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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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李易峰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又标准的答案是有点困难的。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话,让人分不出真假。当然,想不被他“骗”过去,也不是太难,只要仔细看着他闪动的眼睛和略带微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开玩笑了。
比如这一次,李易峰的玩笑是“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八卦,轻松到就像是个局外人。故事的起因,是前不久有人看到热搜就来向他求证,真的要结婚了吗?才发现又是一次把玩笑当真的误会。
出道以来,李易峰经历过无数次言论被过分发酵和解读的情况,但大多一笑而过。他早早地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不牵连到别人,自己何必在意。“只要没有影响和伤害到其他人,没有触及到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最后只伤害到我自己,就无所谓。要是开玩笑到别人身上,肯定不行。”
“不在意”,这个回答里包含着李易峰的一种智慧,他以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化解了很多艺人会面临的麻烦,就像那个被误解的“35岁结婚”的宣言,早已在这种“不在意”中不攻自破。他觉得别人怎么看和评价都不重要,“自己在做什么更重要”。
李易峰最近的一次焦虑时刻,是担心自己不能那么快回到角色当中。
结束《ELLEMEN睿士》的工作之后,他即将从繁华的大都市回到电影《操场》的剧组继续拍摄。因为剧情需要,电影的场景大部分时间在一个县城里面,还有很多戏份发生在更偏僻的山村。那是一种与城市隔绝的工作状态,李易峰沉浸在角色当中,完全扮演另一种人生。
原本投入的表演状态,被突然插入的几天大城市的生活打破了。当李易峰发现自己开始享受并适应都市的玩乐生活时,他感受到了“一种危险”—— 那种可能需要重新调整、重新去找角色的危险,会让他感到焦虑。这像是一个信号,告诉他必须得快点回组里去了。
2021年7月,他来到云南西双版纳,那种“危险”的信号又出现了。此前,剧组已经在海口拍了两个月,但中间转场间隔了一段时间,刚到云南时,他感觉“已经有点抽离剧中的角色了”,需要适应几天才能重新进入到剧中的世界。
白色明线夹克外套和灰色毛衣 均为Canali人头马X.O优质香槟区干邑 Rémy Martin
他在这部剧中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曾经假死的缉毒警察骆翔,另一个是打入贩毒集团内部的卧底陈陌。而在他自己看来,这部戏更大的挑战是剧情推动上面“有许多反转”。
表演上,最难的地方,就是要捋清楚这个人物在当下的情况下,是什么身份。不仅要导演和演员本身思路清晰,还需要通过表演让观众能理解人物关系和剧中的线索。进组后,他和导演交流最多的内容,就是如何让逻辑更清晰。
“挑战一个新角色有时候是心理上的突破”,李易峰说,打破舒适圈并不难,就看有没有打破的决心。“想打破的话,就会想办法做很多事情去打破。不想的时候,有再多的事情你也不愿意踏出去。首先你得想。”
是否应该踏出这一步,李易峰有自己的衡量。“当外面的圈子我觉得很好的时候,就想踏出去。当我觉得这个不一定适合我的时候,我就不想。”当然,这个选择带有一定的风险性,做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但去挑战总要成为一个动力,否则只能原地踏步。
2018年,拍完电影《动物世界》的李易峰,曾在一次采访中笑称自己是“二夜爆红”,“一夜爆红是2007年,二夜爆红是2014年”。
这几乎是每一个熟悉李易峰的人都能说出的成长路径。2007年,《加油!好男儿》让他成为娱乐圈的新星;2014年,《古剑奇谭》让他受到更多人的关注。那么如果以七年为单位,从2021年开始,是属于李易峰的下一个开端。
“你说有没有成长?还是有。”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成长,李易峰覺得那不是一种可以用具体语言描述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变化。
之后的两年李易峰很忙,拍了谍战剧《麻雀》、仙侠剧《青云志》和悬疑动作电影《心理罪》。外界解读为这是他在寻求转型,却被质疑演技。可他没有着急,独自消化掉那些负面的声音,他不想强调所谓的“转型”和抛弃“偶像包袱”,只是埋头继续。
直到2018年《动物世界》上映,一个截然不同的李易峰出现了。他饰演的男主角郑开司,登上“命运号”游轮,通过一场神秘的生存游戏,改变自己一事无成的人生。他不愿意过多地讲述这部电影的拍摄有多么辛苦,但他为了拍摄效果,会用两小时化小丑妆,站在泥潭里一天不出来,或者是吊威亚时达到了生理极限也仍在坚持。但这一次,人们终于不再讨论他的那张帅脸,而是发现他会演戏。
2020年更是收获的一年。电视剧《隐秘而伟大》播出,他以富有质感的表演,塑造了不畏挫折、坚守正义的顾耀东。这个人物身上,有李易峰自己的烙印,也有自身独特的气质。他从顾耀东身上看到了一种“傻劲儿”,也看到了一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信念,这些都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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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容易从角色抽离的李易峰,也在顾耀东身上停留了更久的时间。从那时开始,他在演戏时“会思考更多”,“梳理角色背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思考这个人物带来的现实意义”。
演员的“通病”在李易峰身上也更加明显,他更注意观察生活,观察身边的人和事。他说:“会很快地知道接触的人有什么特别,如果他有很多习惯的话,就会更喜欢去看。”
不过,这不意味着否定了年轻的意义。在2007年到2014年这漫长的七年里,他总是在说服自己,要在新人演员的位置上坚持下去;之后的日子里,他又让自己冲破极限,达到更高的层次。其中的艰辛和困难固然难挨,但回过头看,却都是弥足珍贵的经历。
前不久,李易峰突然又在电视上看到了七年前演的《活色生香》,突然感慨“我觉得我现在演不到那时候的感觉”。虽然当年他在表演上还略显青涩,但人生总会在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状态,“你回不到那个时候的那个心态了”。他指的是那种年轻气盛、勇往直前的心态,“有时候不一定是年轻时就没有年纪大的时候演得好,这不一定,还是得看角色,你缺失的再回去也不一定能弥补”。
他不想探讨那些关于表演的更大的命题,每个演员都会在不同的时期有不一样的感受,也会对表演有着不同的理解。他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些东西都是暂时的,没有人能证明它好还是不好,可能我后边又接了一个不好的角色,就让之前演的好角色也被掩盖了。”随后,刚刚一本正经起来的李易峰又是一副轻松的状态,“没准到时候他们会说,你看李易峰还是不会演戏。”
所以,与其说下一个开端的目标,他更愿意把握好当下。就像他看过偶像乔丹的纪录片《最后一舞》后所受到的触动:“乔丹的天赋不是他能跳多高或者瞄多准,他的天赋是能完全专注于一件事。”对李易峰来说,他只想专注在眼前,做好一个演员的本份。
当然,演员之外,李易峰还是一个歌手——这个他曾经努力迈进的方向,并没有因为演戏而放弃。
2022年2月14日,他发了一条微博,是关于新歌预告。粉丝迅速沸腾了,“歌手李易峰”的出现像是最珍贵的“情人节礼物”令人珍惜。3月14日上午10点准时上线,就像一个约定,连动着歌迷的耳朵。李易峰上一次发新歌,还是2020年的12月和马赛克乐队合作的《与我共舞》,这一次,终于让人久闻不久等。
新歌名叫《倒叙的生活》,是清冷民谣的曲风。在MV黑灰的色调下,海风与歌声交织在一起,夹杂着彼岸的希望和最温柔的梦,李易峰在里面渐渐地清晰。前行与尝试并存,这是一次在音乐上的突破和尝试。
“一首以前没唱过的歌,还挺好的。”提起这首歌,李易峰给了一个属于他语言风格的简洁的评价。但制作背后的故事,却远比他形容的让他感到开心。
这是李易峰与金牌制作人张亚东的第一次合作。“这次有机会认识的张亚东老师,我开始以为他不会愿意做我这种,我又不是纯歌手。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谦逊的人。”合作令李易峰感受到了专业的提升。“在录音棚,找不到情绪时,可能只是他很简单的几句话,你就能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去唱。”张亚东让他觉得“这首歌比之前唱得好,更有自己的风格特点”。
近几年,李易峰更显而易见的身份是演员,但不意味着就要撕掉“歌手”的标签。实际上,一直以来歌手、演员,甚至是偶像的身份,他都不会排斥。因为从这个层面上看,他需要持续有价值产出,持续有受人关注的作品,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才能持续下去。
所以,要抓住当下的精彩,并不是停留在原地,而是着眼当下,珍惜眼前的机遇,主动去探寻。“保持自己的学习技能,勇于尝试新鲜的事物”才是正確的方向。世间的好东西,作品、人气,还有哪怕是一点点进步,都不会原地等人,唯有一直前进。
李易峰正在让自己紧张起来,“我这两年休息得挺多,今年多找一找多拍一拍。”就像他曾经说的:“大好的年华,以对的方式度过,追寻久闻的精彩,而不只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