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 张华玲 刘翔宇 栗佳琪 崔竹梅
(1 临沂市人民医院,山东 临沂 276005; 2 青岛大学附属医院妇科)
患者,女,53岁,因“阴道流血1个月”于2018年8月20日入院。妇科查体示子宫后位,增大如孕3个月大小,双侧附件区未扪及明显异常。患者2018年8月8日于外院行妇科超声检查示子宫体增大,约7.5 cm×7.3 cm×7.1 cm大小,肌层回声不均,内膜厚1.2 cm。外院刮宫术后请我院病理科会诊结果示乳腺癌子宫内膜间质内转移。入院后妇科B超检查示子宫后位,约7.3 cm×7.3 cm×7.2 cm大小,宫腔分离,单层内膜厚约0.3 cm,内回声欠均匀,内探及血流信号。PET-CT检查结果示子宫腔内高密度影,子宫内膜不均匀代谢增高,考虑子宫内膜恶性肿瘤;颅骨、胸骨、股骨等多处骨骼代谢增高,考虑广泛骨转移;右肺中叶、下叶及下叶背段支气管代谢增高,考虑肺部转移;右侧锁骨上区、右肺门、左侧腋窝、肝门区多个肿大淋巴结,考虑淋巴结转移。2013年8月5日曾于外院行右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术后病理检查结果示(右)乳腺浸润性导管癌(Ⅰ级),部分为导管原位癌(图1A)。免疫组化:CK7(+)、TTF-1(-)、GATA3(+)、ER(-)、PR(-)、NapsinA(-)、CDX-2(-)、CK20(-)、Mammaglobin少量(+)、Her-2(0)。术后患者于我院行环磷酰胺+表柔比星化疗4周期,紫杉醇化疗4周期,放疗25次,末次放疗时间为2014年2月。于2014年3月开始采用诺雷德+依西美坦治疗19个月,末次月经时间为2014年4月。2015年10月患者PET-CT检查示左侧锁骨上区多个大小不等淋巴结,左锁骨上淋巴结穿刺病理示淋巴组织内低分化腺癌转移,考虑乳腺癌转移。遂于2015年10月行吉西他滨+顺铂化疗2个周期,吉西他滨+卡培他滨化疗4个周期,放疗30次,末次放疗时间为2016年4月。后服用托瑞米芬治疗。
2018年7月20日患者无明显诱因出现阴道流血,外院B超检查示子宫内膜厚1.2 cm,于外院行刮宫术,刮宫术后病理示乳腺非特殊型浸润性癌内膜转移。遂于2018年8月20日收入我院妇科。结合患者病史及各项检查结果,考虑患者为乳腺癌术后子宫内膜、骨骼、肺部等广泛转移。遂于2018年8月23日行腹腔镜下全子宫切除术+双侧输卵管卵巢切除术。术中见子宫增大如孕3个月大小,表面光滑,与周围无粘连。双侧卵巢及输卵管外观未见明显异常。术后病理检查结果示:①子宫内膜及肌层内见癌组织广泛浸润,考虑为转移性乳腺浸润性导管癌(NOS,组织学分级Ⅱ级)(图1B);肿瘤浸润深度>1/2肌层厚度,肌层全层见广泛脉管癌栓;②宫颈黏膜层至深部组织乳腺浸润性导管癌(NOS,Ⅱ级)浸润,深度>2/3宫颈厚度,见多处脉管癌栓;③双侧卵巢组织内乳腺浸润性导管癌(NOS,Ⅱ级)转移;④(左、右)输卵管未见癌转移;⑤术后免疫组化结果示:GATA3(+)、ER(-)、PR(-)、HER2(1+)、CD31(脉管癌栓+)、E-Cadherin(+)、P120 Catenin膜(+)、Pax-8(-),Ki-67阳性率约15%。
讨论结合本例患者的病史、术后病理检查及免疫组化结果,考虑患者为乳腺癌术后子宫内膜转移。考虑患者伴肺部、骨多处转移,子宫内膜转移病灶由血行转移而来的可能性大;此外,患者术后病理检查提示双侧卵巢组织内乳腺浸润性导管癌(NOS,Ⅱ级)转移,子宫内膜转移病灶也有可能由卵巢直接蔓延而来。乳腺癌远处转移常见的部位为肺、骨、肝、锁骨上淋巴结等,转移至生殖器官较少见,常见的转移部位为卵巢,转移至子宫内膜罕见。目前国内报道的乳腺癌转移至子宫内膜的病例,浸润性小叶癌较浸润性导管癌多见[1-3],且大部分合并他莫西芬治疗史[2],该患者乳腺浸润性导管癌术后应用托瑞米芬治疗,发生子宫内膜转移,临床上较少见。乳腺癌患者经内分泌治疗后,由于他莫昔芬、托瑞米芬等药物的弱雌激素作用,发生子宫内膜癌、子宫内膜增生及子宫内膜息肉的风险增加[4-5],除原发性病变外,亦有少数患者可远处转移至子宫内膜及肌层。因此,乳腺癌患者术后经内分泌治疗后,应定期复查妇科超声。若出现月经紊乱、不规则阴道流血等症状,除了考虑子宫内膜的原发性病变外,还应警惕是否有乳腺癌术后转移至子宫内膜的可能。
A:乳腺癌组织,B:转移性乳腺浸润性导管癌组织,HE染色,100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