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新市杨柳飞絮的影响及对策

张汝佳，陆佳音

（阜新市城市公用设施服务中心（集团），辽宁阜新 123000）

唐代诗人贺知章曾赞美柳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首七言绝句彰显了柳树的优美型态，象征着春的希望和万物的生机。柳树承载了国人对于生活的积极态度，是中华文化的载体，是人文精神的传承。河边的垂柳，会给人一种置身画中的感觉，高大挺拔的杨树能给冰冷的城市带来温暖和田园的体验。然而，就是这样的杨柳，每逢暮春时节，杨柳飞絮也如期而至，让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苦不堪言。建国时期以来，杨柳树作为北方地区的乡土树种，在弘扬“退耕还林，防沙造林”的特定时期内发挥了极大的生态作用，在城乡绿化造林进程中生态效益明显。阜新市地处辽宁西部地区，常年干旱、少雨、风沙大，水资源短缺，人口密度大，在这样的条件下，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和绿化建设，选取了杨柳树作为绿化树种。它的抗污纳尘、吸附固碳功能在当时深受人们喜爱。但随着城镇化建设推进，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升，已达生育成熟时期杨柳树产生的飞絮让现代很多人认为杨柳树应该被淘汰。如何解决杨柳飞絮已经变成了一道民生问题，这关乎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基于此，科学分析杨柳飞絮，并提出综合治理建议，以期供林业及园林部门防治杨柳飞絮提供理论支撑。

1 杨柳树在阜新市的发展现状

1.1 阜新市杨柳树发展进程

杨柳树凭借品种多、易成活、成本低、速生性、绿化效果好等优势，被广泛应用于城市绿化、片林建设、岸堤绿化及木材加工等领域。在阜新市，主要用作红树路、正阳街、迎宾大街、振兴路、创业路、煤城路等主干路的行道树，树种多为毛白杨、新疆杨和银中杨等品种。自20 世纪60 年代，为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退耕还林还草的号召，重点建设防护林、野生湿地及自然保护区和治沙防沙等工作，加之当时杨树加工业兴起及杨柳树的成本低、易成活等特点[1]，将杨柳树作为了绿化的主力军，在绿化工程中对构建绿色通道、防沙片林、治理水土流失都立下了功劳，成就了阜新地区绿色发展的根基。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对生态宜居环境的要求日益提高，园林部门正逐步更换杨柳老树、病树，以银杏、国槐作为行道树种，提升街路的整体景观和绿化效果。据统计，截至2021年，主城区（不含县、各区园林行道树范围）48 条街路行道树杨树总计6000 余株，柳树8500 余株，占总行道树比值降至19%。

1.2 杨柳树的生态价值

杨柳树作为华北及整个东北地区的乡土树种，在20 世纪60－70 年代发挥了重要的绿化作用。那个时候的北京乃至整个华北地区都饱受风沙侵袭，白日犹如黄昏。而在这场“人民绿化战争”中，杨树、柳树凭借着土壤气候适应性强、繁殖成活率高、绿化及养护成本低等方面的优势，成为了绿化环境的大功臣。正如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中所描写的一样，如果没有杨树，北京的绿色天际线将下降5～10m，因而杨树和柳树在中国北方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从生态功能上讲，杨树和柳树具有固碳、释氧、遮阴的效果，同时对汽车尾气、雾霾等有害气体有较强的吸附能力。据北京市园林局统计，1 株胸径20cm 的杨树，每年可以吸收CO2172kg，释放02125kg，滞尘16kg；1 株胸径20cm 的柳树，每年能吸收CO2281kg，释放02204kg，滞尘36kg。因此，杨树和柳树是北方园林城市中用作行道树的优良树种。从适应性上讲，北方地区气候干燥、季候分明，用作行道树的树种应具备耐干旱、耐瘠薄的基本条件，而杨树和柳树恰恰具备了绿化时间长、适应能力强、易于存活的能力。1 株杨树平均每年就可长高2m，2 年生杨树苗2 年内可达到5m 高度。生长速度之快，意味着可以长出大冠幅、粗枝干用以遮蔽风沙、强化绿化的效果。同时，杨柳树的遮阴效果也是行道树种里比较受青睐的。从绿化成本上讲，杨柳树具有品种丰富、成本低、生命力顽强等特点，在20 世纪60－70 年代被广泛种植。据各地方统计，成年的杨柳树绿化经济较高，平均1 株成年杨柳树的价格可达到600 元/m3，不仅在地方林业和生态建设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且还能带动地方的绿化经济发展，提升从事绿化行业的人员，分享生态红利。

1.3 选择杨柳树原因

自20 世纪60 年代国家号召生态建设以来，各省市就开始了兴绿造绿工程。而阜新地处辽西地区，常年干旱少雨，风沙大，水资源短缺，因而栽植了大量的耐旱、耐瘠薄的杨柳。这不仅改善了当时的城市生态环境，也形成了符合阜新当地环境的绿化景观。同时，杨柳树的适应性强、速生性好、树体挺拔优美及成本低廉等优势突出，深受政府及人民欢迎。作为乡土树种的杨柳，在防风治沙的历程中发挥了特有的优势，然而随着治沙工程的不断推进，杨柳树也日趋成熟，飞絮问题的产生也逐渐凸显。杨柳树在阜新市作为城市道路用树已经有50 多年的历史，杨柳树凭借树形挺直、高大，不需要特殊管护就可长到20～30m 的高度，是城市绿化美化不可替代的功臣。当然，无论选择哪一种行道树种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比如银杏，虽然外表整洁美观，被大家所熟悉。但我国北方地区由于气候、光照和保护等因素，极易发生银杏焦叶病害，防治难度大于防治柳絮，因而不建议将大量银杏用作行道树。虽然法国桐树很漂亮，有很好的声誉，能降低汽车噪音、减轻声音污染、净化空气，但在春夏季节，球果会产生飞絮，对过敏体质的人也不友好。同时，其树体生存能力偏差，易受病虫害侵袭，后期管护成本高。而桉树可以提炼桉油，四季常青，树姿优美，生长速度快，但它也不宜用作行道树。主要原因包括：一是其需水量、需肥量较高，养护成本高；同时桉树畏寒，对低温就很敏感，在北方或干旱地区不宜用作行道树栽植。二是桉树的生理特性会阻碍其他原始生物生长，竞争营养成分，破坏生态链的平衡。因此，在考虑行道树种时，首先要考虑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其次要考虑绿化成本及后期管护费用，同时也要考虑绿化树种的多样性和层次性。杨柳树的广泛应用属于正当其时，后期通过采取更新杨柳的老、弱、病树种或栽植雄性杨柳的方法作为解决方案。因此，可因地制宜地推广乡土树种，发展绿色园林行业。

2 科学看待杨柳飞絮

2.1 杨柳飞絮的产生

杨树、柳树均为雌雄异株植物，其形态特征不同，易于鉴别。而产生杨柳飞絮的只有杨树和柳树的雌株，雄株开花一般不会产生飞絮。如杨树飞絮发生在早春开花时节，植株从发芽至展叶阶段，杨树雄株先开花，雄花性成熟后花药自然裂开，花粉随风飘散进行传播授粉，花序呈毛毛虫状，颜色多为深红色，开完就脱落，不转成飞絮。而杨树雌株一般开花时间较雄株晚，是由多粒小花组成的葇荑花序，形状为穗状或串状，颜色多为黄泛绿；当杨树雌株达到性成熟年龄后，雌株开花受粉形成小蒴果，蒴果里包含着大量的白色绒毛，在绒毛中间包裹着一颗颗种子，种子经过30 多天的受精发育，蒴果逐渐涨圆涨破裂开，里面的种子随絮状白色绒毛就飘散出来了，形成的“雪花”景观就是飞絮。随风飘散的白色绒毛会携带其种子传播，并繁衍后代。随风飘散的飞絮也会黏连起地上的尘土、空气粉尘等，悬浮在空气中，造成空气质量下降，过敏体质的人流涕、眼睛红肿。在栽植杨柳树密度大的片林或河道旁，产生的飞絮会引发一系列的空气污染、水污染等[2]。

2.2 杨柳飞絮的影响

杨树和柳树一般在春季进入繁衍盛期，雌株分化出较多的飞絮。飞絮在定义标准中属于悬浮颗粒物，虽然对空气中的甲醛、灰尘、细菌和病毒有一定的吸附作用，但也会成为病菌和病毒的携带者，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也很明显。当易过敏体质人群接触到飞絮时，会引发皮肤瘙痒、红肿等症状。所以，每到4－5月份时，有的人碰到飞絮就会产生皮肤脱皮、呼吸不顺畅、眼睛红肿等过敏症状，严重的还会引发哮喘、呼吸道等疾病，且逐年严重[3]。当然，飞絮也具有易燃性，由于飞絮轻，易随风飘散，如果不及时清理打扫，当集聚过多时，其易燃性和蔓延性就会引发火灾风险，随手丢下的烟头就会引燃。同时漫天飞舞的飞絮一旦进入车内或引擎盖内，易对汽车的水箱散热片造成堵塞，视线受到影响，汽车易熄火引发安全隐患，因此，也必须要引起高度的重视。湖泊岸堤或公园水域一旦受飞絮影响，水面上望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严重破坏了水体景观的视觉效果，造成水体污染，水中生物濒临死亡。

3 杨柳飞絮的综合防治

2015年，国家林业局造林司召开柳树飞絮管理专题调研会。会议讨论了杨柳飞絮产生的主要原因和管理现状，从建立健康稳定的城市生态系统、丰富城市化树种、优化绿化模式等方面制定了切实可行的管理方案[4]。针对各地区实际情况，遵循多措并举、标本兼治的防治手段。一是采用化学抑制剂。在城市主干道、人流量较多的街路上，对杨柳雌株花芽分化期注射“抑花一号”（俗称“变性针”），药液垂直注射到树干内，引导花芽向叶芽转化，可降低城市中因杨树和柳树雌株开花而产生的大量飞絮，抑制率高达80%～90%；优点是抑制率高、效果显著、副作用少、操作简单，弊端是药效只管一年，而且是当年喷药隔年起效，防治成本偏高。二是对杨柳树进行高位嫁接。嫁接砧木要选择长势良好的雌性植株，砍掉原有雌株树冠，统一高度在主干上嫁接雄性枝条，进行绝育处理，彻底抑制雌株飞絮产生。虽然此种方法被证实成本低、效果好，但此种方式后期管护成本较高，而且成活率有待提升。同时，高位嫁接也会影响交通，造成交通拥堵。因此，在选择治理飞絮的方式上要因地制宜，适时适效。三是采取更新树种、适地适树的方法。根据地方实际，选取乡土优势树种更换杨柳树的老、病、残树，如一些经过几十年生长的杨柳，存在树势衰弱、树干腐朽染虫、濒临死亡的，要根据审批上报及时更换树种。但更换树木是一项巨大工程，许多成材的杨树、柳树是发挥绿色生态效益最显著时期，盲目取代、更新不仅耗费人力物力，也会破坏生态资源。因此，在选择更换树种或栽植新树时，要做好良种树木的选择工作，可选取杨树雄株，如银中杨、树形优美的银杏及抗病虫的国槐等，从根本上杜绝飞絮的产生。四是及时养护管理。结合日常管理及时修剪杨柳树花枝，重剪雌株的主干枝条，减少枝条量的同时降低开花量，以达到树体美观、通风透光的目的。同时对涉及的主要街路干道、公园、游园等重点区域，择时对开花的树冠进行高压水枪冲洗、湿化，让飞絮提前脱落；及时清理落花落果，加大巡回清扫飞絮，降低杨柳飞絮的影响。虽然选取更新树种和及时管护的办法见效快、易操作、成本低，但缺点是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且每年如此。因此，在治理杨柳飞絮的问题上，综合分析各防治方法，从根本解决飞絮的方法就是要做好树木的选种、育种工作，引进适合乡土栽植的新品种，严格遵循树木的管护办法，强化后期养护管理水平，推进园林管理的精细化。

4 科学理性看待杨柳飞絮的影响

治理杨柳飞絮是园林养护管理中尤为重要的工作，也是建设生态文明、增进民生福祉的重要举措，其宗旨是服务社会和回应百姓需求。杨柳飞絮的综合防治同样也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作，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伐除或更新树种能解决的，只有树立科学的城镇绿化理念，丰富生物多样性和树种的多样性，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杨柳飞絮问题。因此，一方面需要政府重视，加强对飞絮治理的能力，采取综合防治措施减少飞絮数量，也要正确引导、结合实际。比如，政府号召宣传部门或园林部门通过微信、视频宣传、公众号等方式，做到信息公开，向市民普及飞絮预报工作，宣传应对飞絮的防护措施，分享杨柳树对生态环境作出突出贡献，引导市民怀揣一颗感恩的心，科学理性地去看待杨柳飞絮。另一方面，需要市民宽容理解，从市民的角度出发，既要做好自我防范，如出门多戴口罩、不扔烟头等，也要积极动员参与到清扫飞絮的工作中来；从身边小事做起，自扫门前飞絮，这样既可以减轻环卫人员的工作量，又可以为提升城市的市容市貌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