康状况好的老年人照料孙子女的比例高于健康状况较差的老年人。此外,老年人隔代照料显著影响子女工作状态。有老年父母提供隔代照料的子女工作比例高于没有老年父母提供隔代照料的子女。 在分析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时,主要有两个维度:一是老年人是否提供照料;二是提供照料的强度。表2显示了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总体影响的回归分析结果。模型1为空模型,仅包括两个自变量,模型2控制了子女与老年父母社会人口特征以及子女与老年父母的代际互动特征。 表2 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总体影响回归分析 模型1的结果显示,提供隔代照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进子女与老年父母的关系,促进代际团结。然而,相对于高强度的持续照料,临时性的低强度照料更能够促进子女与老年父母的代际关系。模型2的结果显示,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上述结论依旧成立。这在一定程度上与适度劳动理论相契合,即当老年父母进行适度的隔代照料时,可以增进代际团结,但一旦照料强度过大,则可能产生代际冲突。此外,在代际互动特征方面,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越多、帮助父母做家务的频率越高、给父母打电话的频率越高、与父母感情越好以及老年父母指望子女养老时,隔代照料对家庭代际关系的影响越积极。 续表2 随着人口结构的转变与家庭现代化变迁,学界对于家庭代际关系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一些研究认为,现代社会家庭代际关系将由“抚育—反哺”模式向个人主义、更加理性、更少亲情的新型平衡关系转变[36]。也有一些研究认为,代际间的互惠合作性质与传统社会相比并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当代中国人的代际关系受糅合了传统家庭主义价值和现代个体主义价值的“中国式的现代家庭价值观”影响[37-38]。为进一步探讨隔代照料过程中代际关系的转变模式,本研究引入“养老指望”,即以老年人对于成年子女经济上和照料上的养老预期作为调节变量,反映隔代照料中老年群体的理性选择在代际关系中的作用。 表3的模型3加入了老年人对成年子女的养老指望与照料强度的交互项。研究表明,在未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指望子女经济支持的老年人的代际关系因为隔代照料而变好。虽然指望子女照料的影响不显著,但照料指望与照料强度的交互项显著影响了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即隔代照料强度对代际关系的影响因老年人对成年子女的养老指望不同而有所差异。对于有养老指望的老年人而言,隔代照料强度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有所减弱。模型4控制了其他相关变量,结果显示,老年父母与成年子女的代际关系因隔代照料而变得更好,临时性照料相对于持续照料更可能促进代际和谐。需要注意的是,对于期待成年子女照料和经济支持的老年人而言,即便隔代照料强度较大,也不会使代际关系变得更差。该研究结论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现代社会中,家庭代际关系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隔代照料对于家庭代际关系的影响因老年人的养老指望不同而发生改变,当老年人对子女养老具有一定期待时,原本由于照料强度较大产生的代际冲突可能随之淡化。该现象表明,在隔代照料视角下,我国家庭代际关系在“抚育—反哺”模式的基础上,注入了理性、互惠的元素,该发现对于重新审视我国家庭代际关系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表3 基于养老预期调节效应的影响分析 本文利用CLASS2018数据,在分析老年人隔代照料现状的基础上,运用序次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隔代照料对老年父母与成年子女代际关系的影响,并引入老年人养老预期调节效应分析代际关系的变迁,主要结论如下: 1.在积极老龄观视域下,老年群体是婴幼儿抚育的重要力量。我国有将近一半的老年人进行隔代照料,其中,老年女性是隔代照料的主体,隔代照料的城市老年人比例显著高于农村,健康状况越好的老年人越有可能照料孙子女。研究表明,老年人不只是消极的被照料者,也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家庭和社会价值。我们应充分肯定老年人的价值,将积极老龄观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多领域、各环节,充分发挥老年人口红利,为促进经济增长提供动力。 2.隔代照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代际团结。回归结果表明,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老年人与成年子女的关系因隔代照料而变好的可能性更大,该结论为鼓励家庭隔代照料、构建和谐稳定的家庭代际关系提供了实证支撑。从宏观视角看,现代家庭规模日益小型化、家庭养老功能弱化、代际关系理性化,而隔代照料可以促进代际团结、增强家庭功能,重新“找回家庭”。从微观视角看,隔代照料影响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一些研究将代际关系分为紧密型、松弛型、独立型、疏远型或独立型、供养型、抚助型、互惠型[39-40],隔代照料有利于促进紧密、抚助和互惠型代际关系的形成,使家庭关系更加稳定和谐。 3.隔代照料强度影响老年父母与成年子女的代际关系。虽然隔代照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家庭代际关系和谐,但相对于高强度的隔代照料,临时性的低强度照料更能使代际关系变好。该结论印证了适度劳动理论,即过大的劳动强度会给个体带来压力,不利于身心健康。事实上,婴幼儿抚育主体的选择既是家庭内部权衡决策的结果,也是社会选择的结果。传统上,我国婴幼儿的抚养主要是家庭式养育。新中国成立以来,幼儿教育由完全的家庭教育向社会化教育转变。20世纪80年代,托儿所几乎遍布城乡,企业、事业等单位以及村集体大量兴办托儿所解决婴幼儿就近托育问题。随着经济社会的转型,受后勤社会化改革、出生人口减少等因素的影响,城乡托儿所数量急剧减少,婴幼儿抚养不得不重新回归家庭。“十四五”时期,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生育政策调整,人们对托育服务的需求愈发凸显,应该加大社会化托育服务的供给,减轻隔代照料强度。 4.隔代照料逐渐从规范性走向互惠性。传统上,我国家庭资源的代际交换和转移主要是以“抚育—反哺”的机制运行,代际关系中基于血缘的情感和责任是家庭认同的基础,注重发挥“规范性团结”(Normative Solidarity)的作用,注重履行家庭责任和义务。但随着经济社会现代化转型,家庭凝聚力逐渐下降,传统家庭价值观转变为代际间的密切互惠[41]。在引入隔代照料视角后,研究发现养老预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弱照料强度对代际关系的影响,指望子女养老的老年人更倾向隔代照料。 我国已经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隔代照料连接老年人与婴幼儿,是“一老一小”整体解决方案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养老还是抚幼,都离不开家庭的力量。但受家庭规模小型化、女性就业率不断提高等影响,家庭养老抚幼功能日益弱化,同时家庭政策也面临着“去家庭化”和“再家庭化”的矛盾。20世纪40到6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大力提高家庭福利水平,原本以聚焦特殊家庭为主的补缺型家庭政策逐步发展为国家通过财政投入面向全体公民的普惠型政策。然而,家庭过度福利化增加了政府财政负担和压力。为此,1990年以来,西方社会再次强调家庭责任,同时政府给予家庭以发展型福利支持,而非不加选择地将福利“覆盖所有个人和家庭所不能解决的困难和问题”。在此背景下,鼓励隔代照料成为“找回家庭”的重要一环。政府应该对高强度隔代照料者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如通过购买服务等方式,由相关社会组织为进行隔代照料的老年人提供育儿能力、情绪疏导、社会交往等方面的培训,提高他们的育儿技能和心理素质;对隔代照料者给予不同形式的资金支持,如对符合一定条件的隔代照料者的孙子女减免托育机构或幼儿园的服务费用,对符合条件的家庭进行税收抵扣、优惠、减免等。总之,应通过相关政策给予隔代照料者更多的社会支持,减轻隔代照料者的照料负担,从而促进代际和谐。(三)变量测量
四、研究结果
(一)老年人隔代照料现状
(二)隔代照料对代际关系的影响
(三)基于养老预期调节效应的影响
五、结论与讨论
——基于CFPS 2016年数据的实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