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是乎
或温暖或调侃的方式,不过是让疫情不再显得那么沉重。这从中恰能看到年轻人对战胜疫情的希望。
“今天,绿码红了,又或者是昨天,我也不清楚。”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摘下口罩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是绿码。”
“绿色的健康码总是相似的,红色的健康码各有各变红的理由。”
以上三段“创作”,分别仿自加缪的《局外人》、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和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当下,它们有个共同的名字——“疫情文学”。
3月18日,随着一位网友仿写卡夫卡经典作品《变形记》的开头,一场“疫情文学”创作大赛吹响了号角。从卡夫卡到鲁迅,从《红楼梦》到《战争与和平》,网友们撷经取典,融入自身境遇,创作出大批让人熟悉又新鲜的句子。
这样的诗意,并非网上某个角落的孤例。3月13日,复旦大学封校前夕,一个被称为“温柔文档”的共享文件在复旦人之间走红。文档里,有人分享美食、美景、美图,有人推荐电影片单、书单、歌单……总之,都是为了在封闭时刻减轻焦虑,分享快乐,记录暖心时刻。当天,400多位复旦人就在文档中共同创作、编辑了近3万字的记录,建起了一座精神上的互助避难家园。
身在泥潭,心有诗意。从“温柔文档”到仿写经典,面对反复的疫情,当代的年轻人以温柔和浪漫,面对不确定的生活。
文化现象像是一面镜子,照见了现实中的社会心态变化。
记得疫情刚开始时,文学也曾和现实勾连。毕淑敏的《花冠病毒》在旧书网上被炒到1本800元,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加缪的《鼠疫》、薄伽丘的《十日谈》一再被媒体和文化人提及。这些作品以其独特的题材,启发人们反思曾经忽视的地方。它们被社会关注的心态是严肃的、沉重的,偏于宏大叙事的。
“温柔文档”“疫情文学”则是这段集体记忆的另一个侧面——年轻人用轻松解构疫情,用乐观面对生活。或温暖或调侃的方式,不过是让疫情不再显得那么沉重。这从中恰能看到年轻人对战胜疫情的希望。因为说到底,能输送温暖,能调侃生活,其底色恰恰是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此外,“温柔文档”与“疫情文学”,也鼓舞和燃起更多年轻人对生活、对文学的兴趣。一位看了“温柔文档”的復旦学生说感触最深的是这样一句话:“猛然觉得也未必非要到封校之前才去体验生活,原本每一天都可以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