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变局下国际左翼力量的新特征与新动向

周淼

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变，新冠肺炎疫情持续蔓延，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取得显著成就，与资本主义形成鲜明对比。在此背景下，国际左翼力量进一步加强了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研究与批判以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与解读，以期深化对资本主义和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深刻复杂变化的规律性认识，并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实践中汲取奋进力量，以推动人类和平进步与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

新冠肺炎疫情持续蔓延背景下资本主义社会内在矛盾暴露无遗，社会乱象频发，这为国际左翼思潮的兴起提供了有利条件。国际左翼力量围绕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通过会议论坛、学术研究等多种形式发出自己的声音，主要呈现以下特征。

第一，全球疫情持续扩散背景下左翼思想研究不断深入。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国际左翼学者在《每月评论》《国际社会主义》《新左翼评论》《激进政治经济学评论》等国外马克思主义和左翼期刊及全球研究网、国际视点网等左翼网站上发表了《垄断资本主义下的世界发展》《新自由资本主义内爆：全球灾难和当今极右翼》《资本的气候》等文章，通过对疫情背景下两种制度表现的比较分析，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危机及其内在矛盾，并对疫苗研发与应用、贫富差距、气候危机及大国关系等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与此同时，国外左翼学者还围绕新自由主义批判、左翼政治运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等主题写作出版了大量学术专著，如印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乌特萨·帕特奈克和普拉巴特·帕特奈克的《资本与帝国主义：理论、历史与当下》、德国左翼党前主席里克辛格等人的《左翼绿色新政：国际主义蓝图》、美国哲学家诺姆·乔姆斯基和政治经济学家波利克罗尼奥的《悬崖：新自由主义、大流行和社会变革的迫切需要》、日本立教大学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佐佐木隆治的《马克思的物化理论》等。

第二，凝聚左翼共识，共谋团结发展，国际左翼活动日趋活跃。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续蔓延暴露了资本主义许多新的社会危机，国际左翼力量以论坛、研讨会等形式围绕这些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与探讨，并着力加强团结协作与交流互鉴，以期在世界的动荡变革中实现聚势崛起。2021年1月，世界社会论坛以线上形式举办，来自144个国家的左翼人士参加论坛并围绕战争与和平、经济正义、女权主义与社会多样性、气候变化等主题进行了讨论。同年2月，圣保罗论坛和欧洲左翼党联合举办了第五届“左翼的共同愿景”研讨会，旨在加强拉美和加勒比与欧洲两地左翼力量间的对话。同年5月，英国社会主义工人党通过线上方式举办了主题为“一个危机中的体系，一个要赢得的世界”的马克思主义研讨会，来自世界各地的左翼人士围绕种族主义、性别歧视、极右翼崛起等议题进行了交流。同年7月，来自50多个国家的2800多名马克思主义者参加了线上举行的“国际马克思主义倾向”世界大会。同年10月，“社会主义呼吁”组织在伦敦举办了名为“革命2021”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节，本年度的主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社会主义”，参加活动的学者重点讨论了资本主义危机、种族主义、革命党建设等问题。同年11月，欧洲左翼党在布鲁塞尔举办第五届欧洲论坛，与会代表围绕后疫情时代的经济和社会挑战、民主与和平战略等进行深入交流。

2021年5月，由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主办的世界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研讨会在北京举行。

第三，聚焦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国际交流对话活动取得丰硕成果。2021年恰逢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围绕中共建党百年举办的众多国际性会议吸引了国外左翼力量的广泛关注和积极参与，也促进了国际左翼学者在建党百年背景下对中国共产党的成功之道及其实践意义的研究。2021年5月，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举办世界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研讨会，与会代表围绕以人民为中心与摆脱贫困、新发展理念与高质量发展及“一带一路”合作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等议题进行了交流探讨。同年7月，第三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在北京大学开幕，本届大会以“马克思主义与现代化”为主题，中外学者围绕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现代化及现代化的中國经验等主题进行了交流与讨论。同年12月，第十二届世界社会主义论坛在北京举行，论坛主题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守正与创新”，与会专家学者围绕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重大成就与经验启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贡献、苏联解体30年的教训与启示及坚持与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等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国际左翼学者纷纷表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成就及其成功之道具有重要的世界意义。俄罗斯科学院研究员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斯基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取得的辉煌成就具有世界性意义。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不仅为世界各地的左翼力量和社会主义运动做出了表率，也对其他国家特别是正在寻找适合自身社会经济发展模式的新兴经济体具有启发性和借鉴意义。

近年来，国际左翼学者聚焦疫情背景下的资本主义批判、纪念巴黎公社150周年等重要议题发表了一系列创新研究成果。

第一，对巴黎公社的经验教训和历史意义进行了再认识和再总结。2021年是巴黎公社150周年，德国哲学家弗兰克·鲁达认为，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体现，尽管它仅延续了72天，但巴黎公社以事实表明，无产阶级专政既不是毫无实际意义的虚构，也不是乌托邦式的理想。加拿大约克大学教授马塞罗·默斯托认为，巴黎公社的实践表明，工人阶级的目标必须是建立一个与资本主义完全不同的社会。只有当工人阶级意识到他们作为新奴隶的处境，并以从根本上改变使他们饱受剥削的世界为目标而开展斗争时，才能实现资本主义异化的替代方案。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根纳季·久加诺夫在分析了巴黎公社的经验教训后表示，巴黎公社的思想遗产为现代社会主义战士树立了榜样。它告诫我们，不要抱有任何妥协的幻想。它提醒我们，只有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武装的无产阶级群众性政党，才能领导无产阶级为光明的未来而斗争。

第二，对疫情背景下当代资本主义日益严重的社会矛盾与生态危机进行批判性探析。英国著名左翼理论家亚历克斯·卡利尼科斯对疫情蔓延下的疫苗重商主义、通货膨胀、气候危机等问题的实质进行了剖析与尖锐批判，他指出，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是由资本主义与自然之间越来越脆弱的关系引发的一次全球危机。他认为，新自由主义思想支配下的资本主义正在经济、政治和生物等多层面的危机中瓦解，奉行种族资本主义的国家在世界范围内加强了对非白人工人的奴役与剥削。美国学者佐菲亚·爱德华兹提出，种族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理论和分析框架，促进我们增强解释和预测能力。近年来，全球生态危机日益严峻。美国著名左翼学者约翰·福斯特与布雷特·克拉克认为，文明的未来要求全人类共同参与生态和社会革命，从根本上变革生产关系，进而开辟一条通往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第三，新技术革命背景下对平台资本主义的研究继续深化。加拿大学者尼克·斯尔尼塞克认识到数字技术驱动对经济发展模式的革命性影响，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平台资本主义”这一新概念。国外左翼学者则从不同视角对平台资本主义进行了批判性分析。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蔓延加速了平台经济全球化的步伐，谷歌等互联网平台巨头的资本权力与政治影响力空前膨胀。意大利学者毛里利奥·皮罗内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引发了新一波数字化浪潮，数字技术的普及正在重塑越来越多的公共领域，这意味着意见和决策的产生将被置于经济逻辑和技术的驱动之下，尤其是具有大数据和算法管理能力的平台资本主义。随着平台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关于跨国平台公司对主权国家发展权利与国家安全侵蚀的担忧也在加剧。俄罗斯学者亚历山大·巴拉扬和列昂尼德·托明认为，在平台资本主义时代，一种新的社会技术治理模式——“数字专制”出现并开始在世界范围内传播。2021年，尼克·斯尔尼塞克进一步研究了平台资本主义条件下的价值产生和分配问题，他认为平台资本主义既占有其他地方生产的价值，也影响价值积累。例如，平台可以降低其他企业的交易成本从而影响这些企业的剩余价值创造率。由于这些技术食利者同时也是垄断者，他们还通过阻碍资本流向直接竞争者来阻止利润率的均等化。

2020年12月16日，美國得克萨斯州等10个州的总检察长对谷歌公司提起诉讼，指控其在在线广告领域利用垄断地位打压对手。（中新社图片）

第四，对帝国主义理论与大国关系问题进行深入阐释。帝国主义问题一直是国际左翼理论界的研究热点。多伦多大学副教授川岛健对帝国主义与法西斯主义的关系进行了深入剖析，他指出，法西斯主义是资本主义危机在其最后阶段的一种激烈反应形式，可以看作是帝国主义阶段的延续。对于美西方常常污蔑中国是帝国主义国家这一问题，美国著名左翼学者大卫·科兹与李钟瑾从理论上进行了驳斥，他们认为，中国在世界其他地区扮演的角色并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帝国主义概念。福斯特认为，与19世纪和20世纪初对待中国的方式类似，目前美帝国主义对待中国的根本目的是将中国与全球垄断金融资本的帝国秩序紧紧捆绑在一起，而且是将其捆绑在永久的附属地位。

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各国左翼力量坚持斗争、促进团结、谋求振兴，不少国家的左翼力量在不懈斗争中取得了新进展新突破。

2021年5月，克罗地亚左翼政党“我们能”在地方选举中取得胜利，该党候选人托米斯拉夫·托马舍维奇在首都萨格勒布的竞选中击败右翼候选人米罗斯拉夫·斯科罗，以创纪录的票数当选萨格勒布市长。同年9月，德国左翼政党社民党在联邦大选中获胜，创下了自2005年以来的最佳成绩，该党候选人奥拉夫·朔尔茨随后当选新任德国总理。同月，挪威左翼政党工党主席约纳斯·斯特勒赢得选举并就任挪威首相，结束了挪威长达8年的保守党统治。此外，奥地利共产党在该国第二大城市格拉茨市政选举中取得胜利，埃尔克·卡尔成为第一位共产党市长。同年11月，冰岛左翼政党绿色运动主席卡特琳·雅各布斯多蒂尔再次担任政府总理。同月，丹麦左翼政党团结名单-红绿联盟在地方选举中取得重大胜利，并取代社会民主党成为议会第一大党，这是生态马克思主义政党首次成为北欧地区首都议会的最大政党。2022年1月，葡萄牙左翼政党社会党以绝对多数赢得大选，安东尼奥·科斯塔成功连任总理。同年3月，马耳他左翼政党工党再次赢得大选，工党领导人、现任总理罗伯特·阿贝拉连任总理。

2021年9月27日，朔尔茨在柏林的社民党总部出席新闻发布会。

在右翼民粹主义横行的背景下，欧洲左翼力量坚持斗争，取得令人欣喜的突破，但也面临着许多亟需解决的困难，整体发展受到多重因素的制约。一方面，作为欧洲主流政党和主要左翼政治力量，德国社民党在如何有效调节政党内在特质与外部环境深刻变化要求、平衡政党传统和社会现实、找准长远目标和选举周期的契合点上面临挑战，这也是欧洲各国社民党探索摆脱阶段性阵痛进而克服系统性危机的关键所在。另一方面，在社会经济不平等持续加剧、政治极化趋势难见扭转的形势下，近年来欧洲激进左翼政党的影响力有所加强，但内部分歧严重、目标诉求广泛、话语体系多元，碎片化趋势较为明显，左翼力量的联合依然困难重重。

近年来，俄罗斯民众对社会主义的好感度不断增加。2021年，俄罗斯政治民意调查机构莱瓦达中心的民调结果显示，约有一半的俄罗斯人（49%）倾向于苏联时代的社会主义制度，越来越多的俄罗斯人赞赏社会主义时期取得的重大成就。在2021年9月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中，俄罗斯联邦共产党赢得1066.1万张选票，约占总票数的19%，议席也由42个增长至57个，这表明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斗争策略的积极调整在一定程度上顺应了俄罗斯国内政治局势和民心民意的发展趋势。在理论研究层面，新马克思主义与新社会主义成为当前俄罗斯政治学界研究的热点领域，但目前这一讨论更多停留在理论层面，对俄罗斯国家与民族现实政治选择及文化认同的影响仍然有限。

2021年，叙利亚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候选人巴沙尔·阿萨德以压倒性优势再次当选总统。21世纪以来，黎巴嫩新社会运动逐渐兴盛，并成为当代黎巴嫩左翼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新社会运动对黎巴嫩政治教派制度发起挑战，促使教派政治精英正视民众关于性别平等、反腐、环境保护、制度改革等方面的诉求，并进行相应的调整，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黎巴嫩的政治发展进程。

2021年2月21日，人们在尼日尔蒂拉贝里省的一处投票站外排队投票。（新华社图片）

2021年12月19日，支持者聚集在首都圣地亞哥市中心庆祝博里奇当选智利总63e318925b04778281b695fa2b093247统。（新华社图片）

在非洲地区，一部分共产党、工人党等左翼政党积极探索社会主义道路，在选举中取得了一定成绩，呈现出“局部推进”的特征。2021年2月，尼日尔争取民主和社会主义党主席穆罕默德·巴祖姆在大选中获胜，并于同年4月宣誓就任新一届尼日尔总统。同年3月，刚果（布）左翼政党劳动党候选人德尼·萨苏-恩格索在大选中以绝对优势再次当选总统。同年6月，阿尔及利亚左翼政党民族解放阵线在立法选举中继续保持国民议会第一大党的位置。同年10月，佛得角左翼政党佛得角非洲独立党候选人若泽·马里亚·内韦斯当选总统。

近年来，拉美地区政党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左翼政党复苏迹象明显。2021年7月，秘鲁左翼政党自由秘鲁党候选人佩德罗·卡斯蒂略当选秘鲁总统。同年11月，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在州市地方选举中再次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同月，洪都拉斯左翼政党自由与重建党候选人希奥玛拉·卡斯特罗宣布赢得大选，正式结束了右翼对洪都拉斯长达12年的统治。同年12月，智利左翼政党联盟“尊严制宪”候选人加夫列尔·博里奇以智利总统选举历史上最高得票数赢得大选。另外，巴西左翼政党劳工党创始人卢拉重返政坛，得到民众的强烈支持。拉美政治生态“左升右降”的根本原因在于新冠肺炎疫情和经济困境相互叠加，导致生活水平下降，社会问题恶化，民众对当政的右翼政党不满，萌生求变心理。

2021年，蒙古国左翼政党蒙古人民党总统候选人乌赫那·呼日勒苏赫以较大优势当选蒙古国总统。中亚地区的部分左翼政党也取得了一定突破，乌兹别克斯坦左翼政党人民民主党候选人马克苏达·瓦里索娃在总统选举中位列第二，这是该党在近几次总统大选中的最好成绩。日本共产党是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党员人数最多、组织化程度最高和影响较大的共产党。近年来，日共着力推动构建在野党联合政权，在2021年10月举行的日本众议院选举中，由中左、左翼政党立宪民主党、日本共产党、社会民主党、令和新选组构成的选举联盟共获得465个席位中的110席。为避免分裂投票，日共主动撤回22名候选人，选举后的席位由12个降至10个。重组后的立宪民主党获得96个席位，并继续保持议会第二大党的地位。

2021年6月9日，蒙古人民党总统候选人呼日勒苏赫在乌兰巴托一处投票站投票。（新华社图片）

在南亚地区，近年来，尼泊尔国内的左翼政党联合遭遇了一些挫折。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和尼泊尔共产党（毛主义中心）于2018年5月合并成立尼泊尔共产党，但最高法院于2021年3月判决合并无效，两党重回合并前状态。同时，尼共（联合马列）前总书记内帕尔与党主席、前总理奥利争端分歧加剧，最终内帕尔于2021年8月领导支持者创建新政党尼共（联合社会主义者）。在印度，以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左翼政党有着较强的影响力，仅印共（马）就拥有98万多名党员。印共（马）领衔的左翼民主阵线在2021年4月举行的喀拉拉邦选举中获胜，印共（马）高级领导人皮纳来·比杰安连任喀拉拉邦首席部长，其未来发展值得期待。

在大洋洲，以工党为代表的中左翼政党保持总体稳定，以绿党为代表的新兴左翼政党影响力逐渐提升，但共产党陷入了分裂。澳大利亚工党是澳大利亚国内两大政党之一，拥有巨大影响力，党员人数由2013年的4万余人增长至2020年的6万余人，除了新南威尔士州、塔斯马尼亚州以外，其余的州级政府均由工党执政。澳大利亚共产党总书记鲍勃·布里顿于2019年3月突然辞职，并在2019年6月与部分成员组建了澳大利亚的共产党（ACP），这使得澳大利亚共产党倡导的左翼力量联合变得困难重重。2020年10月，新西兰工党以压倒性优势在选举中获胜，工党领袖杰辛达·阿德恩连任新西兰总理。新西兰左翼政党绿党在选举中也表现不俗，赢得10个议会席位，在顺利成为议会第三大党的同时，继续与工党展开合作并参与联合政府。

当前，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力量之间的差距依然悬殊，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制度之间的斗争虽然出现了相对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发展态势，但两种制度长期并存的格局难以改变，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持续蔓延的背景下，国外左翼思想和运动的发展还需在理论研究与实践创新方面作出努力。随着中国综合实力与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国际社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世界意义的关注度也随之上升。因此，继续加强对在中国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彰显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研究与宣传阐释，科学吸收与借鉴国外左翼学者关于制度比较研究的最新理论成果，进一步构建诠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话语体系，特别是深入宣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时代价值和世界意义，并增强其传播影响力，是当前亟须做好的重要工作。

本文是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工程2020年度重大项目“国际大变局视野下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项目编号：2020MGCZD006）、中国社会科学院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2019年度重点项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意义研究”（项目编号：2019XYZD07）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