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迪亚特洛夫同志

“快点。”姜涛叫道，他接近瓦尔科的失踪处，叶青紧紧地跟着他，两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数只狼状怪物。

俩人均未发现，他俩跳上了一个岩石平台，这是个嵌在山峰主体里狭长的平台，一面进入，三面石壁，平台上没有任何尸体，瓦尔科失踪了。

“他被干掉了。”叶青道，“带到另外的时间维度里了。”

姜涛猛然转过头去，平台外侧，七八只狼状怪物浮在半空中，正用漂浮的姿势向他们一点点逼来，他看到那一张张僵尸般的脸，那僵尸脸是鹅蛋形的男人脸，他觉得在哪里见过。

“要完了。”姜涛绝望道，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石壁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姜涛转过头去，身后的石壁赫然开了一道山缝，光从山缝中射出，瓦尔科就站在山缝口。

“快点进来。”瓦尔科叫道，“他们不敢进来，你们快点进来。”

姜涛迟疑一下，但叶青已经冲了进去，他也跟着冲了进去，接着，石壁合上。

“金属门，伪装成石壁。”瓦尔科道，“二位，我们进入了旧日支配者用贝利亚提供的物资建造的山堡。比希特勒的鹰要先进和坚固一千倍。这是外星人的基地。”他边走边说，姜涛与叶青环顾四周，这是一条长约三十余米长的石质甬道，甬道尽头，一个电梯箱出现了。

这是老式的电梯箱，格栅打开后，可见电梯箱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直径两米的圆缸，有点像巨型鱼缸，鱼缸占了电梯箱60%的空间。瓦尔科走去后，按触了一个四排十二宫格的控制板，他按了三个宫格，电梯箱开始爬升。

“我第一次也是从这个入口进来的，”瓦尔科喃喃说道，“我当时吓了一跳，我认为我进入了一个军事禁地，被发现后被处死。但事实是，当地旧日支配者受到了怪物们的攻击，山堡的门打开了，而且处于无人看守状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这样做。”

叶青嗯了一声，姜涛突然觉得汗毛一点点竖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哪里。

电梯箱卡的一声停住了，箱门打开。

瓦尔科第一个走出去，箱外一片黑暗，但他一出箱后，四壁的感应灯就全亮了，放射出柔和的白光，叶青跟着他出去，姜涛走在最后。他们走入一间正方形的屋子，屋子中央，摆放着破碎的金属人类雕像，像的主人长着络腮胡子，双手鼓掌。“看到这雕像。”瓦尔科苦涩地说道，“我确认这是一个军事禁地。雕像后面，全是他们的尸体，外星人的尸体！”

叶青瞪着瓦尔科，瓦尔科叫道，“那些旧日支配者，更准确地说是外星人，长得很像章鱼，他们没有脊椎，头很大，长着巨大的触角，有些外星人的心脏都露了出来，残存者告诉我，他们原本生活在无重力的环境里，最初的身体不是这样，无重力的环境下他们的身体出现变化，他们在小熊星座里生活在类木星体卫星的轨道上，他们的城市外有一层冰环般薄膜，用来保护城市里的生物。山堡里一度有数百只外星怪物，但绝大部分死于突然出现的怪物。”

“就在这里。”瓦尔科走到了屋中左墙的某处，“我扶起了那个最后一个活着的外星人，”他的神情亢奋，几近疯狂，“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想救他，哪怕他是一个怪物！”

“你究竟在说什么？”叶青叫道，“我听不懂。”

“迪亚特洛夫根本就没有孙子。”姜涛冷冷地说道，“迪亚特洛夫在率队登死亡之山时，24岁，他是职业登山者，连恋爱都没有时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登山上。”姜涛瞪着瓦尔科：“你一定有过数重身份和名字，而你的容貌也与五十余年前保持一致，是不是在慢时间的节奏里保住的容貌！”

叶青瞠目结舌，姜涛瞪着瓦尔科。

瓦尔科略带慌乱地看着姜涛。

“你了解所有内情，这些内情连CIA探员斯尔琴娜都不知道。我极度困惑，困惑是由你的那句‘普达造成的，我真以为你是那老兵的侄子，但现在看起来，那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局，斯尔琴娜告诉我，纳伦峰不断有人攀登，你早已知道，我甚至相信，你不止给一个队带过路。”

“吉尔吉斯斯坦也就在这几年对登山客睁一眼闭一眼，”瓦尔科有气无力地答道，“以前确实封闭的。”

姜涛闷哼了一声，“你在遇险时的反应，只有经历者才有。比如你把叶青当诱饵，砍掉那怪物的舌头，你是有意而为之，你绝对有杀死那怪物的方法，而你刻意不用，只想激怒他们！”

瓦尔科沉默无语。

“迪亚特洛夫同志，”姜涛一字一句道，“瓦尔科，你就是迪亚特洛夫，就是那个五十余年前，死在乌拉尔山上的迪亚特洛夫。”

叶青叫了一声，她看个怪物般看着瓦尔科，瓦尔科终于说话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刚才。”姜涛说道，“你说到的情景，是你在1958年进入纳伦峰时发现的情景，当时外星人受到怪物的攻击，几乎全军覆没，你救下了最后的一个。半年后，你率领你的登山队在乌拉尔山攀登，受到了那群怪物的攻击，同样全军覆没。尸体或被咬掉舌头，或留下了那些怪物带来的辐射痕迹，但你却被奇迹般地复生了，用的一定是外星人的科技，是不是用另一个时间维度把你复活了！”

瓦尔科抬起了头。

“你用数个身份重新回到纳伦峰，在不同的年代，因此这里的老兵都认识你。”姜涛说道，“你冒充过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的孙子，你以为迪亚特洛夫报仇为由回到这里，我相信，仇恨的确是你回来的原因之一，你想找到那些怪物……”

“我要为五十余年前我的八个伙伴复仇，”瓦尔科说道，“外星幸存者在我第一次进来救他时取走了我的细胞，复生了我，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无数次复生我。事实上，我在与那些怪物的战斗中，已经死去了数十次。”

“两个问题！”姜涛叫道，“第一，怪物究竟是什么;第二，为什么选择我们！”

“跟我来！”瓦尔科叫道，他向屋子深处奔去，姜涛和叶青紧紧地跟随，他们又进入一条狭小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道狭小的石缝，钻入石缝后，三人挤过石缝，来到一间金属格栅中。

“事已至此，死的机率比生的机率要高，我们唯有一搏。”瓦尔科看着姜涛说道，“这些年我一次次躲闪，试图向怪物们发动偷袭，没有一次成功的，我需要伙伴，三位一体战术才有可能成功，你们愿意帮我吗？”

姜涛点点头，叶青还在迟疑，姜涛道，“答应他。”叶青也点点头。

“这山堡有些地方是怪物们无法潜入的，包括这间金属格栅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瓦尔科道，“我把整件事说给叶青听时，我提及过贝利亚与外星人的联系人，外星人曾提供一种白色的液体，可注射到静脉内，有延寿的功能，但贝利亚并未自己使用，他却在别人身上尝试了。”瓦尔科道，“你知道贝利亚在什么生物上尝试的？”

姜涛和叶青均摇了摇头。

“他养的狗。”瓦尔科道，“他拿他的狗做了试验，他成功了，他的狗变异了……”

“就变成了狼形怪物？”叶青道。

“不仅如此，他突发奇想，把自己的血液混和到外星人给的延寿液体中，结果他的狗异变了，变成我们看到的那种怪物，狗的面孔变成了贝利亚的面孔，只不过更加可怖。”瓦尔科道，“而且，那狗还继承了一件贝利亚的传统，贝利亚每次与自己的狗亲吻时，都会故意吻狗的舌头，同时要求狗不做反抗。这个特点，被那些怪物们也继承了。”

叶青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看着姜涛，姜涛点点头道，“所以那怪物那么喜欢咬下人的舌头。”

“为什么要选择和你们一起登山？不是在利用你们。”瓦尔科再次将胸口的项坠掷出，“因为外星幸存者在过去五十余年间不断向太空发射过求救信息，一旦信息得到回复，这项坠中央的红点就会闪烁。”

“旧日支配者本是一支从小熊星座来的外星遗族，这些怪物被制造出来被开始攻击旧日支配者时。有一点你们需要明白，这两方没有一方对人类有益。救援信号被响应，意味着两方的力量均衡可能会被打破，”瓦尔科坚定说道，“我要乘着这个机会，了解整件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瓦尔科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三把十厘米长短的匕首，那匕首两侧的刃尖长满了尖刺，他将其中一把匕首放在手上，匕首瞬间长至四十厘米长。

“外星生物为我的特制武器，”瓦尔科道，“我一个人斗不过那些怪物，但我们三个人联合在一起，用这种武器结成三位一体阵是可能干掉这些怪物的！”

姜涛接过匕首，匕首微沉，这玩意太短了，他心想，瞬间匕首长至三十余厘米长。他惊异地看着匕首。

“它与持有者间有心灵感应。”瓦尔科道，“你们俩能活下来。”

姜涛看着瓦尔科，他知道自己和叶青都被瓦尔科利用了，其实整支登山队都被利用了。瓦尔利正一步步实施他的计划。

瓦尔科脸色阴沉，五十余年前他带队前往死亡之山时，是个满脸孩子气的阳光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