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手术方式对颈动脉狭窄患者血尿酸及白细胞介素-6 的影响

2022-10-25 02:01蔡许超
浙江中西医结合杂志 2022年10期
关键词:颈动脉内膜支架

李 娜 蔡许超

随着人口老龄化及生活方式的改变,脑卒中已超越缺血性心脏病成为我国首位的致死及致残原因,给家庭和社会带来经济负担。脑卒中的首要原因是颈动脉疾病,其次是动脉血栓形成,动脉斑块脱落和栓塞,动脉夹层形成和内膜下血肿[1-2]。颈动脉狭窄被认为是脑卒中的危险因素之一,颈动脉粥样硬化是颈动脉狭窄最主要的病因,颈动脉内膜剥脱术(carotid Endarterectomy,CEA)及颈动脉支架植入术(carotid Artery Stenting,CAS)是治疗颈动脉狭窄的主要手段。对于短暂性脑缺血发作或非致残性卒中等患者,CEA比药物治疗更有效;对于有临床症状的单侧颈动脉狭窄70%~99%的患者,CEA 能有效降低脑卒中的风险,有效率约为药物治疗的3 倍[3-6]。20%的脑卒中是由颈动脉硬化狭窄引起的[7]。据研究证实,血尿酸(uric Acid,UA)及白细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与颈动脉粥样斑块形成密切相关[8-10],而两者在颈动脉狭窄手术治疗中的变化研究鲜有涉及,本研究旨在通过研究UA 与IL-6 在CEA 与CAS 围手术期的变化,为颈动脉狭窄的手术治疗提供新的思路。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2018 年6 月至2022 年1 月在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住院治疗的颈动脉狭窄患者共135 例为研究对象。其中CEA 治疗的患者纳入CEA 组63 例,CAS 治疗的患者纳入CAS 组40 例,另选择同期保守治疗的颈动脉狭窄患者32 例为对照组。本研究所有程序均按照机构和/或国家研究委员会的道德标准进行,并符合1964 年《赫尔辛基宣言》原则。

1.2 颈动脉狭窄诊断标准[3]颈动脉狭窄的诊断主要依据患者的临床症状、体格检查以及影像学检查来确定。目前主要应用于颈动脉的血管影像学检查方法主要包括:颈动脉超声、经颅彩色多普勒、CT 血管成像(CTA)、数字减影血管造影(DSA)。其中,DSA 为检查的“金标准”,一般狭窄50%以下定义为轻度颈动脉狭窄,50%~70%定义为中度颈动脉狭窄,70%以上定义为重度颈动脉狭窄。

1.3 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符合颈动脉狭窄诊断标准;(2)行手术治疗的患者需符合行CEA或CAS 手术指征;(3)均完成血清UA 及IL-6 检测且临床资料保存完整;(4)所有患者均接受抗血小板及他汀类药物基础治疗。排除标准:患有或服用可能引起UA 及IL-6 异常的疾病及药物。

2 方 法

2.1 治疗方法 CEA 组患者麻醉成功后沿胸锁乳突肌前缘切口,1%利多卡因封闭颈动脉窦,注意保护面神经下颌支。游离颈总、颈外、颈内及甲状腺下动脉,分别阻断颈内、颈外、甲状腺下和颈总动脉。纵行分别切开颈内和颈总动脉,根据狭窄或闭塞的程度选择是否放置转流管。剥离切除内膜及斑块,颈内动脉远端的内膜缘稍作固定。用肝素盐水冲洗动脉管腔,根据颈动脉腔径是否选择例工血管补片成形。开放颈内动脉使颅血返流排气,再阻断,后依次开放颈外动脉、颈总动脉、甲状腺下动脉、颈内动脉,切口放置引流管后缝合[12]。CAS 组患者麻醉成功后,经股动脉穿刺置入8F 鞘并置入导管和导丝,外周静脉给予1 mg/kg 肝素,放置保护伞,推注造影剂,确定患者颈动脉狭窄的部位和程度,选择合适支架(大于血管内径10%,且能够跨越狭窄段)。沿导丝置入合适的支架释放。手术过程中操作要注意动作轻柔缓慢,防止损伤血管或出现支架移位。对照组患者常规接受二联抗血小板+他汀类药物治疗。其中抗血小板与降脂治疗作为颈动脉狭窄的基础治疗,无论是否接受手术治疗,均贯穿于整个治疗周期。

2.2 实验室指标检测 分别于术前,术后第1、3 天,术后1 周及随访1、3 个月时抽取上肢肘窝正中静脉血液标本,置于-70 ℃冰箱保存。采用美国IL-6 定量检测试剂盒(ELISA)及BECKMANLX20 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检测血清IL-6 及UA 浓度变化。

2.3 影像学检查 入院前均行德国西门子ACUSON SC2000 心血管超声,探头频率4 MHz 的颈动脉超声进行检查,测定狭窄率,狭窄70%~99%入院。入院后采用SIEMENS Sensation64 层螺旋CT 颈动脉和脑动脉CT 血管成像。

2.4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20.0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使用Shapiro-Wilk 正态性检验,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多组均数比较采用重复测量资料的方差分析,组间比较采用LSD 检验,P<0.05 认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结果

3.1 三组颈动脉狭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CEA 组63 例,男38 例,女25 例,年龄55~74(62.52±11.15)岁;CAS 组40 例,男23 例,女17 例,年龄55~80(67.32±8.15)岁;对照组32 例,男18 例,女14 例,年龄52~77(63.51±11.12)岁。三组患者的基线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3.2 三组颈动脉狭窄患者术前血清UA 及IL-6 水平比较 与对照组比较,三组术前血清UA、IL-6 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三组颈动脉狭窄患者术前血清IL-6 及UA水平比较()

表1 三组颈动脉狭窄患者术前血清IL-6 及UA水平比较()

注:CEA 组给予颈动脉内膜剥脱术治疗;CAS 组给予颈动脉支架置入术治疗;CEA 为颈动脉内膜剥脱术;CAS 为颈动脉支架植入术;UA 为尿酸;IL-6 为白细胞介素-6

3.3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血清各时间点IL-6 变化 IL-6 组间、时间及交互作用的整体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组间=29.685,P <0.01;F时间=516.623,P<0.01;F交互=238.735,P<0.01)。两两比较并结合主要数据分析:组内比较:CEA 组随着治疗时间的进展,IL-6 水平先升高后降低,术后第1 天较术前显著增高(P<0.05),自第3 天开始明显下降,随访至术后3 个月IL-6 恢复至术前水平(P>0.05);CAS 组随着治疗时间的进展,IL-6 水平先升高后降低,后再次升高,其中术后第1 天较术前显著增高(P<0.05),术后自第3 天起至术后1 周IL-6 水平明显下降(P<0.05),术后第1、3 个月较术前显著升高(P<0.05)。组间比较:两组术前IL-6 水平无明显差异(P>0.05),术后第1、3 天,CEA 组IL-6 水平显著高于CAS 组(P<0.05),术后1 周时,两组IL-6 水平接近(P>0.05);术后第1 个月开始,CEA 组IL-6 水平处于下降趋势,CAS 组IL-6 水平高于术前及前一时间点,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均<0.05)。见表2、图1。

表2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各时间点血清IL-6 变化(pg/dL,)

表2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各时间点血清IL-6 变化(pg/dL,)

注:CEA 组给予颈动脉内膜剥脱术治疗;CAS 组给予颈动脉支架置入术治疗;CEA 为颈动脉内膜剥脱术;CAS 为颈动脉支架植入术;IL-6 为白细胞介素-6;UA 为尿酸;与同组术前比较,aP<0.05

3.4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各时间点血清UA 水平变化 UA 组间、时间及交互作用的整体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组内比较:两组UA 水平均未随治疗时间变化而发生明显变化,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组间比较:两组治疗前后UA 水平相近,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各时间点血清UA 水平变化(μmol/L,)

表3 CEA 组及CAS 组患者手术前后各时间点血清UA 水平变化(μmol/L,)

注:CEA 组给予颈动脉内膜剥脱术治疗;CAS 组给予颈动脉支架置入术治疗;CEA 为颈动脉内膜剥脱术;CAS 为颈动脉支架植入术;UA 为尿酸;与同组术前比较,aP<0.05

4 讨论

外科手术是颈动脉狭窄的重要治疗手段,CEA和CAS 同为外科预防缺血性脑卒中的重要手术方案,尽管多数国际指南推荐首选CEA 手术[11],并且有证据证明CEA 手术可以更好地控制围术期乃至中远期再狭窄、心梗、脑卒中及死亡等并发症,但是随着人口老龄化的进展以及材料器械的飞速发展,CAS在临床中的应用越来越多,因此,CEA 与CAS 在选择上仍存在一定的争议[12-13]。通过明确生物学标志与疾病及手术方式的关联,可以减少不良事件的发生,改善患者的预后。

研究表明,高UA 是动脉硬化的危险因素之一,与动脉硬化成正相关[14]。在本研究中,无论CEA 组还是CAS 组的患者与对照组患者之间UA 水平无差异,而两者之间并无明显差异。高UA 和颈动脉粥样硬化的狭窄具有相关性[14],而在对围手术期多个节点的血UA 检测发现CEA 组及CAS 组血UA 水平变化不大,和手术本身及手术方式的选择不具备相关性。在本研究中,由于样本量的限制,未能将斑块的性质、大小、颈动脉狭窄的程度以及生活方式等进行分析,无法进一步分析血UA 的水平是否与颈动脉狭窄的严重程度具有相关性,仍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IL-6 作为一种潜在的促炎细胞因子,对血管细胞间黏附分子在血管中的表达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可以促进内皮下单核细胞、巨噬细胞的迁移,从而导致动脉粥样硬化形成[15],通过对IL-6 的检测可以预估动脉粥样硬化的进展。本研究也表明CEA组、CAS 组术前与对照组IL-6 水平大致相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术后第1 天两组IL-6 水平均有增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炎症因子水平均有所提升,其中CAS 组患者炎症因子水平明显低于CEA 组,表明CAS 和CEA 均能引起机体炎症反应的发生,而CEA 组影响更为明显,这可能是由于与CAS 相比,CEA 中使用的全身麻醉,且切口较大,更易在术后引起机体的应激反应,进而使炎症因子水平增加更为明显[16];术后第3 天开始,IL-6 水平降低(P<0.05),表明术后大约在第3 天开始创面愈合,炎症反应明显下降。在术后1 个月时,CEA 组的IL-6 水平持续下降,而CAS 组的IL-6 水平开始增高,之后CAS 组IL-6 水平继续呈上升趋势(P<0.05);在术后第3 个月时,CEA 组IL-6 水平恢复至术前水平(P>0.05);而CAS 组IL-6 水平持续上升,较术前有较大差异(P<0.05)。CEA 的下降可能是内膜斑块的切除后消除了炎症反应,而CAS 的增高可能是因为扩张的支架持续刺激血管内膜,内皮细胞分泌炎性因子IL-6,同时扩张支架刺激血管中膜刺激平滑肌细胞增生,引起再狭窄。当然,如果延长该研究,在术后更长的时间里检测IL-6 水平的变化,能够更好地了解术后IL-6 的变化趋势。

综上所述,血UA 和IL-6 在动脉粥样硬化的形成及进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降低高尿酸血症患者血UA 水平,减少炎性因子释放,从而达到降低血管事件风险的目的。炎性因子的水平变化也证明CEA在颈动脉狭窄的治疗中仍然优于CAS,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CEA 仍是首选。

猜你喜欢
颈动脉内膜支架
经腹彩超检查子宫内膜厚度在绝经前妇女子宫内膜疾病中的诊断价值分析
基于ABAQUS的某轻卡车蓄电池支架轻量化
支架≠治愈,随意停药危害大
口腔CT支架的设计与分析
MTHFR C677T基因多态性与颈动脉狭窄及其侧支循环形成的关系
给支架念个悬浮咒
子宫内膜病变超声与病理类型的相关性分析*
基于深度学习的颈动脉粥样硬化斑块成分识别
超声评价颈动脉支架植入术后支架贴壁不良的价值
异常子宫出血,是子宫内膜息肉惹的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