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开放对企业数字化转型驱动效应研究

2022-05-10 09:25:04王冠男
亚太经济 2022年1期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企业

王冠男 吴 非 曹 铭

一、引言

数据被称为当今世界的新石油(谢康等,2020)。这类全新的生产要素具有极强的流动性,它不但可以与其他生产要素交叉融合,而且拥有扩散和复刻便捷以及供给无限的优势,这极大地突破传统生产要素对经济增长推动乏力的困局(Glzer和Fritzsche,2017),构成经济增长的新引擎。随着包括大数据、人工智能在内的数字技术的研发与应用,当今世界已经跨入了数字时代,建设数字国家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共识,各国都把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作为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的重要途径。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了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作用,指出“世界经济数字化转型是大势所趋,新的工业革命将深刻重塑人类社会”,为当前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微观主体创新转型指明了方向。

中国信通院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继续稳步发展,规模近5.4万亿美元,同比增速达9.6%,增速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从发展态势来看,近五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也同步上升,各年度都不低于50%,2019年甚至超过了67%。可以说,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数字经济的强大推动力。在当前中国经济实践中,既有企业主动求变,以期打造全新的数字化业务来深度布局市场,也有在复杂严峻竞争环境下的被动转型,以求改善生产经营和资源配置效率。当前虽然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冲击经济生活,也进一步强化了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决心。中小商业企业协会和阿里云研究中心调查显示,企业数字化转型越成功,面对疫情的冲击越游刃有余。由此可见,经此一“疫”,企业对数字化转型的诉求也愈发迫切,数字化转型已然成为当前和未来经济发展的核心抓手。

随着全球产业、技术竞争的加剧,开放、竞争等市场化方式在创新驱动转型战略中所占据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以对外开放这样一个稳定的制度设计来推动微观主体创新转型乃至经济高质量发展,已经成为驱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2020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充分说明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当前国内外政治经济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境下,保障和持续推动中国经济走向更高层次开放与发展的关键性战略部署(周小柯和李保明,2021)。此外,党中央明确提出,“要坚持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对外开放”,进一步为中国微观经济主体的创新转型指明了方向。

本文贡献在于,在研究立意上,将新时代的中国对外开放同微观主体创新转型联系起来,解读“对外开放—企业数字化转型”之间的联系,丰富对对外开放同企业数字化转型互动的理解;在研究数据上,基于大数据技术来识别上市企业年报文本,刻画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指标;在研究范式上,基于双循环背景下国内国际两种资源充分利用、赋能创新驱动转型战略的视角,从“融资约束与融资成本”和“研发投入与创新产出”开展机制路径研究,破解对外开放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为深度理解微观主体创新转型映射至宏观经济治理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借鉴。

二、文献梳理与理论机制分析

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大多围绕技术、组织和社会这三个因素对数字化转型进行界定和开展。在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过程中,仅数字技术给企业效益带来的提升非常有限(Kane,2014)。自此,学者们不再局限于数字技术的应用,开始从组织变革的视角出发探讨数字化转型问题(Ilvonen等,2018)。此外,数字化转型对现代社会产生的颠覆性的影响也是研究关注的重点。虽然中国数字经济的整体规模不断扩大,但是在行业之间的差异较大,且部分企业的转型仍然面临较多障碍(王永贵和汪淋淋,2021)。究其原因,主要还是缘于企业的融资与创新这两个方面,只有当企业同时具备足够的创新能力与较低的融资约束时(毛其淋,2019),数字化转型方能有效推进。从这个角度来看,高质量的对外开放,能够满足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中的关键需求。

对外开放能够有效改善企业的融资境遇,进而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良好财务保障。中国企业面临着较强的融资约束,部分企业可能囿于现金流的不确定性而降低在数字化转型方面的努力。坚持对外开放、充分利用全球市场和国际资源正是应对该难题的一剂良方。首先,对外开放能为企业拓宽融资渠道,降低转型成本。一方面,多渠道筹资能够改善企业的融资状况,使企业更易于获取构建数字化平台的资金;另一方面,外部投资也能直接提供转型所需的设备,破解企业的融资困境。其次,中国已经步入了由“引进来”向“走出去”转变的新阶段,政府也一再出台政策鼓励企业“走出去”。在开放的环境下,企业既可以直接出口化解过剩产能,也能开展对外投资,获得技术溢出提升企业的竞争力,或者绕开贸易壁垒、拓宽销售市场获取更多的利润,这些都能增强企业的融资能力。再次,企业进行国内外业务双边拓展,还能稀释投资风险、释放良好的声誉信号(曹亚军和杨旭晗,2019),更容易获得融资方的资金支持。总的来看,对外开放有效改善企业的财务状况,企业有更加充分的金融资源投入数字化转型项目中,由此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的提升。

三、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上市公司数据主要从国泰安数据库(CSMAR)获得。考虑到会计准则的一致性及股权分置改革的影响,本文仅截取A股主板上市公司2007—2018年的综合数据。为进一步强化数据与本文研究对象的匹配性,在进行回归分析前对已有数据进行以下处理:一是剔除金融房地产等非实体行业样本;二是剔除ST挂牌和退市的实体企业;三是剔除IPO年度观测值,保留至少连续五年连贯样本;四是采用Winsor方式,将1%和99%分位的数据定义为异常值进行缩尾处理,以消除其对结果偏差的影响。

(二)变量设定

1.被解释变量

企业数字化转型(DCG)。目前鲜有文献对“数字化转型”进行定量研究,大多都是基于定性的方法进行分析,比如陈春花等(2019)、陈剑等(2020)等。虽然也有学者尝试着用“企业当年是否进行数字化转型”的“0-1”虚拟变量对数字化转型进行测度(何帆和刘红霞,2019),但是这种处理方法显然难以体现数字化转型的“强度”,换言之,单凭虚拟变量无法准确衡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程度或者说阶段。

本文借鉴吴非等(2021)的文本分析法,首先,汇总了政府工作报告和行业报告中有关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词,将词频汇总为“底层技术运用”与“技术实践运用”两大类。其中“底层技术运用”包括数字技术中较为常用的基本底层技术,也就是“ABCD”技术,而“技术实践运用”则包含了表述众多数字技术的应用场景与实践方法的关键词(详细的词频图谱与结构组成参见图1)。其次,运用Python爬虫的方式,爬取并整理了所有A股上市企业已公开披露的年度报告,并通过PDFbox工具识别匹配与统计汇总了“数字化转型”关键词词频数;再次,将两者频数求和得到特定企业特定年份的数字化转型总词频(对数化处理)。基于上述方法,本文批量处理并手工检验了全部企业年报,从而构建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初始指标。

图1 企业数字化转型的“ABCD”底层技术与实践运用

2.核心解释变量

对外开放(Open)。本文借鉴李沁洋和许年行(2019)的研究,以《中国区域对外开放指数报告》中的对外开放指数(China Opening-up Index)为中国各地区对外开放的代理变量。中国区域对外开放指数是建立在区域外与境外的双维对外开放内涵上,以此计算出各省级行政区域的对外开放指数得分(Open),同时进一步从经济、技术和社会三大维度分别计算对应区域的经济开放指数得分(Open-E)、技术开放指数得分(Open-T)、社会开放指数得分(Open-S),在后文的检验中,将对这三类子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

3.控制变量

本文加入了一系列可能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控制变量,具体如下:(1)企业成立时长(Age)及其平方项(Age2);(2)企业规模(Asset);(3)企业营收规模(Gi);(4)账面市值比(BMR);(5)股权集中度(Cocon),采用第一大股东集中度进行衡量;(6)净资产收益率(ROE);(7)两职合一(Dual),当董事长和总经理两职合一时为1,否则为0;(8)QFII机构持股(QFII),采用QFII机构持股占总流通股比例进行代理。

测试阶段,对其原烟气的初始浓度进行多次检测,HCl和SO2浓度分别为300mg/m3、120mg/m3左右。如图4所示,采用干法+湿法的脱酸工艺,其HCl和SO2的排放浓度均控制在10 mg/m3以内,其中HCl的排放浓度比SO2要低,主要是因为HCl更易被湿法塔内碱性溶液吸收和反应。HCl和SO2的去除率高达99%和96%。干法+湿法的脱酸工艺同样满足酸性气体超低排放的要求,但其污染物的排放浓度比采用半干法+湿法脱酸工艺的略高,这主要是因干法工艺对酸性组分的去除效果比半干法差。

(三)模型设定与实证策略

为研究对外开放程度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本文设定了式(1)加以检验。

其中,被解释变量为企业数字化转型(DCG),对外开放程度(Open)是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CVs表示前述控制变量;ε为模型随机误差项。为了提升回归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在实证研究中还进一步使用以下方法处理变量及回归结果:第一,考虑到对外开放影响企业创新转型具有一定的时滞,对外开放程度为滞后一期的核心解释变量。第二,实证表格中报告的t统计量均经过Cluster聚类稳健标准误调整。第三,为较好地吸收固定效应对回归的影响,回归中还进一步控制了“时间(Year)”“行业(Ind)”的虚拟变量。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准回归: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

表1报告了“对外开放—企业数字化转型”关系的核心检验结果。在M(1)中,仅在控制年份和行业的基础上进行检验,研究发现,对外开放显著提升了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L.Open回归系数为0.118,并在1%的水平上高度显著)。在M(2)中,则进一步加入了前述控制变量,结果显示,L.Open的回归系数有所缩小(这或许是因为控制变量的加入吸收了对外开放的部分作用),但依旧呈现高度显著状态。这意味着,对外开放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结论依旧保持不变。

表1 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基准回归

进一步地,基于对外开放程度的高低组别(以中位数为界)进行识别检验,以区分不同强度下的对外开放程度对微观主体的创新转型行为的影响。实证结果发现[M(3)~M(4)],在对外开放程度较大的组别中,L.Open的回归系数为0.202且t值为4.75,而在对外开放程度较低的组别中,L.Open无法展现出具有统计显著差异的影响。这意味着,只有在较强的对外开放程度下,才能对微观主体形成有效驱动力。这同前述回归结果保持逻辑一致性,也从侧面为本文提供了经验证据支撑。

(二)异质性检验

前述的回归分析仅就全样本视角解读了“对外开放—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关系,为理解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对外开放提供了经验支撑。但需注意的是,中国作为一个典型的大国,企业属性类别差异明显,且不同地域的企业也往往具有鲜明的禀赋差异特征。基于上述考虑,前文的实证检验所得出的核心结论需要进一步细化分析。一方面,本文基于企业的属性特征差异(产权属性和科技属性)进行分解;另一方面,基于企业的地域差异(东部-中部-西部)进行分组检验,以期精准识别对外开放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

在表2的分析中,首先针对企业的所有制差异(国有-非国有)进行验证。结果显示,对外开放显著提升了非国有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进程,而对国有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并没有产生具有显著差异的影响。之所以出现上述现象,第一,国有企业本身就嵌入了浓厚的国家信誉,其在现有的市场格局中往往具有较大的优势地位,其变革的内生性需求相对较弱;第二,国有企业在获取各类资源上更具优势地位,对外开放下国际国内两种资源的利用对这类企业的影响并不明显。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非国有企业通常面临着不进则退的市场竞争压力,且往往面临着较大的资源边界约束,对外开放不单为非国有企业打开了更加广阔市场,还提供了更丰富多元的资源渠道,由此为非国有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动力和基础。

表2 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企业异质性

进一步地,本文转向关注“高科技企业-非高科技企业”的科技属性差异。结果显示,高科技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在对外开放水平提升下得以显著提高,而非高科技企业的促进作用则并不显著。本文认为,高科技企业本身就有着较强的创新转型需求,而且往往有着先天的技术禀赋优势和创新能动性。对外开放能够为这类企业提供更加广阔的市场、外域的先进技术和资源供给,由此驱动高科技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显著提升。而非高科技企业本身的生产经营宗旨并非锐意创新,外部环境的改善并不足以成为驱动这类企业踏入高风险、高投入、长周期的数字化转型领域的决定性因素。

最后,本文将研究视角由企业属性差异转向了地域差异,探讨对外开放对东部、中部、西部地区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的非对称性效果。实证结果显示,对外开放程度越高,越能促进东部地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L.Open的回归系数为0.176,且通过了1%的统计显著性检验),而对中、西部企业而言,并没有形成显著的驱动作用(t值最大仅为1.22)。上述回归结果表明,沿海东部地区的对外开放卓有成效,能够驱动辖域内经济主体的创新转型。一方面,东部地区本身长期走在改革开放第一线,积累了丰富的对外开放经验;另一方面,东部地区的先发优势使得当地积累了足够的要素禀赋,能够有效支持辖域内企业的创新转型活动。相比之下,中西部地区本身的对外开放进程相对较慢,加之这类地区经济基础相对薄弱,企业的发展创新进程相对较慢,以至于对外开放进程对这类企业的影响并不足够明显。表3的实证结果也表明,中西部地区的开放步伐仍存在一定程度的滞后,仍需进一步推动内陆地区同世界经济的高质量接轨。

表3 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地区异质性

五、对外开放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

在前述的实证分析中,就“对外开放—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和结构性特征进行了检验,但二者之间的影响渠道尚不明晰。基于此,借助温忠麟等(2004)的中介效应模型开展研究。选取“融资约束与融资成本”和“研发投入与创新产出”两组中介变量进行识别检验。其中融资约束指标借鉴了Kaplan和Zingales(1997)提出的KZ-Index,该指数为融资约束的正指标;融资成本指标则以阮坚等(2020)的利息支出与总负债比(Debtcost)作为代理指标。同时,创新投入(R&D,研发投入占比)和创新产出(LnPati,企业该年度专利申请数总和)则用于刻画企业技术创新潜能的增加对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效果。具体的模型设定可见回归(2)~(4)。最后,对被解释变量、中介变量和解释变量分别进行前置1期、保持当期和滞后1期的处理,以达到模拟现实中经济效应传导时滞和降低可能存在的反向因果干扰的效果。其余变量设定同前文所述一致。选取这两类中介变量的原因是,其一,当前“双循环”的方针需要企业对国内外两类市场和两种资源予以同样的重视,为企业进一步打开市场空间,在这种情景下,企业更容易获得更多的金融资源,从而有可能为数字化转型创新提供良好财务保障;其二,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一个重要目标导向在于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增强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这种对外开放能够有效激发企业技术创新潜能,从而为有效的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实的技术动力。为了检验上述两条路径是否成立,本文进行了实证检验(表4、表5)。

在表4中,首先针对“对外开放—融资约束与融资成本—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进行识别检验。结果发现,对外开放有效降低了企业的融资约束和融资成本(L.Open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56和-0.087,均通过了1%的统计显著性检验),从而显著地优化了企业面临的财务困境问题。确实,对外开放为企业提供了来源更加多样丰富的资金渠道,这种优化能够有效改善企业的资源边界约束。进一步地,资源边界约束往往是横亘在企业创新转型过程中的难题,尤其财务资源的不足往往会侵蚀企业创新转型所需的资源。更为重要的是,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同传统的创新不同,不但关注底层硬件、技术的创新,还关注组织架构、制度模式等层面的优化,这类优化所需要投入的成本和期间费用巨大,面临的不确定性更高。在较强的资源边界约束下,企业数字化转型面临着“不敢转”的困局。从这个角度来看,对外开放从“融资约束—融资成本”的维度改善了企业财务状况,不仅能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行为提供坚实的财务基础,而且能在数字化转型的长期过程中平滑风险,由此形成了显著的正向驱动路径,这也同前述的理论机制分析逻辑保持一致。

表4 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识别:财务状况机制

在表5中,转向对“对外开放—研发投入与创新产出—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进行识别检验。实证结果发现,对外开放提振了企业的创新动能,其对研发投入和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04和0.174(均呈现出高度显著状态)。对外开放与企业创新的交互作用更为复杂,推动技术创新“补短板”成为解决国内大循环的重要痛点。需要指出的是,数字化转型活动是以底层的数字技术为依托的,企业在实践中面临着两个问题,一是企业专项的研发投入不足,特别是在数字经济转型时代下,原有的生产和技术模式发生了重要改变,企业的创新转型思路和底层基础都需要进行大范围的“迁移”,从而需要更多的专项资金注入才能实现;二是企业数字化转型所依赖的底层技术更容易被外界所模仿,企业往往需要通过有效的专利设计对这类知识、技术产权进行锁定和保护,方能有足够的动机开展数字技术应用,进而推动数字化转型。总之,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是依托于数字技术基础上的重大组织结构、生产模式和要素配置模式的创新,基础技术创新动能的提升,能够为数字化转型提供高效动力源泉。基于上述分析,在“投入-产出”层面的创新优化,能够给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实的技术基础。对外开放在增强了企业的创新动能后,必然会在数字化转型进程中为企业提供有效的技术与创新要素支撑。

表5 对外开放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识别:创新潜能机制

续表

六、研究结论和政策启示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在新时期提出的重要方针。实施高水平对外开放,客观上有利于加快形成新发展格局,也有助于实体企业的创新转型升级。本文基于中国的对外开放水平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展开研究,得到如下结论:

第一,对外开放是驱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动力。对外开放水平越高,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强度越大,上述结论在较长的时间序列中依旧稳定存在。第二,对外开放对企业的数字化创新驱动效应存在较强的非对称性特征。从企业属性特征来看,对外开放对于非国有企业和高科技企业具有明显的数字化转型驱动效应;从企业所属地域特征来看,对外开放对于东部地区企业有着较好的促进作用,而对中西部地区企业的带动作用并不明显。第三,对外开放能够改善企业财务、创新状况进而促进数字化转型。具体来看,对外开放带来的投资活跃度提升将会对企业融资难和融资贵问题形成对冲,并能够从“投入-产出”层次促进企业创新动能的增加,进而为数字化转型提供助力。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的政策启示是:第一,坚持对外开放,以数字化转型作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突破口,打造数字强国。在复杂严峻的竞争环境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叠加影响下,宽领域、高水平的对外开放能够激发经济活力,促使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推动数字技术助力实体经济,从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二,立足于我国数字化发展的实际,从国家战略的高度推进数字技术进步以及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进程。一方面,在资本和技术上加强与各国企业的充分交流,降低企业转型、创新风险,提高企业在数字技术创新方面的主观意愿;另一方面,加大对数字创新的政策扶持力度,包括给予融资便利和实施相应的税收优惠政策、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保护创新主体的知识产权等,增强企业在国际上的竞争力。第三,因地制宜,稳步推进区域协调发展。实行差异化战略,优先支持东部地区,尤其是非国有企业、高科技企业探索数字化转型路径,实现数字化转型升级。与此同时,也要强化对区域协调发展的统筹规划,循序渐进地向中西部地区拓展,利用东部地区的先行经验,实现区域优势互补,提高数字经济协同发展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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