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绒X 博士
去年底,美国有家叫《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的杂志,搞了个名为“2021美国年度大恶人”评选活动,而获得这一“殊荣”的倒霉蛋,则是当下知名的硅谷科技大佬:马克·扎克伯格。
乍一看,这评选没啥道理。因为今年小扎所做的事儿,无非也就是吹嘘元宇宙和给自己公司改名,将Facebook改成了Metaverse。
虽说看着不太靠谱,但为什么就成了全民公敌。
可实际上,就算这个“大奖”今年不颁给扎克伯格,也总有一年会颁给他。因为不仅仅是在美国,在全球各地,都有无数人,早就烦死扎克伯格这小子了。
老实讲,作为Facebook、Instagram和WhatsApp等多个应用的实际掌门人,马克·扎克伯格被大家所厌恶,这个事儿本身并不奇怪。
毕竟这年头,基本上每个科技富豪身上都有一堆黑点:
马斯克因为自己的疯狂构想,成天被人揶揄为“吹牛不上税”。
比尔·盖茨则因新冠和疫苗,喜提“阴谋论之王”的蔑称。
而贝索斯则因对太空旅游的执念,而被网友送上了“您就别回地球了”的美好祝愿。
可上面这些人,和扎克伯格所受到的那些指责和中伤相比,实在是不算什么。
2020年《福布斯》的一篇调查报道中提到,在美国,扎克伯格可是比“懂王”川普还要令人感到厌恶。
在全美大型科技类公司CEO的人气评选里,小扎收获到了最多的负面评价,有4成参与调查的人甚至希望他最好能赶快辞职。
而如果你觉得上述数据还是比较抽象,那么就来听听大家对扎克伯格的具体评价吧!
知名乐队平克·弗洛依德(Pink Floyd)的成員罗杰·沃特斯,称小扎为“白痴(Idiot)”。
当小扎拿着一大笔钱找到他,请求他在Instagram的广告里使用他们乐团的歌曲时,他口吐芬芳。
与之相比,美利坚大制片人肯·伯恩斯则显得比较文明,在《纽约时报》的一期博客里,他称扎克伯格为“国家公敌”,并指责他的所有财富都是“肮脏的”。
演员萨沙·拜伦·科恩嘲笑小扎不过是“机器人男孩(robot boy)”,放别的公司早就被董事会给开了。
而管理学大师汤姆·彼得斯则直抒胸臆,说扎克伯格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毫无可取之处”。
名人都骂得这么狠,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甘落后。
在几乎所有与扎克伯格相关的视频下面,喷他的帖子都多得数不清。
小扎做个元宇宙的介绍演讲,网友评论“这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公司CEO”,“你看他长得跟个打印机似的”。
小扎说个中文,网友嘲笑“这机器人学人学得可真像”“刚安的‘中文学习’模块吧”……
并且,与马斯克那种成天“推特上班”的家伙不同,扎克伯格在互联网上还算相对低调,很少乱发东西。
而原因可能是由于,他不论发啥,都会被网友迅速拿来恶搞。
他发媳妇给自己剪头,想秀个恩爱,结果被网友给改成了行刑。
他在美国国庆日发了个自己举着美国国旗冲浪的短片,结果爱国之情被网友给篡改得一塌糊涂。
况且,就算他什么也不发,他公司手底下员工对他的整体评价,也在连年下降。
他在2015年花7500万美元所捐的那所旧金山医院,也在最近试图与他撇清关系。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老美也照样会成群结队地跑到他公司的门口,高呼“让扎克下台”“把他关进监狱”;照样会有整活儿媒体,一本正经地在他所拥有的社交媒体上,抛出他因新冠而死的虚假消息。
所以,为啥扎克伯格如此招恨呢?
要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就要从这位37岁富豪现在的最大财富,那间刚刚更名为Meta的巨型公司说起了。
毫无疑问,今天的Meta是全球社交网络的绝对霸主。
在它的旗下,Facebook坐拥超过30亿的用户,Instagram所辐射语种已达到31种之多。
对于全球各地无数的网民而言,Meta就像是互联网的一项基础设施,重要且无可替代。
而同样的,一旦这套“基础设施”出现任何问题,其所造成的影响也将因其庞大的覆盖面而呈几何式放大。
在过去几年间,仅Facebook这一款社交媒体,就在美国国内多次面临有关操纵选举、数据泄露和宣扬暴力的指控。
因而在这段时间里,扎克伯格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要么就是在出席听证会,要么就是在缴纳以亿为单位计量的巨额罚款。
这样的生活,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将近一个多世纪前,每天都在被抓和缴纳保释金间反复横跳的黑帮老大阿尔·卡彭。
而如果说Faceook在美国的“恶”,本质是为了“谋财”。那么到了海外,它便开始“害命”,开始成为政变、民族主义以及大屠杀的“完美兵器”。
以色列人在2015年起诉脸书放任巴勒斯坦的抹黑,埃塞俄比亚人在2019年则指责,该社交媒体上的假新闻,造成了暴力冲突的扩大化。
而缅甸有人则直接认为Facebook需要为2017年到2018年间的“罗兴亚大屠杀”负责,并赔偿至少1500亿美元。
当然,这一切指责最终的背锅人,自然还是马克·扎克伯格。
所以,据《纽约时报》报道,在这两年间,小扎让他的公司开始执行一项名为project Amplify(代号:放大)的计划,其核心思想为:
在用户社交媒体的时间线里,多推送公司的正面新闻。
而他将公司由Facebook改名为Meta,并大力推广元宇宙,也相当于给外界放出这样一个信号:以后我们再也不是那家“邪恶”的社交媒体公司,而是一家创造人类未来的“性感”企业。
Meta一下,全都解决。不过,就现状来看,小扎的一系列举措收效甚微。
因为他本人不但在2021年底被评为我们在文章开头所说的“全美带恶人”,其Meta公司的股价,也由于公司去年在元宇宙上亏损了100多亿美元,而在今年春节期间跳水式大跌,市值一缩再缩。
这样一来,就连硅谷的那群玩资本的大佬,也不得不用“F字头”对小扎致以问候了。
看到这儿,你可能会说:上市公司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是由一帮股东所决定的吧。把所有对于Meta的仇恨,都放在扎克伯格一个人身上,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按道理讲,确实如此。
但很可惜,我们的扎克伯格先生他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大股东之一”,与之相反,他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商业独裁者。
扎克伯格的偶像,是古罗马大帝奥古斯都。
他对奥古斯都的崇拜,不仅仅表现在用这个名字给二女儿命名(August),还表现在他在治理自己社交帝国的种种手腕上。
尽管Meta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扎克伯格却用各种手段,让自己和亲信牢牢掌控了公司投票权的70%,确保这个商业巨人所走出的每一步,都在自己所规划的路线上。
与此同时,Meta在商业上也一直是以碾压式侵吞,而不是合理竞争来对付他的“敌人”。
所以在早年间,当WhatsApp和Instagram刚诞生那会儿,扎克伯格的战术便是:
先给这些应用的创始人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收购天价,等他们来到自己的麾下,再把他们一点点儿地排挤出去或者边缘化。
可遗憾的是,小扎虽然学来了奥古斯都的攻城略地,却没有学到一丁点儿大帝的人格魅力。
如果说乔布斯、马斯克和比尔·盖茨的讲话能向你传递IT大佬们的智慧与激情,那么扎克伯格的讲话,则会给你带来强烈的“恐怖谷效应”。
正如油管博主Charisma on Command所呈现的那样,在公众面前,小扎堪称“集人类错误沟通方式之大成者”。
在对话时,他的手心总是冲向内侧。
在表达快乐时,他的微笑总是急速收回。
最重要的是,在所有情绪应该产生变化的地方,他的声音和神色都平静得要命。
技术部门出了一个全新的体感手套,扎克伯格亲自上手体验,全程没有发出任何一句夸赞和惊叹。
国会传唤扎克伯格参与听证会,他的发言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同的音调,既没该激动的时候激动,也没有在该紧张的时候紧张。
于是,网友们便把小扎嘲讽为机器人。
甚至还找出了他年轻时“宕机”的实证。
而比较阴谋论的,则将其视作还没套好人皮,有着邪恶阴谋论计划的蜥蜴人。
也自然,当扎克伯格站在荧幕前,向全球亿万观众讲解Meta的元宇宙时,资本兴奋了,股价出现了變化,设备开始了运转。
而路人们呢?他们却毫无兴致。当扎克伯格兴奋地勾勒着新纪元的蓝图时,有人却觉得:“这个外星机器人又开始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