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龙凡：区块链即将迎来大爆发

陈冰

上海树图区块链研究院创始人龙凡正带领着华人世界的“计算机天团”攻克区块链技术的种种难题。

蒂凡尼制作的玻璃向日葵、陈家泠的水墨画、杜海军的油画和雕塑……走进上海西岸AI智塔39楼，一条条充满艺术气质的长廊相互穿插，构建出我国区块链前沿技术最硬核的研究空间——上海树图区块链研究院。

这里，一位曾经的“天才少年”——龙凡（两次代表中国队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两次捧回金牌）正带领着华人世界的“计算机天团”攻克区块链技术的种种难题，孕育出超越比特币、以太坊的全球第三代区块链公有链——树图Conflux公有链。

说来有意思，树图区块链的诞生，来源于创始人龙凡的一次聊天。

麻省理工学院博士毕业后，在前往多伦多大学任教之前，龙凡偶然受邀回到母校清华大学，代了一节密码学课。课堂上，龙凡与清华大学“姚班”学生一起谈起区块链当时的性能瓶颈，大家都觉得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并且觉得也许能够通过改变区块链的账本结构来提升整个系统的处理并行度，从而提升区块链系统的整体性能。

随即，同是“姚班”毕业生的龙凡，决定带领大家“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他们首先将研究成果发表成论文——《将中本聪共识扩容至每秒数千计次交易》，之后又将论文变为实践，Conflux树图区块链项目因此诞生。

2018年11月，龙凡依托自身资源优势，聚集了一批分布式计算、密码学、博弈论、计算机系统方向的年轻顶尖华人科学家和世界级开发极客开始研究区块链底层技术。2020年1月，上海引进龙凡团队，并由图灵奖得主姚期智院士担任首席科学家，成立树图区块链研究院。

2021年2月，中国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区块链公链系统“树图（Conflux）”在上海发布，消息迅速占领全球区块链领域的“头条新闻”。这一“上海原创”区块链底层操作系统打破了欧美计算机系统底层代码的垄断，让中国第一次成为国际公有链技术规则的制定者。

2022年2月，“Conflux树图区块链公链系统2.0”上线，树图区块链生态系统进入快速发展期。作为动态节点数量稳居世界前三的第三代公链，树图区块链将大范圍支撑“元宇宙”和“Web3.0”产业，释放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网络游戏、人工智能等数字信息产业产能，助力数字经济的集约式跨越增长。

在公有链技术应用爆发的前夜，我们一起和龙凡聊了聊关于树图区块链的那些事儿。

现代计算机技术的出现与发展，极大地推动了近现代人类文明、科学技术和社会经济的进步。当前计算机科学正处在中心化系统向去中心化系统迭代的历史阶段，仅仅两年时间，Conflux树图区块链公链系统就突破了完全去中心化区块链公链系统的性能技术瓶颈，以全球最领先的3000至6000TPS的高吞吐量震惊世界。

在龙凡看来，不久的未来，随着区块链性能提高，区块链技术一定会像今天的互联网一样，深刻改变人类社会的政治与经济格局。“互联网技术始于美国，但区块链技术，我们与国际在同一起跑线上，我们有信心在这条跑道上与各国同行同场竞技，相互激发彼此融合。”龙凡自信地表示。

目前，Conflux树图底层公链系统性能暂时全球领跑，但这仅仅为Conflux树图公链的系统生态孕育，创造了两三年的机遇期。想要让Conflux树图公链系统的性能保持更长时间的领跑，需要在吞吐量和确认时间这两个主要性能方面提高量级。

“伴随系统性能提高，区块链系统的应用价格也会下降，因此，这个阶段我们还应致力如今天这样的技术应用推广，让更多的机构、行业了解区块链技术，到树图的公链系统上建设各种应用平台，让更多优秀的人进入到这个行业，才能实现区块链技术赋能各行各业。也只有应用生态的繁荣，才能实现公有开放的Conflux树图区块链底层公链系统的真正领先，应该说，繁荣的应用生态是树图区块链底层公链系统的护城河。”

龙凡认为，目前公有链技术的应用处在爆发的前夜。“我这里所说的爆发，并不是指的大家已经熟悉的应用形态，如某个产品的爆发。而是指公有链技术远远超越现有的应用，渗透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场景里。”

社会需要一到两年时间，逐步了解和接受公有链技术，并最终为公有链技术重塑生产关系创造条件。作为源自中国的公有链、当仁不让的代表，当这样的变化发生的时候，Conflux树图一定会一马当先，获得爆发式发展的机会。

区块链技术是信息科学里面的新兴交叉学科，涵盖了分布式计算、密码学、系统安全、博弈论、程序语言等一系列计算机子领域。树图核心技术团队主要来自清华大学“姚班”及海外麻省理工（MIT）、卡耐基梅隆大学（CMU）、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UIUC）、上海交大、中国科技大学等名校的计算机专业博士。

他们之中有多位分布式计算、密码学、博弈论、计算机系统方面的年轻顶尖华人科学家和世界级的开发极客，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树图团队几乎集中了计算机领域系统方向最顶尖的华人科学家。也正因为此，树图拥有国内最活跃的公有链技术社区。大家聚集在一起，技术优势互补，共同研发下一代区块链底层技术框架。期盼上海树图研究院研发的开源分布式区块链底层系统技术，能为全世界所用，定义未来区块链技术标准。

纵观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在保证安全性的前提下，追求“公有开放”和“高性能”是两个不变的技术发展方向。因为区块链系统所产生的信任的价值，是由参与区块链的相关方（节点）所共同决定的。

任何的区块链系统，其所提供的“不可篡改”“全程留痕”等特性，是基于参与系统的超过三分之二或至少一半节点是可信的假设前提之下。也就是说，一个区块链系统只有参与的节点越多，其所产生的信任价值更牢固，系统之上所承载的交易等数字信息，越有坚实的安全保障。

区块链的发展中，“公有开放”是全世界技术研究的追求，而分布式系统技术本身，也在经历由“单一中心化”，到“多中心化”，再到“去中心化”的发展历程。从技术层面讲，做到兼具“公有开放”和“高性能”有着更高更大的技术挑战。

龙凡解释，这个现象如同我们办一件事情，涉及的人越多，协调工作就越难;计算机也是一样，参与共同维护一个系统的节点越多，那么节点之间的协调沟通成本就越大。以比特币系统为代表的完全“公有开放”但性能不够的公有区块链，能支持性能受限的诸如数字货币这样的应用。搭建一个兼具“公有开放”又同时高性能的公有链，是全世界很多团队都在努力探索攻关的研究课题。

“树图研究院将首先关注底层技术的基础研究，特别是解决在‘公有开放’前提下，分布式共识算法和区块链系统的性能瓶颈问题。”龙凡说，2022年初上线的“Conflux树图区块链公链系统2.0”实现了三个方面的升级迭代。

一是增加了采用权益证明（PoS）的最终性确认机制。这项升级通过PoS投票的方式确认区块链的状态，不仅提升了系统的安全性，增强了抵御黑客“51%算力攻击”（按照比特币和以太坊的安全假设，如果恶意节点的算力超过50%，整个网络就可能会受到攻击）的能力，还简化了确认规则，让树图区块链系统对开发者和用户更友好。

二是增加了一个完全兼容“以太坊”生态的虚拟分片Conflux eSpace。它的作用类似于在苹果电脑上运行Windows虚拟机，可以运行Windows应用程序。有了Conflux eSpace，用户就可以非常方便地使用“以太坊”生態已有的工具，直接访问树图区块链。这项更新让树图区块链系统对开发者和用户更友好，迁移起来更方便。

三是支持BLS签名技术，提高了区块链上投票的效率。这项技术可以把很多数字签名聚合成一个非常短的签名，不仅能提高PoS共识投票的效率，还可以在DAO（分布式自治组织）和其他区块链应用中发挥作用。

龙凡说，树图团队主要由科学家组成的基因，注定他们是“修路人”和“探路者”。“我们不是阿里、腾讯或者其他平台的竞争者，我们不追求树图高速公路上的造车垄断，更不愿意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我们希望更多的区块链技术力量加入，发展与繁荣Conflux树图区块链公链系统生态。建世界性能最领先，价格用得起的区块链信息技术高速公路，让更多区块链应用在Conflux树图这条高速公路上，是树图团队的使命。”

以比特币和以太坊为代表的已有公有链技术，因性能的限制，使用成本过高，导致其应用场景有限。这就如同在2G时代，流量很贵按K计算，大家用不起，而在5G时代，流量按G甚至是T计算，移动应用多种多样。“我们研发的下一代公链系统上线后，将是一条更宽广的可信数字高速公路，让更多的区块链应用的汽车能够开上路，赋能各行各业。”龙凡对树图的技术非常有信心。

龙凡指出，区块链底层系统性能提升后，面临着“数据接口标准”制约广泛应用的问题。数据接口也就是区块链底层系统与区块链底层系统之上的应用的通信和交互规则。缺乏标准制约着原来部署在上一代公链上的应用（项目）难以无缝低成本地迁徙到性能更好的公链上，而高性能的区块链系统，又因此难以快速发展系统之上的广泛应用（项目），局限着高性能区块链公链系统生态的快速繁荣。

龙凡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区块链应用类比驾驶员，那么IEEE《区块链系统应用接口规范》定义的 API 接口就相当于汽车上的方向盘、油门、刹车等操纵装置。区块链应用通过 API 调用底层区块链系统的功能，就好比是驾驶员通过方向盘、油门和刹车实现驾驶一样。现代汽车的操纵装置已经是高度标准化的，不管是什么品牌、什么架构、什么型号的汽车，都是通过方向盘转向、油门和刹车控制速度，驾驶者基本可以不需要知道太多具体车型采用的技术方案，动力用的是汽油、柴油、电动还是氢能源，正是高度标准化，我们才只需要考一个驾照，就可以驾驶各式各样的汽车，不必关心发动机是前置还是后置，也无需了解内燃机和电动机的工作原理。

“试想一下，如果每个型号的汽车都需要单独学习如何驾驶，汽车又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普及到千家万户。相较汽车，飞机的操纵装置标准化程度就比较低，飞机驾照几乎是一个机型一种，想换机型必须重新培训和考试，这也是飞行员培养成本非常高的原因之一。”

如果说区块链技术奠基共识，那么IEEE标准则是共识之上的共识。树图获准制定IEEE P3217 国际区块链系统应用接口规范标准，架起了底层技术与应用的桥梁，助力底层技术广泛应用，而广泛应用形成的生态才是底层技术真正的护城河。“回首手机发展，也是标准解决了手机底层系统开发与上层应用开发的数据交互规则，降低应用开发者技术门槛的同时手机应用（生态）也越来越丰富，带给手机用户的体验越来越便捷，功能越来越强大。”

龙凡深信，突破性能瓶颈的区块链技术，将成为一项被广泛应用的突破性技术，像蒸汽机、电力、互联网那样，改变社会和经济的运行方式，成为数字经济时代的高速公路或基础设施，为一切数字化及可以被数字化的交易场景提供信任保证。

“区块链本质是难以被篡改的分布式数据库或者说分布式账本系统，区块链系统一定没有中心服务器，系统由分布在系统之上（链上）的众多计算机共同维护。区块链公链更是实现分布在全世界的千千万万台计算机，按照既定的规则，达成共识，建立互信;带给人类前所未有的共识和信任机制，而共识和信任是人类文明、社会发展的基石，这是区块链技术的核心价值。”

中心化系统时代，出现了淘宝、美团、滴滴等交易平台，但这些平台的共同商业模式，就是提供第三方信任。高性能的区块链技术平台（也就是分布式系统），将不再需要第三方信任提供者，双方即多方实现可信直接交易。因此，区块链技术是改变生产关系的颠覆性技术，有助于管理扁平、交易更高效安全。

“任何新技术的应用拓展、生态建立，都不会一蹴而就、一帆风顺，这一点我和我的团队都有着清醒的认识。何况区块链技术会带来生产关系、管理规则的改变，甚至打破原有的利益、权力格局。”龙凡指出，多方、去中心化的交叉验证，全程留痕，狭义地看，似乎是人类打造“紧箍咒”来约束自己，阻力可想而知。但在技术变革面前，唯有开放和拥抱。可以预见的未来，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与进步，它必将深刻地改变或重塑人类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方方面面。

龙凡特别指出，后疫情时代，以美联储为首的欧美央行持续无限量化扩张，长期的零利率与量化宽松，透支着整个世界金融体系，造成虚拟数字货币剧烈波动，催生去中心化的公有链等技术及之上的去中心化金融应用快速发展，体量不断放大。“在这种背景下，性能领先的树图公有链系统，显而易见还具备战略储备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