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活深处览胜

蒋丽

可怕的是你用这些过去之事，绑架了自己的未来

时下，有些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生活大都在重复之中，如一日三餐的周而复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日复一日；古老的习俗代代相传……对此，我要说，生活的重复并不是重复生活，相反，是向生活的深处探幽览胜，是有必要的。

重复生活无从回避，究其原因，首先是出于生活的刚性需求，一日三餐的周而复始供给身体能量；农民的每日耕作为的是每年的丰收；学生每天复习知识是为了更自信地站在命运的考场上……正如《留耕堂记》中所说的：“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日复一日地重复生活必不可少。

然而，难道看似相同的生活就意味着毫无改变吗？当然不是。重复不代表每天生活的内容相同。如司汤达在《红与黑》中所述：“我今天的生活，绝不是昨天生活的冷淡抄袭。”在一天天循环往复中，我们需要创新和进步。若没有进步，那么与冰冷的机器就毫无二致。作为个体，我们有实现自我价值的宏大目标，而这个看似遥远的目标，正是在日复一日的进步中，一步步靠近，逐渐完成。

重复的生活也给了我们自省的良机。将“吾日三省吾身”的自省精神，置于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日月积累后的个体方显得与众不同。在周而复始的每一天里，自省而后改正、完善，看似重复的动作之下，生活的内涵却由此丰满。个体逐渐善化，步履愈发坚实，才能踏实地走向下一个目标。

再者，我们需要成为重复生活的主宰者，而不是随波逐流。海子在没有电器家具的卧室里，却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高更放弃中产生活前往塔希提岛学画画；《老人与海》中的圣地亚哥在出海中与大海搏斗，最终虽然只得到了一具鱼骨，却收获了“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的信念。他们看似是怪人，却是生活的强者。他们在重复的生活里转变了角色，从被主宰者变为主宰者，也收获了生活的意义。

对于群体中的个体，古老习俗的代代相传并非是冰冷的延续，而是有温度、有温情、有温馨的脉脉传承。正是历经千年的习俗的汇聚、融合、发展，成就了当今拥有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最多的泱泱大国，方可使人们于紧张节奏中有心体悟古人的思想。民族精神的传承亦是如此，只有一次次传递后的创新和改革，精神的火炬方能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民族的步履方能更加坚實。

史铁生在《奶奶的星星》一文中说：“我慢慢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诚然，重复的生活不应当成为我们不思进取的理由，相反，我们应当在周而复始的生活里探求不同的内涵，于自省中润化自身，思考是否能为后人的路途添些光亮。

愿你我皆能做到艾略特所言：“做有用的事，说勇敢的话，渴望美好的事，一生足矣。”让我们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追寻美好，探幽览胜。

（责任编辑/刘大伟 张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