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交往视域下“广东音乐”价值的历史嬗变①

2022-08-18 14:35曲海洋
延边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广东音乐媒介主体

曲海洋

(华南理工大学 艺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广东音乐”又称“粤乐”,是诞生于广东珠江三角洲地区特定的民间音乐乐种。从其产生和发展的过程来看,是在中原古曲、江南民歌、梆子、二黄、西皮、昆曲、八音班、锣鼓柜、南音、龙舟、粤讴等诸多艺术影响下,逐渐独立出来的器乐合奏乐种[1]。作为兼具专业艺术与民间艺术双重特征的艺术表现形式,学者们对其研究的角度广泛,成果颇丰。主要集中于“广东音乐”作品的本体形态分析、“广东音乐”的传承与保护、“广东音乐”的历史发展、“广东音乐”表演与实践等领域,而立足于哲学的方法论,以当代媒介交往的视域来审视“广东音乐”的价值和功能,现为首例。

从万事万物普遍联系的观点来看,媒介作为普遍联系中的关节点,它处在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中间环节,是人与人、人与事物或事物与事物之间产生关系的物质。“广东音乐”作为创作者与需求者之间的媒介,会因主体与客体需求的不同,产生出媒介交往的多维度价值。价值是事物满足人们需要的关系的属性。“离开了事物与人们的需要之间的关系,则黄金与石头只是物理属性的不同而无价值等级上的高低,也就无法讨论价值问题了”[2]。因此,从艺术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主体间性来窥探“广东音乐”产生的本质原因,可以全面辩证地探求“广东音乐”发展的新路径,从而在继承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使命中,提供艺术理论上的哲学价值思考与实践意义的指导方向。

一、媒介交往视域下“广东音乐”的价值成因

交往理论作为20 世纪末由国外论著译介传入国内较新的社会理论,它是将关注点聚焦于交往对象的他者,认为我与他人都具有价值相当的存在意义,应当得到同等关注。关注点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产生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从交往媒介满足交往主体间的某种需要关系着手,探求价值因主体的需要随时代的变化而生成的物质或精神对应物的更迭,并在价值的主体性及客体与主体之间的主体间性层面上,对服务于人的生存发展进行多方面的价值考察,是探究“广东音乐”价值的理论基础。“广东音乐”作为创作者主体与接受的他者之间建立交往的媒介,是创作者与接受者在需求关系的价值视域下,赋予在音乐上的意识、生命和情感。从这个宏观视域上来反观“广东音乐”,就不仅仅是狭义上具有特定表达范式的程式化音乐风格的乐种,而是随着主体的需求变化而发展的艺术表现媒介。

1.人与自然的交往体现物质技术媒介价值

“广东音乐”的物质技术媒介价值体现在乐器及作曲技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新中国成立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比超过全国的80%,农业文化带来制式化、程序化、仪式化的艺术表达方式,体现在广大农民的日常婚丧、嫁娶等节日需要以及乡土音乐为重大事件增添更加强烈的仪式感。“广东音乐”在尚未成熟之前,是作为功能性的仪式音乐服务于大众的红白喜事及重大节日的气氛渲染。其乐器取材于乡野山林中的丝、竹、动物的龟壳等原始材料。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国民经济的恢复和社会主义改造,大量农村人口流向城市,中国城镇化成为趋势。整个社会的城市化、工业化对人们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变化。技术的进步、大规模生产改变了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也改变了自然状态下心理需求。商品经济取代了自然经济,以往的农村人口转换为城市人口,人与自然的媒介交往逐渐被外来的新的音乐媒介所取代,从最初了电声乐器——架子鼓、电吉他、萨克斯等西洋乐器的使用,到现代的网络数字技术媒介的引入,由原始生存的基本需求到现代化、商业化、信息化的高层次物质精神需求,造成“广东音乐”从早期的以原始的自然实物状态下的乐器、礼俗媒介交往,发展为制品、数字信息化的媒介交往,体现出主客体因交往需要发生着形式与价值的变化。

2.人与自我的交往体现个体情感媒介价值

情感需求是人的精神追求之一,主要指人们对某相应特定情感的缺乏、等待、期盼状态和获取该特定情感的对象物以实现情感满足的强烈愿望。音乐是最擅长表达人类的情感,可以说是情感的形式的直接体现,宣泄需求是主体情感的外显、抒发、宣泄及释放,是一种无法阻止的情感需求。

“广东音乐”作为一种艺术情感表达的媒介,是把创作者自身那些具有正价值本质、本质力量和理想,通过感性形式的音响物质显现为美的形象,成为欣赏者关照的对象。创作者放大那些对于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的优秀的东西,充满着对客观事物的好奇心与探索心理,并把这些客观需求变成一种感情的追求,从精神和行为等方面提高着人们的素质。如以广东民间端午节赛龙舟习俗创作的《赛龙夺锦》,为歌颂抗敌英雄而创作的《凯旋》,取黄昏群鸟归林的意境创作的《鸟投林》等作品,就是对已知或未知的一切事物的迫切渴望,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伟大的心理动力,具有巨大的认识价值和适应性活动价值,体现出抒发个体情感的媒介价值。

3.人与他者的交往体现精神思想媒介价值

所谓精神需求,是人们因社会环境和条件的影响,对社会生活、社会秩序、社会安全等等有关切身利益的重大问题所产生的精神方面的强烈要求。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处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新旧思想碰撞时期,新的思潮需要新的音乐表现音响和形式。革命的时代已经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状态和需求,反抗压迫和追求理想成为有革命斗志的青年内心欲求,提升人的精神深刻的东西,使之成为百姓生活的“普照之光”。此时的广东音乐精神思想媒介价值体现在培育有代表性的“中心” 因坚持深沉的引导人的理念而发力。演出场所由外场地走向相对封闭的空间,以“广东音乐”的中心发源地番禺市的沙河镇——沙湾大厅为中心,清道光年间的粤乐奠基人之一何博重等几位何氏家族的音乐骨干,在该大厅进行粤乐演奏、研究和创作活动,培养出一批著名的演奏和创作人才,为广东音乐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特殊的时代,造就新的艺术思潮,一方面艺术家们面对民族危难忧心忡忡,“振兴国乐”的远大抱负和理想遭到沉重打击,直接反映时代现实的丑与美、利与弊、明与暗、善与恶等社会现象成为“广东音乐”这一时期的精神需求。另一方面,在音乐中探索精湛的物质技术表达,也反映出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美满幸福的憧憬和祈望。社会大背景下的精神与物质的双重需求,推动了“广东音乐”的繁荣和发展。

以上可见,正是通过人与自然,人与自我、他者之间产生的物质技术媒介、情感、精神思想的媒介交往,使得“广东音乐”连接了人的现实存在空间,也连接人的历史存在空间,不同的物质、空间和时间通过“广东音乐”以生命的艺术形式得以延伸。正如加拿大文化传播学家马歇尔·麦克卢汉所指出,“媒介是人的意识的延伸。”“广东音乐”的价值体现,正是满足了人的某种需要的关系产生的,主体的种种需要,都有它的价值对应物,并且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价值也随着需要生成、发展和更迭。

二、“广东音乐”价值特性的历史嬗变

艺术是人类的一种有目的的活动,而艺术品是人类有目的的创造物,它必然能够满足人的某种需要,价值的本质是满足人类需求的能力。“广东音乐”作为一种兼具物质和情感的艺术表达媒介,它承载着生命系统与周围环境交互精神、能量和信息的价值功能,集中体现在人与人、人与事物、事物与事物之间主客体关系的需求属性方面,呈现了媒介交往的多维价值及特性,具有极大的属人性、互动性、渗透性、增值性、倾向性和开放性等动态特征。在杨竞业教授的《媒介交往方法论纲》一文中这样阐释:“互动性”是指交往媒介与人自身的互动。这种互动体现在媒介的生命特性上,主体关注它越多、越深入,媒介给予主体的东西也越多、越有益。“渗透性”是指交往媒介不仅对主体的身体、精神发生刺激、影响,也对主体周遭的环境、他者发生边缘的渗透和感染。“增值性”是指交往媒介因与人的交往行动、活动之结合,改变了主体的存在方式,改进了主体的发展模式,改善了主体的生命质量,从而使主体的存在价值得以“增值”。

在“广东音乐”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其主要的孕育期、繁荣期及国族期主要体现出互动性、渗透性及增值性的媒介交往价值。而不同的媒介交往价值也是随着主体的社会需求发生着物质、空间、时间的改变。

1.“广东音乐”的孕育期体现礼俗媒介互动性交往价值

“广东音乐”与传统戏曲息息相关,其直接的来源是从戏曲伴奏中独立出来的乐种。而间接来源则源自于北方各个种类的古曲及戏曲形式。在孕育的过程中,作为底层民众的情感表达需求媒介,展现着强烈的生命特性,体现出的礼仪媒介交往的主客体之间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展的目的性活动中。

礼俗仪式作为人类高级形态的审美情感,被运用在各种宏大规模的场合来营造一种宣达的气势。作为“广东音乐”的直接媒介来源,八音班和锣鼓柜是民间喜庆日子和节日开展的活动或巡游的演出,为人们的生活增添了喜庆而欢乐的气氛。这种音乐仪式,是承袭了古代岭南先民们最古老的打击乐器铜鼓的价值功能。遇隆重节日庆典或婚丧礼仪就击鼓而舞蹈。直至近代,曾聚居岭南的壮族仍然将其用于迎宾送客,庆祝新房落成等活动中。

被需要则有其价值,价值则决定艺术的发展。作为广东的官方礼仪用乐,传教士利玛窦在《中国札记》中记录了肇庆总督与本城的士兵、官员一同为钦差大臣送行,举行欢送礼时的奏乐情况。这一天可谓是锣鼓声声、人山人海,排场壮观:“江上布满了舟艇,两岸拥挤着观众。他们吹奏各种乐器,那声音之刺耳正如整个盛况之悦目。神父们和几个朋友从教堂的窗户观看盛大的排场。”[3]这是当时的洋人记录下他们眼中的音乐盛况。八音班、锣鼓柜以锣鼓等敲击乐器,还有大钹、唢呐、大笛、箫管、月琴、二弦、三弦等粤剧所用乐器随后,边行边奏,营造出宏大响亮、震天动地的音响效果,也经常为一些堂会、庙会等宗教活动渲染气氛;在社会生活中,作为宣达行为的需求,个人或家庭的某些重大行为需要向社会公众和邻里乡亲宣告、或显声势、或求公证。

八音班和锣鼓柜根植于人们生活情感的需求,作为生活中的仪式感的存在,一方面他们为人所需要,通过各种乐器的感性形式象征性地显现出来,放大了人们所追求的美好、喜庆或者驱邪、辟凶的审美情感追求,从精神、行为等方面提高了人们的素质。另一方面,八音班等礼俗音乐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使本土音乐文化吸收、消化和融合外省音乐文化的作用,为“广东音乐”的形成准备了充足的养分,推动了“广东音乐”的发展。礼俗媒介互动性是人们的生活需要与礼俗媒介的生命特性之间的灵动交往,体现出礼俗媒介交往的物质与精神的媒介价值。

2.“广东音乐”的繁荣期体现物质技术媒介的渗透性交往价值

作为“广东音乐”所使用的物质技术媒介——乐器、音乐形态、音乐制度等,是真正体现“广东音乐”风格特色的物质基础,也决定了当地人审美共同情趣。在“广东音乐”真正形成的过程中,人们精神思想随着社会不断发展而改变的需求,促进了广东音乐繁荣与兴旺。

“技术是生成共识的客观基础,主体能够意欲在于技术之存在”[4]。广东本土特有的二弦、本地提琴、椰胡等弓弦乐器,并不是广东音乐的代表性乐器。真正代表广东音乐的粤胡、扬琴、琵琶(或秦琴)的组合,是吸收中原古乐,昆、弋牌子曲及江南小曲小调三种外省传入的音乐文化的全面互相融合,并在融合中逐渐产生出统一的和具有岭南地方色彩的风格。粤胡是粤乐一代宗师吕文成在乐器改革方面所取得的重大突破。他成功地把二胡的外弦的丝弦改为钢弦,把定弦从CG(15)或DA(26)提高至GD(52),创造出高音二胡,使得主音提高,由原来的C 调提高到G 调,音乐的整体音域上移5 度。音乐欲表达的内容也随之丰富而丰满,特有的高音区形成了“广东音乐”有别于其他地区的积极乐观、欢畅而爽朗的风格特点。

其次,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也是音乐情感表达需要的技术创新媒介。尹自重是把小提琴引入广东音乐的第一人。他创造性地把广东音乐弓弦乐器传统的“加花”“滑音”规律及指法、弓法、揉弦等演奏技巧与西洋小提琴演奏技术结合起来,同时也把小提琴的GDAE 定弦改为FCGD定弦。这样,就把小提琴给民族化了,可以融入民族乐器群中演奏了。

再次,在音乐形态上,本着艺术思想的开放性,勇于开拓而较少保守,西方的和声及调式的离调和转调都可以从何大傻早期的广东音乐作品中被发现,在诸多音乐作品中所呈现。所以,相对于我国其他地方的民间音乐,广东音乐则具有了更加明显的现代性和时代的气息,具有特殊的艺术魅力,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

技术促进音乐的表现,音乐的表现在探索精湛的物质技术中得以更好地表达。“广东音乐”迅速传播普及,是创作主体的身体、精神被社会变革发生的刺激、影响,同时也利用环境的各种要素创造出新的技术形式,反作用于社会,对社会起到渗透和感染的媒介交往产生的价值。

3.“广东音乐”的“国族期”体现精神信念的增值性媒介交往价值

国族是“民族”与“国家”的简称,是与民族主义、民族国家、民族象征、历史这些概念有些关系。在建构“民族一国家”的过程中,“传统”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的符号,使各个团体(真实的或是虚假的共同体)的社会凝聚力或成员资格得到确立或是象征化,使制度、身份或是权力关系得以确立或合法化,使信仰、价值体系和行为准则得到灌输和社会化。[5]

新中国成立后,迫切需要一种国家及民族的爱国主义来加强国家的凝聚力。而“广东音乐”由于其传播性广,受众多,艺术性强,并在部分作品中又承载着爱国的精神信念,一些富含抗日寓意的《恨东皇》《樱花落》《齐破阵》等作品,被当做优秀民族音乐文化的代表出访西方一些国家,获得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获得了增值性的交往媒介价值。

尤其是进入21 世纪,随着民族乐队交响化的改革进程中,大型民族管弦乐

队在实践中的逐步积累经验,完善并改进中国乐器,使之能够发挥巨大的集体效能,拥有浑厚的和声效果,同时纯化音质、扩大音域、平衡音量,克服音律不统一以利于转调,以及乐队、乐器在形式与外观上的统一等问题,从而适应新时代的要求。同时,在乐曲的创作方面,拓宽民族音乐的表现领域,写作大型的、表现深邃情感与理念的、富于哲理性的乐队作品,但不放弃写作群众喜爱的中、小型作品,从而把握住“现代气息”与“传统韵味”相结合,在综合把握民族音乐传统基础上执着而大胆地追求传统文化“神韵”的功力。形成了有别于民间乐队,更迥异于西洋管弦乐队的时代的产物。以广东民族乐团为例,将广东传统音乐文化作为国际交流的一个亮点,让世界更多的人了解中国音乐、了解中国文化、了解中国精神,更是本国的传统文化传承和发扬的一种有效的方式。

由此,“广东音乐”作为一种文化的存在,它是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精神品格的统一体。而作为“广东音乐”的物质载体——乐器、音乐形态、音乐制度等,也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运用,而是承载了文化的技术,带上了人文精神的技术。“物的价值体现在客体主体化过程的性质和程度,即客体的存在、属性和合乎规律的变化与主体的尺度相一致,相符合或相接近的性质和程度。”[6]从“广东音乐”的孕育期到繁荣期,再到“广东音乐”的复兴国乐期,都展示了与“广东音乐”这一客体随着创作及受众主体的需求进行变化的特性,客体与主体的需求相符合是“广东音乐”价值存在的根本规律。

三、新时期“广东音乐”价值的发展新趋向

新时期的“广东音乐”发展,面临着复杂的国内、国际局势,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继续在曲折中发展,科技进步日新月异,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我们仍面临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等方面占优势的压力。培养文化自信,提高国民凝聚力则是新时期“广东音乐”文化的理想和目标。自信是建立在面对文化的发展和创新所面临的问题时,能够有信心、有能力去解决问题。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也是建立在对自控制系统的人类个体和群体向着自控制“目的”的前进运动有极大的助力和调节价值基础之上。由此,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利用当下的先进信息技术让知识普遍分享,保护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实现文化间的真正交流。

1.“广东音乐”融入新媒体展现主体的开放性交往价值

新媒体是“基于数字化并以先进的信息传播技术为核心技术支撑的媒介或内容载体”[7],是基于互联网来传送信息和接受信息的媒介。它有别于传统的报刊、广播、电视、电影,去中心化与强互动性是其最主要的特点。

以PC 机为终端的网络新媒体和以手机和平板电脑等为终端的移动新媒体,为“广东音乐”的知识分享提供更为广大的受众群体。受众的积极作用是网络传播较之纸媒最为显著的区别。受众能动性的极大提高,在受众“部落化”持续深入和分化日益精细的情况下,分众传播便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选择。分众传播在广东音乐中成效卓著,针对特定的人群,区分特定的年龄段、性别、兴趣、文化背景、社会地位等“小众”因素,由此创作出不同特点的“广东音乐”形式,可以赋予受众更大的选择能动性与自由度。

不仅如此,在网络的博客和论坛上,空间的距离被无限缩小,创作者与接受者实现了共时性存在,即同时在线,并可以尽情交流、互动。单一、狭隘、保守的思想显然已不能满足人们日新月异的价值需求,从个性化追求到关注全人类共同命运的理想追求,无不体现出需要利用更便利、更广泛、更迅速的网络平台来达到思想的深度交流与碰撞。

2.“广东音乐”运用媒介技术展现文化的多样性交往价值

文化的多样性是像生物的物种多样性一样的重要而有价值。一种文化代表着一个族群的生命、生存价值、制度习俗和关系。保护和发展独特的文化思想价值观,是人类在生存发展中相互学习和借鉴的丰富思想宝库。媒介介入了艺术的创作过程,成为艺术的一部分。传播媒介给艺术带来的直接后果是艺术作品与艺术创作原初语境的分离,艺术传播和媒介技术带来的语境的分离和重构,也从根本上改变了艺术创作反映生活的传统观念。艺术创作可以不反映生活,通过媒介技术虚构现实,艺术从写实走向抽象、走向潜意识形态,是媒介手段创造了比现实更真实的“超现实”或“超真实”,由此可以造就“广东音乐”多元的艺术魅力。例如,比较成功的案例是,旅美钢琴家顾劼亭有意识地将德彪西的作品与杜丽娘相遇时,就利用各种媒介的手段,或古今对话,或中西交融。

“广东音乐”同样可以创造性地利用各种媒介技术手段,突破传统、僵化的舞台表现形式,增加视觉、动觉、触觉等数字技术手段,利用综合艺术表达方式,使“广东音乐”呈现出多样化的音乐态势,发挥广东音乐表现的灵活性、独特性,不拘泥于“广东音乐”固有的程式化,突破思想上的束缚,表达人们的精神、思想及生活风采。

3.“广东音乐”参与学术交流展现文化的现代性交往价值

现代性最突出的价值就是自我意识的肯定和自由价值的觉醒。虚拟的网络提供思想的碰撞,而现实的学术交流则是实现文化间真正交流的精神媒介。“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汇通、传统与现代的和解、差异与同一的借鉴、东方与西方的认同、中心与边缘的融合”[8]都在于真正深入人的生命、生存体验的精神内在。创办学会、举行学术论坛、艺术展演、艺术比赛、音乐节、学术访问、学术论坛、学术讲座等学术交流媒介,都从实践中推进文化的真正精神交流,为“广东音乐”实现真正的现代性意义而提供全面的精神媒介价值。

综上所述,新时期,新梦想,新技术,新创造。“广东音乐”作为两岸三地拥有共同文化血脉的音乐表现媒介,在新时期的时代使命的引领下,利用信息化网络平台,多样化文化新媒体,实时的文化学术交流,展现出“广东音乐”新的价值功能,发挥其更加有力而独特的艺术生命力。灵活、多变、交流、互动,在主体的思想和精神表达层面上,不断提高物质技术表达的能力,完善“广东音乐”应有的情感表达媒介的意义,不拘泥于固有程式,寓文化于技术之中,丰富“广东音乐”的技术表达手段,加强创作主体的突破性惯性思维,在不同音乐表达形式上、地理空间上、价值内容上突破原有的框架,形成落地有声、声中有意、意随心转的新时代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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