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小黄羊

《草原上的小黄羊》是鲁迅文学奖得主鲍尔吉·原野创作的短篇自然成长小说。作品讲述了希伯花草原上的小男孩所德木和家人三次救助黄羊的故事。

内蒙古希伯花草原的萨拉乌苏河边，每年六七月份黄羊迁徙经过这里，它们夜间去河边饮水时，常常遇到狼群的袭击，逃窜过程中，怀孕的母黄羊流产，幼崽被遗弃在荒野之上。所德木和父亲吉达搭帐篷，在方圓几十里的沙丘和灌木丛中，寻找早产的黄羊羔。在救助小黄羊的过程中，所德木跟随父亲感知自然，学会敬畏生命，逐渐懂得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真谛。

这天早晨，希伯花草原上跑来一匹马。清晨的草原上，这匹黑色的马很显眼。它跑过黄色的沙丘和绿色的灌木丛，撒开四蹄飞奔。它的尾鬃飘起来，脖颈上的鬃毛也飘着，远处看，像一只黑鹰在草地上贴地飞行。

马背上坐着一个孩子，他叫所德木，今年七岁了。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张开，迎接着风。他的蒙古袍下摆被风解开了扣子，在后背飘扬。

这匹黑马跑到一棵孤零零的榆树下，所德木下马，想把马拴在榆树上。马一时停不下来，绕着树小步跑。马快速奔跑之后心脏还在狂跳，要小步跑一阵，才能站住脚。所德木跟着马绕树跑了好几圈，马的脚步越来越慢，后来变成步行。所德木把马拴在树上，跑进灌木丛，他的肩上斜挎着一个布兜子。

这里有骆驼刺、梭梭、锦鸡儿，所德木找的是贴地生长的刺蓝莓。它的枝条很多，不知哪一根会结满蓝莓果。蓝莓果挤在一起，成熟的果实是紫色，没成熟的是肉色或淡粉色。他把熟透的紫蓝莓摘下来放进布兜里，心里盘算着，那些没熟透的果实等下回来再摘。灌木丛里的刺蓝莓并不多，要仔细寻找。

所德木用手拨着树枝走，突然看见草丛里趴着一只动物。他吓得后退了一步，仔细看这只动物，像一只小羊，又像是狍子。说它是羊，但皮毛棕黄。所德木在心里说：“羊羔们跟母羊和羊群在一起，不会独自钻到树丛里啊。再说，母羊一般在春天产羔，现在是七月，怎么会有羊羔呢？”

（选自《草原上的小黄羊》，明天出版社2021年版）

责任编辑/周锦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