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刚
多年以来,母亲在世的时候时常跟我们讲
最爱吃的是烂腌菜盐水的纯稀汤
如果在乡下,大坛小坛过滤出来的
吃都吃不完,在柴火铁锅煮的米饭上
蒸上一大碗,滴点菜油,或放点青辣椒
或放豆腐或放南瓜,舀几小勺浇饭,特香
连附近医生和县里来客尤爱品尝
母亲走得很匆匆,都未来得及让我们
细细回味,孩提时生产队的快乐时光
难得会餐时才能分到香喷喷的锅巴和米饭
最难熬的是顿顿吃着山芋煮稀饭的模样
分田到户后,家家吃不完鸡鸭鱼肉蛋
而烂腌菜的盐水汤,也开始飘上了饭桌上
只是,一个烂腌菜汤,却被母親用一生挂肚牵肠
只是,在用上燃气的城市他乡,难以回想
故乡灶台和铁锅用柴火生火的苦乐年华
多年以后,故乡也将步入城镇化的天堂
还有谁会记得,我们时代的辛酸与甜蜜
泥土和乡愁散发的芬芳,弥漫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