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每一幅 画面的情绪

陆锋

距离上课铃响还有三分钟的时候，梓（zǐ）尧问了我一个问题：“陆老师，我考考你，古人也写诗歌，那和我们现在写的诗歌有什么区别呢？”

我含笑反问：“你觉得古诗和现代诗有什么不同呢？”

梓尧眯着眼，摇头晃脑地说：“我当然知道啦！古人写诗，字数少，句子长短都一样，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还要押韵（yā yùn）。”

“你说得对，但我还要补充几点。”显然，我并没有被他难倒，“古诗是我们极其珍贵的文化遗产，创作时有较为固定的语言格式，强调格律，一首诗里通常只有一种意象;而现代诗，形式是自由的，内涵（nèi hán）是丰富的，更适合表达现代人的情感。”

听了我的回答，梓尧叹了口气：“果然，又没难倒你。”

倒是一旁向来话少的彧（yù）轩提出了一个问题：“陆老师，意象是什么？”

我想了想书本上那刻板无趣的名词解释，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解决彧轩的问题：“月亮是诗人们抒情达意常选的一种意象。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游子思念家鄉，多是借月亮抒发心中的思乡、念亲之情。”

彧轩若有所悟：“诗人由眼前看到的事物引发了内心的情绪，然后抒发情感。”

我投以赞赏的眼神：“诗的本质，就是诗人内心情感的表达。古诗如此，现代诗也是如此。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个情感表达不是直接说出来，而是通过对事物画面的描述来表达。”

梓尧挠头：“画面表达？我画的画，它们可不会说话。”

可真是会抬杠！

“你开心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太阳，你觉得今天阳光真好，暖洋洋的;你难过的时候，你看看太阳，你觉得今天的阳光糟糕透了，都把你晒（shài）黑了。太阳是同一个太阳，却因为你的情绪不同而变成了不一样的太阳。”我认真地说，“我们眼前的每一幅画面都会说话。”

“对！我们眼前的每一幅画面都会说话。”彧轩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知道，他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