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学慧,李 梅,杨 娟
(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山东济南250012)
宫颈癌是临床常见的一种妇科肿瘤,发生率仍处于较高水平[1-2]。目前,手术是临床治疗宫颈癌的一种有效手段,但易引起抑郁、焦虑等不良情绪,进而加重患者心理痛苦,降低患者生活质量[3-4]。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心理痛苦管理指南将身体和(或)精神、社会、心理(情感、行为及认知)等多种因素引起的不愉快体验定义为心理痛苦。患者治疗依从性与心理痛苦程度有关,心理痛苦会阻碍患者的治疗进程,甚至有可能缩短生存期[5]。周曼等[6]研究显示,社会支持能够有效提高患者抗压能力,减轻心理应激,继而提高心理及身体健康。同伴支持教育是将自身所掌握的观念、信息及技能传授给具有相似或相同经历的人群的一种教育形式,改善患者认知。闫晓丹[7]研究显示,将同伴支持模式用于乳腺癌患者中,可有效改善患者心理适应能力。2020年1月1日~2021年6月1日,我们对治疗的43例宫颈癌患者在常规护理基础上实施同伴支持教育,效果满意。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选取同期治疗的86例宫颈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均行宫颈癌根治术并经病理诊断为宫颈癌者;②病理分期为1~3期者;③预计生存时间>12个月且能够正常交流沟通者;④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者。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严重并发症者;②存在认知功能障碍者;③既往存在放化疗史或癌灶转移者。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将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研究组各43例。对照组年龄35~68(52.58±5.64)岁;类型:腺鳞癌13例,鳞癌16例,腺癌14例;病理分期:1期18例,2期16例,3期9例;病程6个月~2年,平均(1.15±0.31)年。研究组年龄38~72(53.01±5.75)岁;类型:腺鳞癌15例,鳞癌19例,腺癌9例;病理分期:1期15例,2期18例,3期10例;病程6个月~2年,平均(1.23±0.37)年。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方法 ①对照组:给予宫颈癌根治术、术后常规放化疗治疗及常规护理,对患者及家属进行入院指导,使患者了解宫颈癌疾病相关知识,从而正确认识疾病。协助患者做好术前准备,鼓励、安慰患者;指导患者按医嘱服药,并向其解释药物不良反应及具体用途;对患者加强术后疼痛干预,注意是否发生病情变化,指导患者科学合理饮食;关注患者心理状态,指导进行自我心理调节。②研究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实施同伴支持教育,进行同伴支持教育患者应积极乐观、性格开朗、善于沟通;经治疗后处于部分缓解或完全缓解期患者,具有一定的宫颈癌相关知识,且预期生存时间较长。另外,需接受正规培训如妇科肿瘤疾病的相关知识、同伴支持教育的意义及目的,放化疗常规应对方式及常见不良反应,治疗期间运动、饮食注意事项,心理情绪调节技巧及沟通技巧。在结束培训后考核合格方可参与同伴支持教育干预。a.成立小组。入院后,护理人员应与患者积极沟通,了解患者情况并评估心理状态,采取相应的措施及时干预并选择合适同伴支持者,且支持者需理解能力、人际沟通能力及语言表达能力较好、病情稳定,积极接受治疗,能够耐心倾听患者诉说,且愿意宣传健康知识。b.以互联网沟通方式进行。建立网络互助平台及微信群,提高患者疾病相关知识、治疗方法、医保政策解读、病情检测及并发症识别等。与患者交流治疗期间的注意事项、遇到问题的处理方法等,互相鼓励排除消极情绪,给予情感支持消除不良情绪,提高治疗依从性及信任。c.定期面对面交流。同伴支持者以自身体会及近期情况,为患者讲述疾病治疗及病情控制时存在的困难、处理方式及战胜疾病的过程,提供情感支持及疾病管理,帮助患者及时释放负性情绪,缓解精神压力。同伴支持者应对患者自我管理情况进行督促,及时纠正患者管理不当之处,了解患者顾虑及感受,并将相关信息同步,个体化指导相关问题及处理方式。同时由3名专业护士进行帮助、指导及监督双方的交流,以保证同伴支持教育的干预效果。在整个护理过程中,主要采用一对一的方式,调查患者心理痛苦及生活质量后,于开始放疗前进行同伴支持教育干预,为期8周,每周1次,共8次;首次为面对面干预,每个月进行1次面对面交流,共2次;采用微信或电话交流6次,每次至少1 h。
1.3 评价指标 ①心理痛苦程度:分别在干预前后以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心理痛苦管理指南推荐的量表评估患者心理痛苦程度[8],分为相关问题及心理痛苦温度计两部分,其中心理痛苦温度计共0~10分,0分为无痛苦,4~9分表示存在心理痛苦,10分为极度心理痛苦。心理痛苦相关问题包括体力、宗教、情感、家庭及实际5个方面,共39个问题,根据实际情况修改相关问题,进而明确引起痛苦的原因。②社会功能:采用社会功能缺陷筛选量表(SDSS)[9]评估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社会功能,包括责任心和计划性、对外界的兴趣和关心、个人生活自理、家庭内活动、家庭外的社会活动、社会性退缩、家庭职能、婚姻职能、父母职能、职业和工作10个条目,其中评分<2分表示社会功能正常,≥2分表示社会功能缺陷。
2.1 两组干预前后心理痛苦程度比较 见表1。
表1 两组干预前后心理痛苦程度比较(分,
2.2 两组干预前后SDSS评分比较 见表2。
表2 两组干预前后SDSS评分比较(分,
一旦患者确诊为宫颈癌可对其内心造成极大的冲击,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良情绪[10]。临床常用宫颈癌根治术治疗,虽效果较好,但是侵入性操作仍会对生殖结构造成影响,进而影响患者内分泌功能,使其心理负担加重;且术后阴道功能及宫颈外形的改变会严重影响患者,不利于家庭和谐[10-11]。这种情况既会增加患者的不良情绪,降低机体免疫功能,导致神经-内分泌功能紊乱,加重病情;不良情绪还会降低患者的治愈信念,使其对生活的希望丧失,进而影响依从性及预后。白云等[12]研究显示,实施合理的护理措施对缓解宫颈癌患者的不良情绪,提高生活质量,具有良好作用。目前,同伴支持教育在慢性病的创伤后成长及自我管理过程中作用积极,是一种具有相近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生活经历、年龄等背景的人群,分享行为、观念或信息的教育途径[13-14]。传统的支持教育主要为单向传播,若患者缺乏自我管理及监督能力,支持教育的效果难以完全实现,而同伴支持教育在互相监督、提醒、帮助的双向作用下,对缓解消极情绪、提高治疗依从性有积极的作用,进而达到预期效果[14-15]。
肖丽珍[16]研究显示,将同伴支持教育用于直肠癌患者中,可有效调试患者心理。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体力、宗教、情感、家庭、实际、心理痛苦温度计得分均低于对照组(P<0.01),提示同伴支持教育用于宫颈癌患者中,可有效降低心理痛苦程度。分析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同伴支持者能够为患者提供有效的评价、信息及情感支持。支持者能够更加了解患者的感受及表达,这种情感支持并非家属能够替代。同时,被支持者更易接受支持者的医疗建议,治疗依从性更高。另外,支持者对患者行为、认知及情绪的肯定及评估能够为患者传递积极信念。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SDSS中责任心和计划性、对外界的兴趣和关心、个人生活自理、家庭内活动、家庭外的社会活动、社会性退缩、婚姻职能、职业和工作及总分均低于对照组(P<0.01),主要是因为同伴支持教育通过电话交流、互联网或面对面,在加强了解宫颈癌相关知识的同时,还能掌握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提前做好相关准备,进而提高治疗效果。同伴支持者通过监督患者监测病情,能够提高患者依从性及治疗积极性。另外,在进行同伴支持教育时,患者及支持者匹配高度高,使其在治疗方式、癌症类型等方面一致性较高,能够使支持者以简单明了的语言进行建议,以便患者易接受,使其更深层的认知宫颈癌。而一对一、面对面的模式能够帮助患者建立安全感及信任感,进而提高患者社会功能,尽快回归社会。
综上所述,将同伴支持教育用于宫颈癌患者中,可有效减轻患者心理痛苦程度,提高患者社会功能,推荐临床使用。但同伴支持教育前期需投入大量资源培训支持者,不建议未经培训者参与同伴支持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