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教父卷土重来
年龄:83岁
◆ 作品墙
《教父》(1972年)《窃听大阴谋》(1974年)《现代启示录》(1979年)等
◆ 待映墙
《大都会》(已筹备,将开拍)
◆ 荣誉墙
第47届奥斯卡金像奖 最佳导演、最佳影片 、最佳剧本《教父2》
第43、45届奥斯卡金像奖 最佳剧本 《巴顿将军》《窃听大阴谋》
第30、37届金球奖 最佳导演 《教父》《现代启示录》
第4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终身成就奖
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柏林摄影金奖
第33届英国电影学院奖 最佳导演 《现代启示录》
第24届意大利大卫奖 最佳外国导演 《现代启示录》
第25届意大利大卫奖 最佳外国制片人 《影武者》
第17、32届圣塞巴蒂安国际电影节 最佳影片 《雨族》《斗鱼》
第27、3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 最佳影片 《窃听大阴谋》《现代启示录》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是名震世界影坛的传奇导演,20岁出头开始跟着好莱坞著名导演罗杰·科曼拍摄电影,32岁时就凭借《巴顿将军》赢得他的第一座奥斯卡奖,随后陆续执导《教父》系列、《窃听大阴谋》和《现代启示录》,40岁时就几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代表作,连金棕榈奖都历史性地连获两尊,并在20世纪70年代和乔治·卢卡斯、马丁·斯科塞斯一同被誉为“新好莱坞三杰”。
2019年,科波拉为自己的代表作《现代启示录》重新推出了导演剪辑版,重制修复其实是他一直热衷的事业,他希望能够给观众提供更为“正确”的版本,而不是在市场的压力下妥协过的。当然,抛开制片厂制度的影响,回顾科波拉的职业生涯,他的地位和影响力都是空前的,仅凭借40岁以前的5部作品就足以让整个影坛为之惊艳。如今已经83岁的科波拉虽然精力不如当年,但仍坚持在片场前线工作。今年,他还在筹备鸿篇巨制《大都会》的拍摄,据悉,投资和阵容都非常豪华,这部电影也被科波拉称为自己的“梦想之作”,相信所有影迷们都在期待着,这会是他在新世纪又一部伟大杰作。
他曾点亮影史
雄心勃勃的“电影小子”
站在当下的视野去看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其实传奇的不仅是他个人,而是整个科波拉家族,从著名音乐家迈恩·科波拉到他,再到索菲亚·科波拉、尼古拉斯·凯奇、罗曼·科波拉和杰森·舒瓦兹曼等,三代人在整个好莱坞世界里叱咤风云,也见证了美国电影在时代巨潮中的转型、辉煌与变革。也许是一脉相承的家族气质和艺术天赋,科波拉从小就对电影非常感兴趣,也在家人的支持下先后考上了霍夫斯特拉学院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毕业就成功拜师罗杰·科曼。在剧组闯荡了近十年后,雄心勃勃的他正亟需作品来证明自己,于是接触到了《巴顿将军》的编剧工作,并凭借该片在业内声名鹊起,风光一时。要知道,那时的科波拉才刚过而立之年。
也许是《巴顿将军》的成功给予了科波拉信心,他对于自己的导演事业又有了新的展望。原本,他只钟意一些独立电影,但此前的确因此欠下不少债务,而派拉蒙影业又带给科波拉一个大项目——改编马里奥·普佐的黑手党题材小说《教父》。起初他是拒绝的,和其他知道这个消息的导演一样,难度实在太高,但迫于债务压力,只能不太情愿地接受了。出乎意料的是,科波拉出色地将《教父》搬上了银幕,并且大获成功。上映时,媒体称:“美国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史诗电影”,这部电影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黑帮类型片,将对权力和罪恶的剖析深入到人性层面。马龙·白兰度的表演也因此被奉为经典,伟大程度甚至可以比肩《公民凯恩》,当年即收获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改编剧本三座奥斯卡奖。
年轻的科波拉已经成为当时好莱坞最优秀的导演了,但他的野心却远不止于此,《教父》续集的改编和其他新项目也都提上日程。一直以来,无论是学术界还是影迷圈都在争论《教父》和《教父2》究竟哪部更伟大。但无论如何,这两部作品都是科波拉才华的展现,前者凸显角色的魅力,后者则在视听手法上更具创新,通过两代“教父”的互文,共同构建了融入美国人骨髓的创世精神。它们的诞生,可以说点亮了影史,是科波拉整个作品谱系中光芒最盛的时刻。2022年,正好是《教父》系列诞生50周年,站在新旧世纪的两端,仍可回望这一伟大的系列作品。
活到老,拍到老
主流之外的“艺术大师”
年纪轻轻就已经缔造了历史,乔治·卢卡斯也盛赞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为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的电影人点亮了一盏明灯,是电影界的领路先锋。”之后的科波拉依旧在追求突破与进步。经过数年的准备,他决定不惜血本、独资拍摄《现代啟示录》,总耗资达3600万美元。科波拉同样不希望沿袭战争类型片的套路,而是试图用哲学的观点来叙述以战争为代表的暴力是如何使人异化的问题。虽然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初并未获得预期的优异表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完整版本的恢复,《现代启示录》作为一枚遗珠,被重新“抬回”到了伟大作品的序列。
在经历《现代启示录》的“票房滑铁卢”后,科波拉接下来的十几年基本都在不停还债,他本人也说:“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的确,整个20世纪80年代,科波拉每年都拍一部作品来填补亏空,其中既有爱情片《心上人》《佩姬苏要出嫁》,也有黑帮片《局外人》《棉花俱乐部》,但都是普通的商业作品,没能达到他此前的高度。直到20世纪90年代,《教父3》再度重启,才让好莱坞重新关注到科波拉,但可惜时代已经变迁,科波拉及他作品的光辉如同“教父”家族的没落一样,难以重回往日的荣光。
期间,科波拉的作品产量其实并不少,偶尔也会有像《吸血鬼之惊情四百年》这样票房和口碑俱佳的成绩出现。也许是因为年岁渐长,科波拉进入新世纪后以温情小品题材的制作为主,像《家有杰克》《造雨人》这些。至于2009年《泰特罗》的问世,有不少观众将这部电影视为科波拉的银幕自传,其背后是一段关于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回忆录。
不像同辈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那样深谙商业逻辑,在类型市场上几乎可以做到部部电影都卖座,科波拉似乎本身就很排斥好莱坞的主流圈层。换言之,自他从事导演职业开始,聚焦在科波拉身上的关键词一直都是“反叛”和“突破”,他拍过带有女性视角的《五支歌》,也拍过精神恐怖片《痴呆症》,甚至连歌舞片《彩虹仙子》也是科波拉的作品,好像没有什么范式可以束缚和定义住他。作为一位电影工作者,科波拉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风格时,也在不断探寻强烈的艺术性,这可能也是他职业生涯高光、低潮骤升骤降的内在原因。
时隔十年 再执导筒
除了电影创作外,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同时还是让-吕克·戈达尔、黑泽明、迈克尔·鲍威尔等艺术电影大师的倾力支持者。他一手创办了美国西洋镜公司,帮助了资金短缺的日本电影《影武者》能够继续拍摄,后来这部电影甚至一度成为亚洲电影的代表。林林总总的案例还有很多,从中能窥得科波拉希望将全世界的作者电影推向台前、推向主流的希冀,如同当年自己的独立表达能够得到认可一样。
像开头提到的,科波拉已经有近十年没有拍过电影了,他把更多地精力放到了早期作品的修复重制上。也许是人到老年总希望有一个契机能够回顾过去,他变得越发冷静、越发深思熟虑。在接受采访时,科波拉也说起了自己的变化:“今天的我与年轻的我最大的区别是:今天的我积攒了一大堆不同,甚至矛盾的经验,它们塑造了今天的我,一个年事已高却依旧充满了激情的我。”沉寂许久的科波拉,也许正需要《大都会》提供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向大众昭告,就像他历久弥新的电影一样,他永远充满激情。(文 刘知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