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情境下高水平定向越野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与转化

曾洪发，崔家宝

（深圳大学 体育学院， 广东 深圳 518060）

1 问题的提出

在顶级竞技体育领域，仅具备高水平的技术或者体能等运动能力，已很难维持运动员高水平的竞赛表现［1］。已有的研究表明，高水平运动员在关键时刻的获胜大都归结为心理上的优势［2-4］。从心理压力的角度来看，高水平运动员属于高压力群体，比赛竞争越是激烈，对手的实力越是不相上下，产生的心理压力也就越大，甚至会超出运动员能承受的范围，引发不良的后果［5］，例如，高水平运动员在激烈竞争的场景下，可能会出现焦虑、烦躁、紧张、注意力难以集中等表现，从而干扰其临场的思考能力，降低反应速度和动作灵敏性，影响其比赛表现［6］。由此可见，需要重视和关注比赛中高水平运动员的心理应激，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其稳定和充分发挥技战术并取得比赛胜利的关键环节［5］。

从目前国内外的文献来看，学界对心理应激的研究主要有过程论与系统论两大类［7-9］，通过梳理发现，高水平运动员的心理应激过程包含了应激源、应激中介变量和应激反应等因素，它们之间存在某些中介和调节变量的影响，使心理应激存在调节的可能。其次，在研究高水平运动员的心理应激时，现有的研究多采用宏观的视角，较为宽泛地看待训练与比赛、个人与集体等方面对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应激的影响［10-12］，仅有少数研究关注了高水平运动员在竞赛情境下的心理应激［13］。同时，该领域的研究主要以篮球［14］、足球［15］、乒乓球［16］等项目的高水平运动员为研究对象，针对定向越野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应激的研究尚未发现。

鉴于高水平的定向越野比赛具有距离和耗时较长、体能需求较大、比赛远离人群与团队、比赛环境突发性的意外情况较多等特点［17，18］，高水平定向越野运动员（以下简称为：定向运动员）在比赛过程中要有良好的心理应激处理能力才能以较好的竞技状态完赛。然而，我国定向运动员在2010-2019年期间的定向越野世锦赛和世界杯的表现并不理想，甚至难以跻身于世界比赛的前八名［19］。显然，仅关注我国定向运动员与国外定向运动员的技术差距［20］是不够的，更要重视两者在心理应激和稳定性的差距［21］。因此，探讨竞赛情境下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相关要素，并对其过程进行理论建构与解析，可为相关领域做出如下贡献：首先，首次以质性研究的方式提炼出竞赛情境下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相关的要素（范畴）及其所属的因子（概念），为后续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其次，借助编码分析理论建构的优势，发现了认知评价与应对策略在此过程中分别存在中介与调节的作用，为深入探析定向越野或其它项目心理应激反应的理论机制提供了可能。最后，在融合心理应激过程论与系统论的基础上，提出心理应激领域应存在第三种可能，即：此过程既是一个逐渐递进和形成的过程。同时，在相关要素的综合影响下，也是一个可调节的系统。上述研究结果不仅对定向运动员、教练均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对定向越野甚至是其它项目心理应激的理论研究同样具有重要的启示。

2 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择全国比赛前三名与国际比赛前三名的定向运动员为访谈对象。访谈对象的基本信息：（1）年龄：19-27岁；（2）性别：男性15人，女性15人；（3）最佳运动成绩：国际比赛前三名的共12人，全国比赛前三名的共18人；（4）参赛年限：4-8年。

2.2 研究方法

2.2.1 访谈法

采用目的抽样的方法选取了30名定向运动员为访谈对象，运用半结构式访谈对其进行1-2小时的面对面访谈，收集研究所需的原始资料约23万字。访谈时间：2019年3月至2020年5月。访谈方式与地点：考虑到受访者的地区分布差异以及访谈后期受疫情等突发事件的影响，访谈采用线上（腾讯会议）与线下（受访者选择地点）两种方式。在获取受访者同意的前提下，研究人员对访谈进行录音，录音内容保密，在研究中采用匿名的方式呈现［22］。访谈样本的数量是以编码分析的饱和度为原则［23］，在对前28位访谈对象的原始资料进行分析后发现，资料分析的理论饱和度已趋于饱和的状态，且在后续2位访谈对象的原始资料中，并未出现新概念或新范畴。因此，可判定资料分析已达到理论饱和，抽样工作随即终止。相较于量化研究的概率抽样，目的抽样属于非概率抽样的范畴，其关键并非样本数量的大小，而是每个样本是否能为研究问题提供密集和丰富的信息［24］。

2.2.2 程序扎根理论

采用程序扎根理论对原始资料进行编码分析［25］。扎根理论是一种质性研究方法，程序、经典以及建构扎根理论是其三大分支流派，三种方法既有联系，也存在差异。简言之，程序扎根理论是以系统的分析步骤和编码流程见长，其编码分析过程有开放、主轴与选择编码三级。其中，在主轴编码阶段有一个编码典范模型（因果关系——现象——中介条件——行动/互动策略——结果）， 帮助研究者将不同范畴联结起来。此方法有助于提高研究者的理论敏感性，帮助研究者在研究中形成理论与得出结论［26］。开放编码的主要任务是归纳与提炼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相关范畴；主轴与选择编码的主要任务是探索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过程。借鉴三角互证的分析思路，在对访谈对象进行访谈的基础上，还收集了定向运动员的训练日记与总结，并辅以比赛现场的非参与式观察，验证原始资料的信度。此外，为了提升编码分析的可靠程度，由2位研究者独立对原始资料进行编码分析，计算2位研究者编码分析的Kappa（K）系数，检验2位研究者编码分析的一致性。经检验，K＝0.81（K＞0.75一致性良好，0.4≤K≤0.75一致性尚可，K＜0.4一致性不达标），2位研究者编码分析的一致性良好，说明其编码分析结果的可靠性良好。

3 研究结果

3.1 开放编码：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相关要素

通过对访谈资料进行开放编码分析，得出与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相关要素。

3.1.1 心理应激源

通过开放式编码分析，归纳出定向运动员在竞赛情境下面临的主要心理应激源，包括心态应激源、技术应激源和意外应激源三个方面。在心态应激源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5个概念，分别是：“独自面对困难”“想赢怕输”“竞技状态起伏” “影响团队表现”和“对手优秀表现”。在技术应激源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2个概念，分别是：“体能消耗快”和“兼顾速度与准确率”。在意外应激源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4个概念，分别是：“地形复杂的影响” “天气骤变的影响”“观众或媒体突现的影响”和“突发受伤的影响”（见表1）。

表1 应激源开放编码举例表

3.1.2 认知评价

通过编码分析，归纳出“认知评价结果”“个人特质”与“社会支持”3项范畴。首先，定向运动员的认知评价结果可分为“挑战”与“威胁”两类，这与已有研究的结果一致［27］。由于技术应激源和意外应激源在比赛中存在常见性、难以避免以及不确定性等特点，故大部分受访者表示，因其比赛经验的积累，在比赛中遭遇上述应激源时，他们更愿意将其视为一种挑战，并认为这是比赛的一部分，若是比赛中能够将其克服，自己将会有意外的收获。若在比赛中遭遇心态应激源时，大部分受访者均表示，无论是赛前或是赛中，他们对这方面的处理是欠妥的。可见，定向运动员在比赛中不怕技术上的失误，但怕自己的心态“溃堤”，这将严重影响其临场的表现；其次，范畴“个人特质”包含了“意志品质”“好胜心”和“自信心”3个概念。范畴“社会支持”包含了“情感支持”“认可支持”和“有形支持”3个概念（见表2）。

表2 认知评价开放编码举例表

3.1.3 心理应激反应

通过编码分析发现，定向运动员在竞赛应激源的影响下，会产生“积极的”或“消极的”两种心理应激反应。在积极的心理反应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2个概念，分别是：“接受”与“兴奋”（表3），两个概念被提及的频率是较为平均的，说明两者对定向运动员在比赛中成功获取积极的心理反应均提供重要的支持。在消极心理反应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2个概念，分别是：“焦虑”与“自责”（表3）。定向运动员出现焦虑的原因是具有一定指向性和特殊性，区别于同场竞技的运动项目，不确定性和自身难以掌控的因素，均会产生焦虑的不良心理状态。此外，“自责”对运动员个人以及整个团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如在团队接力比赛中，因自己的失误导致团队与胜利失之交臂时，自责的消极心理反应将出现“井喷式爆发”，从而对比赛结果产生较大的影响。

表3 心理应激反应开放编码举例表

3.1.4 应对策略

通过编码分析发现，定向运动员在竞赛应激源的影响下，采取的应对策略可分为：聚焦型与逃避型两类。在聚焦型策略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3个概念，分别是：“回顾赛前预设的问题”“正向的自我暗示”与“调整比赛节奏”（表4）。充分的赛前准备以及详尽的问题预设是定向运动员赛中迅速、从容应对临场困难的关键策略。此外，“保持冷静”和“有效第一”是高水平定向越野在比赛过程中保持正向自我暗示的具体做法。运用上述做法有利于定向运动员在比赛中增强正向的自我暗示，达到疏导比赛压力和调动比赛状态的效果。在逃避型策略范畴中，本研究归纳出2个概念，分别是：“回避干扰源”与“非理性的选择”（表4）。多位运动员反映，自己的确曾经在比赛时有过逃避、回避的想法和做法。此外，运动员在体能不足或重大失误导致其竞赛状态起伏较大时，运动员在比赛中容易出现非理性的选择。

表4 应对策略开放编码举例表

3.2 主轴与选择编码：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过程

3.2.1 主轴编码：联结与探究相关范畴的关系

运动心理学的研究结果显示，应激的形成必须具备应激源、个体对应激原的认知评价与心理反应三个因素［28，29］。应激源是来源于外部的环境或机体内环境向有机体提出的适应或需要做出回应，并可能导致紧张的压力刺激的反应［30］。基于上述理论基础，在进行主轴编码分析时，运用程序扎根理论的典范模型（Paradigm model），将“因果关系——现象——中介条件——行动/互动策略——结果”的分析思路与前述所得的编码结果相互融合，通过串联、比较、挖掘以及访谈原始资料的验证，逐步勾勒出竞赛情境下高水平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过程（图1）。

图1 竞赛情境下高水平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与转化过程

3.2.2 选择编码：确定核心范畴

选择编码是以某个范畴为核心范畴，其他范畴为次要范畴［31］。在主轴编码分析的基础上，竞赛情境下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与转化，须通过认知评价（“挑战”或“威胁”）这一项中介条件才能得以实现。同时，应对策略（“聚焦型策略”与“逃避型策略”）在此过程中，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甚至改变定向运动员最终的应激反应结果。因此，本研究将定向运动员对竞赛应激源的认知评价及其应对策略发展为该过程的核心范畴，其作用是统筹和串联起定向运动员竞赛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过程。缺乏前者定向运动员竞赛时的心理应激将无从谈起，缺乏后者则失去调整的可能。

4 讨论

4.1 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应激源的特征

应激源也称为压力源，目前该领域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训练与比赛两方面［32］。关于运动员比赛方面的应激源，一般认为可包含对手、裁判、教练、观众、期望等［5］，但研究发现，已有的归类并不符合定向越野的项目特点。由于定向越野的裁判员、教练和观众在比赛时无法近距离地参与其中，故在竞赛情境下他们对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的影响不仅可忽略不计，而且还应注意区分训练与比赛心理应激源的区别与联系。例如：定向越野比赛裁判员的主要职责是布置赛场的参考点与维持比赛时的秩序，由于有电子打卡器与指卡等电子设备的辅助，定向越野的裁判员并无计时的职责，更无现场执裁与判罚的权力，对定向运动员比赛时技术发挥与心理起伏是不构成影响的。再如：定向运动员在比赛过程中无法实时感知和察觉对手的表现，双方大部分时间里是不存在交集的，他们在赛场上的相遇存在一定的偶发性，故本研究将对手优异表现这项心理应激信号归入意外应激源的范畴中，更符合定向越野的项目特点。由此可见，定向运动员训练与竞赛的应激源是存在边界的，若仅对已有的研究结果进行简单地嵌套，并不能揭示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应激源的特征。因此，在探究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时，应重视项目的项群特点，明晰不同类型项目在竞赛情境下心理应激源的特征。

4.2 认知评价的中介作用

有实验证实，如果一个人相信事件是可控的，即使其没有实施某种控制，同样可以减轻应激反应［33］。定向运动员自身对竞赛应激源的认知评价是其心理应激反应过程中的中介变量，也是消极或积极心理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分水岭”。在比赛过程中完全规避困难与阻碍的出现是不现实的，既然困难与阻碍在比赛中是常在的，运动员对此进行认知评价是必然发生的，只是评价结果上的差异而已。因此，认知评价在此过程中发挥了中介变量的“枢纽”作用。

此外，定向运动员在对竞赛应激源进行认知评价时，存在项目和群体的特征。如定向运动员倾向将技术与意外应激源评价为挑战，认为这是一种可以坦然面对的困难。在面对心态应激源时，定向运动员普遍倾向将其视为威胁，并认为这是容易被忽视和难以处理的。同时，定向运动员竞赛经验的丰富程度会影响和掌控运动员对上述竞赛应激源的认知评价结果。可见，不同认知水平的定向运动员，对同一竞赛应激源的认知评价可能会存在差异。有研究表明，人格特质［34］与社会支持［35］对心理应激反应有重要的制约作用，上述因素均能够影响个体的认知评价，从而影响心理应激反应。通过深入分析访谈原始资料发现，定向运动员的意志品质越坚强、好胜心与自信心越显著时，他们对比赛过程中所遭遇的压力普遍赋予较为积极的评价结果，反之亦然。同时，定向运动员所处的社会支持系统（如家人、教练、朋友与团队），时刻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影响其对竞赛应激源的评价。因此，定向运动员的人格特质与社会支持对其认知评价结果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在日常训练中应重视定向运动员正面、积极人格特质的塑造，以及加强社会支持的广度与深度，从而提高其对比赛应激源的接纳程度，有利于减少负面认知评价结果的出现。

4.3 应对策略的调节作用

情境应对过程论表明，应对过程是一种动态多变的过程［36］。对于运动员来说，采取的应对策略将直接影响他们的运动成绩及运动水平的发挥，有效的应对策略可以避免焦虑、愤怒等消极情绪的产生，能够及时排除干扰保持运动员心理平衡，对运动员竞技能力的发挥提供了良好保证［37，38］。基于上述理论基础，应对策略是可作为调节变量，探讨其对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影响。

在以往的研究中，应对方式和策略可以分为积极的和逃避的［39-42］，这与本研究所得的结果相似。有研究表明，人们可以通过解决问题来调节情绪［43］。因此，本研究认为，将积极型应对策略调整为聚焦型应对策略更为合适。正如前文所述，运动员的认知评价是其比赛过程中心理应激反应形成与转化的第一个“分水岭”，定向运动员对不同的应激源存在不同的评价倾向性。在常规情况下，当定向运动员将竞赛应激源评价为威胁时，逃避型的应对策略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从而产生消极的心理应激反应。反之，当定向运动员将竞赛应激源评价为挑战时，他们则更愿意运用聚焦型的应对策略，使其形成积极的心理应激反应（图1）。

然而，研究发现，就算错过了认知评价的这个“分水岭”，只要在定向运动员心理应激反应形成前，适当采取聚焦型应对策略，也能较好地将此“危机”化解，促进积极的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即：超水平发挥。同时，我们仍需警惕另一种可能，例如：当运动员的认知评价结果属于积极的结果时，若运动员在比赛过程中出现大意、思想松懈的情况，未能正确面对比赛中不断浮现的问题与困难时（逃避型应对策略），前面看似利好的形式或局面，将出现逐渐衰败之势，引发运动员发挥失常，比赛以失败告终。可见，不同的应对策略，对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这也提醒运动员和教练，训练时需重视对竞赛应激源的分析与总结，增加运动员应对不同应激源的策略储备，以便提高运动员临场应变与处理问题的能力。

4.4 不同的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结果对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的影响

在应激状态下，个体在心理上的变化和反应是非常显著和容易被忽视的［44］。因此，定向运动员竞赛时的心理应激反应理应引起运动员、教练及其团队的重视。同时，应激反应存在程度和强弱的差别［45］。本研究发现，定向运动员在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过程中，存在消极与积极两种不同性质的心理应激反应结果。不同性质的心理应激反应对定向运动员的竞赛表现具有截然相反的作用和影响。当积极的心理应激反应形成时，它可以激发运动员内在的潜能，使其维持正常发挥甚至是超水平发挥。当消极的心理应激反应形成时，它可以导致定向运动员的注意力分散、竞赛表现失常等不良结果。

5 研究结论与展望

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的认知评价是其竞赛心理应激反应过程中的中介变量，发挥着重要的“枢纽”作用；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的人格特质与社会支持是其认知评价的调节变量，坚韧的人格特质与程度较广、较深的社会支持，可抑制定向运动员负面认知评价结果的出现；应对策略作为另一项重要的调节变量，对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反应的形成与转化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聚焦型应对策略有助于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维持稳定的心理状态。正确看待和处理定向运动员竞赛时的心理应激反应，不仅对定向越野竞赛的理论研究有拓展的作用，对定向运动员获取和维持良好的竞赛状态以及教练指导与训练运动员均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虽然本研究对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竞赛心理应激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但未来仍可对以下几方面进行拓展性研究：第一，高水平定向运动员训练应激源及其应激反应。第二，高水平定向运动员心理坚韧性与其心理应激反应的关系。第三，高水平定向运动员的生理应激反应。第四，同类型、项群竞赛项目之间的成果迁移与探索，如将此研究结果与结论推广应用至项群特点较为相似的马拉松、竞走等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