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层次分析法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本体价值研究★

黄秋实，吉玫成

(1.安徽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2.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

0 引言

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是现今热点，工业遗产具有重要价值，其价值的科学评估关系到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的程度，影响着工业遗产的发展。近年来，国内已有一些学者对工业遗产的价值评定作了积极有益的探讨，但工业遗产在所有的历史文化遗产中仍属于比较弱势和边缘的一类[1]。贵池茶厂是池州祁门红茶极其重要的生产厂，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和保护再利用的潜力，因此为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建立科学严谨的工业遗产价值评价体系，客观衡量和判断是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的前提条件。

1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保护现状

贵池茶厂位于安徽省池州市，自祁门红茶创始以来经历了百年历史，祁红工业拥有着丰厚的历史底蕴，是池州文化里不可忽视的部分。贵池茶厂建于1951年，是唯一入选国家工业遗产和中国建筑遗产双遗产的茶厂，润思祁红制作技艺也是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贵池茶厂拥有一系列工业遗存与文化遗产方面的当代价值，是池州最真实、最生动、最具特色的文化“点”，不仅是贵池茶厂的“宝”，更是池州市的“公共收藏”，体现了城市的精魂。

1.1 历史底蕴丰富、历史悠久

作为入选“第二批中国20世纪建筑遗产”的贵池茶厂老厂房，祁红工业拥有着丰厚的历史底蕴和丰富的历史沿革。工业遗产作为近现代工业文明的见证，是池州文化里不可忽视的部分。自祁门红茶创始以来，经历了百年历史，整个历史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1875年—1949年 为重整旗鼓的转机即祁红工艺的诞生阶段；1950年—1983年为百废待兴的契机即贵池茶厂的建立阶段；1984年—2002年为发展困难的并存即安徽省茶叶公司贵池茶厂的时代阶段； 2003年至今为蒸蒸日上的新机即国润茶业的时代阶段。

1.2 功能布局紧凑、分区明确

贵池茶厂空间布局紧密，形成组团围合式的空间形态。厂区功能合理分区，形成生产区、办公区、生活区三个功能空间(见图1)。生产区有精制茶车间、祁红木仓、小包装车间、拼配楼、质检楼、手工拣厂；办公区有办公楼和红房子；生活区有原职工宿舍、茶师楼与拣工楼。三区共同围合出一个位于厂区中心的公共活动空间，各功能区间联系便捷，使得相互的交流也较为便捷，是良好的后续保护利用的空间基础。

1.3 空间灵活适应、尺度适宜

贵池茶厂空间灵活性较高，空间尺度较为适宜，包含“大而零碎”的厂房空间和“小而有序”的生活空间，建筑置换成适合新功能的可能性较大，使空间更具层次。

厂区空间适应性较强，看似建筑布局凌乱实则空间组织秩序合理，灵活可变的空间、不同的高差地形、不同大小体量的建筑都组织在适合的位置上，便于生产和管理，这恰恰是赋予再生空间的前提——适应且自由。建筑、场地与城市易形成良性的使用者间互动，空间也易形成良性互动。

1.4 建筑风貌典型、简洁实用

厂区建筑一直保持修旧如旧、活态运用的状态，大部分建筑功能保存完好。整体风貌呈现出20世纪50年代苏式工业建筑的典型风貌，其简洁的外观与实用功能自然融合，具有浓郁的现代建筑气息和风格，斑驳的墙面和具有茶香的木板见证了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历史底蕴。

生产性建筑历史价值、艺术价值高。如精制茶车间外观由6个一面坡屋顶并联组成大车间屋顶，立面呈锯齿形，整体建筑呈苏式风格，建筑承载着祁红的工艺传承，较多地采用新技术、新材料，代表当时茶产业的最高水平，车间内部采用大跨度设计，由12根巨大的水泥空心廊柱支撑形成无隔断墙的柱网空间，廊柱中空便于雨天排水，至今仍有建筑学借鉴意义；祁红木仓是中国茶叶界现存最古老、规制最高的红茶木仓，建筑风格简洁明快，青砖墙体，三个“人”字坡顶并联屋顶，内部为木板包裹，长廊内现存老式大型地磅，两侧分列10个尺度统一的库房，顶部设亮瓦自然采光；手工拣厂是“精制工艺”阶段生产场地，分别建于20世纪50年代初和60年代初的两栋2层建筑为砖混结构，整体呈苏式风格，轴线堆成，严谨规整，建筑下层室内四壁辟玻璃窗，矩形空间宽敞明亮，居中一列细瘦的木柱上承由上下两层木板挟蜂巢状木格组成的横梁，具有简洁收敛而不失装饰性的美感，纤细的木柱巧妙地偏向一侧而非居中，尽显结构之轻盈。办公性建筑质量高、装饰精美。如红房子墙体为红砖制成，在青灰色整体中显得格外明目，屋顶为悬山顶式构造，内有木质悬梁，外侧嵌有檐板，底部为青石水泥地基；办公楼采用外走廊的形式串联，栏杆花饰和立面选材都颇具时代特色。生活性建筑及其余建筑风格大气、生活气息浓厚。如职工之家建筑整体风格规整、立面简洁大气，内部是全木质结构，采用大兴安岭东北松地板和廊柱，红瓦覆盖，周边环境清幽。

主要建筑及其功能保存完好，特征明显，历史悠久，整体能够反映茶厂工业风貌，技术高超，总体价值较高。

1.5 工艺严谨独特、设备历史悠久

贵池茶厂加工工艺技艺严谨，具有较强的稀缺性和独特性，祁门红茶有着明晰的分级制度和精准稳定的制作工艺，需经过初制和精制共17道工序，有着一批批功底深厚的润思制茶人，在生产过程中的各个工序、工位上严谨地取样对比、讨论调整。贵池茶厂工业设备历史悠久，完整地体现历史原貌，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厂区拥有近100台20世纪50年代的设备，都处于正常维护和使用状态，部分设备和生产线有着祁红工艺的独特性和唯一性。

祁红工业遗产就厂区风貌而言，风貌较为典型，较好地体现了20世纪50年代苏式工业建筑的典型；建筑现存状态而言，主要建筑及其功能保存完好，特征明显，结构完整，具有深厚的历史记忆和历史价值，具有很大的保护再利用的潜力；就工业设备而言，工业设备历史悠久，保存的较好，较好地体现历史原貌，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就加工工艺而言，技艺严谨，具有较强的稀缺性和独特性。

2 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体系构建

2.1 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体系构建思路

为克服定性评价主观性强、科学性不足的弊端，提高评价结果的科学性，工业遗产价值评价采用定量评价和定性评价相结合的评价方法。在制定评价体系时采用导向性原则、独立性原则、简明性原则、实用性原则、代表性原则、稀缺性原则、分层次评价原则、定量为主定性为辅原则的七大原则，保证评价体系建立的科学性。

由于关于工业遗产价值评价没有国家标准法律法规，所以根据2003年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TICCIH)颁布的《下塔吉尔宪章》、2011年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TICCIH)和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颁布的《都柏林原则》、2006年公布的《无锡建议》、1964年在第二届历史古迹建筑师及技师国际会议上颁布的《威尼斯宪章》以及近20年50多篇国内外文献中的评价指标研究，进行梳理和指标预选，对选取的专家组进行德尔菲问卷调查，最终确定并建立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将工业遗产本体价值分为代表性、真实性、完整性和稀缺性四个层次，其中代表性又分为历史价值、社会文化价值、产业技术价值、艺术审美价值、经济利用价值五个方面。

根据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价值的特点和评价体系建立的目的，本评价体系运用AHP法将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体系的指标体系划分为目标层、准则层、子准则层和指标层四个层次，再把每个层次根据目标分解成N个等级指标，每层指标从属于上层指标，建立层级概念。然后将指标两两重要程度对比，并进行一致性检验，最终确定指标权重(如图2所示)。

2.2 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体系指标确定

基于以上评价体系构建思路确定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要素，目标层为工业遗产本体价值，将代表性、真实性、完整性和稀缺性作为准则层，其中代表性中的历史价值、社会文化价值、科学技术价值、艺术审美价值、经济利用价值作为子准则层，最后本着独立性、科学性、实用性等原则，为评价体系合理选取26个指标作为指标层(见图3)，建构出工业遗产评价体系。

评价指标体系中，准则层的四项指标全面表征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总体价值。代表性指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在历史脉络、城市或工业文化、社会影响力、产业技术特征、建筑特征等方面所承载的价值在一定时间内在全国范围内是否具有典型性和权威性。真实性指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建筑物、工艺流程与其文化意义和历史原貌的内在统一度，即真实反映历史原貌。完整性指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历史信息和建筑的完好程度。稀缺性指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行业性质、同种性质工业遗产存留和工艺流程等所具有的独特性和唯一性。子准则层中历史价值是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最基本的价值，是历史赋予其重要价值，见证了工业生产及发展对城市以及人类的深远影响[2]，承载着真实的历史事件和重要的人物活动，包括年代久远程度、行业重要程度、与重大历史人物及事件关联度；社会文化价值是人们对贵池茶厂的认同感、归属感，人们对以往贵池茶厂发展的精神寄托，推动社会文化的发展，提升当地的吸引力，包括企业文化内涵、文化认同感、对城市发展推动度、与居民生活关联度；产业技术价值是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承载历史的核心工业技术，反映了工业科技发展的能力和厂房设计规划的能力，包括建筑技术和产业技术的先进性和独特性，以及科技影响力；艺术审美价值是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产业风貌特色、建构筑物特色以及细部装饰设计的特色、空间布局设计特色，工业建筑体量、空间比例、外观造型、建筑结构、材料色彩等都具有工业生产的美学逻辑；经济利用价值是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核心价值，在原有工业遗产基础上改造再利用形成新的功能空间，避免大量拆建从而产生经济价值，还可以重新发展旅游推动区域文化发展产生经济价值，这是反映工业遗产开发的重要因素，包括区位优势及交通条件、功能置换潜力、厂区空间和建筑结构和基础设施的再利用性、提升当地文化内涵及地区吸引力。

3 基于层次分析法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本体价值定量评估

3.1 价值评价过程

3.1.1 层次结构模型构建

通过上述确定的工业遗产价值评估体系的指标，将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价值评估的层次模型分为四个层次：A目标层(工业遗产的本体价值的总体评估)、B准则层(因子所属的特性)、C次准则层(因子所属的价值)、D指标层(因子的集合)[3-4]，以此构建层次结构模型(见图3)。

其中，A层为工业遗产本体价值；B1,B2,B3,B4分别为代表性、真实性、完整性、稀缺性；C1,C2,C3,C4,C5分别为历史价值、社会文化价值、科学技术价值、艺术审美价值、经济利用价值；D1,D2,…，D25,D26分别为年代久远程度、行业重要程度等一系列指标。

3.1.2 构建各阶层判断矩阵计算权重并检验一致性

基于以上的层次模型结构，根据给定的相对重要性的比例标度将判断结果进行量化，形成的各阶层的判断矩阵(见表1)。

依AHP法的计算方法，得到准则层各要素的权重：代表性(B1)0.334，真实性(B2)0.382 1，完整性(B3)0.107 1，稀缺性(B4)0.176 9。λmax=4.234 4，CI=0.087 8，四阶矩阵RI=0.90，CR=0.098<0.1，通过一致性检验。

再根据准则层各要素的权重和次一级判断矩阵，得到子准则层各要素的综合权重。以构建代表性各要素的判断矩阵为例(见表2)。

表1 工业遗产本体价值(A)判断矩阵表

表2 代表性(B1)评价判断矩阵表

按照同样的方法，可得历史价值这一层级中，其指标因子层的权重分别为年代久远程度(D1)0.028 7，行业重要程度(D2)0.003 8，与重大历史人物和事件的关联度(D3)0.010 4。同理可得所有指标层的权重。

3.1.3 指标综合权重计算

根据准则层、子准则层和指标层的判断矩阵，以及AHP法，得到指标层各指标的综合权重(如表3所示)。

3.1.4 评分与计算处理

根据工业遗产评分标准，每项因子总分按十分制，每项因子的评分标准分为0分，3分，6分，8分，10分共5个等级，10分最高，0分最低。根据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实际情况，运用德尔菲法请5位专家对此工业遗产进行评分，得出各指标评分的均值。再结合各指标的权重，计算出结合权重的分值。分值越高表示价值越高，分值越低表示价值越低。

表3 工业遗产本体价值指标权重

3.2 价值评估结果

依据价值将工业遗产总价值分为四个等级(见表4)。

开展思想政治引领工作对于高职院校而言，应当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形成从理论宣传和思想疏导，从生活实际到网络环境的全面倡导。帮助学生从各个方面感受到关怀，逐步培养并坚定自身的正确思想政治观念和体系。

表4 工业遗产总价值等级

根据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本体价值评价最后得分，得出其综合价值评分为9.257 1分(满分10分制)，大于8.5分，属于优秀类工业遗产。

4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本体价值判断和保护利用方式

4.1 本体价值定性评价

为了减少评估的主观性，综合研究价值评估的理论、茶厂的相关信息和影像等资料、现场调研内容及对职工访谈、问卷调查等内容，对贵池茶厂工业遗产进行定性分析，使其更客观严谨。

4.1.1 年代久远的历史价值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主体建筑群是祁红产业发展的物证，年代久远，贵池茶厂始建于1951年，经历了70多年依旧保存完好。其历史价值还体现在见证了从贵池茶厂建成至今祁红工业和城市发展的历史，见证了在不同阶段发生的重要事件和人物，如1950年筹建贵池茶厂、投产、更名与改制，以及程家玉、程春树、汪松柏、程晓祥等一批功底深厚的制茶代表性传承人。这些工业遗产承载了当时祁红工业发展状况、历史人物和重大事件等。

4.1.2 水乳交融满怀认同的社会文化价值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社会文化价值较为突出。首先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在过去曾与地区内劳动人员的生活水乳交融，人们对昔日生活、对祁红的深厚情感和记忆既存在于回忆和“口口相传”中，又凝聚在这些遗产中，遗产的延续意味着记忆、情感和文化的延续[5]，相应的问卷调查和访谈中，职工们和当地市民对贵池茶厂有着极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对待工作积极进取、团结协作，对贵池茶厂未来的发展都充满了期待。其次贵池茶厂是建国之后，百废待兴的艰苦条件下把握时代脉搏创建并发展起来的，池州人民艰苦奋斗，兴盛时保持清醒，遇挫时不放弃，这些精神透过工业遗产流传后世，贵池茶厂里职工们满负荷的工作、各个工序认真严谨的对比讨论、工余在秋浦河入长江口处中流击水等事件历历在目。再者，在过去和现在贵池茶厂工业遗产荣誉数以十计，祁红获得过布鲁塞尔优质食品金奖、国际茶业博览会金奖、中国世博十大名茶等奖项。新中国时期，贵池茶厂生产的祁红70%用于出口，承担为新中国换取宝贵外汇资源的光荣使命，为国家的茶行业尤其是祁红产业发展和国家及地方经济建设做出显著的贡献。

4.1.3 结构合理极具开创性的产业技术价值

贵池茶厂工业遗址的产业技术价值高。建筑结构合理，以保证实用功能为首要，在建筑构造、施工工艺等方面有独创性，极具现代工业建筑气息。祁红生产工艺具有独特的、明晰的分级制度和精准稳定的制作工艺，经过初制和精制共17道程序，都是要由经验丰富的制茶师傅认真严谨的取茶对比、掌握看茶做茶的时机才可完成。贵池茶厂有着较强的开创性，有多个地区“唯一”的头衔，如精制茶车间是国内唯一也是世界唯一的木质联装祁门红茶生产线，贵池茶厂为安徽省祁门红茶唯一出口拼配厂等。

4.1.4 具有建筑美学且立面精美的艺术审美价值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艺术审美价值高。首先，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极具茶产业的建筑美学特征，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具有苏式建筑技术特征的工业建筑佳作，简洁朴素，具有浓郁的工业建筑气息和现代建筑艺术风格，建筑色彩有红砖、青砖等，屋顶也多采用坡顶，生产建筑大跨度、大空间、高层高的结构特点突出。另外在建筑细部设计上也别具心意，如质检楼的立面装饰精美，手工拣厂四周玻璃窗宽敞明亮，祁红木仓的屋顶窗局部采光等。最后，厂区空间、建筑风貌所展现的产业风貌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基于茶产业特征和制茶工艺流程等因素的考虑，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建构筑物及设备共同形成独特的产业景观风貌，成为茶产业乃至池州的重要意象，例如厂区内由三个“人”字坡顶并联屋顶所构成的茶叶加工产业风貌，极具建筑美感。

4.1.5 低价改造极具置换潜力的经济利用价值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具有极其显著的经济利用价值。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建筑的砖混结构坚固完好，若新建同样建筑的成本会比改造原有建筑的成本高；厂区内给排水、供电、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完善，改造成本小。其还有非常高的潜在经济价值。一是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具有极佳的区位，且交通可达性高，易于吸引人流、扩大影响力，同时大跨度、大空间的建筑可适应各种功能的置换，对其保护和再利用会获得旅游经济收益；二是工业旅游成为旅游的新模式，历史文化底蕴独特的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与旅游结合更加具有吸引力，可增加工业遗产潜在的经济价值。

4.1.6 建筑与工艺体现历史原貌的真实性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真实性高。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表现形式为相关建构筑物及工艺生产流程，文化意义和历史原貌为其在7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所体现的文化底蕴、时代印记以及历史风貌。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的建筑与工艺生产都较好的体现出历史原貌。

4.1.7 自身与其见证信息的完整性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完整性高。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作为“物”，其本身是完好的[6]，主要包括相关建筑及构筑物的完整和工艺流程的完整；同时其所携带或见证信息的完全程度方面也是完整的。贵池茶厂工业遗产较好地见证了祁红产业的发展，见证了祁红文化的传播，诉说着完整的历史信息，建构筑物保存完好，及时修缮，基本无拆除。

4.1.8 稀缺性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稀缺性强烈。一是中国茶文化多以绿茶为主，鲜有红茶，祁门红茶与印度大吉岭红茶、斯里兰卡乌伐红茶并称世界三大高香茗茶，在行业性质上来看是具有稀缺性的。二是祁红企业内早期在祁门、贵池、东至等一带都有厂区，仅有贵池茶厂遗址保存至今；全国范围内，除了贵池茶厂，仅有湖北宜都茶厂、云南凤庆茶厂、福建安溪茶厂、湖北赵李桥茶厂四个茶厂被列入中国工业遗产名录，在同种性质工业遗存数量上是具有稀缺性的。三是润思祁红制作的工艺流程以及工人技能的流传度在慢慢变少，如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中保存着国内唯一也是世界唯一的木质联装祁门红茶生产线。

4.2 整体保护利用方式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具有极高的价值，产业技术价值与地方历史信息反映明显。贵池茶厂工业遗产在茶行业内稀缺性质较强，现状保存风貌极好，能真实、完整的体现祁红茶业的产业风貌，具有良好的区位及交通条件等经济价值，置换成现代服务业的潜力较大。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中价值最高的建筑物可列入文物保护单位，属于文物类工业遗产。按照《文物保护法》《城乡规划法》等法律法规的规定实施管理，从法律、政策、资金方面加强保护的力度[7-9]。

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整体属于保护性利用类工业遗产，其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应采取“保存”为主要策略，坚持真实性和完整性的原则，保护优先，以用促保。最大程度地保留具有典型意义的、代表产业特征的工业景观，保留相应的建筑结构、建筑形式、建筑风貌、厂区布局，维修、加固的建筑物、构筑物或者工业部件，适当进行改造和置换新的功能，增加厂区内绿化环境，加强对祁红工艺生产流程、核心生产技术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维护生态环境和空间文化的多样性，着重保护特色场所的精神文化，为城市居民提供具有历史记忆和文化的新休闲场所。

5 结语

本文通过对贵池茶厂基础资料的梳理、现场调研和问卷调查访谈等，运用了德尔菲法和AHP法，对贵池茶厂工业遗址的本体价值进行评价，建立其工业遗产本体价值的评价体系，从代表性、真实性、完整性、稀缺性四个方面计算因子权重和评价打分，得出贵池茶厂工业遗产本体价值的总分，确定其价值分类，再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结合，提高评价的科学性、客观性、严谨性，挖掘池州贵池茶厂的发展、保护和再利用的潜力，为企业带来经济利益，为其他工业遗产价值评估提供了依据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