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特殊教育专业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兼论文献获取与阅读

郭利霞 李彦群

（1.邯郸学院图书馆；2.邯郸学院特殊教育学院 河北邯郸 056005）

本科毕业论文是本科生人才培养的关键环节，也是获得学位的必备条件。既然是本科毕业论文，虽然有点稚嫩，但也属于学术研究；既为学术研究，就需要有学术贡献，即在前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又将研究进一步推进到一定深度。几年前，有学者考察了核心期刊刊载的近42万篇论文，统计数据发现，硕博士毕业论文的直接贡献为1.59%，间接贡献为0.09%，总贡献为1.68%[1]。处在人才培养顶端的硕士、博士毕业论文的学术贡献尚且如此，本科毕业论文的学术贡献的惨淡更是可想而知。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本科毕业论文的学术贡献高低是一回事，要不要以本科毕业论文作为获取学位的必备条件是另外一回事。与硕博士毕业论文一样，文献综述也是本科毕业论文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本科毕业论文学术研究开展的前提条件。所谓文献综述，其实是与研究选题有关的学术史的回顾，是学术规范的一种体现[2]。对于读者而言，通过文献综述，读者可以明白该选题的研究现状和研究不足；对于研究者而言，通过文献综述，帮助研究者指向研究目的和研究方向。

一、特殊教育本科毕业论文获取文献的途径

进行文献综述的第一个环节是获取文献，在计算机技术尚不发达的时期，获取文献的主要场所是图书馆。革命导师马克思为写作《资本论》，在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阅览室，潜心研究，终于写出影响深远的经济学著作。王汎森在一次讲座中说：“图书馆应该是研究生阶段最重要的地方，不必读每一本书，可是要知道有哪些书。”这句话也适用于本科生。当今时代，我们进入数字化时代，除图书馆之外，我们还有很多获取文献资源的途径，资源的获取更加便利，但是毕业论文写作所需的文献不会自动的跑到我们手里来，做学术研究仍然需要主动出击，获取文献。对特殊教育专业的本科生而言，需要处理好以下几种问题。

（一）数字化时代，获取文献还需要去图书馆吗？最大限度的占有资料，是开展学术研究的前提。郭沫若在《关于厚古薄今问题》中指出：“在史学研究方面，我们在不太长的时期内，就在资料的占有上也要超过陈寅恪。”虽说这是在十分疯狂的年代所说的有时代背景的“狂言”，但是也从侧面说明占有资料的重要性。撰写特殊教育类毕业论文，并非仅仅搜集、阅读特殊教育类的文献即可。全面占有资料，主要是在图书馆，开设特殊教育专业的高校，图书馆一般藏有一定数量的特殊教育类书籍；除图书馆外，还在有多种途径，最为方便的是中国知网、万方、维普等数据库资源，除此之外，中国国家图书馆也制作了数量庞大的数字资源，各大学数字资源以及部分高校购买数字资源供应商，只要知道该书籍的电子条码，就可迅速获得，并下载。这一方面是便利，另一方面，却是催生了偷懒意识，本科生是不是可以足不出户，就可以获取文献？实际上，并非如此。图书馆是做学问的地方，进了图书馆的大门，将喧嚣和世俗关在大门之外，洗涤心灵，和书香为伴。不是说教室和宿舍就不能做学问，而是说教室和宿舍这样的场所，它不是专门为学术研究而设，太容易受到其他无关事情的干扰？在宿舍，其他舍友的聊天、洗漱都会干扰思路的顺畅运行。在教室，遇到该教室有课，还需要转战到其他教室，这样的话，思路不断被冲断，就不能有很好的、很深入的思考。

（二）碎片化时代，获取文献还需要整本书阅读吗？占有资料的前提是阅读资料，倘若只是把书籍文献摆在案头，没有读过，那不算占有资料。占有资料一定是认真阅读，并把资料装到脑子里，形成自己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知识的结构化，也是学者们比较推崇的“知识树”。值得注意的是，阅读文献，需要理清几个问题，首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能说等到四年级需要做毕业论文，才去临时抱佛脚地读书，那显然是来不及。这就需要在一二年级有意识地阅读，打下坚实的基础。对于特殊教育专业的学生而言，就需要阅读教育类的经典名著，形成积累；其次是理清阅读和查阅资料的关系。经典类著作，分教育学类和特殊教育学类两种，教育学类，主要有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杜威、赫尔巴特、罗素、卢梭和赞可夫等世界教育名著；特殊教育学类的著作，可以考虑从各种版本的“特殊教育导论”入门，然后有意识地扩展，延展到国内外相关特殊教育著作，乃至一些心理学方面的著作。对于经典类著作，需要反复阅读，形成学术研究的理论基础和哲学基础；一般类著作，可以以泛读的方式，阅读其目录、前言后记等，了解其观点和大概。而在毕业论文写作期间，能够支撑论文的观点，予以直接引用，就需要记录完整的引用文字，具体的出版机构和页码。传统的文史研究，特别讲究做卡片，吕思勉就以做卡片名世，还写出经典著作。所以，本科生读书过程中也需要记笔记，将理论要点、关键语句抄录下来。这有两个好处，一是提升读书过程中的提炼能力，需要在几百页的书中找到关键知识点，一是增加知识储备，知识只有在头脑中经过充分地融合，才能有更好的产出。

（三）学术规范化的时代，获取的文献包括教材吗？自20世纪末开始，教育部启动国家规划教材计划，高等教育规划教材大都由专业领域顶级专家担纲，教材品质得到了保证，大大提升教学质量和效果。但是教材承载的知识亦有短板，即教材重在介绍学科框架，通过教材，学生可以建立对该学科的基本知识体系。而且，为照顾学生之间的差异，教材往往消除不同学术观点的纷争，而是以某种学术观点为基础，可以说，教材是不同学术观点妥协的结果，所以，教材的观点一般相对比较滞后，它不是最新研究成果。从这个角度说，本科毕业论文尽量不引用教材的观点和语句作为支撑。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说，教材的内容一点也不能引用，而是说在个别时候，可以有限引用。所以，对于本科毕业论文来说，获取文献，以学术专著和期刊文章为主。与专著相比的话，期刊更能代表该领域学术研究的最前沿观点和热点。要想使学术论文引得关注，必须大力地引用出版周期短的期刊的文章。在我国，期刊被分为CSSCI期刊、全国中文核心期刊、普通省级刊物、其他刊物等不同级别，特殊教育领域的顶级期刊是《中国特殊教育》，次一级的较有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为《现代特殊教育》《绥化学院学报》等省级学报专门设置“特殊教育”专号；此外，部分高水平学术期刊也有选择地刊登特殊教育研究成果。学术研究，获取期刊文献，应该有意识地从高到低进行搜罗，傅斯年讲：“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资料”，尽最大努力穷尽文献资料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参考文献是衡量文章水平的检测线，一片满是低水平刊物的文章，很难创造出一流的学术成果，这是相辅相成的结果。

（四）网络化时代，文献综述可以引用网络文献吗？首先要以正视听，不是收录在网上的文献都是网络文献。中国知网等数据库，从本质上说，仍然属于纸质文献，只不过是文献的呈现形式发生了变化，而是把纸质文献转换为数字文献，并可以通过网络传播。所谓的网络文献，是指首发于网络的学术文献或者是通过网络传播的、具有一定权威性的新闻、数据等。首发于网络的研究文献，是指主要以网络为载体的研究成果，当今数据化时代，越来越多的文献选择以网络作为传播载体。数据显示，当今国际出版界，尤其是Nature等权威期刊，积极以网络出版作为学术传播的通道，在这里，网络文献的强时效性、链接丰富的特点显露无疑[3]，这是文献出版的一种潮流。此外，权威媒体或政府机构通过网络发布的政策法规、新闻以及数据统计等，具有和纸质媒介同样的权威性，可以作为引用的文献。网络文献的时效性很关键，一般来说，需要是近几年的文献，同时，网络文献需要注明查询日期的具体时限。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没有任何出处的数据信息以及鱼龙混杂的、或者是登载于百度文库的PPT、word等资料，不能视作网络文献。这是因为，虽然上述文档可以在网络之上查询，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和共享性，但是，此种所谓“文献”不能与正规网络文献划等号。文献是用来支撑观点，所以文献必然有权威性的要求，得到大家公认的知识产品，才能具备支撑作者学术观点的资格。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如果研究选择网络信息作为研究的原始素材，是可以的，甚至是微信聊天的内容，尽管杂乱无章、随意性较大，仍然可以作为素材使用。

（五）全球化时代，获取文献需要搜寻外国文献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当然需要。这里我们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学术视野的扩大，一个是语言能力问题。对地方本科高校而言，所培养的人才是应用型人才，似乎对国际视野的要求不是很高，但在全球化时代，如果能基于国际视野，对该选题领域的相关研究做综述分析，自然使文章站在极高的起点之上，这是因为拥有国际国内研究成果的梳理，文章的创新度、研究视角、研究贡献等，都会得到激发，进而提升文章的整体水平。当然，我们也要顾及语言种类和能力问题，通过网络，查询到学术资源后，阅读、理解文献的主旨，是文献梳理的第一步。当前，大多数本科生的第一外语是英语，所以查找国外文献，主要查找英文文献。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也是特殊教育发展比较快速的地方，他们基本建设了比较完整的特殊教育体系。郑俭、许家成等曾经广泛搜罗美国特殊教育网络资源，呈现了特殊教育综合网站、各特殊教育分支网站等。[4]这些未经分拣的资源，对初入门的本科生而言，有点信息过剩。对地方性高校的本科生而言，我们不能求全责备，如果学生有较为高超的外语阅读能力，固然比较好，如果缺乏此种语言能力，退而求其次，借助中国知网等数据库广泛搜罗国内研究文献，也是可以的。

二、特殊教育本科毕业论文文献综述的应然举措

在此，我们举出某高校特殊教育专业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的片段，这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个反例，以此来说明特殊教育专业本科毕业论文应有的样子。具体例子如下：

例1 某篇特殊教育专业本科毕业论文文献综述举例

（二）关于听障学生不良行为及教育对策的前人工作

陈云凤（2019）在《听障儿童不良习惯的研究及干预》一文中表示听障儿童的不良行为习惯，是一种腐蚀剂，它会使聋童变得贪图享乐，好逸恶劳，不思进取，从而成为家庭与社会的包袱。应通过纠正其不良行为，以帮助听障学生健康快乐的成长。

曹福坤（2012）在《耳聋学生不良行为产生的原因及纠正方法》一文中表示耳聋学生受其自身生理缺陷的影响，在思想和品行方面存在着某些不良倾向， 如未能得到及时纠正， 极有可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要培养耳聋学生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保证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就必须加强以学校、家庭和社会为核心的“三结合”教育，帮助耳聋学生摆脱不良行为习惯的影响。

刘秀玲（2007）在《谈聋生不良行为习惯的成因及有效的教育途径》一文中，表明培养聋生的良好行为习惯，矫正其不良行为是聋校德育工作的重要内容，也是构建和谐校园的措施之一。我们要在正确分析聋生不良行为习惯形成原因的基础上，抓住良好的教育时机，采取有效的教育措施，加强对聋生进行养成良好行为习惯的教育，为祖国培养一代新人，为构建和谐社会贡献力量。

龙绍兰（2005）在《加强家校配合教育纠正未成年聋生不良行为》一文中， 表明聋生的不良行为是一个值得全社会关注的问题，虽人数不多，但负面影响较大。及时矫正其不良行为，不仅关系到这部分聋生自身的成长和前途，而且对全体学生品德教育、对聋童家庭及社会的稳定都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吴立平，王彤，刘历秦（1998）在《聋生不良行为的表现原因危害及对策》 一文中提出聋生的不良行为，就是在聋校的学生由错误道德意识支配，违反道德规范，不能适应学校环境和学习生活，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它具有有意性、经常性和倾向性的特点。这些不良行为妨碍了他们的学习和健康成长。

上述例子按照时间的倒序顺序，简单罗列文献及其主要观点，没有引言，没有评述，更没有指向研究选题，可以说与研究选题没有任何关联。一般来说，文献综述需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一）文献综述需要采用论证语类模式。文献综述的目的在于理清前人的相关研究，明确研究的路径和方向。从根本上说，文献综述需要证明本研究开展的必要性和合理性。也就是说，文献综述“始于‘他言’，止于‘我论’；从‘他言’推进到‘我论’，其中间需要经过一番论辩”[5]。文献综述称引他人研究成果，一般是以阐释的模式，对于本科生而言，以初入学术研究的稚嫩心态，茫茫然处于海量的学术成果之中，必然是以崇敬的心态对待他人的成果，甚至是“倾向于仰视他人的研究”。这样的文献综述，阐释的语句里，多是赞许和认同，很难去辩驳或者质疑他人的研究。换言之，不能站在一定的高度居高临下的“鸟瞰”相关研究，如此所作的分析和评判，就难以凸显前人研究中的不足，也难以凸显本人研究的学理价值和实践价值。既然采用论证语类模式，就需要概括所引文献的主要观点，以往有学者发现英语学科等本科毕业论文存在引述内容不详、焦点不突出、与研究主题缺乏直接关系等问题[6]，特殊教育专业的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也存在类似问题。因此，应强化文献综述写作过程中的论证意识，提高文献综述在学术研究中的基础作用。

（二）文献综述需要以论文的核心观点为中心。献综述是为本科毕业论文服务的，因此，文献综述必须围绕论文的中心论点。一个常识就是每篇文章的文献综述都应该是不同的，但实际上，在实践中，经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大而无当，没有中心，泛泛地将大的学科门类的研究成果罗列。比如，以特殊儿童家庭教育为中心的选题，游离到整个家庭教育，文献综述的边界意识不清晰，这势必会导致一个结果，或者是因范围太广，文献综述难以综述绝大部分文献，导致蜻蜓点水，泛泛而论，缺乏已有学术贡献的梳理，对本论文的开展缺乏指导意义；一种是偏离中心，文献综述走到另一个领域。对本科生而言，全面占有资料和分析资料的能力尚待提高，既然缺乏全面占有资料的能力，就必然会以已有的资料为中心展开综述。前面说过，文献综述需要一个中心，中心意识的不凸显，会导致文献综述冗长而缺乏特色。

（三）文献综述需要有一个自身的逻辑。文献综述是指向研究问题的，顾名思义，文献的研究综述，一定要有综述。在文献综述的最后，需要推导出该论文选题的价值。这就告诉我们，如果没有条理清楚的文献综述，就很难推导出有价值的学术研究选题。文献综述的逻辑有两个，一个是从大到小逻辑，即围绕论文选题，选择相关文献，从大到小，如剥笋般层层深入，逐渐缩小范围，最后落到本论文选题是在前人研究基础上的研究短板或不足之处，以此凸显研究的意义。一般而言，文献综述可以用小标题标示层次，这就要求文献综述不能是简单的罗列，而是用一条主线贯穿其中，构成一个稳固的整体。另外一个是平行逻辑，即将所收集的文献归为若干大类，分别梳理。比如，研究听觉障碍儿童的性教育，可以分为教育内容、教育形式、教育效果等大类。通过作者对已有研究成果的排列，文献自身逻辑就能凸显研究的价值。

（四）文献综述之外需要有“述”有“评”。特殊教育专业的本科毕业论文中的文献综述，时常可见文献的罗列，没有引入，没有总结，通常是叙述某篇文献的摘要。这种文献综述有两个缺陷，一个是缺乏叙述，即文献综述不是文献排列，而是需要用研究者自己的语言把相关研究成果叙述出来，钩沉提要，使读者可以粗略了解相关研究。“述”是很关键的，能用简单几句话，把相关重要文献说清楚，也是一份功力。另一个常见的缺陷是缺乏“评”。文献综述与之类似，就是要有评价，要能说清楚该篇文献在已有学术研究中的地位，同时说清楚该篇文献的不足。无论是“述”还是“评”，都是研究者消化吸收之后的再加工的产品，是研究者对于已有研究的分析与评论。学术是天下公器，学术的纷争和歧异之见十分常见，在特殊教育学科，关于医教结合或者教康结合等说法，见仁见智，难以统一，越是这样的选题，对文献综述的要求越高。研究者不能骑墙，不能左右摇摆，要有十分明确的意见，不回避问题，不回避争议，而以公平正直之道，详细梳理、描述其不同。我们说，很多的选题就蕴含在文献综述之中。

（五）文献综述搜集的文献数量应在50篇以上。客观的说，将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的篇数限定在50篇以上，有武断之嫌；况且，这50篇的数额，也是比较随意的说法，并没有哪项政策明确规定说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篇数的具体数量。但是文献的数量，是必须保证的。特殊教育专业的有的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只有区区几篇文章，有的多一些，但也不过十多篇。当今时代，若说某个领域还有空白，尚待学术开垦，这属于异想天开。对本科生的毕业论文，能够在前人的研究上，推进那么一点点，或者说重复经典研究的套路，也算是成功了。我们认为，如果不能系统地回顾、分析已有研究，那么就不能清楚地定位该研究在学术史上的位置，不能确定研究者的研究到底有没有价值？而且，仅仅梳理部分文献，所得到的结论难免有偏差，由此所产生的学术创新，将很难经得住时间的检验。在计算机检索尚不发达的年代，经常有历尽千辛万苦做出的成果，已有他人捷足先登，只能是毁弃。这样的例子很多，从侧面说明全面地占有、分析文献，是多么的重要！

三、本科毕业论文文献综述的其他要求

文献综述是毕业论文的有机组成部分，费力气收集的文献，并不仅仅用于文献综述，或者说文献综述并不是文章可以独立存在的部分。研究成果的叙述、统计数据的分析、站得住脚的结果的推导，都要立足于文献。毕业论文不能自说自话，不能在自我的封闭圈子里自得其乐。对于科学技术类的毕业论文来说，需要以数据为支撑，表现为可重复性，所得的数据在同样条件下，可以反复验证；而对于社会科学的毕业论文来说，尤其是像特殊教育这样的以“人”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来说，文献对学术观点的支撑非常重要，构成佐证的重要一环。

（一）重视文献对研究者的观点的支撑作用。有个不恰当的比喻，比如说要证明“我是正确的”，那么如果开门见山的说，我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恐怕没人相信，反而斥之为疯子。如果采用举例子、讲道理的办法，先举他人的说法作为证词，再举一些“我”曾经“是正确的”的若干事例，那么就基本可以证明上述命题。教育类论文的叙述和展开，也是这个道理，不论是数据统计类的研究，还是思辨类的研究，都需要以他人的观点佐证自己的观点。学术研究只有到达“众口铄金”的程度，才能表明学术研究的普遍性价值。不站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学术研究无法展开；不站在前人的学术观点之上，研究者所提出的观点，就没有明确的参照，就无法成功说明自身的正确。学术论文不同于文学创作，不能是天马行空，必须是脚踏实地。有扎实的文献做基础，行文的阅读性可大大增加。

（二）重视文献与整篇毕业论文的有机关联。文献综述，相当于在“摸家底儿”，知道了“家底儿”，才能有的放矢，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该怎么解决。当然文献综述，不是孤立于整篇文章之外，对于大部分文献综述而言，离开了毕业论文整体，便缺乏价值。当今，学术领域出现了以新的方法开展文献综述研究的新趋势，如采用Citespace等可视化分析软件，对某一段时期的文献做聚类和高频词分析，梳理出该主题研究的发展脉络和未来趋势①。应该说，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与专门以梳理学术发展趋势的文献综述研究不同，这二者是有根本区别的。因此，文献综述的逻辑和主线，一定是紧紧围绕毕业论文的。一方面，是部分具体文献直接支撑毕业论文中的若干观点，另一方面，则是文献综述所梳理出来的研究短板，约束甚至是规定了研究内容和研究路径、研究方法。更准确地说，要在文献综述的最后，阐明本研究的研究框架和学术创新。

（三）重视对文献的筛选、阅读和理解。前面说过，本科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应该引用在50篇以上，从汗牛充栋的研究成果中，遴选出来50篇左右的文献，对研究者的“慧眼识金”有一定的要求。研究者首先要有筛选文献的能力。筛选文献，最简单最直接的，可以从文献的来源即刊物的级别获得，基本上，核心期刊以上级别的文章，其权威性较大，研究成果水平较高，其研究结论更具普遍性和有效性。姑举某篇以“听力障碍学生不良行为”为题的毕业论文的文献以见端倪，从表可以看出该毕业论文参考文献均为近10年文献，但数量仅为10项，而文献来源多为普通刊物。不是说普通刊物的文章质量一定是比较低，而是从影响力上说，普通刊物的文章的影响力和学术价值有限。

例2 某篇特殊教育专业本科毕业论文文献综述的参考文献

[1]尤连梅.青春期听障学生情绪行为问题的个案研究[J].科教文汇，2021（11）：171-172 .

[2]钟艳波.青春期学生行为矫正的引导策略[J].湖北教育，2021（9）：41-42.

[3]刘海涵.关于智力落后学生青春期不良行为问题矫正策略的研究[J].赤峰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4（22）：174-175.

[4]罗丹苑.浅谈中学生不良行为的成因分析及教育对策[J].读与写：上旬，2019（6）：0227-0228.

[5]周东明，谭红专，李硕颀.中学生不良生活行为及相关因素分析[J].中国校医，2000（2）：96-97.

[6]曹福坤.耳聋学生不良行为产生的原因及矫正方法[J].现代中小学教育，2012（2）：76-77.

[7]陈云凤.听障儿童不良习惯的研究及干预[J].文化创新比较研究，2019（8）：91-92.

[8]刘秀玲.谈聋生不良行为习惯的成因及有效的教育途径[J].成才之路，2007（30）：86-87.

[9]龙绍兰.加强家校配合教育纠正未成年聋生不良行为[J].现代特殊教育，2005（1）：18-19.

[10]王金岩.纠正聋生不良行为习惯的有效教育策略[J].当代教育论坛，2010（5）：20-20.

其次，就需要研究对文献进行遴选。遴选文献，首先是认真阅读文献。引述的文献的观点，一定是从原文中析出，不可断章取义，特别是不可把某些研究成果中的二手文献或者几经转译的文献，当作引述文献，误认做是原作者的观点而加以引用；所以，查阅原文是开展文献综述的必要环节。另外，我们还需要理解、掌握文献，并非所有的文献，可以通过简单的泛读即了解其核心含义；相当数量的文献，需要认真、仔细阅读，反复涵咏，了解其真实含义。我们前面所说的“述”和“评”，都是建立在深刻理解文献的基础上，缺乏仔细阅读，粗率地评价前人研究成果，一是属于学术不端行为，二是容易使文章偏离正常的轨道，产生学术性错误。

（四）重视文献综述对于学术创新的指导作用。学术研究推崇创新，没有任何创新的本科毕业论文，重复他人的结论，没有学术价值。本科毕业论文的创新，不是随意地主观上的创新，而是一定有所依据，依据的来源就是文献综述。前面说过，文献综述需要立足于反应最新研究趋势的期刊的文献，期刊文献反映了该研究领域地最新研究成果、研究动态和发展趋势。通过梳理已有研究文献，发现已有研究存在的“盲区”，可以有效指导研究的方向。而且，撰写文献综述的过程，就是熟悉文献、整理文献的过程，通过认真审读文献，可以发掘出已有研究文献之中蕴含的新思路、新观点、新方法。在这里，学术创新就是坚持“存异”的思路，思考如何才能与已有的研究有所差别，这种动辄追求新异的思维，使得本科毕业论文的创新成为可能。所以，文献综述的评述非常关键，可以是反驳已有的观点，可以是推进已有的结论，可以是新方法的使用，等等，都可以有效推进学术研究的创新。

注释：

①在中国知网搜索，特殊教育领域的可视化分析研究涉及特殊教育课程、高等融合教育、特殊儿童心理学研究、自闭症谱系障碍、特殊教育教师、特殊教育支持研究、智障儿童心理、残疾大学生、残疾人文化、特殊儿童性教育等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