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真相时代主流媒体的信任困境及塑造路径

2022-11-05 02:01刘瀚擎
今传媒 2022年4期
关键词:舆论信任受众

刘瀚擎 陈 功

(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一、“后真相”时代的背景

“后真相”一词出现在公众视野由来已久,1992年首次被用来描述“水门事件”“海湾战争”“伊朗门丑闻”等事件的共同特征。2016年,“后真相”成为 《牛津词典》中的年度词汇,意思是“在某一事件面前,情绪的影响力超过了事实”。“后真相”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们的关注焦点,是因为人们在现代社会的发展中逐渐发生观念变革并对这些变革产生了思考。

“在历史学的术语体系中,人们对于作为前缀的“后”并不陌生,它一方面指时间顺序,表示“之后”,并无实际意义;另一方面,指具有转折意义的变化,表示批判,如“后现代、后殖民”。对于“后真相”这个名词而言,“后”多指批判的情况。在社会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学界一直都存在着对于真相或真理的讨论,在早期的欧洲社会,各学科间还没有很明确的交叉相融,人们就已经开始思考真理,追求真相。培根在他的文章 《论真理》中描述了“对真理的探索,这是对爱的追求;认识真理,这就是真理的存在;真理的生命,即享受真理的生命,正如人性的善”。因此,从古至今,人们对真相的定义虽然没有统一的结论,但都没有放弃对真相的追求。即使到了现在公众意义上的“后真相”时代,人们也没有试图去否认真相。学者胡翼青认为“后真相”并不是否认真相的存在,也不是拒绝寻找真相和试图篡改真相,更不代表受众失去了对真相的渴望,而是真相在受众心中变得次要了。

在“后真相”时代,受众开始怀疑真相的真实程度,忽略了真相的重要程度。真相、信息、证据、内容,这些本应受众关注的因素被逐渐弱化,取而代之的是情绪的变化、受众的情感思考、事件走向是否符合受众期待等。很多新闻真相的显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事件的发展也需要经过时间的检验,而在“后真相”时代,大数据、互联网技术以及资本利益裹挟着权力,让迟来的事实很难再度凸显,而且随着热度的变化和转移,只需72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曾经位居榜首的热点事件就可以“销声匿迹”。与此相反,由此引发的受众情绪能够超越客观事实,占据舆论上风。

二、“后真相”的社会特征

高速发展的社会,人类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后真相”时代,即使“后真相”社会有一些负向特征,但也不要对此感到悲哀。“后真相”时代背景之下,情绪相较于真相,更能影响人们的观点思维,我们应该深入思考这一现象,及时作出正确的预判,对事件走向进行合理的引导。

(一)传播权分散导致反向议程设置

由于传统的媒介传播具有单向性,受众只能单一的、被动地从媒体的传递中得到信息,而现在,传统媒体的传播格局逐渐被消解和重构,人际交往随着社交媒体的蓬勃兴起而更加紧密多样。在这个“万物皆媒”的时代,人类摆脱了传统工业时代的限制,信息传播路径更具多向性,每个个体都能利用社会化媒介对信息进行独立创造、公开传播。

这加速了社会化媒体对受众进行赋权,产生了“反向议程设置”。2006年,韩国学者kim和lee首先提出了“反向议程设置”,在他们的观点中,传受双方被重新定义,长期被动接收信息的受众拥有了宣泄情绪和抒发观点的渠道,它作用于受众所要关注的热点话题,传递的内容和关注的方向不再完全被传统主流媒体所引导。这导致在广场效应下,群体聚集,人们更容易发出与日常大相径庭的思想和言论,社交媒体上呈现出一种无意识主导下的“众声喧哗”。人们原有的思路被左右和牵制,各种观点在泛舆论场中交流碰撞,形成不同的热点,再被主流的新闻传播媒体所报道。沃尔特·李普曼指出:“我们的看法涉及的空间、时间和事物超出了我们的直接观察范围。因此,我们不得不根据其他人的说法和我们的想象将它们拼接到一起。”所以,在反向议程设置下,传播权逐渐向下分散,民众的观点得以呈现,并且能够被主流媒体关注、报道、证实,这些热点新闻和话题对于媒体报道的内容进行反向设置,并且在不断的二次传播中被延伸、拓展、逆转。

(二)舆论失焦影响社会情绪

舆论失焦是指:“在新媒体环境下网民在发表舆论中偏离主要事实讨论的一种不良现象”。这种现象可以解释为什么受众的观点会偏离事件本身的走向,从而导致舆论哗然。随着新媒体的出现,受众拥有了表达观点的权力平台,由于传播主体存在情感化和偏见性,容易给受众传达非理性的信息,加之主流媒体对受众的影响力逐步弱化,导致舆论偏离真相,进而趋向于情绪化的宣泄,这也是“后真相”时代容易导致的负面现象的原因。这种舆论失焦现象,会增强受众的不信任度,无秩序、非理性的信息在舆论场中肆虐横行,导致舆论失态。因此,应如何及时遏制这种风向,也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舆论失焦的背景下,很多受众都会失去理性思考和对事实真相进行求证的能力。事件发生后往往情绪先行,选择自身认为最合理的事件走向和最适合发泄情感的角度,对事件进行讨论。情绪先行很不利于公众对客观事实进行判断,这种个体情绪一旦影响到了群体情绪,则会引发舆论浪潮、偏离议程。例如,从杭州杀妻案到嵩县当街杀人案,在这种恶劣犯罪面前,“受害者有罪论”的言辞甚嚣尘上。人们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恶性事件本身,而是在给自己情感上认定的“事实”寻找方向。社会心理学认为:“当某个人遭遇不幸,我们总会不自觉地生发出一套解释,用以回答朗朗乾坤之下为何有弱者陷于如此困厄”。网民在舆论场中各执一词,个体情绪化无限放大,在未厘清事实之前,让情绪先入为主,并不是理智之选。

陈满琪总结出群体情绪研究的主要观点之一是:社会情绪是将群体情绪的产生看成个体情绪的总和。由于社会情绪的主体和客体都是社会群体,因此,大多数人的情绪体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宏观上的社会共有情绪。如果当下的社会环境能够满足绝大多数群体的社会体验,那么整个社会便会产生积极的情绪,反之,满足程度较低则会导致消极的社会情绪。社会情绪的产生和发展是复杂的,会受社会群体的不同地域、不同教育背景、不同社会阶层而影响。如果大多数群体的情绪呈现出消极焦虑状态,那舆论环境和社会稳定都会出现风险,这种群体性的负面情绪化就会导致出现舆论失焦现象。舆论失焦会引发公众对社会问题的讨论趋向情绪化,在事实没有定论之前,给事实进行了预设,预设的后果多为负面,不仅会导致舆论的对立,还引发信任危机。

三、信任困境的成因

(一)真相话语的权柄下移

福柯认为,权利是随着社会发展而发展的。在当代信息传播中,从主流媒体到普罗大众都可以对信息进行解读,此时大众的传播话语权被逐渐重构。在传统的新闻“对话”中,主流媒体掌握“威权话语”,用这种精英时代的话语权来影响受众。但如今,自媒体平台的出现和发展促使“草根话语”逐渐兴起,多元的社会话语在信息场域中出现,并激烈地角逐着。

福柯在1972年“对话权力”的采访中表示:“权力并不外在于话语,权力不是话语的源泉。权力是透过话语发挥作用的东西,因为话语本身是权力关系策略装置中的一个元素”。由此可见,在当今的权利话语体系中,解释权在逐渐让渡,海量的用户在社交媒体中可以相对自由地解读和传递信息,而能够激发用户传递欲望的,多是能够引起受众情绪、让其难以理性思考的内容。例如,涉及到民众切身利益以及人性弱点的内容。长此以往,自媒体流于表面的内容,动辄“10W+”的阅读量的背后缺乏正向舆论引导,大众虽拥有了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对话”的权利,但同时也导致了真相的延迟。

(二)反转新闻影响社会信任

“后真相”时代,真相和情感之间的争议、情感和观点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客观存在,其所传播的内容大多数情况下都融入了主观情感。在Web2.0时代,传播话语权由专业化的媒介向下分散至普通用户,但传播的内容却并不规避情感存在,而是以能与新闻主体共情,让公众产生共鸣为报道特点。

新闻内容本身是为了还原真相,但是在成就阅读量、提升关注度、融入情感引导等层层加码的多种价值诉求面前,就脱离了事实本身。被传递的“事实”,可能是虚假新闻,紧跟社会热点却暗藏社会矛盾,在引发受众热议时不可避免地存在被夸张、扩大化的成分,在这种现象下,反转成为了必然。反转新闻初期所呈现的新闻真实是一种假象真实,是“反映报道了新闻事实的假象”。大多数反转新闻通过警方调查、记者核查和专业性媒体的披露,最终向受众呈现出相对完整的真相。但这种反转却是断断续续的碎片化呈现,在当今快节奏的生活中,热议的新闻事件在引起受众的广泛关注后,就像湖面上的涟漪,在短短数日内消逝不见,归于沉静。而事实的反转和真相的呈递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最后的“真相”浮出水面时,公众早已转换了焦点。新媒体环境下,因社会治理、法律法规不完善及把关人缺失等原因,导致负面新闻、虚假新闻与反转新闻频发,造成公众对社会甚至政府的焦虑与不信任。在个别出现的,由官方媒体导致的反转新闻中,如 《鲁中晨报》的报道 《淄博从未进过长春长生生产的疫苗》,经调查,认定为信息不实,报道有误,该媒体虽然及时向大众致歉,但依旧对官方主流媒体的形象造成了较大影响,且很难在短时间内修正。媒体个别的“自我纠偏”是符合其报道规律的,但当今社会,公众对媒体的信任度在逐渐降低,对媒体的容错率也较为苛刻。在公众关注的热点问题上,政府若出现延迟处理,再加上公众对负面新闻的共情解读、媒体报道的偏差、把关人的失效行为等,都会加深社会领域的信任危机。

四、社会信任困境的后果

(一)奉献社会下出现信任异化

良好的政治生态有助于政治秩序的确立,但如果政治生态被破坏,难以维系良好的系统运转,则会导致公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古罗马时代历史学家Cornelius Tacitus在他的著作 《塔西佗历史》中表示:“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在现今社会,相关部门如果丧失了公信力,身处事件中的社会群体就会开始不相信其颁布的决策可以解决受众的诉求,从而陷入“塔西佗陷阱”。信任异化作为政治不信任的表现,是后现代社会不可避免的问题。

信任问题并不是近年来才引起社会关注的,对于信任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那时就有学者对“信任”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在乌尔里希·贝克 (Ulrich Beck)“风险社会”的视野里,为应付社会风险的增多,需要扩大信任的储备。尼克拉斯·卢曼则认为:“信任可以减少复杂性,使个人扩大行动和视域成为可能。”在现代社会,信任危机的不断加重导致信任异化的出现。信任被异化,受众被自己的个人情感和有限的认知所影响,只关注新闻表象,很大程度上失去了辨识能力,无原则地偏向于谣言,真相变得不再重要。

在风险社会下,人们普遍对无法预测和掌控的问题感到困惑和焦虑,比如医疗、安全、环境、社会发展等,这种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下的“本体性焦虑”,导致其对社会现状的不信任,从而丧失对未来秩序、社会生活的预判。一方面,人们无法和他人进行交流,无法与社会机制建立一种共通关系,在这种孤独感中独立发展,会导致社会矛盾日益凸显;另一方面,受众之间的相互沟通也存在隔阂和偏见,呈现彼此抵御的姿态,短期内很难破冰。从受众自身角度而言,忽略延迟的真相,靠近纷扰的流言,会导致自身的情感被操控,产生负面心理。人们情感的转移会导致晕轮效应的出现,如果只从局部去了解整体,那么永远都是管中窥豹,会失去客观的判断,这样的认知方式会导致刻板成见的出现。在晕轮效应的影响下,受众会不自觉的出现情感转移,偏向于自己主观认定的弱势群体,忽略真相结果,这种效应如果不断扩散,会导致社会出现信任异化,引发信任困境和危机。

(二)群体情绪化影响“事实”呈现

在 《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中,平民主义被定义为一种群体性情绪的表达,平民主义追求全体人民的普遍参与,追求情绪和意愿的服从。当今社会的“后真相”化,也是网络平民主义的一种体现方式。在社交平台上,每个用户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可以随时表达看法,阐释观点,也可以肆意批判社会,宣泄情绪。社交媒体上的用户群体具有很强的自发性,圈层文化会导致大批有相同特质和兴趣偏好的用户聚集,他们建立共同的立场和态度,在社交媒体上被盲目引导,抒发表达负面的观点。正如李良荣教授所言,民粹主义因互联网得以张扬、蔓延、流行,互联网为其提供了绝佳的平台。在“后真相”时代,每个个体都可以通过技术赋权而随心所欲地发布未经核查的信息,有些人甚至会刻意进行负面情感的表达,通过这种群体性大规模的传递,在公众中形成情绪共振,达到群体极化的效果。

群体情绪的发酵,会让人们忽略事实和真相的重要性,传播主观臆断的非理性内容,通过舆论诱导让民众对传统媒体发出的信息表示质疑。随着事件的不断推演,有些“真相”出现反转,对传统媒体的精英“话语”产生排斥,就会导致受众出现信任危机,助推负面情绪的扩张而掩盖事实本身,这也是公众信任缺失的具体体现。

五、塑造信任的路径

(一)提升媒体公信力

公信力可以译为“使公众信任的力量”,这是媒体的立身之本,公众对媒体的信任正来源于此。个别媒体为了快速获取公众的注意,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抢占先机,传递的信息未经核查便快速发布,以期获得广泛的关注,这种行为对媒体公信力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导致公众对该媒体逐渐失去信任。这种情况下,媒体工作者更应在纷繁复杂的信息海洋中沉淀下来,多传递一些有温度的新闻。

2016年2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调研三家中央级媒体时,对新闻工作者反复强调要“提供真实、全面、客观的报道”。机器永远无法代替人类进行思考,为了抢占先机而传递错误信息,会逐步削减公众对媒体的信任程度。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要“高度重视传播手段建设和创新,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这为媒体工作者明确了“信”在媒体发展中的重要性,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首先保证新闻信息的客观性和真实性,不被利益或技术所改变或者沦为附庸,才能发挥其积极的作用,提升公众信任度。媒体工作者应该认识到,机器和技术终究难以代替人类传递真实复杂的情感,但却可以作为杠杆,进一步推进传媒业的发展进程。技术应该被用以更好地保障信息传递的可靠性,促进新闻专业性的提升。因此,应让技术更好地服务于媒体,人与技术之间应该保持一种相互共生的关系,这更有益于媒体塑造公信地位,保障自身发展。

(二)建立新媒体的新闻准入规则

在“万众皆媒”的当下,自媒体和传统媒体的边界在不断消融,海量的信息涌入,势必会对媒体的专业性构成冲击。信息社会瞬息万变,自媒体的进场,让媒体对公众的影响也随之延伸。2018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基本不看主流媒体,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从当下我国民众媒体使用现状来看,新媒体传递信息和培养受众呈现分众化的趋势越发明显,因此,我国对新媒体的规范监管也应该随之加强。

专业媒体难以实现全时空覆盖,而自媒体作为它的触角延伸,却可以补齐短板。如今,在媒体众多的社会化传播网络中,信息实时化导致新闻的客观性逐步减弱。自媒体的信息传播与真相的发展进程几乎是同步的,时效性成为各媒体报道难以忽视的一环。但是,事件的发展是循序渐进的,真相的出现也是一个逐步显露的过程,而公众一旦对某一事件付诸情感,汹汹民意就很难停滞转圜。因此,建立新媒体的新闻准入规则就至关重要。

新媒体发布的信息鱼龙混杂,很多用户难以对其真伪进行明确辨别,所以必须加强对相关新媒体发布内容的管控,提高门槛,加强信息监督。我们虽然一直在呼吁,媒体应增强社会责任感,但光靠道德感的自我约束是行不通的,规范自媒体也是相关部门的应尽之责,必须加强对成熟自媒体团队的约束,以及对媒体从业者的培训考核,用政策和法规在媒体从业者心中竖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新媒体的发展意味着媒体行业的进步,同时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连带产业随之兴起,对于新兴事物,我们需要的绝不是管束牵制,而是应设立完善的规则体系,让它能够为我所用,补齐传统媒体的短板。

(三)事实核查新闻重现事实真相

无论是自媒体还是传统媒体,都应尽力保持着对客观事实的坚守,新媒体的出现和发展不会对传统媒体构成威胁,反而有利于新闻专业主义的发展,自媒体的参与也可以使传统媒体的定位更加清晰,信息传播更加高效。

“事实核查新闻”由此应运而生。与20世纪出现的“事实核查”不同,“事实核查新闻”是一种事后核查,它不仅需要向公众提供结论——明确的、经过严格核查的信息,更需要提供用于评估真实性程度的相关证据以及核查的清晰思路和具体过程,表现出更高的透明度。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事实核查的方法和手段也在不断演进和更迭,不仅仅依靠传统的人工核查,也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作为辅助,推动“互联网+事实核查”的发展,让事实在公众眼中更加透明化。大多数受众在信息的传递中,对事实的真相都抱有很大期待。

传统的自由报刊主义虽然表达了在理想化的情况下,虚假和谬误的主张会退出市场,事实的真相最终会被还原。但这种理想状态很难实现,公众一旦先入为主地接受了虚假信息并且为其投入情感,那么即使事实核查新闻能够纠正原有的信息偏差,也很难再次获得公众信任,这些最终的真相对于改变公众的态度以及对公众的影响力也较弱。但是,以“真相”去应对“后真相”,依旧是缓解公众信任困境的一剂良药,事实核查新闻在今天也依旧具有重要意义。

六、结 语

“后真相”时代的出现未必是坏事,反转新闻、群体情绪化等现象,也是公众为了探求“真相”而产生的。当前的“后真相”现象突出表现为大众对某些主流媒体的不信任,而这种不信任是社会进入“后共识”时代的结果。在面对信任危机时,应该正视公众的合理诉求,解决“塔西陀陷阱”带来的困境,避免公众因为“后真相”时代的各种负面情绪而导致社会信任危机;还应加强对新媒体的监管和监督,推动事实核查新闻的发展,保障公众的合法权益,更积极地助推社会的良性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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