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文化产业竞争力提升的行动逻辑与治理策略

陈思行，郑旭辉，吴安妮

（福州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一、问题的提出

产业竞争力是20世纪80年代在国际范围内兴起的研究，一般在全球治理和市场建设领域使用，而文化产业竞争力的规范性研究起源于20世纪末。概念虽新，但其实践源远流长，凝聚多元共识，竞争力的提升就不同发展阶段和不同制度环境存在着差异性的治理工具和实践路径，但本质上，加速文化发展创新是主要目标，形成产业联动合力是落脚点，维护社会文化产业秩序及活力是其不变的主题。

近年，文化产业作为国内新经济增长点与地区转型升级的重要产业，其兴起及发展都被政府重视且展开落实工作，各地的建设工作徐徐拉开序幕，“百花齐放”式的政策也在全国各省市践行［1］。中国人民大学创业产业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省市文化产业发展指数，结果显示，2018年广东省文化产业产值达5 787亿元，已经连续17年位居全国第一；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省GDP比重5.80%，已经连续五年占比超过5%①2018年中国文化产业系列指数发布会［Z］.中国人民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2019：1-12.。由此可见，文化产业作为广东省国民经济支柱产业这一结论无可厚非。然而产业发展具有两面性，通过政府各部门、各社会组织、群众的热烈支持与协力建设，广东省文化产业的发展达到新高度，但是也出现了整体定位不清、区域调度不当、产业动力不足等建设问题。

二、框架分析：文化产业竞争力的理论基础及相关文献分析

1.文化产业竞争力理论概念

产业竞争力（Industrial Competitiveness）是一个比较的概念，比较的内容主要体现于产品、企业与产业的市场实现能力，国家或地区则是比较的范围。根据WEF与IMD相关定义，产业竞争力是产业的潜在竞争力与现实中实际竞争力的统一，是一个国家的企业通过产品的设计、生产、销售及提供各种服务进行经营活动从而占有市场的能力［2］。而文化产业的概念自形成以来在世界各国范围便没有所谓的统一界定和分类，一则涉及概念的多义性与模糊性，二则更关系着各国文化政策的制定与调整。根据发展脉络和社会响应，国际上一般将其分为大众需求的通俗性娱乐和具有文化艺术附加值的行业［3］。据此，文章认为文化产业竞争力应当是指一国或一地区的文化企业，通过多元主体参与、整合文化产业的相关服务及产品以实现拉动经济和持续获利的能力。

2.文化产业竞争力的国内外相关文献综述

在国外，对产业竞争力的研究大致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美国学者Michael E·Porter首次提出著名的产业竞争力理论，创造性提出产业所拥有的竞争优势来源于产业的生产要素、需求要素、机会、政府行为、相关产业、企业战略与业内竞争六个要素；在此基础上，英国经济学家Dunning将“跨国公司商务活动”这一外生变量做补充完善了产业集群下的“Porter”模型，形成了更完善的“Porter Dunning”理论模型［4］。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国外学者对产业在竞争力上的研究上又有了新的探索。科玛等人选用十四个竞争力影响因素，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因素的权重和优先级，使用解释结构模型对印度电磁干扰产业的竞争力进行研究［5］；邦沙等在通过对过往产业竞争力研究文献进行回顾总结，设计出一个评估产业竞争力的概念框架，主要包含地域因素、政府因素、组织因素与部门因素这四个概念［6］。

而国内对文化产业竞争力的研究起步较慢，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多在外国现有理论基础上对产业竞争力影响因素的指标和方法进行突破与创新。由于学者所采用的研究模型与研究目的不一，因此国内尚未形成完善统一的评价体系，当前主要有以下四类体系分析文化产业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第一，以“Porter Dunning”理论模型为基础修正的钻石模型构建文化产业竞争力的评价指标，这成为国内的较早范式［7］。第二，以层次分析法为基础，学者花建将文化产业的竞争力延伸为实力、关联、资源、能力、结构、效益、环境七个模块进行研究［8］。第三，结合混合式模型构建指标，姜彤彤借助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基于AHP设计出文化产业竞争力评价模型［9］。第四，少数学者采用其他分析模型进行产业竞争力评价，曾涛等在静态结构方程模型的基础上，运用系统动力学模型对其进行升级转化，构建了区域文化创意产业竞争力的动态博弈模型方程，用以预测区域文化创意产业竞争力发展趋势［10］。

基于此，文章总结并概括出影响文化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为产业投资、产业源动力、政府扶持等几种，而从中延伸出的生产要素竞争力、政府正向扶持力、消费需求竞争力、产业规模竞争力水平也成为文化产业竞争力提升的重要因素，在此基础上展开对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的研究。

三、实证研究：广东省文化产业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1.模型、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1）模型

基于以上文献整理而形成的对文化产业影响因素的理论分析，本文拟运用eviews10.0软件并采用计量经济模型，利用广东省2009—2018年文化产业的相关数据，对影响广东省文化产业结构优化的各个因素进行定量回归分析。

模型的一般形式为：

其中Yt表示第t年广东省文化产业产业结构，X1t表示第t年广东省文化产业的投资，X2t表示第t年文化产业的源动力，X3t表示第t年政府对文化产业的扶持力度，εt表示第t年的随机误差项。

（2）指标选取

根据当前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特点，且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以中国人民大学创业产业研究中心及相关权威机构科研成果为依据，选取广东省文化产业法人单位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作为反映文化产业结构（Yt）的指标；选取广东省内文体娱乐的固定资产投资作为反映文化产业投资水平（X1）的指标［11］；选取广东省文化产业的法人单位数作为反映文化产业源动力（X2）的指标；选取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作为反映政府对文化产业扶持水平（X3）的指标。

（3）数据来源

文章内涉及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9》《2020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2020中国广东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2019年广东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广东统计年鉴2020》，以及从相关途径整理所得数据。

2.文化产业结构及其各类影响因素间关系

（1）时间序列平稳性的检验

基于上述对广东省文化产业结构及其各类影响因素的论述，为了检验其时间序列的平稳性，文章决定采用ADF检验法进行检验。首先，用eviews10.0软件通过绘制广东省文化产业结构及其各类影响因素各变量的趋势图，可以初步判断其序列的平稳性，而通过对各变量的趋势图的观察发现了各变量都存在一定的时间变化趋势，而各变量均不是平稳的。所以这里利用ADF检验法对以下时间序列变量做出进一步的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全部变量原值的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表1中全部变量原值的ADF单位根检验结果可以看出，各个变量的序列均不平稳。因此进行一阶差分，得出以下结果（见表2）。

表2 全部变量差分一次后的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表1的全部变量原值和表2全部变量差分一次后的ADF单位根检验结果可知：各变量序列都是不平稳的，但在进行一阶差分后都变为了平稳的序列，因此所有的变量都是一阶平稳序列。

（2）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

第一步，运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回归分析运行结果

第二步：利用ADF单位根检验方法对其残差序列展开平稳性检验。其检验结果为，残差的ADF值统计量确实小于显著水平为5%临界值，因此这一变量并不存在单位根，说明残差序列是平稳的，那么广东省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的比重（lnY）与文体娱乐的固定资产投资（lnX1）之间存在协整关系，接下来则转入格兰杰因果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其对应P值0.0618，大于0.05，说明在5%显著性水平下接受了原假设，也就是说广东省文体娱乐的固定资产投资并不是广东省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的比重的格兰杰原因，而广东省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的比重同样也不是广东省文体娱乐的固定资产投资的格兰杰原因。同理对lnX2、lnX3、lnX4和lnY均进行协整检验和格兰杰因果检验，可得出，广东省文化产业的法人单位数、广东省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与广东省文化产业结构都存在协整关系，但广东省文化产业的法人单位数也不是广东省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的比重和格兰杰原因，广东省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因素是其格兰杰原因。

（3）模型结果描述

通过上述的系列协整检验与格兰杰因果检验，可得出以下结论：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广东省的文化产业发展。于是文章利用一元线性回归分析展开探讨，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影响因素作为解释变量，利用eviews10.0软件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见表4）。

表4 一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从统计意义上说，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Prob值为0.0286，通过了显著性水平为5%的检验，说明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是影响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的显著因素，这一结论与实际相符。

从经济意义上说，lnX3的系数为正数，说明广东省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对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符合经济意义。

三、现实检视：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行动逻辑

定量化单独从实证结果得出的相关结论并不等同于科学推理，为避免“迷信统计公式，评论不同理论相对优点或一个原因重要性”的统计学主义之病，文章也强调对社会过程概念化以及在研究设计中公式化的社会过程，就广东省文化产业的生产要素竞争力、政府正向扶持力、消费需求竞争力、产业规模竞争力水平做出现实检视［12］。

1.广东省文化产业的发展现状

（1）文化产业的规模总量破新高

在投资和消费双驱动下，通过目前可供查询的广东省文化产业规模数据，自2012年起，该省文化产业增加值以年均14%的速度迅速增长，并于2018年首次突破5 000亿元大关，对GDP的贡献率为9.61%，对经济增长的拉动率达1.08个百分点，对广东省国民经济发展贡献明显［13］。据《广东省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公报》，截至2018年末，广东省文化行业的法人单位数多达29.74万个，约占全国的1/7，从业人员近337万，全年实现营业收入22 424亿元，占全国文化产业总营业收入的17.25%（见表5）①广东省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公报[R].广东统计局，2020:5.。

表5 2012-2018年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情况

（2）文化产业空间布局渐趋成熟

政策导向和资源禀赋原因导致广东省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对落差，东西两翼和粤北地区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省内的文化产业主要集聚于经济较为发达的珠三角地区，为避免文化产业出现同质化问题，广东省全面发力文化产业供给侧改革优化区域布局。2017年起，以一线城市的广州与深圳发挥引导辐射作用，集中力量发展创意文化产业；珠三角内其余地区则以创意设计开发、文化设备制造等作为发展重点；珠三角外地区则依托特色文化的相关资源禀赋发展文化产业，最终形成优势互补、错位发展的空间布局。

（3）文化企业保持龙头地位

广东省当前文化企业的发展拥有数量和质量双优势，现共有26家文化企业入选“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名单，同时拥有一批包括腾讯、网易等在内的龙头性高质量文化企业。其中，得益于全球布局和优质内容，腾讯公司作为广东文化企业的巨头，业务包含动漫、文学、网游、音乐、影视等多项领域，其2020年各季度财报业绩均破千亿，业已成为全国文化产业的领军企业。

（4）文体娱乐新业态格局蓬勃发展

近年来随着“文化+”产业在广东省内的蓬勃发展，文化、旅游、体育、娱乐、互联网与文化产业的融合加快，带动合作产业双向发展。在文旅产业融合发展中，截至2018年，广东省共认定十四个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示范区，2019年又为九十九个村授予“广东省文化和旅游特色村”称号，2021年已根据《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发展“十四五”规划》，对标世界一流湾区打造粤港澳大湾区世界级旅游目的地建设；在体育规划融合发展中，广东省保质保量进行顶层规划，目前体育场地数量超29万个、绿道20 000余公里、体育公园2 716个，对体育产业规模投入不断加大，2019年体育产业增加值达1 884亿元［14］；在“互联网+”及娱乐业融合发展中，广东的数字出版、网络游戏、在线音乐等科技文化产业均居全国前列，全省拥有超过70家网络出版服务资质的企业，拥有多个国家级文化产业发展基地，并围绕核心区广州、深圳形成数字出版产业带。

（5）政府的政策扶持力度持续加大

产业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相关政策的大力扶持，近年来广东省为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出台多项支持政策，《广东省加快发展对外文化贸易的实施方案》《广东省关于加快文化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意见》的先后出台进一步带动文化业发展，前者从文化外贸角度提供新思路和新方向，后者从文化产业体系、文化业态、创新驱动等方面提出政策建议，对高质量发展文化产业具有极大助推作用［15］。

2.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1）文化企业总体竞争力不足

广东省内文化产业企业众多，但中小型企业占总数的大部分，这使得产业组织集中度不高、总体竞争力不强。2018年，全省文化产业法人单位超29万，但平均每个单位只有11名从业人员②广东省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公报[R].广东统计局，2020:5.；虽积极改革文化体制，但由于现代企业制度尚未成熟，整体市场化程度不高，运营机制还有待创新；现虽然拥有一批全国领军文化企业，但龙头企业数量偏少，腾讯、网易等龙头企业多为互联网文化企业，本地特色品牌企业不多，导致文化产品品牌建设困难。

（2）地区间文化产业发展不够平衡

广东省为珠三角为主、粤东西北为辅的发展格局，但非珠三角地区的文化产业成就还是远落后于珠三角地区。且即使同样依托特色文化资源发展特色文化产业的粤东西北地区间，发展状况也各自不同。从2018年广东各地区文化产业的相关数据（见表6）分析可知，包含粤东粤西城市的沿海经济带，无论是文化产业的资产总计还是营业收入，都超过北部生态发展区的三倍。

表6 2018年按地区分组文化产业法人单位主要指标

（3）文化资源的价值转化有限

根据相关数据显示，2019年广东省新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3处，现共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31处，147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4项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①广东省新增33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R].广东省人民政府,2019:10-18.，但文旅上的优势并没有在文化资源的开发方面有突出的成果，这是由文化开发资本的不足及地方规划缺失导致；而知名度较高、地方文化特色十足的粤剧，直至2019年才首度推出官方文化创意产品，相对比故宫文创产品，类别和创新性均存在明显差距，文化资源的转化思路亟需进行更深入的转变。

（4）文化整体消费市场发育缓慢

随着广东省经济增长和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全省居民的文化消费需求将进一步提升，这为广东文化产业发展提供了巨大的市场。然而，广东省目前的文化消费市场发展仍较为不足。除此之外，广东文化机构虽多，但相对于江苏、山东、浙江等文化大省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居于较差位置，侧面反映出广东省文化市场消费不足的现象［16］。

五、结论与建议

1.结论

首先，从政府扶持看，2009—2018年间广东省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离不开相关政策的大力支持。2009年在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为140.78亿元，到2018年增长到321.84亿元，年均增长20.12亿元②中国统计年鉴[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20.，年均增长速度高，而随着政府支出的增加，文化服务业所占比重也在不断地提高。其次，广东省文化产业规模庞大，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文化+”新业态格局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实证结果也证实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对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使其产业规模竞争力位居全国首位，这是广东文化产业竞争力的最大优势。最后，广东省文化消费市场发育不足，这与居民的消费结构和受教育水平、文化资源价值转化不足存在一定联系。同时，广东省存在着文化产业主体“小、散、弱”、文化服务业弱于文化制造业、企业创新能力不足、地区文化产业发展不平衡的问题，这是因为与广东的文化资源禀赋不高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文化产业的竞争力［17］。总之，政府对文化产业有相应的财政扶持政策，未来也将落实更全面的支持政策，但对具有促进文化产业发展的文化事业投入尚不够多，在文化公共设施的投入建设方面有待增强，在营造健康文化产业发展环境上还有提升空间。

2.提升广东文化产业竞争力的对策建议

（1）培养高素质品牌文化经营队伍

国际经验表明，文化产业竞争力的提升需要高素质经营人才和独树一帜品牌文化的植入。广东省文化企业具有生产原创性高、创意度高的地方特色，在保护文化资源的基础上应当进一步加以开发、活化利用非物质文化遗产，站在高格局视角配合政府宏观引领，培养能够创新利用本土历史文化打造特色文化品牌的高素质品牌文化经营队伍，将广府粤剧文化、梅州石雕文化等具有本土特色的理念精神注入到品牌中打造个性品牌［18］，以在市场获得更高的占有率，形成以品牌带动区域文化发展的模式，通过品牌作用扩张文化产业市场。

（2）促进区域文化产业协调发展

区域文化的产业协调是当前工作开展的重要方向。在产业规划中，可将珠三角地区现有特色文化产业中可分工或移植的单位部门迁移至北部生态发展区与沿海经济带，鼓励规模经营和专业化合作，促进形成地区间各有侧重的合理分工，使区域文化产业协调发展模式中的优势互补程度更高，同时对省内文化产业发展迟缓的地区制定相应的发展扶持政策，缩短地域间的文化产业发展差距，以资源和产业结构为纽带，形成跨所有制、跨地区、跨部门为一体的文化企业集团［19］，集中发挥省域范围与周边城市的产业集群优势，形成范围经济性、知识积累性、规模有效性的文化产业集群，带动非珠三角地区的文化产业协调发展。

（3）制定科学而完善的产业集约化建设规划

要启动并推进区域性文化产业集约化，必须制定科学且完善的整体规划。目前广东省还是以分布较为集中的中小型企业为主，且数量大、类别杂，亟需进一步对这类中小企业进行组织规划并集中形成文化产业集群区，并在产业集群区内引导企业利用现有科技实现信息分享与生产合作，提升产业集群区竞争力，最大程度地发挥集群地区的辐射作用，带动周边文化产业的发展；同时重视推进文化产业整合发展，以现有文化企业的兼并或重组为主要形式实现文化产业资源跨行业和跨地区的并购整合，在科学规划指导下建设集约化产业体系。

（4）组建行业协会满足公共文化需求

当前社会治理中相关文化类行业协会已经可以在政府的委托示意下对社会文化产业进行合理规范的引导和管理。广东省内需要进一步通过协会管理加大对文化公共设施建设的投入来满足居民的公共文化需求，同时兼顾北部生态发展区与沿海经济带。除此之外，行业协会应扎根市场和社区，针对不同的居民阶层提供相应的文化产品服务，有序引导消费层次。

（5）转变制度优势为治理效能

“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20］广东政府在进一步贯彻落实《广东省加快发展对外文化贸易的实施方案》中，强调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进一步借助政府宏观调控对相关法规和管理办法进行完善，改善贸易结构，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21］根据实证得出的相关结论，文体娱乐的财政支出对广东省文化产业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在财政投入上应该适当给予倾斜，同时还要鼓励文化企业开拓融资渠道，促进外资、民资加强与文化企业的合作，凭借广东省在地化资源禀赋优势，为文化企业走出去搭建桥梁，给予有能力进行文化产品输出的企业更多优惠政策，扩大省际乃至国际的文化消费市场。

（6）共治共享：多渠道扶持文化产业竞争力提高

市场本就是多元、复杂且异质的治理场景，要注意吸收社会各界的力量，增加多元渠道，发展文化产业。广东作为传统制造业建设大省，要利用制造业带动服务业，扩大公共数字化服务供给，提升服务效能；此外，提升文化产业创新能力，力争在自媒体等高附加值的文化产品中实现创新性发展；同时，继续深入拓展“文化+”产业，在数字化强项服务性产业上保持高质量融合发展［22］，借鉴外省成功经验，提高文化产业总体水平和实际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