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阿晶嫫,原名马振英,彝族,1993年12月生于云南丽江万格顶山。作品散见于《文学艺术家》《散文诗》《长江诗歌》《红豆》《湖州晚报》《云南日报》《西北民族诗人》《壹读》《新疆文学》《山东诗人》等报刊。著有诗集《万格顶山的九十九环元素》《时光的玫瑰》,散文诗《从山谷里吹来的风》,散文集《第二世》。
骑上黑马的少女
是谁眯开了四月的天
麦香飘千里,翘起了
小绵羊的短尾巴
父亲的牧鞭再拉长些
也握不住奔跑的黑马
她挺起胸,甩动长辫子
在草原与天空之间
给自己画上了一张少女的红脸
水滴穿过了天堂
这小夜曲,来自哪里?
指尖从晚风的忧伤中
想要找个可以安放自我的地方
我却瞬间莫名地抬高了镜子的木架
拉长了这些微妙的孤独
这小夜曲,来自哪里?
心脉渐渐炸开花蕾
招来蝴蝶和爱情
听,水滴穿过了天堂
谁又一次拉长了这些微妙的孤独?
一无所有
清脆的身体、抒情的心灵、拥挤的汽车
蜷缩在粗糙的食物和忧郁的等候中
我是一个深邃又无尽的孤独池
南方一无所有,南方云朵飘飘
我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
走在石头小路上,飞走那只欢乐的麻雀
我好像是一个时钟
我好像是一个时钟,
在我的爱情与理想中
隐藏着所有人的五谷杂粮和困惑
在我的生命与命运中
暴露着所有人生的模样和死的去向
我仿佛神速般旋转
又只停留在出生的地方。
我给那只鸟起了个名
我给那只鸟起了个名,
叫秋的儿子。他可能去南方北方
也可能留在草原上
放牧父亲最后的牦牛。
我给那只鸟起了名,
叫秋的女儿。她可能去北方南方
也可能留在青稞地里
捡起母亲最后的粒子。
秋叶抱住了我
谁都没有这样拥抱过我
我们注視彼此的时候,
好像在上一瞬间,也可能在永恒之前
我们分开了太久,像两个
从前就没有回乡过一样的人儿
抱着母亲哀叹时光的冷酷
她用大地的身躯抱住我的心头
我成了自己的生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