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肾活血方对多囊卵巢综合征促排卵患者Phoenixin-14、LH、E2水平及卵泡发育的影响

万凌屹 杨岳 丁彩飞

[摘要] 目的 探討补肾活血方对多囊卵巢综合征促排卵患者Phoenixin-14、LH、E2及卵泡发育的影响。 方法 将2018年6月至2020年9月在浙江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中医妇科就诊的年龄在25～40岁、符合纳入标准的60例促排卵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治疗组，每组各30例，观察两组治疗前后Phoenixin-14、LH、E2水平及卵泡发育情况。 结果 对照组月经第3天LH治疗前为（7.68±1.09）mIU/ml，高于治疗后（7.35±0.95）mIU/ml，治疗组LH治疗前为（7.69±1.08）mIU/ml，高于治疗后（6.91±0.93）mIU/ml，两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治疗组治疗后LH低于对照组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月经第3天Phoenixin-14治疗前（32.90±9.68）ng/ml，高于治疗后（30.78±8.83）ng/ml，治疗组Phoenixin-14治疗前（32.84±3.72）ng/ml，高于治疗后（26.44±3.62）ng/ml，两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治疗后治疗组Phoenixin-14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HCG注射日E2治疗前为（185.18±37.19）pg/ml，低于治疗后（196.13±27.83）pg/ml，治疗组HCG注射日E2治疗前为（188.18±22.31）ng/ml，低于治疗后（240.09±41.06）ng/ml，两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治疗组HCG注射日E2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 结论 补肾活血方可以有效改善Phoenixin-14水平及HCG注射日卵泡雌激素水平，从而提高卵子质量。

[关键词] 补肾活血方;多囊卵巢综合征;促排卵;Phoenixin-14

[中图分类号] R27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9701（2022）06-0015-05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Bushen Huoxue Recipe on Phoenixin-14， luteinizing hormone （LH）， estradiol （E2） levels and follicular development in ovulation-promoting patients with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Methods A total of 60 ovulation-promoting patients aged 25-40 years old who attended the Gynaecologic 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Zhejiang Hospital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from June 2018 to September 2020 and met the inclusion criteria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treatment group， with 30 patients in each group. The Phoenixin-14， LH， E2 levels and follicular development in two groups were observed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Results On day 3 of menstruation，the LH level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7.68±1.09）mIU/ml before treatment，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7.35±0.95）mIU/ml after treatment.The LH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7.69±1.08）mIU/ml before treatment，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6.91±0.93）mIU/ml after treatment.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LH level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P<0.001）. Meanwhile， the LH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low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reatment，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 On day 3 of menstruation， the phoenixin-14 level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32.90±9.68） ng/ml before treatment， 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30.78±8.83）ng/ml after treatment. The phoenixin-14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32.84±3.72）ng/ml before treatment， 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26.44±3.62）ng/ml after treatment.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Phoenixin-14 level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P<0.001）.Meanwhile，the Phoenixin-14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low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reatment，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On the day of human chorionic gonadotrophin （HCG） injection，the E2 level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185.18±37.19）pg/ml before treatment， which was lower than that of （196.13±27.83） pg/ml after treatment.The E2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188.18±22.31）ng/ml before treatment， which was lower than that of （240.09±41.06）ng/ml after treatment.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E2 level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P<0.05）.Meanwhile，the E2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reatment，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01）. Conclusion The Bushen Huoxue Recipe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Phoenixin-14 level and follicular estrogen level on the day of HCG injection，thus improving the ova quality.

[Key words] Bushen Huoxue Recipe;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Ovulation-promoting; Phoenixin-14

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ian syndrome，PCOS）是生殖内分泌常见疾病，育龄期患病率约为5%～10%，临床主要表现为稀发或无排卵、胰岛素抵抗和糖代谢异常及高雄激素血症，严重威胁女性生殖健康，影响其生活质量[1-2]，是导致排卵障碍性不孕症最常见的原因。研究表明，多种激素及因子通过多条信号通路进行信号传导即卵巢局部调控功能失常，优势卵泡选择受阻考虑是引起排卵障碍的重要原因。近年来调节蛋白对PCOS发病机制的影响研究增多，有研究提示卵巢正常的周期性调节，Phoenixin-14也参与其中。本课题从临床实践出发，将2018年6月至2020年9月在浙江省中西医結合医院中医妇科门诊就诊、年龄25～40岁、符合西医多囊卵巢综合征诊断标准和中医肾虚血瘀型拟促排卵患者60例，随机分为对照组和治疗组，每组各30例。通过观察各组治疗前后3个月经周期后促黄体生成素（LH）、雌二醇（E2）血Phoenixin-14水平、B超监测卵泡成熟、人绒毛促性腺激素（HCG）针注射日的卵泡E2情况，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18年6月至2020年9月在浙江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中医妇科门诊就诊、年龄25～40岁、符合西医多囊卵巢综合征诊断标准和中医肾虚血瘀型不孕可行促排卵治疗患者60例，根据医学统计学临床试验设计方法分组，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每组各30例。对照组年龄25～39岁，平均（33.40±3.42）岁，病程3～9年，平均（5.13±1.47）年;治疗组年龄26～40岁，平均（32.36±3.24）岁，病程2～10年，平均（5.30±1.64）年。两组患者的年龄、病程等各项基线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浙江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对所有患者进行充分告知并获得知情同意。

1.1.1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2003年鹿特丹标准[3]，制定标准如下：①月经异常，稀发或闭经等;②超声影像学提示双侧卵巢内见≥12个直径2～9 mm的小卵泡，或卵巢体积增大;③高雄激素的临床表现和（或）高雄激素血症。3条符合2条以上指标，并排除其他高雄激素血症的病因可确诊。中医辨证标准：参照《中医妇科学》[4]有关内容制定。肾虚血瘀证：婚久不孕，月经稀发或量少，月经迟至、闭经、痤疮、多毛，腰酸腿软、头晕耳鸣、性欲淡漠、带下量少、口干、便结、肌肤甲错。舌黯红或紫暗，边尖有瘀点、瘀斑，脉沉细或涩。

1.1.2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及中医辨证标准者[5];②年龄25～40岁;③无器质性生殖道病变;④双侧输卵管通畅;⑤月经第2～5天检测血生殖激素水平正常范围，B超卵泡均匀，可行促排卵治疗;⑥无使用克罗米芬禁忌证;⑦男方精液检查无异常;⑧自愿接受试验，能接受相应检查及随访者。

1.1.3 排除标准  ①不符合上述诊断标准及中医辨证标准[5];②年龄<25岁或>40岁;③或在此年龄阶段无生育要求;④生殖器官畸形等器质性病变;⑤其他原因导致的如先天性肾上腺皮质增生、库欣综合征、甲状腺病变或肿瘤等;⑥因男方因素引起的不育;⑦3个月内用过激素或治疗者;⑧既往用克罗米芬促排卵无效者;⑨合并心脑血管、肝、肾和血液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⑩男女一方有生殖泌尿系统急性感染或性传播疾病。

1.2 方法

治疗组：釆用补肾活血方（熟地12 g、杜仲12 g、枸杞子10 g、补骨脂12 g、菟丝子12 g、当归12 g、萸肉10 g、红花10 g、肉苁蓉12 g、丹参12 g）联合枸橼酸氯米芬片（CC，CODAL.SYNTO LTD.Cyprus高特制药有限公司，法地兰，国药准字 H20140688，规格50 mg/片）治疗，月经第5天或黄体酮撤退性出血第5天开始服用CC，50 mg/d，连服5 d，中药同服，B超监测确定HCG注射日（卵泡直径>18 mm，子宫内膜厚度>7 mm）诱发排卵，予HCG肌注5000～10 000 U。中药服至排卵后，适时指导患者性生活。对照组单纯CC治疗，同治疗组，B超监测确定HCG注射日，予HCG肌注5000～10 000 U，适时指导患者性生活。以3个月经周期为1个疗程，共治疗1个疗程。若妊娠则随时终止治疗，病例剔除。

1.3 观察指标

检测各组治疗前后月经第3天基础血清LH、E2水平及HCG注射日（卵泡直径>18 mm，子宫内膜厚度>7 mm）血清内分泌激素水平LH、E2，指标检测由浙江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检验科采用化学发光法测定;各组治疗前后月经第3天血Phoenixin-14浓度采用商业化的ELISA试剂盒进行测定，3个月经周期后进行各组治疗前后及两组之间结果比较。

1.4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26.0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其中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间及组内治疗前后LH比较

两组LH治疗后均低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两组LH治疗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治疗组LH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两组间及组内治疗前后E2比较

两组E2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间治疗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间治疗后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 两组间及组内治疗前后Phoenixin-14比较

两组Phoenixin-14治疗后均低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两组Phoenixin-14治疗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治疗组Phoenixin-14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4 两组间及组内治疗前后HCG注射日LH比较

对照组HCG注射日LH低于治疗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HCG注射日LH治疗后高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治疗组HCG注射日LH治疗后高于对照组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2.5 两组间及组内治疗前后HCG注射日E2比较

两组HCG注射日E2均高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HCG注射日E2治疗后高于对照组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5。

3 讨论

PCOS是育龄期女性最常见的内分泌疾病，临床主要表现为月经稀发或闭经，以高雄激素血症、持续无排卵和卵巢多囊样变、肥胖、多毛、痤疮等为主要特征，可伴有胰岛素抵抗，是导致排卵障碍性不孕症最常见的原因[6]。近年来，排卵障碍性不孕主要通过药物、辅助生殖技术等方式来治疗，可以不同程度地促进卵泡发育、提高排卵率、降低血中雄激素，但由于西药考虑其副作用且有个体差异，促排后卵泡发育仍不良，无有效卵子，且子宫内膜与卵泡发育常不能同步，亦有多胎妊娠等风险，有研究表明CC促排卵，其排卵率可高达60%～80%[7]。但CC的抗雌激素作用，影响子宫内膜生长，导致排卵率高、妊娠率低的发生[8-9]，存在一定局限性。如何在提高排卵障碍性不孕患者排卵率、提高卵泡质量，降低其流产风险，已成为目前生殖医学界研究的热点问题和亟待解决的难点问题。

有研究[10-13]表明，基礎睾酮（T）水平、基础雌二醇（E2）水平、促性腺激素、抗苗勒管激素、胰岛素、瘦素均参与卵泡发育，卵泡发育的调控因子、卵源性生长因子如CTGF、IGF-1、TNF-α等通过多条信号通路进行信号传导即卵巢局部调控功能失常，优势卵泡选择受阻考虑是引起排卵障碍的重要原因。生殖调节系统中各因子之间相互影响，其作用机制尚不明了，甚至多种因子同时出现异常表达，引起内分泌功能紊乱，导致卵泡发育及排出障碍。近年来，调节蛋白对PCOS发病机制的影响研究增多，有研究提示Phoenixin-14可能参与正常卵巢的周期调节。根据垂体前叶细胞的体外研究提示，Phoenixin-14可通过调节垂体中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GnRH）受体的表达，上调垂体促性腺激素（包括FSH和LH）的分泌及垂体中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GnRH）受体本身，在生殖轴运行中，Phoenixin-14参与促性腺激素的分泌，与LH有相关性[14]。

研究表明，中医药能发挥多途径、多靶点的作用机制，女性生殖有赖于“天癸冲任胞宫生殖轴”的协调平衡，胚胎发育之原始物质秉承女子先天之精，肾气旺盛而推动、肾精充盛而滋养，则卵泡发育成熟和排出”。而肾精亏虚，因虚致疾，冲任失调，气血不畅，瘀阻胞宫，卵子失养，不能发育成熟或发语迟缓停滞、定期排泌，是为发病关键[14]。有研究表明[15-17]，排卵障碍性不孕症的主要病机为肾虚和血瘀，肾气不足无力推动血行，而致血瘀;肾阴虚虚热内生，致营血黏稠而瘀;肾阳虚血脉失养，致营血寒凝而瘀;同时血瘀时血脉运行不畅，肾之阴阳平衡失调，使用补肾活血促排卵汤能调整阴阳平衡。多项研究证明，通过补肾活血治疗后患者卵泡大小、排卵率、子宫动脉及卵巢间质动脉搏动指数（pulse index，PI）、阻力指数（resistance index，RI）均明显降低，提高妊娠率[18-20]。

邓芳等[21]用雄激素联合HCG建立PCOS大鼠模型，观察补肾活血方对卵巢形态学及内分泌的影响，发现经中药治疗后大鼠血清FSH、E2水平升高，而LH、T水平降低，同时卵巢白膜、黄体及颗粒细胞层形态改善，说明补肾活血方对性激素分泌和卵巢形态具有调节作用。

根据本科室临床实践认为，肾虚血瘀是多囊卵巢综合征排卵障碍发生的关键。临床上用补肾活血方（熟地12 g、杜仲12 g、枸杞子10 g、补骨脂12 g、菟丝子12 g、当归12 g、萸肉10 g、红花10 g、肉苁蓉12 g、丹参12 g组成，由浙江中医学院提供道地药材），能有效促使卵泡发育成熟至排出。

本研究结果显示，对照组月经第3天LH治疗前为（7.68±1.09）mIU/ml，高于治疗后的（7.35±0.95）mIU/ml，治疗组LH治疗前为（7.69±1.09）mIU/ml，高于治疗后的（6.91±0.93）mIU/ml，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治疗后治疗组LH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月经第3天Phoenixin-14治疗前为（32.90±9.68）ng/ml，高于治疗后的（30.78±8.83）ng/ml，治疗组月经第3天Phoenixin-14治疗前为（32.84±3.73）ng/ml，高于治疗后的（26.44±3.62）ng/ml，两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治疗组治疗后Phoenixin-14低于对照组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HCG注射日E2治疗前（185.18±37.19）pg/ml，低于治疗后的（196.13±27.83）pg/ml，治疗组HCG注射日E2治疗前（188.18±22.31）ng/ml，低于治疗后的（240.09±41.06）ng/ml，两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治疗后HCG注射日E2高于对照组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研究表明，补肾活血方联合CC促排卵能更有效地降低基础状态Phoenixin-14水平及改善卵泡分泌雌激素水平，提高卵子质量，有助于临床PCOS提高促排卵后妊娠概率[22-23]。

综上所述，补肾活血方应用可使各种指标发生改变，有利于有效促排卵，将为治疗PCOS提供一些新思路和新方法，更有效准确地把握患者中药干预时机，值得进一步临床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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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