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
(中共滨州市委党校(滨州行政学院),山东 滨州 256600)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十四五”时期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新发展格局的构建的前提是供给侧和需求侧的畅通,增强消费的内生动力是重要因素。而消费的主体是人,人口结构的变动必然将对居民消费产生影响。通过分析人口结构不同角度、不同幅度的变动对居民消费产生的影响,能够为新发展格局的构建提供人口统计分析角度。
滨州市统计局、滨州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于2021年6月11日公布滨州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以下简称“公报”)。根据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市存量人口数为392.86万人,与2010年相比增加18.01万人,年平均增长率为0.48%,人口增长率与第六次人口普查0.51%的年均增长率相比略有下降。
从县区看,与2010年相比,滨城区人口增加12.57万人,沾化区人口减少1.68万人,邹平市人口减少0.43万人,惠民县人口减少3.25万人,阳信县人口减少0.2万人,无棣县人口增加4.06万人,博兴县人口增加2.1万人,滨州经济技术开发区人口增加4.43万人,滨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口增加0.1万人,滨州北海经济开发区人口0.65万人。人口向市区转移,同时人口增长较快的县区均为经济增长发展较快的县区。
人口性别结构方面,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女性总人口数是193.83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49.34%;男性总人口数是199.03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50.66%。总人口性别比(以女性为100)与2010年相比上升了1.63个百分点,低于全国105.07的水平2.39个百分点,男女比例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
户均人口方面,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家庭户总数是133.33万,集体户总数是7.49万;户口形式为家庭户的人口总数是368.38万,户口形式为集体户的人口总数是24.47万。根据数据显示,家庭户平均人口数量是2.76,与2010年相比家庭户均人口规模下降0.32,略高于全国2.62的户均规模。户均规模的缩小,特别是低于3的规模,表明与十年前相比更多的家庭未生育子女,甚至意味着更多的育龄人口没有组成家庭。2020年滨州人口生育率为13.4‰,虽然与第六次人口普查相比有一定的增长,但是仍然居于较低层次。随着全面推行二孩政策的实施,过去由于政策的束缚累积的未能实现二孩家庭们的生育愿望集中在几年内得以实现。根据滨州市民政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滨州结婚登记数量与2010年相比,平均每年下降幅度达到3.5%;而2020年滨州离婚登记数量与2010年相比,平均每年上升幅度达到1.9%。结婚率和生育率的下降,一方面是由于匹配困难的原因,另一方面是育龄人口存在独身、丁克的意愿。
人口年龄结构方面,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0-14岁人口数是71.16万,占比为18.11%;15-59岁人口数是236.21万,占比为60.13%;60岁及以上人口数是85.49万,占比为21.76%。与2010年11月1日零时数据比较,滨州0-14岁占总人口比、60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比分别增加了2.06个百分点、6.47个百分点;而15-59岁占总人口比降低了8.53个百分点。数据表明,滨州少儿和老龄人口比重上升,一方面说明二孩政策的全面放开已经初步产生比较明显的成效;另一方面完全劳动行为人口数量下降明显,人口的可持续发展仍然面临巨大压力。
人口出生率方面,2020年滨州人口生育率为13.4‰,虽然与2010年相比略有增长。根据“公报”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0-14岁占总人口比与2010年相比增长了2.06个百分点,主要的原因来自二孩政策的全面实施,但是少儿率仍然居于较低水平。
人口老龄化方面,根据联合国公布的标准,老龄社会的标准是65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数量的比重达到7%,深度老龄社会的标准是超过14%。根据“公报”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65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数量的比重已经达到15.98%。这意味着,滨州已经属于深度老龄社会。滨州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截至200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65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数量的比重为8.19%;滨州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65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数量的比重为9.80%。滨州人口结构老龄化速度加快,对目前的社会保障制度产生巨大的挑战。
人口受教育结构方面,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接受过大学(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总数是44.94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11.44%;接受过高中、中专教育的人口总数是47.33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12.05%;接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口总数是144.49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36.78%;接受过小学教育的人口总数是107.04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27.25%;15岁及以上不认识一个字的文盲人口数量是13.33万,占全市总人口比重为3.4%。接受过大学(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总数比2010年增加了23.78万,增长率达到112.38%;接受过高中、中专教育的人口总数比2010年增加了5.27万,增长率达到12.52%;15岁及以上不认识一个字的文盲人口数量减少了2.73万,下降幅度达到17%。从数据分析来看,滨州人口受教育水平上升明显,特别是接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增长显著。
消费的主体是人。人口结构的变动必然对居民消费产生巨大的影响。根据“公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市存量人口数为392.86万人,从2010年到2020年平均增长率为0.48%,消费主体的增量仍然处于增长态势,滨州消费市场的潜力依然存在。
人口男女比例的变化,特别是人口男女比例的提高会对居民消费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婚姻挤压效应。根据“公报”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女性人口数量与男性人口数量相比,少5.2万人,总人口性别比(以女性为100)低于全国105.07的水平2.39个百分点,男女比例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因此,在资产一定的前提下,为了增强男孩未来在婚恋领域的市场竞争力,男方父母将做出减少当下消费数额的决定。
消费者的年龄差异,往往表现出差异较大的消费需求和消费偏好;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经济社会的变化日新月异,消费者的年龄差异往往也意味着成长的社会环境差别较大,导致消费习惯也差异较大。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动对居民消费将带来巨大的影响。
根据“公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与2010年11月1日零时数据比较,滨州0-14岁占总人口比、60岁及以上占总人口比分别增加了2.06个百分点、6.47个百分点,少儿化和老龄化并存。少儿人口比重的增加、老年人口比重的增加,意味着劳动力人口比重的减少,在人口收入角度考虑,带来的是社会收入更多地被分配给了老龄人口,因社会生产力的提升带来的收入分配比例相对降低;从生产要素角度考虑,资本产生的收入一般对以投资性为主的生产产生影响,对于消费支出能够产生的影响不大,而劳动缠身的收入往往为从事劳动的个体提供消费支出,因此通过劳动获得的收入的降低最终将引起居民消费支出的降低;从社会保障角度考虑,带来的是家庭抚养赡养负担和社会保障负担的提高。虽然少儿人口比重上升,但是户均规模却在缩小,独生子女的家庭仍占多数,家庭不仅重视少儿的物质生活,同样也重视少儿的精神生活,更加注重少儿的健康成长,因此家庭用于少儿健康、教育方面的支出上升。老龄人口的消费支出偏向于医疗卫生、养老健康等方面,而快消品的消费支出比例相对较低。
在生存环境相似的背景下,人口受教育程度的差异对于消费的偏好也存在着差异。根据“公报”数据显示,人口受教育结构变化最大的部分是接受过大学(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总数。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滨州接受过大学(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总数增加了23.78万人,滨州接受过大学(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口占全市人口的比例上涨了5.8个百分点。人口总量的增长带来的是消费规模的增长,特别以快消品的消费支出上升明显。而人口受教育水平的提升,能够增强对创新产品和智慧创意的接受度和包容性,从而带来的是对于消费支出层次的提升,特别是能够刺激个人素质提高和个人智慧享受的需求。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一方面意味着接受了更多的精神供给,包括更多的阅读、更广的视野、更高的格局;另一方面在当下各方面人才激励政策的背景下,也往往意味着能够在同等环境下获得更高的收入。根据已有学者研究结果显示,消费水平和个人收入与人口受教育水平呈现正相关关系。
本文基于2010年、2020年滨州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和滨州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包括性别、年龄和受教育水平等个体数据与消费支出等数据,来分析滨州人口结构的变动对居民消费产生的影响。
本文因变量为居民消费支出总额与居民人口之比。本文自变量为人口特征。人口性别结构为男性人口数量与女性人口数量之比;少儿占比为0-14岁人口数量占15-59岁人口数量的比重;老龄占比为60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占15-59岁人口数量的比重;受教育水平分为大学、高中、初中、小学、文盲等类别,同时根据实际受教育年限界定为16年、12年、9年、6年、0年;通货膨胀率为消费价格支出减100。
由于在变量选取过程中存在不完全性,从而极易导致实证检验过程出现片面性问题,因此在模型设计时本文将前一时期的居民消费支出加入设计。
其中,PCS表示居民消费支出;PSS表示人口性别结构;CDR表示少儿占比;ODR表示老龄占比;IR表示通货膨胀率;α>0;β表示居民消费因变量的回归系数;ε表示常数项。
人口性别结构影响消费支出呈现负相关关系。每当男性人口总数与女性人口总数的比值增加0.01,居民消费支出程度降低0.0002。从实证检验结果可以看出,人口性别结构对居民消费支出的影响较低。
人口年龄结构方面。少儿占比影响消费支出呈现正相关关系,每当少儿占比增加0.01,居民消费支出程度能够增长0.0052。老龄占比影响消费支出呈现负相关关系,每当老龄占比增加0.01,居民消费支出程度能够减少0.0065。人口年龄结构对居民消费支出的影响相对较高。
人口受教育水平影响消费支出呈现正相关关系,而且影响作用非常显著。随着人口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受教育年限的增长,能够激发居民消费支出的显著增长。
保障育龄人口相关利益。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少儿占比不仅能够维持滨州人口长期稳定的发展,而且对居民消费支出的影响相对较高。然而,目前在“二孩”政策全面实施、“三孩”政策推出之后,家庭规模仍然呈现缩小的趋势。其重要原因在于抚养少儿占据的高昂的人力成本、教育成本、医疗卫生成本。鉴于此,社会保障出台关于保护育龄妇女的法规、出台生育奖励措施等等,以刺激育龄人口生育意愿。
正确引导老龄人口消费能力。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老龄人口的消费支出潜力有待挖掘。老龄人口的消费主要集中在医疗卫生领域,其中占比较大的表现为保健品的消费支出。子女在履行基本赡养义务的同时,关注被赡养人的精神需求,正确引导老龄人口对于保健品的消费观念。
继续推行教育普适性。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人口受教育水平对居民消费支出的促进作用非常显著。普适性教育不只是针对大学之前的教育,对于职业教育、大专教育和普通本科教育也同样适用。普适性教育的推进,一方面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治理继续优化;另一方面对校内教育的硬件投资和软件吸引均需要进一步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