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影人的春天来了吗

2022-03-30 01:31
ELLE世界时装之苑 2022年4期
关键词:影人戛纳

剛刚落幕的第72届柏林电影节将主竞赛单元的9个奖项中的6个颁给了女性电影人。其中既有1986年出生的金熊奖获得者卡拉· 西蒙· 皮坡(Carla Simon Pipó),也有75岁的克莱尔· 德尼(Claire Denis)。

皮坡出生于加泰罗尼亚的一个村庄,获得金熊奖的作品《阿尔卡拉斯》(Alcarràs )的故事就像是在讲述她自己的经历。而她5年前带着自己的第一部长片《九三年夏天》(Estiu 1993)来到柏林电影节,就获得了“最佳处女作”奖项,该片也是乡村题材。银熊奖获得者克莱尔· 德尼从小在非洲生活,这段经历成为她日后创作重要的灵感源泉。处女作《巧克力》(Chocolat )就叙说了一位年轻的法国女人回到她曾度过童年的西非,颇具自传意味,当年德尼便凭此片获得金棕榈奖提名。此后她又有多部作品获得主流电影节大奖提名,今年她凭借影片《双刃剑》(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 )终获银熊。

无独有偶,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女性导演都在全面开花,戛纳、威尼斯、柏林都接连将最高奖项颁给了80后女导演的第二部长片作品—金棕榈得主为朱利亚· 迪库诺(Julia Ducournau)的《钛》(Titane );金狮则给了奥黛丽· 迪万(Audrey Diwan)的《正发生》(L’évènement )。在迪库诺之前,以《钢琴课》与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同获当年金棕榈的女导演简· 坎皮恩(JaneCampion)是得到金棕榈的第一位女导演,其作品《犬之力》(The Power of the Dog )今年获得了12项奥斯卡提名,她也是奥斯卡史上首位两获最佳导演提名的女性导演。

不同代际的女性导演前赴后继地“崛起”,女性主导的女性叙事在欧美电影界大放异彩,是否能说明主流电影行业中的男性导演遭遇了“危机”?迪万不这样认为。她本人同时也是提倡电影行业平权和多元化的法国公益协会组织“Collectif 50 / 50”的成员。去年接受《电影艺术》杂志采访时她表示,女性导演的“崛起”,与电影行业女性从业人员基数的扩大有直接联系。2019年,电影制作环节中,女性从业人员已经占到45%,主流电影节也已经有42%的女性评委,整个行业酬劳的34%被女性从业人员获得,而这一数据还在稳步上升。

女性在电影行业的重要性增加,从2020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中的女性人数过半也可见一斑。早在2016年,戛纳即签署了“5050×2020”协议—这项“五年计划”由瑞典电影协会发起,其主旨在于赋权全球女性电影人、艺术家和工作者,用她们的声音和话语彻底改变好莱坞乃至全球电影界的性别游戏规则;主张到2020年,实现性别方面的行业平等。

有被倡议的平等,就说明有不平等的存在。在平成年代,日本六大电影奖项30年间的获奖者共有66人,仅有3名女性;1998年开始的“赛璐珞天花板(celluloid ceiling)”报告,统计了好莱坞创意职位中女性数量的不足。2004年,多伦多女性视角电影节(FeFF)的创始人莱斯利· 安· 科尔斯(Leslie-AnnColes)认为,为电影寻找资金可能是女性电影制作人面临的最大障碍。《打开心世界》(The World to Come)导演莫娜· 法斯特欧德(Mona Fastvold)觉得这是因为“银行家似乎更愿意让女性讲述小而私密的故事……”

港片盛行的年代,许鞍华几乎包揽了港台(女导演获奖)60%以上的奖项,但有意思的是,在讲述她导演生涯的纪录片《好好拍电影》中,对于记者多次问及的“女性电影”话题,许鞍华表现得非常烦闷;《我的姐姐》的导演殷若昕也说自己不希望大家以女性视角去看待她的片子; 邵艺辉想用《爱情神话》打破观众对男人、女人的刻板印象;朱利亚· 迪库诺(JuliaDucournau)则认为自己的电影是跨越性别的。而韩国导演奉俊昊曾在2020年选出了他心目中“对电影未来产生至关重要影响”的20位导演,其中女性导演就有9位,甄选名单之初,他并未考虑导演的“性别”。那么我们要问,女性影人的春天,真的来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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