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别开生面的列宁画传*——评《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一书

岳 鹏

（1.成都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2.成都大中小学思想政治工作研究基地，四川 成都 610106）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组织编写、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翻译的《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 年12 月版，以下简称《事件与回忆》）一书在纪念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导师和精神领袖列宁诞辰150 周年之际出版发行中文版本。这部著作主要根据曾经担任俄罗斯《真理报》编辑的著名记者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佩斯通主编的《十月的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事件与回忆》一书翻译，是我国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社会主义学界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对于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工作者和青年大学生来讲，站在世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历史、理论和实践的全局高度，紧密结合中国共产党历史学习教育的工作实际和思想实际，悉心通读这部别开生面、全面客观反映列宁成长经历、人生轨迹、思想境界、道德品质、政治觉悟、法治素养、精神品格、理论贡献，以及革命导师对20 世纪初饱经苦难的中华民族前途命运殷切关注的画传，不仅有助于人们加深对列宁领导十月革命和缔造苏维埃政权的认知与记忆，加深对19 世纪末至20 世纪初俄罗斯大地上复杂严峻的社会矛盾、阶级矛盾、民族矛盾的观察与思考，加深对俄国工人、农民、农奴遭受异常残酷的剥削形势下悲惨命运的怜悯与同情，而且有助于人们真诚地走近列宁、回忆列宁、景仰列宁，了解列宁在遍尝艰辛、饱受折磨后创造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艰辛探索，进而更好地在学思践悟列宁主义学说基础上继承列宁思想遗产，让列宁主义的旗帜在社会主义中国高高飘扬，继续把列宁主义在21 世纪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一、《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的鲜明特点

《事件与回忆》一书装帧精美，构思巧妙，图文并茂，版面字数达27.5 万字，共477 个页码，按照16 开本尺寸彩色编排设计。这种表现方式给人以大气而漂亮、端庄而厚重、简洁而美观的感觉，让人不忍释手，印象深刻。不仅如此，这部著作除了引言和译后记部分，主体内容共包括13 章，每章标题醒目鲜明，且配以与之相对应的历史同期伟人的画像和所到之处，图片栩栩如生，足迹一目了然。主题内容部分更是详细阐述了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的家庭、学业、被捕、流放、革命、建设、改革等生平时代背景、社会条件和主要事件，深入细致地披露了列宁曾经在国内外从事革命事业的不同地点和与之交往的不同人物，时间跨度更是涵盖了传主从幼年、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再到晚年54 个人生春秋，向读者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列宁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一生。

在这部著作的译后记部分，该书译者指出：“与其他版本的列宁传记相比，本书有以下五个特点：一、按照历史逻辑、编年顺序对列宁生平事业进行叙述，章节安排合理，标题新颖醒目，展现了列宁在各个时期的理论和实践活动。二、详细引用列宁同时期理论著作中的相关论述，突出了列宁的思想理论观点以及他同俄国革命运动和国际工人运动中的错误思潮及其代表人物的斗争。三、大量引用与列宁同时期的俄国革命家和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以及列宁的亲属、身边的工作人员、普通工人等回忆列宁的文章，有助于读者全面了解和认识列宁的伟大一生。四、在深入细致的历史考证基础上，对列宁在俄国和欧洲的落脚地及住所的历史沿革作了详细说明，弥补了以往列宁传记版本在这方面存在的欠缺。五、收录各类历史照片、影视截图、美术作品等450 余幅，是迄今为止收载图片最多的列宁传记，有些图片是首次发表。此外，本书中文版还增收了涉及中国的内容。”①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476 页。在通读完全书以后，我认为译者上述这大段概括是表述准确、客观公允的，评论也是深中肯絮、精确恰当的。对此，我没有异议，完全赞同。但是，作为一名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尤其是作为这部著作的热忱读者，我真心喜欢，读后难忘，有感而发，认为这部著作至少还有以下三个鲜明特点值得进一步肯定和评介，相信能够与作者们、译者们和读者们形成更为广泛的价值共识。

（一）主题鲜明，观点深刻

这部著作每章的开篇部分，作者都耐心细致地翔实标注了列宁当时的主要革命活动地点，向世人生动地展现了列宁在国内和欧洲部分地区活动的革命足迹，并直截了当地用200 至300 字左右的字幅，以最简短、最精炼、最朴实、最集中的语言高度概括了每章的中心思想、主要观点、背景知识或情景介绍，要言不烦，意尽言止，“纳须弥于芥子”。可以说，这样的精心设计是匠心独运的，在编排上创意也是新颖的，较好地做到了提纲挈领，主题鲜明，篇幅简约，重点突出，观点深刻，非常便于读者理解和记忆，也非常便于读者准确把握每章的思想主题和核心要义。换句话说，读者只要通过浏览每章起始的主题段落就能够迅速抓住每章的主题和精髓，把握问题的实质，领会思想的主旨，同时还能够唤起读者想要继续深入阅读下去的浓厚兴趣。

（二）风格清新，内容朴实

作者按照编年体和纪传体相结合的体裁方式，主要采用夹叙夹议的写作风格，叙述娓娓道来，议论深刻有力，数据详实准确，细节生动鲜活，并且就事论理，史论结合，论从史出，很多见解微言大义，鞭辟入里，富有新意和深意，大都言之有理、言之有物、言之有情，清新的风格和朴实的内容扑面而来，让人读起来如沐春风，少有沉闷乏味之感。同时，作者巧妙地结合大量官方数据、档案、文献和文学史料的综合运用，释放出一系列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和政治意义的参考消息。通过浏览书中所引用的大量注释和参考文献，我们能够进一步感受到作者的学术功底是非常扎实的，对材料的分析取舍是驾轻就熟的，研究视野也是相当广阔的。而且书中所引用的不少俄文文献更是国内学界同仁很少能够接触到的，这就使得这部著作信息量大，吸引力强，实质性内容丰厚，且较为深入地反映了事物本来面目，使得很多颇有争议的事件还原了真相，澄清了事实，具有权威性、公信力和指导性。不仅如此，作者观察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视角独特，语境语态亲切自然，论证旁征博引，所总结得出的许多观点和论断新见迭出、真知灼见、震撼人心，往往能够在平实无华的表述中蕴含极强的说服力，让人豁然开朗，眼前一亮，给人以新鲜感、获得感和感染力，使人能够产生拍案叫绝、欲罢不能、持续阅读下去的愉悦感受。

（三）身份独特，阵容庞大

我们从书后译者标注的俄文版编委会成员名单可以惊喜地发现，这部著作的作者身份独特，阵容庞大，不是一般普通的科研团队。由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俄罗斯国家杜马共产党党团领导人根纳季·安德列耶维奇·久加诺夫亲自领衔主编，编写团队成员更是包括沃耶伊科夫、扎比罗夫、科索拉波夫、明基宁、诺维科夫、佩尔菲洛夫、佩斯通、萨鲁茨基和特鲁什科夫等俄罗斯久负盛名的政坛新秀、理论权威、资深编辑和知名记者。可以说，这样的编写团队和写作班子让人精神一振，既体现了政治家、理论家和新闻记者的完美结合，又代表了俄罗斯关于列宁传记类相关论著的一流编撰水平，同时使得该部著作融知识性、政治性、思想性、理论性、综合性、权威性、代表性于一体，具有其它同类著作不可比拟的厚重分量和神秘色彩，强烈地吸引读者想要深入了解当今俄罗斯最大在野党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党首是如何看待列宁及其思想体系的。笔者学识所限，恕我冒昧，我认为这部著作是目前在国内能够看到的唯一一部由俄罗斯著名的政治家之一、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党首亲自领衔主编的列宁生平画册。

二、《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的修订建议

《事件与回忆》一书思想含量厚重，理论功底扎实，观点权威准确，是带有浓郁官方色彩的权威传记，全面而具体地揭秘了真实的列宁。而且这部著作的编写确实不负众望，自出版刊印以来享誉中俄，世人对其赞誉有加。书中通过惟妙惟肖的画册展示和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浓墨重彩地披露了列宁的出身、家庭、生活、工作和主要革命斗争经历，极大地增加了关于列宁家庭生活、政治生涯、革命轨迹的透明度。但是，爱之深，责之切，本着更高标准的要求来重新审读这部著作，我认为美中尚有不足，从学理、翻译、图片、内容、体例、校对等多个方面来看，书中还是有不少值得作者和译者进一步修改和完善的地方，现简要陈述如下：

（一）关于学理方面的修订建议

众所周知，列宁既是一位饱经风霜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同时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在思想文化领域留下卷帙浩繁的理论著作，深刻反映了列宁治党、治国、治军的杰出思想和高超艺术。仅人民出版社于2013 年出版的《列宁全集》（第二版.增订版）就多达60 卷。但是，这部著作对评介列宁在不同历史时期撰写、翻译，并身体力行地推动马克思主义向前发展的光辉著作方面稍显薄弱，对列宁主义代表作《怎么办？》《进一步，退两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帝国主义论》等经典著作的时代背景、创作过程、内容范畴、主要观点、社会影响和译介传播的相关评论宽泛，尤其是对列宁如何适时推动马克思主义与俄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与时代特征相结合，与俄国优秀文化相结合的分析着墨不多，这就显得对列宁主义的实践性、时代性和俄国文化特色论证不够深入，使得这部著作通俗性有余，而学理性不足的特征较为明显。

（二）关于翻译方面的修订建议

这部著作是中共中央编译局资深翻译们苦心孤诣、集体编译的智慧结晶，译文优美，文笔流畅，不单调枯燥，形式活泼多样，充分体现了“信、达、雅”翻译原则。总体上看，这部著作内容、结构、逻辑、文采都是值得肯定和赞许的，遣词造句、词章句法更是劲道十足，体现了深厚的翻译功力。但是，我认为这部著作在个别章节和段落的翻译上，需要尽量保持风格前后一致，同时还要尽可能地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也就是不要一句话说了前半句，插入是某某人说的，然后再把后半句说完。希望再版时译者能够统一风格，使表述契合中国话语体系。由此，我不禁想到，20 世纪著名翻译家张振玉先生在翻译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林语堂先生的英文版原著《苏东坡传》时就曾在序言中强烈呼吁道：“一个人说话，不先说半句，中间腰斩，补入谁说道，下面喘口气再补半句，这种洋说法也完全避免。没有别的，就是不愿向洋人毫无条件地一面倒。”①林语堂：《苏东坡传》，张振玉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年，第7 页。同时，我建议书中不同章节关于人名的称呼也要尽量保持前后一致。例如，书中对于列宁革命伴侣的称呼，一会用克鲁普斯卡娅，一会却用娜杰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很容易让初读该书的人转不过弯，犯迷糊。

（三）关于图片方面的修订建议

这部著作最大的特色和亮点之一就是使用大量档案影像和稀世少见图片，而且经过作者精挑细选的图片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富有感情和艺术魅力，也很吸引眼球。这些图片大都是来源于乌里扬诺夫斯克列宁纪念馆、下诺夫哥罗德国家艺术博物馆、俄罗斯国家历史公共图书馆、国立俄罗斯博物馆等俄罗斯久负盛名的图书馆、博物馆、纪念馆和美术馆的藏品，辅之以当代热播影视剧作品中的截图画面。图片的搭配错落有致，有条有理，使得这部著作活灵活现、熠熠生辉。而且作者关于图片绘制者的选配不拘一格，不落俗套，既有享誉世界的著名艺术家，也有不知名的普通画家，尽可能地从多个角度和不同侧面向读者全景式呈现了俄罗斯的风土人情、人文典故和有关列宁的精彩瞬间，图画里反映出来的列宁生平事迹进一步增强了著作的立体感和意境美。可以说，这些图画作品的美感和表现力生动鲜活，向读者提供了广阔的审美空间，集聚的审美元素富有感染力和震撼力，极度凸显了人物个性。如果抛开文字不看，单纯浏览翻阅这些画作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享受和文化熏陶，而且让人触景生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虽然，这些图片大都以苏（俄）籍代表作为主，也选取少量来自中国、德国等国家和地区的画作，令人大饱眼福，但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我们建议再版时可以适当选取世界上其它国家和地区关于列宁生平和事迹的经典画作。单就中文版本来讲，作者还可以多配备一些中国人的代表性画作。这样既能够便于俄国朋友了解列宁的国际传播，同时也能够增加中文版本的亲和力、亲切感。

（四）关于内容方面的修订建议

这部著作写到1924 年列宁逝世后就停笔结束了，让人意犹未尽、余味无穷。其实，政声人去后，在列宁逝世后的近一个世纪里，人们更想了解继任的苏联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从斯大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到戈尔巴乔夫是如何看待和评价列宁生平的。20世纪90 年代苏共解散、苏联解体以后，世界上关于重评列宁的负面消息和批评声音不绝于耳，俄罗斯政坛的主要领导人叶利钦、普京、梅德韦杰夫等人又是如何看待和评价列宁及其思想体系的。尤其是针对抹黑列宁、歪曲列宁主义、否定十月革命伟大历史意义的错误言论和社会思潮，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教育家、思想家，包括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党首又是如何开展斗争、捍卫正统的，在针锋相对的具体斗争实践过程中他们又是如何阐释“列宁为什么是对的”“列宁为什么是靠谱的”“列宁主义为什么行”，乃至“苏共为什么解散”“苏联为什么解体”等深层次问题的。除此之外，在1924 年1 月列宁逝世以后，列宁墓前的灯火为何仍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俄罗斯大地熊熊燃烧？苏俄关于列宁著作的出版情况到底进展如何？进入21 世纪以来，俄罗斯有哪些新近的列宁补遗文献出版发行？对于生活在21 世纪20 年代的俄罗斯青年大学生来讲，他们还是否广泛深入地阅读列宁的著作？2020 年是列宁诞辰150 周年，俄罗斯举办了哪些庆祝活动？凡此种种，都是国内学界同仁普遍比较关注的，也是迫切想要通过这部著作来了解的，希望再版时编者团队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能够予以重视，适当提及，以飨读者。

（五）关于体例方面的修订建议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互联网是一个社会信息大平台，亿万网民在上面获得信息、交流信息，这会对他们的求知途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产生重要影响，特别是会对他们对国家、对社会、对工作、对人生的看法产生重要影响”①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年，第335 页。。在“互联网+”背景下，人们的阅读时间和视听习惯业已悄然发生了巨大变化，加之，当今在校青年大学生已经是“00 后”了，互联网对于这代人来讲可以视为“与生俱来”，据此，他们也往往被称之为“互联网的一代”。同其他群体不同，他们尤其喜欢阅读网文，观看视频，通过上网来搜集信息、获取知识。因此，我们建议这部著作再版时要考虑到阅读网络化的现实需求。如果作者能够在书中适当地方配有俄文、英文或中文的有关列宁生平、事迹和回忆的网站地址链接，通过扫描“二维码”来获得切题影视资源和音频资料等，那么，就可以帮助读者通过新媒体技术和信息化手段来实现延伸阅读，进而更加立体、生动、形象地拓新人们的认识视野，也就能够更好地促使这部著作跟上时代发展潮流，满足新时代青年读者们“微”阅读的需求，获得更广泛的阅读群体，扩大阅读“朋友圈”。除此之外，如果作者还能够花点心思和精力，在这部著作的最后附有“列宁家族图谱”“列宁生平大事年表”或“列宁年谱”则会更加便于有研究兴趣的人们去查阅、索引和考据。

（六）关于校对方面的修订建议

我在反复阅读这部著作时发现书中个别地方还存有文字方面的错误。例如，在书中第五章“红色街垒”之“第一次革命（日内瓦）”部分，即第184 页正下方，作者原文写道：高呼“打到专制制度！”“民主共和国万岁!”口号的罢工者人数几乎达到200 万。在这里，很明显应该是“打倒专制制度！”这个笔误需要再版时予以校对更正。除此之外，我认为书中还有一处需要作者或译者标清题注的地方。例如，在书中第十三章“苏联”之“哥尔克，18 时50 分”部分，即第471 页右下侧，作者在文末仅仅标注了“2014-2017 年”的字样，显得很突兀，让读者不明就里，不清楚作者标清这样的时间段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传递什么信息，希望再版时作者予以补充附注加以说明或直接予以删除。

写到这里，我想补充说明的是，早在1890 年8 月5 日，恩格斯曾在一封信中对施米特亲切地说道，“马克思认为自己的最好的东西对工人来说也还不够好，他认为给工人提供的东西比最好的稍差一点，那就是犯罪”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年，第600 页。。2014 年10 月15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深刻指出，“创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务，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静下心来、精益求精搞创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②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年，第97 页。。《事件与回忆》一书白璧微瑕，瑕不掩瑜。上述这六条修订建议完全是我在悉心阅读这部著作后的一己之见，也是我推心置腹表达对这部著作喜爱之情的真诚之言和希冀止于至善的美好愿望，并非吹毛求疵、寻弊索瑕、求全责备。如有不当之处，还望编者、译者、专家和读者理解我的肺腑之言，不吝赐正。

三、《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的教育意义

《事件与回忆》这部著作感情真挚、情真意切，作者通过生动的笔触和隽秀的文笔深刻反映了俄国一大批政治家、思想家、理论家、活动家关于列宁生平的相关回忆和研究情况，向读者描述了列宁撰写（包括翻译、评介）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的心路历程，入木三分地刻画了列宁与高尔基、托尔斯泰等文坛巨匠鲜为人知的交往细节，再现了列宁坚定捍卫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推动马克思主义俄国化、普及化、大众化，以及奋力助推世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与时俱进的生动场景，振聋发聩，意味深长，感人至深，让人受到极大的启发、鼓舞和教育。

（一）阅读这部著作的教育意义在于我们要像列宁那样为党和人民鼓与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列宁作为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的缔造者，具有坚强的党性原则、浓郁的人民立场、真挚的为民情怀。邓小平曾经在多种场合称赞列宁为“真正的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③《邓小平文选》（第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年，第292 页。。在波澜壮阔的世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历史、理论和实践中，无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列宁始终高擎马克思主义旗帜，坚决站在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最前沿，坚定不移地捍卫党和人民的利益，奋不顾身地为党和人民鼓与呼，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史上立党兴党、爱民为民的杰出典范，骨子里浸透着对党、对人民、对马克思主义、对苏维埃政权、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大忠大爱。他说，对于执掌政权的共产党人来说，“最严重最可怕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④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年，第343 页。。“先锋队只有当它不脱离自己领导的群众并真正引导全体群众前进时，才能完成其先锋队的任务”⑤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年，第343 页。。“在人民群众中，我们毕竟是沧海一粟，只有我们正确地表达人民的想法，我们才能管理”⑥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年，第343-344 页。。这些掷地有声的话语充分彰显了崇高的理想信念、深厚的马克思主义学养和优质的思想政治素质，对于今天的全体中国共产党员来讲都是非常值得学习、肯定和效仿的榜样。因此，我们要通过阅读这部著作厚植人民情怀，陶冶道德情操，升华思想境界，努力用毕生的心血倾注对党、对人民、对国家、对民族、对社会主义、对共产主义事业的深厚情感，在人民性、党性等大是大非问题上决不模棱两可，在党的群众路线等原则性问题上决不似是而非，在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等实质性问题上决不迟疑徘徊。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所说，全体中国共产党员要“继续为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懈努力，努力为党和人民争取更大光荣”⑦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年，第22 页。。这就要以列宁为时代楷模，积极响应党中央发出的伟大号召，坚决高扬主旋律，坚持唱响正气歌，努力通过自己先进的思想和模范的行为维护好党的形象，代表好人民的利益，践行初心使命，牢记中国共产党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个根本问题，无愧共产党员的光荣称号，为坚守人民至上理念不断注入正能量。

（二）阅读这部著作的教育意义在于我们要像列宁那样求知若渴，广泛阅读马克思主义和人文社科经典著作，矢志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列宁之所以学识渊博，能够在革命斗争中站得高些，看得远些，主要源于他求知欲旺盛，总是不顾客观条件勤奋刻苦，经常忘我学习，甚至没日没夜地读书看报，从书本中汲取源源不断的智慧和力量。列宁生前曾饱含深情地自述道：“后来在我的一生中，甚至在彼得堡的监狱中和在西伯利亚，从来没有像我从被流放到农村后的这一年读的书多。当时是从早到晚不停地读”①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42 页。。关于阅读马克思主义和人文社科经典著作，“弗拉基米尔·乌里扬诺夫研究马克思主义文献，阅读了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第1 卷（俄国经济学家尼·弗·丹尼尔逊的译本）并作了摘要，还读了查·达尔文、亨·巴克尔、大·李嘉图及其他思想家的著作”②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45 页。。“弗拉基米尔在14 岁时第一次阅读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怎么办？》，后来又读过好几次”③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42-43 页。。不仅如此，列宁因受其哥哥刺杀沙皇的革命活动影响不能在学校里完成学业，他惜时如金，完全靠自学成才。1891 年，时年21 岁的列宁以校外生的资格分两次，也就是在当年的春季和秋季分别通过了大学法律系所有课程的国家考试，而且所有考试科目都获得了高分。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列宁学以致用，始终用他掌握到的专业知识为广大俄国穷苦百姓服务。据当事人回忆，“1892 年1 月底，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被录用为律师助理，3 月起在萨马拉地方法院任职。在1892-1893 年间，他大约出庭15 次，他的被辩护人主要是贫苦农民”④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57 页。。同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莫斯科广泛结交马克思主义者，加入过由公益学院学生为骨干建立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并在小组讨论中踊跃发言，积极践行和传播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列宁既注重理论的学习，还特别重视实践的作用。他强调，“现在一切都在于实践，现在已经到来这样一个历史关头：理论在变为实践，理论由实践赋予活力，由实践来修正，由实践来检验”⑤《列宁全集》（第3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年，第208 页。。“我们准备忍受几千个困难，准备作几千次尝试，而且，我们在作了一千次尝试以后，准备去作一千零一次尝试”⑥《列宁全集》（第4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年，第285 页。。著作中用大量读书细节和人生经历深刻地启发新时代的青年大学生要像列宁那样求知若渴，勤奋学习，刻苦钻研马克思主义和人文社科经典著作，努力做到“用经典涵养正气、淬炼思想、升华境界、指导实践”⑦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年，第75 页。，同时，尽可能在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拓宽知识视野，更广泛地结识马克思主义者，厚植马克思主义理论功底，提升为百姓造福的素质和能力，更好地实现人生价值和社会理想。

（三）这部著作的教育意义在于我们要像列宁那样严谨治学，做马克思、恩格斯的好学生，活学活用马克思主义，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列宁的一生是同资产阶级主观主义、阶级矛盾缓和论、自由主义民粹派、合法马克思主义者等一系列错误社会思潮进行顽强斗争、敢于胜利的一生，他辛辣尖锐地批驳了以普列汉诺夫、尼·弗·丹尼尔逊、彼·伯·司徒卢威、卡尔·考茨基等一大批声名显赫的非马克思主义者的错误观点和荒谬主张。列宁强调指出：“必须把欺骗分子、官僚化分子、不忠诚分子和不坚定的共产党员以及虽然‘改头换面’但内心里依然故我的孟什维克从党内清除出去”①《列宁选集》（第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562 页。。他义正词严地表达了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立场和科学态度。这个立场就是无产阶级立场，这个态度就是人民的名义。列宁说：“我最大的希望和幻想得最多的就是能够为工人写作”②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85 页。。“他的发言充满了他所特有的非凡勇气，以其丰富的知识为依据，有极大的说服力，引起了全体与会者的重视”③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69 页。。不仅如此，列宁语言天赋极高，还懂得法语、英语、德语、意大利语、希腊语和拉丁语等多国语言，是名副其实的语言大师。根据自身外语优势和现实斗争需要，为在工人群众中更好地传播马克思主义，他还身体力行地翻译了很多著作，并将其介绍给工农群众，亲自推动马克思主义普及化、大众化工作。例如，他把德国布鲁诺·舍恩兰克的代表作《工业辛迪加、卡特尔和托拉斯》翻译成俄文；他把卡尔·考茨基的小册子《爱尔福特纲领解说》翻译成俄文；他与妻子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一起翻译英国社会活动家悉尼·韦伯夫妇的《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等等。列宁始终以开拓创新、与时俱进的科学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强调“我们决不把马克思的理论看作某种一成不变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恰恰相反，我们深信：它只是给一种科学奠定了基础，社会党人如果不愿落后于实际生活，就应当在各方面把这门科学推向前进”④《列宁选集》（第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274 页。。这就深刻警醒今天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者要自觉像列宁那样，主动探寻马克思主义真谛，做马克思、恩格斯的好学生，善于做守正创新、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者，努力通过自己的学识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记得牢，悟得深，讲得透，把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话说在马克思主义普及化、大众化的点子上。

四、余论

列宁作为20 世纪的传奇人物，深刻改变了苏联，震撼了欧洲，也强烈影响了世界。列宁逝世后，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孙中山亲笔书写“国友人师”的挽幛。哲学家罗素评论道：“列宁的去世使世界失去了由战争所造成的唯一的真正伟大的人。可以认为，我们的时代将进入列宁和爱因斯坦的时代，这两个人成功地完成了巨大的综合工作，一个在思想领域，另一个在行动领域。……列宁这样的国务活动家在世界上最多100 年才出一个，我们中的许多人未必能够活着再看到另外一个像他那样的人”⑤季正矩：《列宁传》，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09 年，第367 页。。列宁是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集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理论家、思想家“四家合璧”于一身，在其生前有着十分浓郁的中国情结，非常同情中国人民在西方列强蹂躏下的悲惨命运。1917 年俄国十月革命取得重大胜利后不久，以列宁为首的苏俄政府对华友好，曾经在1919 年7 月25 日，“人民委员会通过了《致中国人民和中国南北政府书》，宣布苏维埃政府放弃沙皇政府侵占的领土，包括从中国夺来的‘满洲’及其他地区，废除沙皇政府为俄国资本家的利益而与日本、中国及前盟友签订的秘密条约，撤销俄国商人在中国开设的银行”①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列宁生平画传：事件与回忆》，中共中央编译局马列著作编译部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0年，第400 页。。他还非常关注中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列强的斗争，曾在《涅瓦明星报》上亲自撰写《中国的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等文章，引颈期盼中国的革命运动能够效仿苏俄，获得革命成功，呼吁中国一定要避免资本主义邪路，一定要走向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28 周年的时候，毛泽东意味深长地指出：“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②《毛泽东选集》（第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第1471 页。。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今天，社会上很多人只记住了这句话中的马克思主义，却有意无意之中忽略了“列宁”二字。尤其是最近30 年来，伴随苏联解体，社会主义运动跌入低谷，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社会主义“失败论”等论调甚嚣尘上。加之国际社会上别有用心的人肆意抹黑列宁，歪曲列宁主义，恶意制造列宁是“极权主义的设计师”，十月革命是“悲剧性错误”，苏联是“早产儿”，列宁主义是斯大林主义的“原罪”等错误社会思潮沉渣泛起，使得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们逐渐对列宁的生平、事迹、学说、思想，以及十月革命的伟大历史意义产生了误读、曲解和分歧，合力促使列宁成为20 世纪最有争议的人物之一。我们认为这些错误思想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纠正，对于中国共产党坚定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是十分有害的，对于人们更好地理解和把握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也是具有颠覆性和破坏力的。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斩钉截铁地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一定不能丢，丢了就丧失根本”③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年，第9 页。。我们党的指导思想中的列宁主义一词决不能视作形同虚设、可有可无的摆设。人们对待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要秉持科学态度，“不能因为他们伟大就把他们像神那样顶礼膜拜，不容许提出并纠正他们的失误和错误；也不能因为他们有失误和错误就全盘否定，抹杀他们的历史功绩，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潭”④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 年，第57 页。。

行文至此，为了树立科学的列宁主义观，加强列宁主义的普及教育，结合新近出版的《事件与回忆》中文版，我提四点建议：一是，在当前如火如荼的党史学习教育中，宣讲者可以适当增加苏联共产党历史知识的延伸学习和“列宁论中国”专题素材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讲，没有列宁主义的理论知识，没有苏联共产党的历史知识，没有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知识，是不可能学深悟透中国共产党历史的。因为，三者之间有着非常紧密的内在联系。二是，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必修课、选修课和其它相关课程思政的教学中，教育者可以结合相关知识点适当增加列宁主义的知识，推荐列宁主义经典著作，加入列宁题材的影视展播和图画赏析等思政元素，唤起人们（尤其是在校青年大学生）对伟人列宁的追思。三是，在各级党组织发展党员进行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的党课中，教育者要适当引用列宁关于无产阶级党建学说的相关论述，在透彻理解党的性质、宗旨和指导思想基础上端正人们的入党动机。例如，列宁说道：“我们的党是执政党，因而自然也就是公开的党，是加入之后就有可能掌权的党”⑤《列宁全集》（第38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年，第311 页。。“我们不向这些普通党员许愿，说入党有什么好处，也不给他们什么好处。相反地，现在党员要担负比平常更艰苦更危险的工作”⑥《列宁选集》（第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52 页。。“宁可十个办实事的人不自称为党员（真正办实事的人是不追求头衔的！），也不让一个说空话的人有权利和机会当党员”⑦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年，第348 页。。“我们的任务是要维护我们党的坚定性、彻底性和纯洁性。我们应当努力把党员的称号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①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年，第349 页。。这些论述铿锵有力、荡气回肠，是具有多么深刻的现实洞察力和历史穿透力，又是多么具有警示教育意义啊！四是，为迎接2022 年中国共产党即将召开的二十大，满足具有俄语专业背景的人们学习和研究需要，仅仅出版中文版本是远远不够的，有关部门可以引进出版发行俄文原版，主要目的是为了方便具有俄语专业背景的人比照中文版本去阅读原文，这样能够在学好用好俄语这门外语的同时，更加原汁原味、原原本本地加深对列宁的理解和记忆，加深对列宁主义的学习与实践。

总之，《事件与回忆》中文版本的刊印发行恰逢其时。这部著作引人入胜、发人深省，是一部精品力作，人们时常翻阅这部著作一定会被列宁的伟大人格、崇高境界、思想魅力、理论形象和奋斗精神所触动、所吸引、所折服，也一定能够从列宁的生平业绩及其思想体系中获得终身受益的教益和毕生难忘的启迪，进而总结得出科学而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百折不挠地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更大胜利，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飞跃，以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懈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