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昌都市圈新型城镇化建设研究

□文/晏朝飞

（南昌航空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西·南昌）

［提要］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强调提高对人的包容性，是转移人、服务人以及提升人的过程。本文从人口转移、经济基础、服务普及和环境治理等四个维度构建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据此测算得出大南昌都市圈相关指数水平并开展SWOT分析，最后提出大南昌都市圈要以“地方政府推动、区域市场主导、农民主体参与”为驱动原则，从强化以南昌为中心的网络化城镇体系、深化以产城融合为主线的城镇化路径、加速以人为核心的都市圈一体化路径、推进以绿色低碳为方向的产业承接路径等方面，提升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

当前，中国新型城镇化发展正式进入都市圈与城市群时代，以都市圈为载体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成为我国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社会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支撑。研究如何从都市圈视角关注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对于准确把握我国城镇化下半场发展趋势、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一、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主要内涵

（一）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本质含义。城镇化是工业文明带来的人口迁移与集聚现象，它在深刻改变人类社会面貌的同时，也衍生出了诸多问题。马克思、恩格斯从辩证立场既对近代资本主义城镇化现象给予高度评价，也深刻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条件下产生的大量贫民窟、环境恶化等城市异化问题。在较长一段时期内，我国利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较好地约束了资本逻辑衍生的城镇化问题，但在快速城镇化进程中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一些较为突出的问题，例如追求城镇经济发展速度而相对忽视了发展质量，城镇公共资源供给较为滞后、生态宜居环境有待改善等。面对这些传统城镇化积累的问题，习近平提出“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这既是对马克思主义城市观的继承与创新，也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我国城镇化工作方面的具体化。因而，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城市观为指导，在总结中外城镇化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形成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城镇化，它反对以牺牲多数人利益为代价去满足少数人，强调提高对人的包容性，主张转移人、提升人和服务人，促进人的市民化、社会化和现代化。

（二）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建设重点内容。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是一项综合系统工程，既强调数量增长，更注重质量建设，主张全方位提升城镇居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重点内容包括：

1、人口转移。推进城镇化的首要任务是促进有能力在城镇稳定就业和生活的常住人口有序实现市民化。推动实现农村人口向城市持续转移不仅是传统城镇化建设的首要内容，也是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建设的重点内容。虽然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由1978年的17.9%上升至2020年的63.89%，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尚存在一定差距。同时，以户籍人口为统计口径的城镇化率仅45%，并不能满足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发展要求。与传统城镇化所不同的是，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并不主张人口在城乡空间上的简单转移，而是强调农业转移人口在社会身份上的转变，即通过赋予城镇户籍身份推动实现人口市民化。

2、经济基础。良好的经济基础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的重要物质支撑，如果没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全方位提升居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无从谈起。良好的经济基础应当是集约型和民生型。一方面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主张以集约型经济为发展依托，摆脱依靠大量资源耗费盲目扩大城镇经济体量的粗放式发展模式，更加注重以单位产出为指针发展城镇经济，强调通过人口集聚带来的规模效应、分工优势以及技术创新来提高经济活动效益；另一方面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是以民生型经济为发展导向，重视保障和改善低收入人群的生活条件，避免城镇居民出现明显的贫富分化现象，夯实农业转移人口在城镇安居乐业的物质基础。

3、服务普及。城镇基础设施与基本公共服务是全体居民开展生产活动、维持生活正常运转的必要保障，也是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建设的重要内容。为满足群众需求，我国构建了较为完善的公共投资项目建设体系，尤其是每年有大量资金投入到城镇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领域，但是伴随着大量农业转移人口在较短时期内快速转移至城镇，使得城镇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供给水平的提升速度相对不足，一时难以满足城镇全体居民的需求，产生不同程度的不平衡不均等问题。同时，人们的公共需求也由生存型逐步向发展型转变，对公共资源有了更高质量的期待。地方政府在公共资源相对短缺的约束条件下，被迫实施优先供给城镇户籍居民的权宜之计，加剧了公共资源普惠性不足的局面。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则致力于满足全体城镇居民对公共资源的可获得性，为不同群体提供同等的服务平台与机会。

4、环境治理。贯彻绿色发展理念、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是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建设的重要内容。近代以来各国城镇化进程的崛起是工业文明快速发展带来的产物，但是工业化在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也给城镇生态环境带来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甚至严重影响人们生活环境和身体健康。我国在快速城镇化进程中也难以避免地遇到了相关问题，雾霾频发、绿地湖泊萎缩、河流污染等集中显现，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在人口众多、生态较脆弱的国情中显得尤为紧迫。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就是要以绿色发展为理念，建立绿色循环的生产与生活方式，控制生产和生活废弃物给城镇环境带来的污染负荷，构建人与自然相和谐的空间格局。

二、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评价及SWOT分析

随着城镇化的深入发展，人类社会逐渐形成了基础设施较为完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对外辐射能力较强的区域性大城市，在其规模效应与外溢效应的共同作用下，产生了以该城市为中心、以1小时通勤圈为基本范围的城镇化空间形态——都市圈。作为人类城市文明发展的进阶形态之一，现代都市圈呈现较快发展态势，其有利于放大中心城市的辐射能力、加深中心城市与周边中小城市联系，引起各方关注。2019年，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提出“建设现代化都市圈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重要手段”。同年，江西省制定出台了《大南昌都市圈发展规划（2019-2025）》，规划了以南昌市为中心，以九江市，抚州市临川区、东乡区，宜春市的丰城市、樟树市、高安市、靖安县、奉新县，上饶市的鄱阳县、余干县、万年县、国家级新区赣江新区为外围的大南昌都市圈。大南昌都市圈是一个层次有序、联系密切的城镇体系，有必要对其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水平开展科学评价与深入分析。

（一）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评价。为科学评价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本文结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的基本含义及其质量建设的重点内容，从人口转移、经济基础、服务普及与环境治理四个维度作为系统层来构建指标体系，根据科学性、可行性、简洁性原则，采用文献分析法与德尔菲专家调查法确定了19个具体量化指标，见表1。（表1）

1、指标方向一致化调整。不同评价指标对目标层有正向和逆向作用之分，在开展综合评价之前需要对不同作用性质的指标做一致性处理，以使各项指标评价方向保持一致，提高综合评价值的有效性。在表1中，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与城镇登记失业率属于逆向指标，故而对其具体数值取倒数，使其与正向指标保持一致方向。

2、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不同评价指标具有不同性质的计量单位，其具体数值之间无法直接比较，需要对其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确保数值具备比较意义。这里运用相对化处理方法，设定指标的数值总和为对比基准，将第i个评价对象第j个指标值除以对比基准，即完成第i个评价对象第j个指标值的无量纲化处理，如下所示：

3、熵值法赋权。各项指标在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评价体系中具有不同程度的重要性，需要加以科学区分和体现。这里运用不受主观偏好影响、以客观赋权为优势的熵值法计算出各项指标的权重，具体如表2所示。（表2）

4、选择综合评价模型。这里运用更能体现人口转移、经济基础、服务普及与环境治理之间互动耦合关系的几何加权综合法开展综合评价，模型如下：

式中，yi为第i个评价对象的综合评价值；wj为第j个指标的权数向量；xij为第i个评价对象第j个指标的评价值向量（经过指标方向一致化和无量纲化处理）。

按上文讨论的步骤，可以得到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综合评价值，如表3所示。数据来源于2021年《江西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等。（表3）

（二）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SWOT分析

1、优势。一是良好的雁阵效应。南昌市在大南昌都市圈的中心地位稳固，2020年南昌市常住人口突破600万人，城镇化率达78.08%，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水平保持第一并逐年递增，具有较为明显的地区人口集聚优势，发挥了较为有力的头雁作用，对周边县市城镇化建设形成了一定的辐射带动功能。同时，周边县市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水平层级分明、相互跟随、稳步提升，呈现协作与竞争并存的良好局面。从整体看，大南昌都市圈形成了编队发展态势，层级互补形态较为完备，具有大中小城镇协调发展的良好基础以及打造各类特色城镇的空间体系。二是成功的新区开发经验。红谷滩新区是大南昌都市圈较为典型的开发成功案例，其在近20年时间里运用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的开发模式，通过补齐基础设施短板、培育现代产业、推进社会民生建设等方式从最初的荒滩僻壤快速发展为如今的繁华城区，截至2020年，在红谷滩新区175平方公里的空间里集聚着常住人口55.8万人，人口增速全市第一。在这样快的发展态势下，近年来红谷滩新区借鉴前期相对成功的开发经验进一步向九龙湖地区拓展，继续巩固和提升南昌“一江两岸”“双城拥江”的美丽格局。三是优越的地缘位置。大南昌都市圈紧邻长三角、珠三角与闽东南，处于多个经济发达地区的辐射交叉点，既具有承东启西、沟通南北的战略性、枢纽性的区位优势，也是承接三地产业转移的战略要地，又是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的重要节点城市群。依托地缘优势，大南昌都市圈具备多向发展自由度和战略引导，既可以融入长江经济带的区域协同发展，也可以建成长三角一体化、粤港澳大湾区辐射中西部地区的门户，打通都市圈南下入海通道。

2、劣势。当前，大南昌都市圈在深入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过程中体现出来的总体劣势是不充分不平衡，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中心城市的辐射集聚能力有待进一步增强。南昌既是大南昌都市圈的中心城市，也是该区域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核心引擎，其引领作用对于提升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水平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从综合评价结果来看，2016～2020年南昌市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从0.493显著上升到0.603。但是，相比其坐拥省会的优势而言，南昌市城镇化建设的龙头示范效应并不够突出，这主要体现在对周边的辐射集聚能力偏弱。例如，其城镇人口从2016年的289.50万人增加到2020年的488.38万人，但是总人口仅从574.6万人增加到625.5万人，这说明南昌市城镇人口的增加在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内部农业人口的转移，而不是外部人口的迁入，这种存量结构的显著变化固然可喜，但是增量动力不足也造成都市圈整体人口提升缺乏强劲动力。在今后一段时期，努力提升南昌市辐射集聚能力是都市圈实现新型城镇化发展战略目标的首要任务。二是经济联系有待进一步密切。目前，大南昌都市圈形成了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国省干道、城市道路、航道网和航空网为支撑的综合交通体系，为都市圈内各城市之间的经济往来提供了良好的交通基础，但是都市圈内中心城市与外围城市的企业互相投资规模不高，在《中国都市圈发展报告》公布数据的14个城市中居第12位，仅为福州市的14.6%。三是一体化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都市圈一体化机制主要包括组织协调、产业协作、生态共治、服务共享等方面。大南昌都市圈受行政区划限制，各城市发展协同性较弱，产业同质化和市场壁垒现象仍然存在，城际轨道交通建设有所滞后，公共服务一体化建设推进较为缓慢，环境污染联防联控有待加强，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城市合作和要素的高效流动，降低了大南昌都市圈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整体活力和效率。

3、机遇。一是赣江新区的批复和发展为大南昌都市圈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了宝贵的先行经验。赣江新区是全国第18个、中部第2个国家级新区，位于大南昌都市圈的城乡结合部，串联了南昌市和九江市的重要工业区，具备加快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融合发展的优越条件，其重要发展定位之一是打造长江中游新型城镇化示范区。近年来，赣江新区各项主要发展指标增速位居全省前列，实现了“十四五”高质量跨越式发展良好开局，为大南昌都市圈建设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提供了产城融合、大中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先行经验。二是数字经济快速崛起为大南昌都市圈一体化建设提供了重要契机。当前，以5G、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为标志的数字技术加速创新不仅深刻影响着人们生产和生活方式，也给区域经济发展、都市圈一体化建设带来了更多的突破路径。数字技术的开放性、交互性和共享性促进传统物理空间向新型数位空间转变，能够以低成本方式打破地方行政区划壁垒、加速区域资源要素运转、促进区域一体化建设。大南昌都市圈着力把握数字技术变革重大机遇，全面推进数字经济“一号工程”，有利于弥补传统城镇化建设短板，为构建包容创新、开放共享、智慧治理的新型城镇化提供了良好发展环境和战略规划。

4、挑战。一是来自周边发达都市圈的虹吸效应。大南昌都市圈地处长江以南腹地，周边城市群竞相发展，近有长株潭都市圈、武汉都市圈、合肥都市圈与其毗邻同台，稍远有上海大都市圈、杭州都市圈、广州都市圈、福州都市圈等将其强势环绕，不仅面临较为激烈的竞争态势，还需要应对“虹吸效应”带来的挑战。所谓都市圈之间的虹吸效应，就是发达都市圈会对周边次发达都市圈的人才、资金、企业、科技等优质资源要素形成强有力的吸引力，以此获得持续长足的发展，但与此同时，次发达都市圈承受了一定的利益损失。尤其是在我国人口红利逐渐消退的形势下，各都市圈积极出台引才政策以保持和扩大劳动力人口竞争优势，这使得大南昌都市圈在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过程中需要着力缓解和应对人口这一核心要素向外流失的压力。二是来自承接产业转移过程中伴随的环境污染与资源约束问题。相较周边较为发达的都市圈而言，大南昌都市圈的产业发展基础相对薄弱，积极承接来自发达都市圈的产业转移是其加速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进程的重要捷径，但是也难以避免带来相应的环境污染与资源约束问题。随着江西承接产业的规模增大，江西工业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的排放量也随之增加，产业转移加剧了江西环境容量的消耗。因此，有序开展产业承接工作、防范产业转移直接演化成污染转移和资源冲突、协调地区经济发展和环境资源保护之间的关系是大南昌都市圈在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过程中须统筹解决的迫切任务。

三、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提升路径

大南昌都市圈要在充分考量自身优势、劣势、机遇与挑战的基础上，以“地方政府推动、区域市场主导、农民主体参与”为驱动原则，从以下几方面深入开展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提升工作。

（一）强化以南昌为中心的网络化城镇体系。充分发挥南昌市示范引领作用，率先提升其城市规划、建设质量与经济密度，积极扩大户籍人口规模和公共服务容量，进一步强化南昌市在都市圈的中心地位和辐射带动力，增强对优质产业、人才和要素的吸引力，加快形成其对大南昌都市圈内各城市的向心集聚力，有效将周边发达都市圈带来的虹吸效应挑战转化为互利共生的有利局面。同时，依托重大基础设施通道和产业发展廊道，将南昌市的中心辐射力有效输送到周边城市，共同构建大中小城市优势互补、网络化发展的都市圈城镇体系。

（二）深化以产城融合为主线的城镇化路径。产业是城市得以建立与不断发展的生命线，加快先进产业与城市深度融合是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主线。面对产业高端化、集聚化亟待加强的突出问题，大南昌都市圈要着力把握现代产业发展趋势，优先发展先进制造业，推动特色产业做优做强、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升先进产业与城市功能的融合水平，避免缺乏产业有力支撑的城区扩张，将产业廊道和城市规划有机结合，力图产业、城市与人之间形成良性互动，为提升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质量提供“以产促城、以城兴产”的发展局面。

（三）加速以人为核心的都市圈一体化路径。深入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建设，大南昌都市圈还需从两方面加速一体化进程。一方面统筹提升交通、能源和数字基础设施一体化现代化建设，通过打造国家综合交通枢纽、推动跨部门跨地区信息数据共享以及能源结构转型，全面带动提升都市圈交通运行效率、能源供给水平与智慧化民生服务能力。另一方面以推进都市圈基本公共服务整体提升、均衡普惠为导向，按照城市常住人口规模，优化配置文化、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资源，着力提升都市圈基本公共服务共建共享水平和有效供给能力。

（四）推进以绿色低碳为方向的产业承接路径。依托大南昌都市圈的生态优势，以绿色低碳为导向确定产业承接的发展重点，推动重点产业承接发展。一方面通过严格产业准入避免重污染型企业转入，对轻中度污染型企业进行一定的改造升级，对生产过程强化污染防治、推进节能减排；另一方面把产业园区作为转移产业的重要发展平台，通过增强园区综合配套能力引导专业产业向园区集中，统筹规划布局园区企业分工和社会协作，为集中治理污染、推行清洁生产、发展循环经济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