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新时代超越的四重逻辑

许春玲 李欢

[摘 要]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是中国基于全球抗疫这一特定背景下提出的全新概念，是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进一步丰富、发展与深化。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是推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体系深刻变革和人类当前应对全球公共卫生危机的必由之路。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在理论、历史、价值、实践四重逻辑上实现了对传统国际公共卫生治理观的多维超越，是基于人类社会共生性关系的客观现实在当代国际公共卫生治理过程中建构的一种全新的合作范式。

[关键词]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全球抗疫;公共卫生治理;超越逻辑

[中图分类号]D820    [文献标志码]A

健康作为人类社会的永恒主题，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祈愿，也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2020年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给国际社会造成了沉重的灾难，同时也给全体人类敲响了警钟，面对全球范围内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没有哪个国家和地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进行有效应对，也没有哪个国家和地区可以回到自我封闭的“世界孤岛”以实现“明哲保身”。因而，当前如何让世界各国携手应对人类正在面临的新冠肺炎疫情和今后或将面临的各种全球公共危机问题，寻求各国利益的交汇点，构筑全球共同价值基础，实现人类整体的健康安全，是彰显世界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的关键所在。早在2020年3月习近平主席致电法国总统马克龙时就提出要与法方在疫情防控上积极开展国际合作，并首次提出了要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1]人类社会发展史本身就是一部饱含各种挫折与磨难的历史，新冠肺炎疫情不是人类面对的第一次全球公共卫生危机，也绝不会是人类面临的最后一次公共危机，我们必须凝聚价值共识，汇聚全球力量，积极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因此，中国积极着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树立世界各国彼此依存、公共卫生加强合作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之理念。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强调要“积极参与重大传染病防控国际合作，推动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2]44通过深入解读和归括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这一重要理念所实现多重超越的具体彰显，不仅是我们从学理深度去挖掘这一的合理思想内核与丰富内涵和实现从更高的层面来深化对这一理念超越意义理解的必然要求，同时也是深刻理解其战略价值以及为其新时代构建提供了重要智识支撑与实践指引的重要前提。

一、理论逻辑：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理论贡献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理论贡献不仅集中体现在其对西方政治哲学中个人与共同体关系的当代批判，实现了对以往狭隘的、片面的、虚幻的“共同体”的理论超越，同时也是源于对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守正出新，基于增进人类健康福祉进行的理论延展与现实构想。

（一）从“虚幻概念”到“现实解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理论超越

在西方社会的哲学研究中，一直存在着三种关于“共同体”的理论认知。一种是西方古典自由主义提出的“共同体”概念，它强调的是将“共同体”工具化，并在个人的利益出发点下赋予“共同体”以价值意义，“共同体”在更多场域中只是作为人的能动性的“软工具”，实践基点始终是每个人的基本利益和需求，展现的是私人社会中的个人发展图景。另一种是罗尔斯立足社会这一整体的视角提出的“共同体”概念。罗尔斯的“共同体”强调所有社会价值都必须进行平等地分配，并合乎每一个社会中的个人的利益。这种分配正义的观点体现了罗尔斯平等主义的价值倾向。[3]62这两种传统观念存在有着不同的思想基点，但是在理论的根本局限上，都有着以西方传统自然法与神法为思想基础的理论色彩。最后一种是霍布斯开创的“契约共同体”概念，这一“共同体”理论的重大特征就是将“权利”这一要素融入其中，继而使每个独立的个人能够真正走出自然状态形成新的自由共同体，这就有别于以传统自然法则为理论基点的“共同体”概念。

“契约共同体”的提出与广泛使用虽然能够保证各国之间、各地区按照契约的形式进行协商与合作，在最大限度上避免冲突和战争，但是，相对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这一全新的具体的“共同体”理念，“契约共同体”的历史局限性不言而喻。这是由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其本质上所彰显的始终与个人健康利益、社会公共安全和人类未来社会发展联系紧密，是在个人发展要素和社会发展因素的交互影响下构绘的人们对人类社会的美好向往和全新的具体企望，实现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现实延展与构建。因此，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强调通过对健康利益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之间关系的解构，既为人类今后的发展明确了正确的美好期望与崭新向标，也就表明了这一重要“共同体”不但有着它的理论溯源，同时实现了对西方政治哲学相关的共同体观念的理论超越。

（二）从“普遍存在”到“具体实践”：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理论创新

马克思明确指出：“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共同体。”[4]394由此可见，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理论基点不同之处在于其立足于实践，从个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展开论述，并将“共同体”中是否包含着个人的劳动作为重要依据。这是因为，在马克思看来，人的自由劳动及其生成的无差别价值是凝聚社会共同价值基础的根本，只有在个人的价值得以实现，社会的价值得以确立，两者之间才能形成稳定的共同体关系，每个个体之间的共同体意识才能得以觉醒与持续。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实现了对西方传统共同体概念的批判，否定了西方传统社会中的“虚幻共同体”，构建了具有普遍意义的具体的“真正的共同体”。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提出正是源于马克思基于人类社会发展客观规律提出的“自由人联合体”这一真正的“共同体”，同时结合人类社会发展做了进一步具体的延伸，可以将其看作“自由人联合体”的次级形式，其集中体现的是对新时期国际社会发展结果的全新探索，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象化构建，实现了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理论升华。由此可见，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就其本质而言就是在真正的“共同体”指引下，树立一个全新的人类健康观，呼吁倡导构建一个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和发展利益的卫生健康联合体。具体来说就是各个国家和个人能够合理掌控自己的公共社会联系和健康卫生实践，同时能够基于共同价值的前提下实现各国各地区之间的合作共赢，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二、历史逻辑：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守正出新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发展脉理和生成逻辑是根植和贯穿于全球伟大抗疫实践的重要理论总结，不仅体现了对中国传统哲学的一脉相承，更是彰显了对人类发展观时代转变的深刻洞悉。

（一）从“和合共生”到“全球抗疫”：中国传统哲学观的一脉相承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蕴含着豐富的中国哲学和中国智慧。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中国‘和’文化源远流长，蕴含着天人合一的字宙观，协和万邦的国际观，和而不同的社会观，人心和着的道德观。”[5]可以这样讲，中国古代哲学中“和合”思想不仅是先人处理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的重要法则，也为新时代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生成与实践提供了重要的思想之源与历史映照。中国古代哲学文化思想中的“和合”思想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得以验证与总结，其历史脉络的延展与持续即是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实践意识科学性的自在验明，也是在理论层面间接验证了新时代中国提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合史性、合理性和自洽性，更是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思想的实践构建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渊源。

因此，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对中国传统哲学中“和合”思想的当代传承，是中国传统哲学一脉相承的重要表现，实现了对传统哲学的新时代拓展与弘扬。这种时代性的创造与发展，主要体现在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基于“和合”思想的价值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蕴涵进行时代延展与具体彰显。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在继承中国传统优秀文化的基础上做出了适应新时代发展的内涵论述，其中所蕴含的中国智慧在新时代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中得以进一步传承与丰富，其重要的实践意义在于可以为我们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实际过程中实现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和新时代全球治理观念有机融合，推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体系的现代化，真正构建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利益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二）从“经济优先”到“可持续性”：社会一般发展观的时代转变

近代以来，由于单一的强调经济发展，随着工业革命的快速发展，人类面临着水土不断流失、草原持续退化、大面积滥伐森林、大范围空气污染、珍惜物种锐减以及资源短缺等全球性生态问题，这一系列的生态环境恶化问题使人与自然的平衡关系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直接或间接地对人类的健康生存与公共卫生的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呼吁人类的发展观从“经济优先”转向“可持续性”，通过积极树立新型生态文明观促使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构建。“可持续性”旨在通过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价值目标，建立全球“生态社区”，实现生态价值转化，开创尊重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系统新时代。[6]生态环境与公共卫生息息相关，必须看到，全球公共卫生问题的日趋恶化严重制约着人类社会的赓续发展，当今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在全球公共卫生问题上独善其身。2020年伊始，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给人类敲响了警钟，让人们开始系统思考人类的发展问题。破解全球公共卫生问题绝不应存在“例外主义”，而是需要世界各国携手努力，共同面对与解决全球卫生问题，通过全人类的通力合作，和衷共济，积极创新，形成一个全面有效、共同遵守的全球卫生合作协议，探索出一套有益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全球公共卫生治理模式，提出一系列公平合理、权责分明的全球重大卫生突发事件应对方案，实现新时代人类发展从经济理性向卫生理性的全面转型，为积极构筑一个全球公共卫生体系创造有利条件，从而打造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卫生健康共同体。

生态问题不仅关乎公共卫生建设，更关乎人民福祉与人类命运，我们必须“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7]新时代的新型生态文明观强调“可持续性”发展理念在人与生态自然关系中的一以贯之。“可持续性”具有共生性、整体性、统一性、互惠性和共享性的鲜明特征，强调满足现代人发展需要的同时，又不损害后代人的利益。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倡导“可持续性”发展观绝不是一种孤立的脱离实际的“纸上理念”，而是有着对国际生态体系的重构以及世界和谐共存与人类公共卫生建设这一全新寄望的重要承载与蓝图规划。

三、价值逻辑：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价值转向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提出是中国理解和参与全球公共卫生治理的理念彰显与实践体现，蕴含着中国与时俱进的思想理念与实践方法，深刻影响着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下的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不仅在当前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中彰显人类整体观的价值，也在价值层面为国际合作与公共卫生治理提供了共同价值观的构建维度。

（一）从“恃强凌弱”到“平等相待”：国际整体存在观的价值彰显

当前，国际社会的彼此依存与紧密联系使世界历史逐渐呈现出包含全球现象、国际问题和共同价值等众多崭新元素的新形态，也使得各国在传统观念中的地理空间界限范围内以一己之力应对重大公共卫生问题中愈显乏力。当前，面对肆虐全球的严峻疫情，以本民族国家作为利益基点的狭隘的国家思维认识亦不合时宜，其内在所特有的“排他特性”与“霸权倾向”无法应对当今国际社会的普遍利益需求与价值共识。只有在国际社会范围内进行一场人类整体观的时代革命，通过树立新型的人类整体理念以应对新时代国际社会的新变化，实现国家之间从“恃强凌弱”到“平等相待”的关系转变，努力打造一个超越意识形态、实现平等互信的人类卫生健康联合体。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中方会始终秉持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积极依托世卫组织加强疫情防控信息共享，推广全面系统有效的防控指南。[8]国家之间不管领土大小或是国力强弱都应努力为世界抗疫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决不能以邻为壑、彼此拆台，把国家社会变成互相角力的场所，而是应当坚持睦邻友好、相互补台，将国际社会变成一个合作互信的大舞台。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强调当前国际关系必须从“恃强凌弱”转向“平等相待”，致力于新型人类一体观的当代重塑与发挥作用，这一核心思想极大地彰显了我国致力于当今国际社会和平发展的重大信念与决心。当前，国际社会正面临着疫情的难题，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提出为当代国际的抗疫工作开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其所提倡的平等相待的新型理念是新时代国际社会构建公共卫生体系的必然选择。各国应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国家权力的适当让渡，在平等相待的前提下促进全球范围内的政治觉醒，在解决全球疫情上凝聚的各方力量，积极使用基于人类共同价值的国际性权力来填补全球性公共卫生事务中部分权力真空，积极通过构建多边合作、安全合作、共利共赢的一体化国际关系，真正树立超越制度模式和意识形态的新型人类整体观，创造共同拥有治理之权、共同治理公共卫生、共同分享治理成果的新世界。

（二）从“隔阂冲突”到“交流互鉴”：人类共同价值观的构建之要

在人类历史的发展长河之中，各个地区、各个民族的劳动人民凭借自己的智慧开创了源远流长的文明先河，同时又以包容并存的胸杯，通过开放交流的方式，取长补短，从而造就了特点各异、各有千秋的灿烂民族文化。当今时代世界各国联系日益紧密，不同文明之间交流日趋频繁，在这个“地球村”中不同文明体之间如果不能彼此包容、互相学习，便会出现误解、冲突与甚至引发灾难，使各文明之间产生隔阂与冲突。通过回顾全球的抗疫形势，我们可以看出西方国家对中国抗疫形象的极力抹黑和对中国抗疫成果的全面否定，不仅是新闻媒体的意识形态偏见，也有着其对世界文明的多样性的忽视，以“普世”的文化观管窥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单一认知。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那样：“各国虽然历史、文化、制度各异，但都应该彼此和谐相处、平等相待，都应该互尊互鉴、相互学习，摒弃一切傲慢和偏见。”[9]在当今世界，各文明圈各有千秋，精彩纷呈，彼此借鉴，协同发展，共同繁荣，通过文化交流，实现互相借鉴，增进彼此了解，形成共同价值基础，为当前全球抗疫奠定价值基础，为人类公共卫生治理的贡献正能量。

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体现的就是基于文化的多样性、平等性以及包容性形成共同价值共识，汇聚抗疫的全球力量。形成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共同价值观，需要摒弃西方国家偏执的“普世”文化观，通过树立新型文化观，呼吁各文明体从“隔阂冲突”转向“交流互鉴”的维度之上，加强文化交流与借鉴，在包容中彼此借鉴，在交流中共同进步，继而在世界范围内奠定一个人类的共同价值基础。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积极倡导的新型价值观强调的即是在交流互鉴的基础上实现人类文明的共同繁荣发展，其核心内涵便是要通过正确认识文明的多样性树立新型民族文化观，实现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融合，在充实人民精神文化生活的同时，还能让文明共同体成为增进各国人民感情的“催化剂”和促使各国之间交流的“文化之桥”，营造“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文化氛围，凝聚全球价值共识，为全球抗疫力量汇聚磅礴力量。

四、实践逻辑：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范式转换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呈现的不单是静态的思想形态，同时也是一种动态的实践范式，系统阐释与分析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实现范式转换的基本彰显，不但是深刻理解这一理念理论内涵与价值意蕴的必然要求与逻辑思路，同时也为实现全球抗疫的伟大胜利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持，将使中国以更为负责任与更具担当的大国形象立足于国际社会，为推动国际公共卫生治理秩序的重构与世界的持久和平安全贡献力量。

（一）从“单边主义”到“守望相助”：国家普遍合作观的现实旨趣

人类历史发展历程与当代社会的现实表明，如若一个国家在追求本国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枉顾他国核心利益，忽视他国发展的现实关切，必然会激起国家之间的冲突与对抗，甚至引发战争。这种“单边主义”式的国家义利观无视各国之间以及人类社会联系的客观必然性，其指导下的各项行為必然是狭隘和片面的，对人类社会与自身的长远发展绝对是无益的。从人类的整体发展维度上来看，人类社会本质上就是个利益共同体。世界各国同处于“地球村”，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持续推进，国与国之间的联系日趋密切，彼此依存关系日益加深。这就意味着在当今时代，国际上的每一项倡议的发起与构想的实施皆需各国在凝聚共识的基础上实现彼此的深化合作，坚持互利性的原则以促使双方或多方的共生共存、互利共赢。这就要求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要学会包容与妥协，以共同利益为原则，选择合适的方式，与他人或者他国共生同存、共谋发展、共享成果。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既要让自己过得好，也要让别人过得好”。[10]315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反对“单边主义”式的国家发展观，呼吁世界各国彼此合作、互利共赢，构建全新的国家合作观，为新时代人类社会的长远发展和国际社会的和谐交往指明了新的前进方向。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提出，体现了全新的国家合作观，回应了当今世界各国的公共卫生利益普遍述求，是对以往“单边主义”的批判与超越。必须看到，全球抗疫的严峻形势与实际开展，从当前的国际大环境来看，绝不再是一国的“独角戏”，全球抗疫的伟大胜利，与每一个国家基于“共同利益”基础上正面外溢效应的充分发挥密不可分。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中国始终站在抗击疫情的最前线，全力与世界各个国家与地区通力合作，用中国力量、中国担当、中国速度，树立起了负责任、善合作的大国形象，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好评。[11]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呼吁国家合作观从“单边主义”向“守望相助”转变，倡导用新型的国家合作观来实现世界各国的公共卫生利益诉求，呼吁各国通过树立全局观念和制定长远规划，将自身抗疫努力和世界抗疫工作紧密结合，使本国抗疫成果和世界人民共同利益能够形成最大公约数。

（二）从“绝对领导”到“共商共建共享”：全球共同治理观的实践指向

全球治理是当今国际社会面临的重要任务。冷战之后，面对国际问题的治理模式与责任分配，国际社会虽然也对此展开过相关讨论。但是，由于受到美国等大国意志的影响，大国的“绝对领导”治理观念在全球治理过程中大行其道，治理制度相当滞后，治理存在失灵问题，治理赤字日益凸显，全球问题一直以来也都未得到有效解决，这已经严重制约了国际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更是不利于当前全球抗疫合作的开展。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问题上必须通过树立全局观念与整体思维，最大程度发挥整体的功能性作用。在面对全球问题上，片面的一国“绝对领导”的观念不但早已不合时宜，对系统解决全球公共卫生问题也是十分不利的。因此，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出发，坚持整体观念与全局思维以破除绝对利己主义的现实困境，实现从“绝对领导”到“共商共建共享”的思维转变是十分重要且必须的。也只有确立“共商共建共享”的崭新实践逻辑才能真正构建起新型的全球治理观，为全球抗疫的最终胜利和实现全人类的未来美好生活提供坚实保障。

黨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积极践行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对全球治理日益重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全球治理体系与国际形势变化的不适应、不对称前所未有”。[12]面对当前的全球抗疫形势，只有在国际社会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为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提供和谐稳定的国际环境，才能为各国人民贡献更多福祉。“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是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核心内容之一，它创造性地问答了新时期人类“如何进行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以及国际社会“追求什么样的治理模式”的现实关切。“共商”就是强调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问题上所有国家能够平等参与、共同商讨，一同处理国际问题与全球事务;“共建”所强调的是所有参与治理方能够各司其职、各展所长，充分发挥优势与潜能为推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与建设贡献智慧;“共享”则是规定了全球公共卫生治理成果要公平分配、共同享有，实现建设成果惠及每个参与方。“共商”“共建”“共享”三者紧密关联、缺一不可，是以世界各国共同利益为基点的全新实践理念。

总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立足现实、高瞻远瞩，超越以往狭隘的、片面的、虚幻的“共同体”的理论局限，颇具有时代特色与中国智慧。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的提出与实践符合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迎合了世界人民的现实利益诉求，是中国为创新当代世界健康管理理念提供的重要“公共产品”。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旨在呼吁世界各国共同应对公共卫生风险、互利共享共同健康利益、携手承担公共卫生治理责任。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进行新时代解读不仅是准确把握其理论、历史、价值、实践四重超越的必然要求，也为践行这一伟大构想奠定了实践之基，指明了建构之路，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向法国总统马克龙致慰问电[N].人民日报，2020-03-22.

[2]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O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

[3]John Rawls.A Theory of Justic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1.

[4]中共中央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5]习近平.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05-16.

[6]许春玲，刘东.逻辑·价值·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时代解读[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04）：39-46.

[7]习近平.共谋绿色生活，共建美丽家园——在二〇一九年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9-04-29.

[8]习近平.携手抗疫共克时艰[N].人民日报，2020-03-27.

[9]习近平.共倡开放包容共促和平发展[N].人民日报，2015-10-23.

[1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11]郝忠彬，邓晨光.习近平关于疫情防控重要论述的哲学意蕴[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03）：37-47.

[12]习近平.坚持可持续发展 共创繁荣美好世界——在第二十三届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全会上的致辞[N].人民日报，2019-06-08.

[责任编辑]王立国

Abstract：The concept of community of human health is a new concept put forward by China under the special background of Global anti-epidemic，which enriches，develops and deepens the idea of community of human destiny.To construct the community of human health is the only way to promote the profound reform of the global public health governance system and to cope with the current global public health crisis.The concept of the Community of human health has achieved a multi-dimensional transcendence over the traditional concept of international public health governance in terms of theory，history，value and practice，it is a brand-new Cooperation Paradigm constructed in the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Public Health Governance Process based on the objective reality of the symbiosis of human society.

Keywords：community of human health;global anti-epidemic;public health governance;beyond log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