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医院线上招聘面试模式构建及应用探索

张瑶 李军 曹冬梅 崔彤彤

1.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人力资源处，北京 100730；2.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北京 100069

招聘是人力资源管理的基础环节之一，如果招聘不到或测评不出优秀的员工，会给人力资源管理的后续环节带来困难[1]。随着“互联网”时代的深入，互联网手段也逐步在招聘管理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过去的十年间，用人单位的招聘模式已经从线下转向线上[2]。公立医院也是如此，一方面目前北京市属事业单位的公开招聘工作相关要求规定了“招聘需求发布”和“录取公示”必须在官方网站进行[3]；另一方面为提升招聘工作的效率，实际应用已主要体现在招聘公告发布、招聘简历收集、招聘甄选信息发布、招聘录取结果公示等环节。但截至2019 年底，公立医院的招聘工作中，少有全流程在线上开展的情况。在2020 年初，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原因，医院的人力资源部门在招聘工作开展过程中，可能面对来自院内、院外的疫情防控压力和风险，同时由于疫情管控的要求，很多应聘人员回国、来京也受到了影响。因此，公立医院的招聘工作必须在新的形势下做出相应的调整，很多公立医院开始根据自身的信息化建设水平，开展全流程的线上招聘工作，根据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基于2021 年和2020 年全国调查数据的实证研究显示，2021 年共有30.64%的受调毕业生参加过网络视频面试会。可以说，在疫情背景下线上招聘和求职已经成为重要的就业和招聘方式[4]。

本文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的线上面试工作的探索实践为例，总结线上招聘面试（考虑到公立医院的招聘笔试涉及题目、内容等涉密内容，本研究暂不对笔试内容进行讨论）的形式和特点，结合评委、应聘人员的访谈，探讨线上招聘模式特点和问题，并结合现实工作需求和医院多院区建设模式，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和对策，以期为公立医院人力资源管理者提供工作参考。

1 线上招聘面试的研究现状及局限

网络招聘也叫电子招聘、在线招聘或线上招聘，目前已经成为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人才招聘方式。一般认为网络招聘是指以互联网平台为依托，通过招聘网站或者互联网技术的综合运用，实现单位人员的及时补充，保证用人单位的人岗匹配过程[5]。网络招聘相关的实践探索和研究，在国外开始较早。据文献记载，20 世纪90 年代中期，互联网作为招聘工具在企业招聘中首次得以应用[6]。在后续的研究中，学者们根据企业的招聘实践，将研究着眼点放在了通用的招聘流程方面[7]。也有学者对网络招聘面试的有效性开展了研究，对不用面试技术的有效性和面试效果进行了评价，如电话面试和现场面试、远程视频面试等[8]。虽然有学者认为，视频面试缺少了丰富的信息，可能导致面试总体有效性下降，但也有相关文献认为，远程面试和现场面试并不存在显著差异[9-10]。

国内方面，李燕萍等[11]对于“互联网+”时代招聘管理的途径、影响和趋势进行了探讨，并对互联网招聘的有效性、互联网招聘模式下组织的人文关怀等方面进行了反思。史珍珍等[12]从网络招聘的信息发布、信息搜寻与匹配效率方面开展访谈，并从提高匹配效率视角提出优化策略。其关注点，在招聘有效性和匹配效率层面。在2020 年以前，少有针对线上招聘面试的文献报道。

2020 年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导致线上招聘成为了招聘的主要手段，因此线上招聘才刚刚开始引起学者们的研究兴趣。目前关于线上招聘的相关研究主要是教育管理部门和高校开展得比较多，一方面从研究生招录角度来说，线上面试也成为了研究生复试的主要手段，张志祯等[13]采用经验描述与理性分析法，探索了研究生招生复试工作中在线面试的互动特点与可能影响，并对线上面试的实施提供了非常切实的建议，郑丽玲[14]和杨杰等[15]对于研究生复试的流程、优势、困境及实施措施方面进行了探讨并给出了相关建议。另一方面从毕业生就业角度，如毛宇飞等[16]和徐明等[17]学者通过调查研究，都提出要开展网上就业服务。从雇主层面上来看，孙磊[18]提出在疫情防控期间，线上招聘模式从改变传统招聘模式，有效减少企业招聘成本方面起到了正向的作用。张冠军[19]提出，线上面试在疫情防控背景下具有独到的优势，在保证疫情防控的前提下，还扩大了招聘范围，并对比了不同面试模式在线上面试模式下的优势和劣势。但目前针对企业和公立医院的线上面试流程的实践探索和研究因为疫情原因，刚刚开始受到重视，因此少有相关文献报道。

2 医院线上招聘面试的实施

2.1 面试方式确认阶段

在发布面试通知时，要求应聘人员确认参加面试方式，其中在京人员建议现场面试；非在京人员（含京外、境外人员）和因故不能到场人员建议线上面试。同时在京人员申请线上面试的，需要提供相应的理由和证明材料。

2.2 面试实施阶段

2.2.1 现场面试 面试人员按照每人面试时间预估，分时段到场，避免聚集。按照面试流程完成现场面试。

2.2.2 线上面试 线上面试采用腾讯会议软件进行远程视频、音频连接，在面试开始前的一个集中时间，进行腾讯会议的设备连接测试，保证线上面试的顺利进行。线上面试开始后，按照预先告知的面试顺序逐一进行线上面试。其中同一科室、同一岗位的现场和线上面试在同一时间段进行，评委和打分标准相同。

2.3 面试后续阶段

按照面试程序，评委进行现场打分，留存面试打分材料。最终，按照综合成绩确定招聘成绩排序，并划定拟录取人选，并按照公开招聘公告中的程序办理后续录取手续。

3 效果评价

考虑到用人单位在全年均可开展招聘工作，特别是个别独立的岗位开展的零散、孤立的招聘难以形成代表性，因此本研究选取某三级甲等综合医院2021 年第一批毕业生公开招聘，也是该医院年度最集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招聘的过程，并选取出席本批次招聘的专家进行访谈来进行效果层面的评价分析。

3.1 线上招聘工作成效分析

3.1.1 招聘工作概述 2021 年第一批毕业生公开招聘于2020 年11 月17 日面向社会公开发布招聘公告，应聘采取线上应聘方式，由医院自主研发的线上招聘系统收集申报人的应聘简历，简历收集截止时间为2020 年12 月15 日。

随后经过医院和科室简历筛选、招聘笔试等环节，按照公开招聘公告中的程序确定参加面试人选。在发布面试通知时，最终与面试人员确认参加面试方式。

3.1.2 线上面试实施成效 共面试390 人，其中参加现场面试271 人，参加线上面试119 人。从最终实际录取情况来看（因部分岗位涉及到拟录取人员放弃录取机会的情况，此处以实际入职人员予以计算），第一批最终实际录取84 人，其中通过线上面试录取的有17 人。

综上，线上面试在实施阶段，解决了海外人员、京外人员和在京出行受限人员的招聘面试问题，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医院的招聘范围，与之前学者研究的结论一致[18]。并促进了应届毕业生的就业工作，还为医院在疫情防控背景下的招聘工作提供了可以实施的解决方案。

3.2 面试专家访谈及反馈

为便于比较线上招聘和线下招聘的异同，本研究选择了2020 年和2021 年参加招聘面试的5 名临床科室负责人作为面试专家；选择2021 年通过线上招聘面试、办理入职手续的5 名应届毕业生于2021 年8 月进行单独的结构化访谈，得到以下汇总结果见表1。

表1 访谈汇总

4 讨论与建议

4.1 线上面试开展效果评价

4.1.1 线上面试的优点评价 从医院层面来看，线上招聘有效避免了聚集，为疫情防控工作输出了正确的外部效应。在线上面试实施的过程中招聘工作科技感提升明显，为公立医院的人才招聘测评提供了新的平台和渠道。同时扩大了应聘人员的范围，保证医院人才选拔的数量基础。

从毕业生层面来看，线上招聘的开展让京外、境外的毕业生避免了跨国、跨省的交通程序，降低了毕业生的应聘成本（时间、费用等）；让因疫情等原因不能到达现场的毕业生得以完成应聘，很大程度上为毕业生的就业工作提供了支持。

同时，从行业层面来看，线上招聘的实施对公立医院的招聘管理工作的改进起到了间接的推动的作用。

4.1.2 线上面试的不足及改进 从医院层面来看，不能面对面进行深入交流，导致科室对招聘工作的成效产生一定程度上的质疑，因此建议在面试后增加必要的线上考核环节，并丰富应聘人员提供的业绩材料，多维度了解、考量应聘人员的综合素质，以保证招聘质量。

从毕业生层面来看，参与线上面试的人员作为受益者，关注面试方式不同导致的公平性产生顾虑和网络设备的效果是否影响个人面试评价等内容。这也是之前有文献报道过的[21]，从目前北京市各家医院开展的线上面试工作的实践情况来看，绝大多数医院采用免费的腾讯会议面试方式，考察形式比较单一[22]，且公立医院更关注在学期间的临床轮转经历和科研业绩，因此不存在面试形式导致的录取不公平情况。关于设备方面也有少数医院与第三方合作开展更加个性化的线上测评，或许是解决这一问题的一种方案。

4.2 有待进一步探索招聘模式并优化招聘流程

公立医院的线上面试是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原因而催生的一种被动行为，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公立医院在线上完成面试工作，因此在开展过程中是为了保证基础运行的一种被动工作提升的手段。而相比很多企业特别是招聘能力成熟度较高的企业，管理方式仍存在较大差距，因此还需要拓宽视野，优化模式，进一步提升招聘工作的水平，也可以考虑开展医院人力资源能力成熟度模型构建相关研究[23-25]，来评估改进的具体方向。同时，在远程面试的人员身份确认和材料留存方面，也应该建立相应的制度和措施，进行面试相关材料的留存，避免出现替考行为[26]。

4.3 一院多区下的招聘模式构建探索

考虑到目前北京市的公立医院疏解非首都核心功能的背景下，包括笔者所在的医院及很多同级医院都在非首都核心区建立分院的方式疏解卫生资源，那么在一院多区的背景下，现场招聘的模式很可能被逐步替代。比如参加面试的评委分布在不同院区，导致招聘工作受到很大制约、无法有效开展，这时可能需要借助于线上面试的招聘方式来代替现场招聘的方式。因此，线上招聘模式的应用和推广在此背景下也会提升医院的整体工作效率，对一院多区下的招聘工作提出了新的思路和解决方案。

5 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在一家北京市属三级甲等公立医院通过对2021 年第一批毕业生公开招聘的线上、线下参与评委和录取的应聘人员进行结构化访谈，对线上招聘的实施成效和改进措施进行了探讨。

在互联网时代，线上招聘方式在当前阶段对公立医院的招聘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和解决方案。相信，在未来一院多区背景下，互联网系统也会多方面助力医院人力资源管理和医院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