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颖珊
在潦草中写下声音
亲爱的蒲公英,每一阵风都不足以抒写
她奔向辽阔的爱
当我被她们从周身穿过
一刹那,肋骨处响起自然的错位与断裂
仿佛梦中,我们就这样奔向过彼此
直到高楼和城市,不再赋予一扇窗的抵达
可以任意。没有一条脐带
允许野蛮重新生长。背朝满穹的构架
在夜晚数星星,其实莫过于惦记
模糊的秩序下,有没有收到一条
明亮的消息
躲入无人之境
譬如一团发光的核体,在吞噬中
成为引力
许多遥远的居民,交换着流动的内涵
唯一地,成为孤岛,成为植物中
盘根错节的完成品
我坐在教室的天花板上
迷路的水手被拼到一个岛屿,好像我们
曾经远航
如果这个时候你能感受到寒冷
一定会有
大雪,占尽从头再来的凌然
我仿佛濒临过一种白
穷尽心思,没能走出腹中的度化
我要去描写什么?笔直浸入冷峭
我像想起一场大雪一样想起你
夕阳沉默,落入海洋般庞大的结局
今天就这样翻身,鱼尾还来不及
摆一摆成为人的疲惫。什么都可以去描写
自然比研究最高水平更逼近人性
放心吧,完全沉默,皮肤会替你回答
几十年通透的上游,落下满地黄金
敷在表里如一的镜子里
晕了一身的秋天
二十载,我铜了又铜,锈了又锈
时间却完好无损,继续剥夺生命自由权
我变得不再那么任意,火与水
开始主动避让他们。请允许我存在的谬误
向真理致歉,向五夸克态致歉
向物质的本质不变致歉
我一直接替着化学的滑稽视力
辨成人类的共性:没有词汇可以固定他的价态
开花似的说破一点美好的谎言
不要错怪我,我是一种童心的成核体
但丁在很早之前,已经笑着原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