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图景在影像传播中的话语冲突与融合

2022-06-14 01:20:10宋丽丽
新闻爱好者 2022年5期
关键词:国家形象话语

宋丽丽

【摘要】影像文本的特征使得政治话语的呈现具有隐蔽性、符号化等特征,政治图景的描绘和建构需要多角度、多层次、立体化的表达,其中包括自然景观的政治隐喻、历史景观的意识形态和社会景观的政治争辩。随着新媒体短视频的崛起,建构式政治话语逐渐失效,网络新闻、UGC短视频新闻从选题的民粹化,到形式上的娱乐化、去政治化,都在消解着政治精英的公共话语权力。央视频道等平台的开播,实现了让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共建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政治图景。

【关键词】政治图景;国家形象;宏观结构;话语

政治图景是指由政治主体(人物、组织、群体、阶层)所组成的某个区域的政治结构、政治关系、政治面貌等。在古代,政治作为凝聚部落的一种权力手段,往往是通过视觉上的象征物来实现的。英国人类学家弗雷泽曾说:“图腾不仅仅是一个超自然的象征,也是一种社会组织结构。”图腾从原初神秘的神权天授的自然属性,逐渐进化成现代政府的公共权力,国旗、国徽、仪式、政府大楼,都是由图腾的视觉象征演化而来。另外特定的色彩、图案,这些单一的视觉元素被广泛应用于宣传画等政治传播手段中。后来在动态影像的表达中,爱森斯坦、D.W.格里菲斯等影像理论家和实践家,将理性蒙太奇、剪辑技巧等也归为建构政治话语的有效工具。就这样,影像成为政治图景的缩影,传播者和受众也不断对政治话语进行建构和解构的博弈与融合。

一、政治图景的多维景观建构

政治图景的描绘和建构需要多角度、多层次、立体化的表达,其中包括自然景观的政治隐喻、历史景观的意识形态和社会景观的政治争辩。

(一)历史景观

从2013年到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梦”的政治传播思想,凝聚了亿万中国人的心,并通过七年的媒体实践使中国梦成为“主体话语”,也为国家形象的政治图景描摹取得了文化意象统一的基础。在建构中国凝聚一心、共创中国梦的政治愿景中,影像作品的主题框架主要聚焦在中国历史的宏观结构中。从话语的具体微观层面来理解有三个主要方面:句子形式、意义和言语行为。我们对于话语中主题的理解则很难在简单的对独立句子的语义学基础上展开,需要从更全面、宏观的层次来研究,这种宏观句法就是图式(Schemata)或超结构(superstructure)。填充这些整体图式形式的是话语的总体宏观结构意义或主题。所说的主题指的是这一话语的纲要、主旨、要点或最重要的信息。

以中国梦的政治话语实践来说,根据梵·迪克的宏观图式的主题框架理论,中国梦的政治愿景聚焦于中国复兴梦的实现和中国人民梦想的汇聚。中国复兴梦的宏观结构从历史和现实两个维度来展开:从历史维度来说,正面动机是中华文明五千多年来一脉相承的夙愿,反面动机是抵御外侮的抗战历史,在历史景观中构建起中国必须复兴也必将复兴的伟大夙愿,这是历史基础决定的。纪录片《中国梦中国路》第一集《复兴梦寻》的开头解说词是在总结中国梦提出的动机和实现条件,即“梦想”是支撑中华民族抵御西方列强侵略时的精神利器;是支撑中华民族奋发图强、脱贫致富的行动口号;因此也应该成为国家进一步现代化发展中攻克难关的价值引导。在这类中国梦的影像文本中,主题推导过程为:设置论点—提出论据—分析优势(条件)和劣势(障碍)—得出结论。然而主题建构采用“主题演绎法”而非“现实归纳法”,那么“中国复兴梦”的追梦动机、历史和现实的条件与困境、实现方式分别是什么?这些问题就成为专题片需要主观解释的部分。使用演绎法就存在着这些问题:一是观点的提出是否符合观众理解的客观现实?二是这些案例是否能够贴合观点、说明问题?这种通过演绎法推导出来的结论容易忽视和混淆一些问题。

历史景观中的意识形态建构除了历史维度的宏观结构外,也需要通过对中国发展的现实问题进行回应。从现实维度来看,中国复兴梦的正面动机是经济实力逐渐得到国际认可,而反观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呈现颓势。随着北京奥运会和冬奥会的成功举办,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正稳步提高;反面动机则是在西方视野下的“中国威胁论”甚嚣尘上,而中国自身面临的发展困境也逐渐引起国人关注,如民生短板、环境污染、资源分配、道德困境等。但是从中国梦的话语实践来看,意识形态在影像传播中的呈现却趋于线性,重历史,轻现实;重成就,轻困难。在《百年潮中国梦》和《中国梦中国路》的第一集讲述追梦动机时,不约而同地都是从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讲起,而当代中国的成就集中体现在经济层面。尽管影片也谈到了改革面临的挑战,但并没有展开叙述,只是强调改革的必要性以及以改革促发展的论说逻辑。“用新时代的新话语对外讲述中国故事,善于使用全球受众能够理解的‘移情性’叙事语态”[1]才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二)社会景观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任何社会形态都试图通过影像来描绘理想中的政治图景。政治图景是被提炼出的具有符号价值的社会景观。在不同的媒介环境中,官方描绘的社会景观与民间描绘的社会景观总是处于二元对立关系,围绕政治话题展开争辩,前者致力于整合社会资源、宣传主流价值(官方话语),后者则从社会经验出发进行现实主义叙事(民间话语)。

中国人梦想的广泛实现就是近十年来官方描绘的社会景观框架,每个人的梦想既在官方话语体系的文本范围内,又不断地得到民间话语的补充。这一主题主要依靠具有纪实风格的专题报道和中国梦主题纪录片来实现,具体包括《出彩中国:中国梦我的梦》约47期专题报道,《诚信包子铺》等约12部展映的主题纪录片,《长沟人的文创梦》等约10部以“梦”为标题关键词的纪录片,以及网络平台中一系列的微梦想展播。这些影片以“梦”为关键词和衡量尺子对百姓励志故事进行记录,将原有的现实题材按照中国梦的理论内涵进行挑选和结构,表达出实现“中国人的梦想”这一主题。

梦想可以归类为四方面:报国梦、民生梦、成功梦和精神价值实现。而纪录片中报国梦主要聚焦了科技兴国、农业富国、军事强国的政治愿景,科学家、农业专家和军人们的拳拳报国心感动了观众。民生梦的呈现是纪录片和各类影像文本的重要部分,在中国梦的宏观结构中有些现实问题在这里得到了影像反馈。对经济富裕的追求、渴望得到更多的教育机会、家庭稳定和谐的文化夙愿,以及伴随而来的对社会资源分配原则的讨论和尚未解决的环境与居住体验的改善,成功梦吻合了当代景观的主体性询唤,主要表现在对个人身份的坚守和转变两方面,这也是现代中国人身份认同的动态过程。如纪录片《北京我的梦:孵化更多年轻人的创业梦》《中国合伙人:蓝色狂想》《郭川:海上逐梦八万里》《导盲犬之父王靖宇:爱的坚持》《藏书武:维吾尔村庄的汉族村医》《陈轩:援藏大哥的“双湖梦”》都重点把话语框架落在自我身份的统一性上。藏书武作为少数民族村庄的一名汉族村医,扎根农村,努力践行一名汉族医生的职业准则,也为民族团结贡献了力量。王靖宇则数十年如一日地照顾、训练导盲犬,不仅有一份关爱残障人士的濟世之心,也是对身份的坚守和笃定。然而,如同好莱坞电影一样,好听的故事往往都伴随着传奇。实现中国人梦想的社会景观也更多地通过对破圈、跃层、完成社会身份转变的现代童话来完成。《北京王铭:从保安到律师》《刘丽:一位“洗脚妹”的中国梦》《30年自学不息 保安也能洋话连篇》《熊朝忠:从矿工到世界拳王》《鲍鲸鲸:“失恋33天”开启收获之门》等,无一不是强调原始身份的“不堪”和转变之后的“成功”。身份转变的背后体现着现代中国城乡二元化、工作贵贱化、语言崇洋化的现象,尤其是体力劳动者渴望完成社会阶层的跃层,进而成为“人上人”,获得世俗社会中的成功和身份认同。在精神价值实现的政治话语框架内,大部分人的梦想都被赋予了崇高性的解读,而真正触及现实生活的民生梦想并不多,如纪录片《80后的甜“蜜”梦》《洋农夫的环保梦》《长沟人的“文创”梦》均是强调创业理念与社会公益层面的结合点,强调创业梦想是用自己的行动改变生活的现状。从中可以看出,这些影片中的主题设置多偏向个人梦想的社会层面,每一个梦想的动机都具有“伟大”意义建构,并不具有实用需求,因此纪录片话语的主旋律导向性和说服性非常明显。《朱宝光的京剧梦》《花甲老人们的芭蕾梦》则更强调人们对于艺术的渴求增大,艺术的审美要求也逐步提高。很多塑造国家形象的影像文本都有意识地找寻着这样的选题,希冀着以此来论证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已经具有与国际同步的现代文明属性。

(三)自然景观

人们总是把具有某种特征的自然物形象与人的意识联系起来,赋予自然物人格象征,确立人与自然物在意识上的某种关系,给自然物赋予审美价值。如“梅兰竹菊”的高洁意象表达了君子之风、淡泊世俗的政治隐喻,年年有“鱼”、寿比“南山”的谐音也暗合了中国文化天人合一的政治思想。在纪录片的开头和结尾处,描绘祖国秀美风光的空镜头成了标配。大远景塑造了影像文本的气势,给观众带来视觉盛宴的同时也产生了祖国强大的自豪感。“水”的意象也经常出现在国家形象的影像文本中,上善若水的哲学思想、水滴石穿的坚忍不拔、聚水成海的团结意识处处都在彰显着中国意识形态的话语策略。

二、影像博弈:政治话语的冲突

在塑造国家形象的过程中,各类影像实践都通过人物的身份、行为和符号语言来强调政治权威的能力,以建构性的政治话语方式形成权力的正面形象。如尽责履职的官员、辛勤劳作的劳动者、专业睿智的知识精英、牺牲奉献的警察和军人等。但是互联网的诞生,尤其是短视频平台使得正面形象受到多元化受众的解读甚至解构。互联网的解构性政治话语与影像传播的初衷渐行渐远,并构成了冲突性的话语格局。

(一)崇高性与碎片性的博弈

官方话语往往通过塑造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崇高性来完成主流意识形态的表达,而民间话语则更具实用主义的碎片性。无论是见习警察的“电影梦”,花甲老人的“芭蕾梦”,还是骑单车环游世界,人们原本的身份与“梦”的主体身份都是悬殊的,这种反差性更凸显出梦想的可贵——敢于超越平凡、成为传奇,这也是现代神话塑造崇高的重要文化表征。而《中国梦365个故事》《我的中国梦》等汇聚百姓“微梦想”的专题片又将“梦想”赋予了多元混杂的含义,甚至出现了“出门不堵车”等实用诉求的民间“祈愿”的话语形态表达,引得部分学者连连高呼“中国梦”被碎片化和浅表化了。在有限的“微小”容量内诉说一个人的梦想只能是口号式的、场景式的、碎片式的。因此,《我的中国梦》中采用70秒的超微纪录片的容量,运用MV式的碎片化场景再现,结合人物的同期声来进行讲述,与其说是微纪录片,不如说是口号宣传片。

(二)价值表征的单调性和模糊化

“中国梦想”和“中国精神”的文化意象的生产,是近年来政治影像实践的高光之地,可以巧妙完成媒介对政治话语的意义转换。“精神”是人的一种意识活动,其他人无法直接看见或听见,也无法感知,因此只能通过主体诉说或行为彰显来体现人的精神之所在。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则更倾向于文化景观层面,也需要适当的空间展示和文化场景的描述来寄托梦想,而在视觉文化称霸的今天,代表理性主义的话语文化也要向代表感性文化的图像文化转变,用影像的视觉呈现来表现中国精神的抽象意象,完成观众对中国梦的视觉认同。生活中我们对梦想的话语表述,常常以价值实现来呈现,梦想的叙事母题下无论个体叙事中是何种梦想,都包含着影片与受众之间价值认同的心理机制。

弥尔顿·罗克奇(Milton Rokeach)借助心理学的实验方法将人的价值观划分为两种类型:终极性价值观(Terminal Values)和工具性价值观(Instrumental Values)。终极性价值观是对生命的终极期望状态,是以伦理为其基本叙事机制,比如舒适的生活、快乐、安全、成就感、自尊、幸福、自由、平等、救世、社会承认等;工具性价值观是强调实现终极性价值观所应该采取的行为方式或应该具备的心理素养,比如勇敢、宽容、助人为乐、独立、博爱、负责、能干、雄心勃勃等。每一个“终极性价值观”都对应着相应的“工具性价值观”。而关于中国精神的表述,政论片《百年潮中国梦》第三集就曾做过详细的表述和阐释,从历史传承和现代追求出发来定义中国精神,西北大学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所长张岂之更是归纳出12个理念:自强不息、道法自然、天人和谐、居安思危、诚实守信、厚德载物、以民为本、仁者爱人、尊师重道、和而不同、日新月异、天下大同。在此基础上,影片细致分析了五种中国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分别是“爱国”“勤俭节约”“爱好和平,团结互助”“厚德载物,恪守信用”和“创新”。

同样是对人们的精神价值进行政治话语建构,我国的影像实践却经常回应着罗克奇的价值量表,而在中国精神的价值框架中却容易重复和模糊。比如《出彩人生:中国梦我的梦》报道系统地描述了中国人实现梦想的价值追求,分别对照罗克奇的价值量表和张岂之关于“中国精神”的政治话语表述,我们可以看到:首先,袁振江、高庆仙夫妇连续15年以化名高振宁默默为湖北远安县特殊学校捐款捐物;藏书武辞掉稳定工作,到新疆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当起了村医,他的梦想是成为当地人人尊敬的好医生。他们体现的“助人为乐”在中国精神的价值表征则对应着“仁者爱人”的表述。孙恒从中学音乐教师到民间公益组织“工友之家”总干事,并希望将来能成立工人大学。孙恒的故事虽然也反映了“仁者爱人”,但却表现为富于想象(大胆、有创造性)的工具性价值和寻求内在和谐的终极性价值。其次,表现在统一的工具性价值和终极性价值框架内的三个人物故事,却又表现着不同的中国精神价值表征。比如郑荃开创中国的提琴制作学派,赢得世界的赞誉,表现了“爱国”(为国争光)的中国精神;吕植20岁的时候,到秦岭研究大熊猫,在那里,他经历了同伴离去、树木濫伐等事情,他也成为一名动植物保护者,很好地体现了“天人和谐”;赵文权、孙陶然、许志平、吴铁、陈良华克服重重困难将中国的公关服务品牌“蓝色光标”推向世界大舞台,表现了“自强不息”的顽强精神。而这三个故事却都在“能干”(有能力、有效率)的工具价值和“成就感”的终极价值中得到充分表达。最后,很多故事很难精准地找到中国精神表征予以解读。如于昊天、蒋晓杰、郑玉高他们自身的工作与电影无关,却自费购买了大量的影视器材,拍摄公益微电影;熊朝忠,一个矿山上的矿工在接近24岁的时候才开始接受专业的拳击训练,仅用6年的时间,他就成为中国第一名世界职业拳击冠军。他们都表现了“勇敢”(坚持自己的信仰)的工具价值和追求“平等”的终极价值,描绘了人们无论出身、年龄、地域都渴望超越自身身份、完成社会跃层的价值诉求。但中国精神更多以中国传统文化和哲学思想为基础,以集体主义为价值导向,很难去描绘个体的现实价值诉求,仅能以“创新”这样的模糊框架加以建构,不得不说是种遗憾。而这样的现实故事却是受众更喜闻乐见,更具传奇叙事特征的文本类型。

三、移动短视频:共建和谐的政治图景

就影像文本而言,影像内容的真实性背后隐藏着传播者的本能和企图,在罗兰·巴特眼里,这种真实性不再是一种简单的“真实”,这些简单的事实构成隐匿了不同的政治立场、价值判断和道德诉求。神话在一个已存在的符号链上再次形成符号意义,形成“第二秩序的符号学系统”。比如2015年春晚前放映的公益广告《摆双筷子回家吃饭》用“筷子”串联起广州西关、上海长宁、福建永定、黑龙江佳木斯、四川宣汉中国东南西北的地域环境以及独特的文化空间展示,准确地表达了中华文明传承了几千年的精神价值观,即“启迪、传承、明礼、关爱、睦邻”。其中有尊师重道、尊老爱幼的传承和明礼,有团结互助、仁者爱人的關爱与睦邻,还有着都市人回到家乡、回归家庭品尝家乡美味,找寻自我身份和文化认同的一份乡愁。

近些年来,随着移动短视频平台的崛起,大量UGC短视频的民粹主义创作倾向,走向了“抗权”和“援弱”两个极端,并对其进行政治化叙事。人人都是记者、人人都是评论家的媒介景观,不仅消解了官方话语的权威性,也压缩了政治精英和知识精英的公共话语空间。于是PGC和PUGC短视频平台则以用户思维为导向,结合新闻特点,并通过大数据的算法来分发短视频。这就使得建构性政治话语往往以冲突性政治话语为养分,以解构性、娱乐化等“去政治化”创作消弭政治话语的严肃性,同时又保留了青年亚文化对政治的参与热情,强调信息的权威性和解读的知识性,满足青年用户崇拜知识、具有民族自豪感的网络属性。

第一,政治人物的漫画化。“主流媒体话语风格转变是主流媒体融合趋势的内在要求”[2]。习近平是中国第一个具有漫画人物形象的国家主席,“习大大”这一颇具漫画感的网络称呼,成为年轻人接近政治人物的易感符号。

第二,政治影像的共情化。“中国一分钟”系列微视频就是很好的范例。线上阅读播放量超过24亿,线下覆盖用户数超过2.5亿;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所有推文均为“10万+”;微博话题阅读量超9.4亿,参与讨论达46.9万,占据微博热搜榜首位;各大门户网站、新媒体平台、短视频平台均在首页首屏等重要位置转载。与此同时,还被翻译成多国语言版本,除在知名海外社交平台如FaceBook、YouTube等发布外,还被欧盟记者网等多家海外媒体在首页等位置转载。一分钟的时间共历性让全中国观众完成共情,碎片化阅读场景也促使了转发的便捷和病毒性传播链的形成。

第三,政治影像的娱乐话题化。在社交媒体中,私人化的传播主题,使得政治话题也轻松了许多,娱乐话题不仅改善了政治氛围,而且使政治人物看起来更加亲民,更像“普通人”,从而建构起政治人物与民众相等的一种身份认同。《十三五之歌》以动画的形式,简单直接地普及了“十三五”规划的出台背景、内容以及意义等重要政治内容,不仅降低了政治文本的阅读门槛,而且旋律朗朗上口,成为入脑入心的娱乐话题。

四、结语

影像是不同时代和不同社会的政治话语表达手段,但在互联网的民间话语中,“神话”开始消失,网络视频则以影像的“多义性”来实现“大众的反叛”,建构出冲突性的社会景观。因此在媒介融合的背景下,我国媒体应该摆脱传统政治话语表述的思维模式,大力探索新媒体的影像实践方法和叙事策略,让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共建和谐美好的中国政治图景。

[基金项目:2020年度黑龙江省省属高等学校基本科研业务高层次预研项目“影视作品中的哈尔滨城市意象研究(2000—2020)”(项目编号:2020—KYYWF—0900)]

参考文献:

[1]张月月.对外传播中如何讲好中国故事[J].新闻爱好者,2019(4).

[2]王志昭.自媒体时代主流媒体传播话语风格转变探析[J].新闻爱好者,2020(2).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

编校:张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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