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炫再婚联盟:16岁女儿给妈妈当爱情“军师”

2022-05-30 10:48木甘安
知音·上半月 2022年11期
关键词:军师宁宁老杨

木甘安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可高星梅的女儿不仅鼓励妈妈离婚,还想方设法阻止妈妈再婚,难道她的女儿真的是一件“漏风的小棉袄”吗?

妈妈离婚吧,不要为我委曲求全

高星梅怎么也没想到,许杰会在离宁宁中考还剩三个月的时候,向她提出离婚。

高星梅和许杰结婚后,没多久,女儿宁宁就出生了。她喜欢安稳平静的生活,许杰却不安于现状,整天忙着应酬。宁宁的成长过程中,高星梅一个人演着独角戏。她以为生活就是这样,丧偶式育儿并不是她的专属。直到半年前,高星梅发现许杰出轨了。宁宁即将中考,绝不能受影响,她决定按兵不动,等宁宁中考完,再和许杰摊牌。谁知,许杰竟这个时候提出离婚。高星梅气得发抖,却不能和他撕破脸,因为她不想让宁宁看到她爸爸的不堪。

许杰走后,高星梅呆坐很久,直到宁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妈妈,你和爸爸离婚吧!”高星梅有些惊讶,正想着如何解释,宁宁往她旁边的沙发上一躺,说:“其实,我早看出你们不对劲了,只是觉得你们演得也挺辛苦,就懒得戳穿。”原来宁宁早就知道了。宁宁收起不屑,严肃地说:“妈妈,你不要为了我委曲求全,这是你自己的婚姻。”

一个月后,这场婚姻落下帷幕。

许杰把房子给了高星梅,不愿再支付宁宁的抚养费,所以离婚后,高星梅最重要的事就是赚钱,但偏偏服装生意在网购的冲击下,越来越不好做。

一个周末,宁宁辅导班下课后来找高星梅。在店里守了一上午,还没开张,她忍不住向宁宁抱怨。“妈妈,要不你别卖衣服了,改卖小吃吧,嗯……就卖我最喜欢吃的炸鸡。”

宁宁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咕”的叫声,高星梅笑着拉她进了隔壁的炒面店。炒面店的老板叫杨百峰,大家都叫他老杨,是个热心肠。老杨其实一点都不老,比高星梅还小三岁,只是长得比较着急,几年前离了婚,没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老杨炒面的时候,高星梅和他聊起改做小吃生意的想法,他说:“做小吃生意可辛苦多了,你又不指着这个店养家,何必自己找罪受。”高星梅还没开口,宁宁就抢着说:“我妈离婚了,以后可不得养我吗?”高星梅瞪了宁宁一眼,就她嘴快。

炒面上桌,老杨顺势在对面坐下,“我觉得你可以开家冷饮店。你看啊,你的店夹在我的炒面店和旁边的火锅店之间,马上就到夏天了,卖冰粉、刨冰,肯定受欢迎。到冬天,再改卖热饮、奶茶。我们这几家店正好互补,生意差不了。”宁宁大声说:“这主意好,我举双手赞成。”看着她双手高举的滑稽模样,高星梅和老杨都乐了。

4月的一天,宁寧的班主任打来电话,告诉高星梅宁宁最近上课常常走神,这次摸底考试成绩也有所下滑。高星梅才惊觉,离婚这件事对宁宁的影响如水底暗流,她表面的如常不过是怕妈妈担心。

晚上睡觉前,高星梅进了宁宁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熊玩偶,那是她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宁宁,你是不是想爸爸了?对不起,是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妈妈就怕影响你中考,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高星梅一下子没绷住,哭了出来。宁宁刷地从被子里坐起来,说:“你别哭啊!我承认,你们离婚对我有影响,但我已经在努力调整状态了。我保证,一定不影响中考,你就别担心我了,只管把你的店面转型做好,我可不想以后饿肚子。”高星梅破涕为笑,“放心,妈妈保证开好店,挣很多钱,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宁宁咯咯直笑,“白可以,胖就算了吧。”

第二天,高星梅就开始一边清仓甩卖,一边设计改造方案。接下来,还要装修店面,购买机器,联系各种原材料的货源,办理相关证件……那段时间,高星梅悄悄观察宁宁,每天晚上,她刷题到半夜,早上6点就起床背英语。那双熊猫眼,谁看了都心疼。5月,冷饮店正式开业,生意还不错。

2019年夏天,宁宁考取离家不远的重点高中。9月开学,宁宁每天早出晚归,周末也只有一天休息。曾经属于高星梅母女俩的亲子时光,都被学习给占满了。为高星梅的后半生焦虑不已的老妈总是打电话劝她,再成个家,有人疼也有人靠。见她嘴上答应却没有行动,就直接托人给她安排了相亲。

和高星梅相亲的男人叫夏浩,比她小两岁,斯文帅气,名校毕业,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妻子出车祸去世,有一个9岁的儿子。老实说,对方条件很不错,高星梅有点动心,但对于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仍然忐忑。老妈劝她:“觉得好就处处看,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宁宁想想,孩子得有个完整的家。”

就这样,高星梅和夏浩开始约会。相处两三个月下来,高星梅发现夏浩真的是她喜欢的类型。夏浩细心周到,每天饭点前都会给她打电话,提醒她不要忙得忘了吃饭;夏浩讲究仪式感,每到节日,一定带她到各种美食餐厅打卡;夏浩性格温和,她从没见他大声说过话,他们一起带夏浩儿子出去玩时,男孩子淘气,他也总是耐心和孩子讲道理,从不发脾气。

高星梅和夏浩的交往,一直瞒着宁宁,但还是让她看出了端倪,跑来问妈妈是不是恋爱了。高星梅不安地坦白,本以为宁宁会不同意,没想到她却喜出望外地说:“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三年后我上大学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妈妈,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也好让我这个军师帮你把把关。”

妈妈恋爱吧,我当你的爱情军师

周末,夏浩带着儿子,高星梅带着女儿,四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夏浩问了宁宁的喜好后,熟练地点了六个菜,“服务员,上菜快点啊,我儿子下午还要上课。”他冲宁宁笑了笑,“你周末上课吗?”“我物理有点跛腿,上了一门物理课。”夏浩说:“只上一门哪够啊,我们家涛涛语数外一门都没落下。就这样,成绩也只是中等偏上。”

高星梅叹口气,“宁宁平时上课很辛苦,周末作业又多,我就想着只补一个短板的科目,让她喘口气。”

夏浩摇摇头,“你的想法太单纯了,人家都在拼命,你躺平了,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高星梅想反驳,又觉得他说的没毛病,只好招呼大家吃菜。

席间,夏浩殷勤周到,给高星梅夹菜,给宁宁倒饮料,还给孩子们讲奇闻趣事,一餐饭吃得很愉快。回家的路上,高星梅问女儿:“小军师,说说吧,觉得夏叔叔怎么样?”“还行,长得挺帅的,对你也不错,就是说话有点高高在上。我还挺同情他儿子的,才四年级,周末就排得满满的,可怜!”

每天晚上,高星梅让宁宁下了晚自习先来店里吃点夜宵,再一起回家。有时候店里忙,高星梅顾不上宁宁,她转眼就没了踪影,不用想,一定是跑去隔壁老杨店里了。高星梅招呼完最后一个顾客,做了一碗足料的冰粉,端到隔壁。只见老杨正一边颠勺,一边和宁宁说话。不知道宁宁说了什么,他大笑起来,戴着的透明口罩下露出一口白牙,略黑的脸上笑出三五条皱纹。高星梅竟有一种错觉,老杨看上去就像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父。

一份做完,老杨另起锅,熟练地用小汤匙往锅里加调料,倒了一满碗牛肉下锅,三两下炒香,把宁宁吃了半碗的饭接去,盛了满满一勺盖在饭上。宁宁两眼放光,“老杨,你这是下血本啊!”高星梅快步上前,“怎么没大没小的,叫杨叔叔。”老杨嘿嘿一笑,“没事,叫老杨挺好的。”高星梅把冰粉递给老杨,“你每次都给宁宁加这么多牛肉,还不肯收钱,净做亏本买卖。”

老杨舀了一口冰粉放进嘴里,“不亏啊,我都吃了你10碗冰粉了。”“就是,我妈做的冰粉我都没吃过这么多,老杨一点都不亏。”宁宁夹了一大块牛肉放进嘴里,冲高星梅做了个鬼脸。

回家的路上,宁宁跟高星梅聊起老杨,她竟然把人家的身家背景摸得一清二楚。老杨是本省人,父母健在,和哥哥一家生活在农村。他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和前妻不是一类人,他前妻一心要去一线城市挣大钱,而他安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宁宁连老杨有一套50平方米的小房子,外加十几万存款的事都套了出来。高星梅责怪宁宁:“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这是人家的隐私。”宁宁却振振有词:“我是帮你打聽的,多个备选,以防万一。”高星梅敲她的头,“瞎琢磨什么,我和你夏叔叔好着呢!”

交往半年后,夏浩向高星梅求婚。说实话,对于再次踏入婚姻,高星梅有些忐忑,但夏浩给足了她从未体验过的仪式感,在那种浪漫的氛围下,她点头答应了。

和双方父母见面后,他们开始商量结婚的具体事宜。夏浩说,有一件事得赶紧办,那就是买房。高星梅有些吃惊,他们各自都有房,她压根没想过要买房。夏浩却说:“我们的房子都太小,结婚至少得买个三房,我俩一间,儿子一间,闺女一间。”夏浩描绘的美好未来,让高星梅特别向往。

夏浩算了下,他手头有10万,股票里有30万,父母赞助10万,凑得齐首付。他父母要求房子只能写他一个人的名字,高星梅没有异议,钱都是他出的,写他的名字天经地义。

很快,夏浩看好了房子,又拉着高星梅去看了一次,都觉得满意,当场交了定金。只是这个房子的面积比较大,首付多了5万,夏浩希望高星梅来出。夏浩没提加高星梅的名字,虽然钱不多,但高星梅心里有了个疙瘩。

一天晚上,高星梅正在店里忙,夏浩在店里陪她,宁宁跑到老杨店里去了。一个喝多了的高大壮汉摇摇晃晃进到店里耍酒疯,把客人都吓跑了。

夏浩拉着高星梅就往后面的杂物间躲,高星梅甩开他,提高嗓门喊道:“你再闹我就报警了!”那个醉鬼胳膊一挥,把桌上的摆饰全部挥到地上。这时,老杨拿着锅铲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惊慌的宁宁。老杨不来硬的,吆喝着再喝一杯,把醉鬼引到门外。高星梅担心老杨,要夏浩出去帮忙,夏浩犹犹豫豫,高星梅操起一根木棍跟了出去。

本以为是一场恶战,没想到那家伙晃晃悠悠走出去时,踩滑了一个台阶,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有同行打了110,警察赶来。高星梅、老杨以及那个醉鬼一起去了派出所。等做完笔录,查明情况,高星梅和老杨走出派出所时已是深夜。老杨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她赶紧回家陪女儿。车开了,高星梅看着后视镜里的老杨,心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想起女儿的话,她不禁在心里拿老杨和夏浩做比较。老杨虽然热心快肠,够仗义,让人有安全感,但他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夏浩今天虽然让她有点失望,但他的细心体贴,是她从未享受过的。高星梅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夏浩那一头。

妈妈结婚吧,我是你俩的丘比特

第二天一早,高星梅没吃早饭就到店里收拾昨晚的烂摊子。刚忙完坐下,就接到宁宁班主任打来的电话。班主任说,宁宁最近和班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担心她早恋影响学习,要家长引起重视。大概是低血糖加急火攻心,高星梅起身时太猛,一下子晕倒了。老杨把她送去医院,医生建议住院检查。

高星梅给夏浩打了个电话。夏浩听到她住院,紧张得问东问西。得知她没什么事后,又埋怨她没必要住院,医生不过就是想多赚钱。夏浩的话让高星梅心里不是滋味,但又觉得他说的在理。下午,老杨提醒高星梅给宁宁的班主任打电话,“免得宁宁放学了到店里白跑一趟。”

傍晚,宁宁竟然来了。老师准了她晚自习的假,她就直奔医院。看到老杨,宁宁眉开眼笑,“老杨,我来接班了,你快回去开店,不然我妈妈又要说你亏大了。”老杨买来水果和晚饭,嘱咐宁宁好好照顾高星梅,这才离开医院。

晚上八点,夏浩终于来了。宁宁阴阳怪气地说:“夏叔叔,您可真忙啊!我妈晕倒住院,您现在才来。”夏浩讨好地解释,下了班要去接孩子,还要把孩子送去父母家吃饭,路上堵车,所以耽误了时间。

夏浩离开时,拉着高星梅来到走廊,抱歉地告诉她,他的股票被套牢了,问她能不能先借钱给他付首付,等股市行情好一些就卖了还她。高星梅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回到病房,宁宁问她是不是借钱给夏浩,她有些心虚,转移话题,责怪宁宁最近跟男同学走得太近,影响了学习。宁宁生气不理她,埋头做作业。那晚,宁宁租了个折叠床,在高星梅的病床边将就了一晚。

出院后,高星梅发现宁宁和老杨神神秘秘的。每天晚上,宁宁都跑到老杨店里去,两人嘀嘀咕咕,可只要她一过去,他们就闭了嘴。

付首付那天,在售楼部,签好合同付款时,高星梅发现银行卡不见了。夏浩脸色铁青,“你如果不愿意借钱,早说啊!”高星梅急忙解释:“昨天卡还在我包里。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找找。”夏浩扔下一句“不用了”,负气离开。

晚上关店时,宁宁递给高星梅那张到处都找不到的卡。她气得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死丫头,你为什么偷拿我的卡?”宁宁低着头不说话。“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不想妈妈再婚,就直说,干这些小偷小摸算什么!”

老杨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宁宁瞅了他一眼,小声说:“那天在医院,我听到夏叔叔找你借钱,我怕你被骗,才找老杨商量对策的。”老杨尬笑着说:“你别怪宁宁,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高星梅正一肚子火没处撒,转头盯着老杨,“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老杨张了张嘴,转身离开。

“你自己跟夏叔叔解释。”高星梅拨通了夏浩的电话,递给宁宁。夏浩接了电话,宁宁哭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请夏浩明晚来店里,她要当面向他道歉。

第二天晚上,夏浩如约而至。高星梅正在给顾客做饮品,示意宁宁去给夏浩道歉。没几分钟,就听到夏浩比平时高了八度的嗓门,“你胡说,我怎么骗钱了?”高星梅赶紧跑到他俩跟前,“怎么了?”夏浩指着宁宁,怒气冲冲地说:“你的好女儿,说我骗你的钱。一个小丫头,这么多心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宁宁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媽?”夏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难道不是吗?都二婚了,还装什么天真,我就不信你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盘算。我现在不过是借,你们就玩阴的,要真让你们出钱,还不知道会玩什么花样!”

高星梅气愤地推了夏浩一把,“别说了,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夏浩气急败坏地还手,一把把高星梅推倒在地。老杨冲了进来,上来就给了夏浩一拳,两人扭打起来。夏浩被打不甘心,趁老杨关心高星梅有没有受伤时,拿起板凳砸向老杨。老杨的脑门挂了彩,他们又去了公安局……当又一次走出公安局大门时,高星梅和老杨相视一笑。

生活恢复了平静。高星梅认真经营小店,宁宁专心学业,唯一不同的是,老杨向高星梅表明了心意,高星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宁宁每天放学了,还是喜欢去吃老杨做的炒面,老杨不仅给她好多牛肉,连炒面的钱也不收了,高星梅只好给老杨端去热乎乎的奶茶。晚上走路回家,身边多了个老杨,宁宁说这样更有安全感;店里的重活累活,老杨包揽了;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老杨总能想办法修好;高星梅和宁宁的生日,他一定会送礼物和鲜花……高星梅的心一点点被浸润。

当老杨说,他喝了高星梅50杯奶茶,赚翻了时,高星梅决定正式和他交往。高星梅问老杨喜欢她什么,老杨说:“我喜欢你笑,每次看到你笑,我心里就想,世界上怎么有笑容这么好看的女人,如果我能让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开心地笑就好了。”原来,老杨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

高星梅对老杨实话实说,中年再婚,肯定要平衡利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她会把大部分的积蓄都用来给宁宁买房,即便将来宁宁的对象有房,她也要给她应有的底气。老杨表示赞同,还说钱不够他可以添。

得知高星梅和老杨恋爱了,宁宁很开心,还说自己是他俩的丘比特。

宁宁已经高二了,高星梅紧张她的学习,给班主任打电话了解情况。班主任说她什么都好,就是仍然和那个男生交往甚密。

高星梅拉着老杨跟宁宁谈话,故作轻松地说,只要不影响学习,交男朋友她不反对,毕竟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宁宁笑得前仰后合,“妈妈,谁告诉你我恋爱了?我不过是听了老杨的建议,不懂就逮着学霸问,谁叫我们班的学霸是个男生呢?”高星梅嘴里埋怨老杨怎么不和她说一声,心里却特别感激他,他早就在默默扮演父亲的角色了。

2022年夏天,宁宁考上理想的大学,高星梅和老杨也在宁宁的祝福下步入婚姻。

高星梅特别感谢女儿这位爱情小军师,是女儿让她明白,爱情和婚姻里,好看的皮囊,精致的包装,都比不过一颗想和你一起踏实过日子、同频跳动的心。

编辑/刘诗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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