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学的礼堂内,一位男老师正在给年轻的大学生们讲课。
这堂课,讲述(jiǎngshù)的是中国共产党的建立。老师神采奕奕,声音洪亮,话语中带着无形的吸引力。
中国共产党从哪儿来?连小学生都知道!她从上海兴业路的石库门里走出,从浙江嘉兴(jiāxīng)南湖的红船上走来……这群大学生太熟悉(shú xi)这段历史了,课程进展得飞快。
可是,老师似乎对这堂课不太满意。他沉思片刻,抛(pāo)出一个问题:“同学们,你们知道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者陈延年和陈乔年吗?”
学生们翻遍了笔记,眼神里有些茫然(mángrán)。
他接着问:“那赵世炎、邓中夏、蔡和森和俞秀松呢?”
过了一会儿,只有零零散散几只手举了起来。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这位老师心底。我们党早期的革命者,苦苦寻找变革救亡之路,历经苦难,最终带领中国走向光明。这才过去几十年,同学们都不认识他们了?身为一名老师,他的心头涌(yǒng)出深深的自责。
看来,光是教导学生学习课本中的党史,还远远不够!要带动更多年轻人,发自内心地知英雄、爱英雄、学英雄!
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可不容易。
这位老师名叫龙平平。他不仅是一名党史专家,还是一名编剧(biānjù),书写过不少党史上的重要人物和故事。
编剧和作家有点儿像,都是讲故事的人。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影院里上映的电影,剧院里演出的话剧,它们的故事都是由编剧创作的。
不过这次龙平平伯伯要写的“故事”,比以前难多了!
也许你会说,关于党的故事,早就被记录在书本上,被陈列在博物馆里,被拍摄(pāishè)成了电视剧、电影,被人们一遍又一遍地讲述。观众们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故事里讲了什么。不过,怎样才能讲得精彩(jīngcǎi)、吸引人呢?
书桌前,青年李大钊奋笔疾书,用《新青年》详细介绍马克思主義。
大雨中,青年毛泽东穿过泥泞的集市,找朋友商议给《新青年》投稿。
要想吸引观众,就必须对“故事”进行加工。但“加工”不是胡编、乱编,编剧心里要时刻装着一把看不见的“尺子”。
思前想后,龙平平决定从一本杂志开始说起。
这本杂志,和同学们的语文课本差不多大。封面上,有这样一张图画:一群年轻人肩并肩坐着,面前放着纸和笔。他们像是在听课,又像是在探讨着什么。
这本杂志,就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陈独秀,1915年在上海创办的《青年杂志》,从第二卷起改名为《新青年》。
近代的中国,像是一个生病的巨人,受人欺凌(qīlíng),任人宰割(zǎigē)。人生病了,要看病吃药;国家“生病”了,该怎么办呢?
好在有先进的知识分子给国家找“病根”,开“药方”!他们通过《新青年》,开展新文化运动,宣传革命思想。
在剧本里,我们看到——
上海街头,卖艺人用小曲儿把《新青年》唱给路人听……
礼堂里,青年周恩来正激动地朗读着《新青年》中的文章。
李大钊和陈独秀,成为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唤醒(huànxǐng)了无数有志青年,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他们纷纷加入到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队伍中来。
反动政府害怕了,要抓捕(zhuābǔ)陈独秀。得知消息后,李大钊驾起骡(luó)车,悄悄地把陈独秀送出了北京。在路上,他们坚定了建党的决心——南陈北李,相约建党!
这个发生在1915年到1921年间的故事,龙平平伯伯一写就是六年。
写了这么久,是因为他不认真、太拖拉(tuōlā)吗?不,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太认真了,每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tuīqiāo),一遍又一遍地修改。
当写到陈独秀的两个儿子——29岁的陈延年和26岁的陈乔年,为了革命慷慨赴死(kāngkǎifùsǐ),龙平平伤心得嚎啕大哭(háotáodàkū)。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革命烈士崔筱斋。
小时候,他听家人说,爷爷很早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爷爷发动农民起义,成立了合肥地区第一个党组织——中共合肥北乡支部。被捕后,爷爷唱着《国际歌》,英勇就义。他常常在想,爷爷是怎样做到的?
多年后,龙平平伯伯研究党史、写党的故事,也深深读懂了中国共产党人的信念!
终于,龙平平伯伯写的故事,被拍摄成了电视剧《觉醒年代》。开播前,他不禁担心:年轻人会喜欢这样的故事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不仅有年轻人,有小学生、中学生,还有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
有的人看完一遍,又去看第二遍、第三遍。
有的人看完后,立刻拿起纸笔,激动地写下入党申请书。
有的人带着鲜花与红旗,前往为纪念革命烈士陈延年、陈乔年而命名的道路——合肥市延乔路,缅怀(miǎnhuái)两位先烈……
这个故事,掀(xiān)起了新的爱国主义浪潮(làngcháo)。
书写红色人物,让他们鲜活起来,走进当代人心中,编剧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