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互融燃点、共促体制与共生机制研究——以商业银行为例

陆 顺，陆岷峰

(1.华夏银行 南京分行，江苏 南京 210016；2.南京工业大学 互联网金融创新发展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1816)

数字技术是商业银行优化发展模式、提升风险管控能力、降低管理成本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数字金融的核心内容是数字技术在金融业的应用；低碳化则是商业银行发挥社会职能，推进社会和金融高质量发展的一种要求，低碳金融的核心内容在金融，数字技术的出现及低碳目标的提出，将金融所有的经济活动必须进行一次重启，即两者对金融特别是商业银行的影响是基础性和全面性的，两者的研究涉及到金融特别是商业银行发展方向、发展目标及措施等重大战略问题。

在步入新的历史阶段，践行新的发展理念，构建经济发展新格局的战略背景下，必须对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进行深入的关联性研究，充分揭示其内在的互融共生规律，构建引导与管理的体制与机制，以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文献综述

(一)关于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概念的研究

欧阳文杰(2021)认为数字金融是指以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技术在金融领域充分应用的体现，是从技术手段的视角来展示金融发展能力与水平的一种形式，通常也称为数字化金融，即技术成为金融的基因，通过数字技术的应用改变金融的运行模式，风险管理方法以及成本控制手段，是金融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突破口。(1)参见欧阳文杰：《数据要素市场化与数据资产估值与定价的体制机制研究》，《新疆社会科学》2021年第1期。陆岷峰(2021)认为低碳金融就是围绕低碳目标所开展的一系列金融业务活动，与平常所提的绿色金融意思相近，但绿色金融在提法上偏重理念化，而低碳金融则偏重可操作性。习近平主席2020年9月在联合国大会上宣布我国2030年实现碳达峰和碳中和的“双碳”目标后，“双碳”目标具有明确的质量目标和强烈的刚性时间要求，同样，低碳金融也就具有相对应的特征，低碳金融所有的活动与行为必须为“双碳”这一目标服务，提供相对应的产品等，相对于传统的金融而言，商业银行必须进行一次深层次的改革与创新。(2)参见陆岷峰：《构建新发展格局：经济内循环的概念、特征、发展难点及实现路径》，《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1年第4期。王婷婷(2021)认为数字金融侧重于技术应用，低碳金融侧重于金融运行的质量与要求。数字与低碳既可以作为一种目标，也可以作为一种手段。两者共同点都是利用金融手段推进经济与金融目标的实现，是一种正相关关系。(3)参见王婷婷：《数字技术与小微金融：担保与风险转移模式创新研究——基于数字技术在商业银行小微金融风险管理中的应用》，《当代经济管理》2021年第3期。徐阳洋(2021)认为发展数字经济和低碳经济，推动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这两项工作目标是推动社会经济、金融企业及所有市场主体实现重启的关键要素。就是说，任何市场主体如果不能实现数字化、低碳化就有可能面临被市场淘汰出局的风险，当然商业银行表现得最为明显。(4)参见徐阳洋：《经济双循环背景下中小企业的机遇、挑战与成长的着力点》，《西南金融》2021年第1期。

(二)关于低碳金融与数字金融关系的研究

陆岷峰(2021)认为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两者是不同赛道上的金融概念，前者是一个集合概念，包括了所有的金融，因为所有的金融都存在技术的应用，后者也同样是一个集合概念，因为低碳是对金融业的全面要求。因此，两者是在互相依存和支持基础上为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服务的，之间不存在冲突的基础。正是因为如此，需要更多关注两者应该如何构建互融机制，实现两者相向而行，助推社会主义经济高质量发展。(5)参见陆岷峰：《金融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治理科技研究》，《广西社会科学》2021年第2期。葛和平(2021)认为数字技术的应用，如果没有低碳理念或低碳原则约束，可能转化成社会经济发展的反作用力，成为加剧社会碳排放量“放大器”，激化社会经济发展的各种矛盾。所以，数字金融一定要以绿色理念为底色，只有坚持正确的发展方向才能有正确的数字技术运用的目标与场景。(6)参见葛和平：《高等院校构建以金融科技为核心的金融学科建设路径研究》，《金融理论与实践》2021年第6期。赵越(2021)认为如果过多强调低碳要求的原则，有可能扼杀数字技术在金融运用中的创造性和主动性，不能让数字技术成为金融业创新发展，激活金融生产力的基本动能。(7)参见赵越：《基于经济双循环战略背景下数据资产经营管理体制机制构建研究》，《大庆师范学院学报》2021年第5期。周军煜(2021)认为数字金融绝对不能是脱离正确目标的技术应用，数字技术本身没有社会性，但在运用的场景与方向上会体现不同的社会性。因此，正确的选择是要有符合低碳要求的数字金融，有数字技术充分应用的低碳金融，只有数字技术应用的越广，其对社会的价值越大，同时低碳金融的发展也有了强大的数字技术作支撑，低碳的目标更容易实现。(8)参见周军煜：《“双循环”背景下资金流动堵点的形式、原因与治理——基于全国部分上市银行2011—2020年会计报告分析》，《福建金融》2021年第2期。

(三)关于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协调发展的研究

陆岷峰(2021)认为全面推进商业银行数字化，以商业银行数字化水平的提升来提高低碳金融的发展质量。在两者关系上应当坚持数字金融发展优先的原则，不能搞运动式低碳金融发展。(9)参见陆岷峰：《经济发展新格局背景下数字经济产业的特点、问题与对策》，《兰州学刊》2021年第4期。徐阳洋(2021)认为体制是规范金融行为的制度与原则的总称，有什么样的体制就会有什么样的金融，因此，深化商业银行体制改革是促进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协调发展的关键。商业银行必须逐步构建有利于数字化、低碳化目标实现的体制与机制，且这种体制与机制还要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不断深化改革和优化。(10)参见徐阳洋：《低碳经济背景下数字技术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研究》，《西南金融》2021年第7期。徐博欢(2021)认为必须着力构建调节商业银行持续发展的管理机制，即要通过市场有型的手，对商业银行的经营行为进行有目标的调节，尽可能控制和减少对商业银行经营行为的行政干预，使商业银行的行为更加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规律与要求。(11)参见徐博欢：《中国资本市场健康、稳定、持续成长的路径研究——基于中国股市性质评判与预测指标构建的实证研究》，《武汉商学院学报》2021年第1期。陆岷峰(2021)认为要大力推进商业银行平台化建设的速度，通过平台化来推进数字化，进一步提高发展低碳金融决策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因为商业银行的平台是数字金融的集中载体，可以突破金融交易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大幅度提高了金融交易效率，使实现数字化和低碳化目标有了更加可靠的保障。(12)参见陆岷峰：《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与金融科技创新应用研究》，《西部金融》2021年第3期。

现有研究成果对数字经济、数字金融、低碳经济、低碳金融的基本概念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对于其发展的重要性、迫切性进行了深度的剖析，对之间的关系也进行了较为明晰的梳理，特别是对两者互融共生的路径作了一定的研究，对于新的历史阶段科学发展数字金融、低碳金融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但当前的研究成果关于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研究明显缺少系统性、专题性和关联性，对商业银行的整体战略部署缺少方向性指导。特别是一些研究成果就数字金融或低碳金融分别进行探索思考，但就两者关联性研究不多，甚至在两者发展方向与措施上存在明显相互冲突，仍需进行更加深层次的探讨。文章认为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是我国金融业发展到特定历史时间必须经历的过程，两者之间虽然发展重点不同，有些方面还具有一定的冲突性，但由于两者共存于商业银行同一的载体当中，要实现两者功能的最大化，实现互融共生，必须树立统一的发展目标，构建相互适应的体制与机制，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积极发挥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通过在推进数字化过程中实现低碳化，在低碳化目标实现过程中推进数字化进程，最终构建一个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金融生态。(13)参见周军煜：《金融功能的近代史演变与现代金融地位的研究——基于中国共产党对金融工作的百年领导与金融发展历程的回顾》，《金融理论与教学》2021年第1期。

二、推动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协调发展路径研究

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两者发展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但都共存于商业银行的载体并都为商业银行的发展服务，如何平衡好两者之间的关系，变分力为合力，找两条线之间的交叉点或最大公约数，须通过目标设计、管理体制、调节手段、平台建设、评估标准等一系列措施，将合作过程互融燃点，突破合作过程中的困境，从而推动两者协调发展。

(一)科学设置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的共同目标及其关联发展指标

发展战略与发展目标是一切经济主体的行为导向，目标具有引领作用。具体到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其总的目标应当是一致的，即都是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服务，实现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在这个总目标下，两者的分目标是有差异性的，或出发点不同，或工作重点不同。数字化金融主要是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在金融中应用，以提升金融的运行效率，降低管理风险及成本，而低碳金融一方面是对金融本身提出低碳的要求，另一方面是要求金融机构通过各类金融手段来推动全社会低碳经济的发展，显然两者具体目标是两个赛道，但是终点是一个。为了确保这两个赛道间不交叉、不对立、不互相抵消对方的正能量，形成合作合力，相互促进发展，就需要在确定两者发展目标上进行科学的设计，力求共同性目标最大化。

一是将高质量发展作为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的最终目标。只有当两者最终目标一致时在共同发展中才会产生更多的融合与协同。实现高质量发展是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一定意义上高质量发展强调的是低风险、高效率、稳增长的综合代名词，将其作为重要目标，也充分体现了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本质特征要求，两者的发展都是立足于金融，而金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微观要素之一，高质量发展当然也是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目标和要求，两者在总体目标上完全一致，当然其具体行为、方式可能会有所不同，甚至会局部冲突，但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有效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是要保证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总目标下的具体规划、计划、策划不走样、不变型，特别是转化为具体的行动要始终坚持高质量发展的总目标落地不偏航。这就要将数字金融、低碳金融高质量发展目标体现在各商业银行的发展战略规划当中，要通过阶段性的年度计划、具体策划将总目标的要求在各项业务活动和管理工作中充分体现出来，不断提升目标落地的执行能力，要通过完善各类制度、奖惩办法等，将规划、计划、策划和行为予以约束和固化，从而保证总体目标落地生根并转化为具体的经营行为。

三是要尊重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差异化发展目标的现实。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两者属不同种类的金融，过度将其同化是不恰当也是不现实的，应当充分保持其各自发展的特点与规律性，特别是在不同时期，两者的发展重点也各不相同，对于其个性化的目标特征要给予充分的保护，这也将为实现共同发展目标提供有效保障。(14)参见徐阳洋：《科技向善：激发金融科技在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中正能量路径》，《南方金融》2021年第1期。

四是要在确定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具体发展目标时，寻求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其分类指标要尽可能寻求互融性、互补性，而不宜选择对立性或极端化指标，要多设置有利于实现共同目标的引导性指标。(15)参见徐阳洋：《“双碳”目标背景下供应链经济的新特点、新挑战与新对策》，《新疆社会科学》2022年第1期。

五是要不断优化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目标。要积极做好目标的维护和优化工作，要随着环境的变化不断地优化和调整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目标的管理体系，保持管理与目标及环境变化的一致性。(16)参见欧阳文杰：《数字经济背景下的政府信息资源管理模式的研究》，《金融科技时代》2022年第1期。

六是要保持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在体制与机制上的协调与共振。要对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实行同规划、同措施、同检查、同奖惩，保持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发展的路径和机制的融合性。(17)参见陆岷峰：《商业银行创新发展场景金融：内涵、特征及发展策略》，《南方金融》2021年第8期。

(二)不断推进商业银行管理体制改革

发展数字金融、低碳金融均是商业银行的一种金融行为，前者是一种手段，后者是一种金融产品，这都属于商业银行的经营管理范畴，而要使两者实现协同发展，必须制定商业银行相应的业务与行为准则，作为商业银行当前发展与增强竞争能力的重要抓手。

一是要将发展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作为商业银行核心竞争力来培育。目前，商业银行不同机构间的竞争十分激烈，其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为了能够实现高质量发展，应当将大力发展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作为重要策略，前者解决技术手段问题，后者解决发展方向问题，“双轮”发展，必然大大提升商业银行的核心竞争力。二是要积极推进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专业化管理，培育专业化人才。(18)参见徐阳洋：《互联网金融的运行轨迹、风险溢价与治理启示——以中国网贷行业兴衰史为例》，《南都学坛》(人文社会科学学报)2021年第1期。要通过“高精尖”人才的引进，夯实商业银行发展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人才基础，通过构建优秀的引人、用人机制，从而不断提升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的科学性。三是要积极完善数字化、低碳化发展的考核奖励办法，通过制定激励与约束机制，支持商业银行所有的业务从业者能正确、科学地处理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发展的关系，摆正两者的发展定位，推进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融合。

(三)发挥市场对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的调节作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既要通过市场无形的手发挥基础性作用，又要通过政府有形的手进行重点调节。推动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发展，必须更多地依靠市场机制的作用，不断推动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速度以及结构的优化，构建在市场机制作用基础上的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模式，并同时符合政府、银行、经济主体间的共同利益，这样，其发展才更具有可持续性。

一是充分发挥价值规律、市场竞争规律的基础性作用，将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作为商业银行生存或发展之道。数字金融、低碳金融的关键词都是金融，金融就必须按照金融发展的基本规律来运行，虽然两者之间各自的服务对象侧重点有所不同，但接受市场规律的调节与作用的基本原理是相同的。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只有按照价值规律、优胜劣汰、竞争规律等市场的基本规律发展，才有坚强的生命力，才能保持不断创新、不断变革，持续提高金融的服务质量，进一步激活金融生产力。

二是加大财政、税收、物价等经济工具的运用。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除了面临规模增长速度等问题外，更主要的是两者结构的协调发展。(19)参见陆岷峰：《新计划经济：特征、作用、应用场景与研究建议——以商业银行为例》，《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学报》2021年第2期。由于数字金融侧重于技术工具在金融中的运用，可能会改变或优化金融的结构，而低碳金融侧重于金融对低碳经济结构的作用，结果可能是双变或优化低碳经济结构的失衡或平衡。因此，科学发展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除了注重市场规律作用外，还要注重加大政府的财政、税收、物价等经济工具应用，通过成本的约束来调整两者的发展方向及结构比重，特别是低碳金融在发展初期更需要政府经济工具的扶持与引导，从而有效发挥低碳金融在低碳经济发展和金融数字化进程中的作用。

三是加大金融工具的运用，不断提升金融产品的技术含量。(20)参见陆岷峰：《关于金融科技与其生态体系打造的研究》，《区域金融研究》2021年第4期。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实质是两种工具在商业银行的不同应用，一种是技术工具在金融中应用，一种是金融工具产品在低碳经济发展中的应用，这两者的共同点实际上是金融产品。因此，通过不断提升金融产品的技术含量，从而增加金融产品应用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将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发展目标在具体行为上有机地结合起来。在设计金融产品时既要考虑先进技术的应用，更要兼顾低碳经济发展目标的要求，最终，通过金融产品的规模扩大，从而实现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同步发展，同步发挥作用。

(四)大力强化商业银行平台化建设

平台化是商业银行数字化重要的实现形式和载体，也是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步入快速发展、高质量发展的首要条件。目前，商业银行的平台化建设水平在各个行业中处于相对领先地位，但不同行业之间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基于多种因素的影响，中小金融机构平台化建设相对落后，平台的功能、运行速度等还有很大的差距。同时，市场经济中其它微观要素的平台化建设水平也参差不齐。通过商业银行的平台化建设，可以为商业银行发展数字金融、低碳金融提供必要的互融的基础前提条件，也可以推动全社会平台化建设水平，提升整个社会经济运行效率与速率。

一是要充分认识现阶段平台建设的重要性。因为商业银行的平台是数字金融、低碳金融目标和业务实现的共同载体，两者之间互相覆盖，就是说数字化在低碳金融中可以得到全面应用，而低碳金融在商业银行数字化过程中也必须全程体现，两者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融合，建设的平台可以打破两者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可以共享同一数据信息源，在技术手段应用上又可以互相支撑，可以节约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极大地优化业务流程和服务流程，实现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发展信息的实时对接，从而避免两者发展中的冲突，增加两者发展过程中的包容性、协调性及合作功能。

二是推动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产品的广泛应用。在无技术不金融的时代，(21)参见周军煜：《公司治理视角的区域法人银行机构不良贷款形成机理、实证及应对措施研究》，《金融教育研究》2021年第2期。无论是数字金融还是低碳金融其功能的实现都是通过产品价值的实现而实现。建设平台可能将商业银行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产品直接与需求者在虚拟空间实现交易，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特别是场景金融的构建，使金融产品的客户其金融服务显得更加方便、简单。

三是充分体现低碳目标原则。建设平台是实现低碳金融目标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避免了过去金融发展过程中，拼网点、拼机构、拼投入、拼人员的粗放式做法，有利于金融绿色底色更加浓厚。

商业银行加强平台化建设最主要的是要应用数字技术，搭建最先进的核心系统，不断完善、丰富系统功能，借助于云服务，实现信息资源储存最大化、信息交流实时化、数据处理科学化、平台功能多样化。同时，要根据业务的发展需求，不断优化、升级平台的功能，以适应业务发展的需要。此外，各商业银行还应当在加快平台建设的基础上，构建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发展的常态化协调机制，配置专业人员，对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的发展实行实时监控、对存在的矛盾要及时采取措施加以协调。

(五)实行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互检评估制度

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评价不仅取决于个性目标实现的程度，更大意义上在于发展的质量与水平。因此，要通过以对方指标发展的情况对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进行互检式评估，通过评估指标体系的建设，确立新的导向目标，引导双方在发展过程中，均以对方的有效发展成果作为本身政策取舍的重要依据。(22)参见陆岷峰：《中国民营银行发展窘境与破解之方——兼论构建中国社区银行群体的必要性与可行性》，《成都行政学院学报》2021年第1期。

一是对数字金融低碳化的评估。数字金融本意是指数字技术在金融业中的应用，从而改进金融的运行模式，提升风险管理的水平，优化业务流程并有效地控制管理成本，实质上是金融的数字化。(23)参见欧阳文杰：《金融开放对商业银行货币错配风险的影响研究——以17家上市商业银行为例》，《武汉金融》2021年第9期。数字技术虽然不能直接作用于低碳金融，但是，却通过商业银行这一载体，对低碳金融的发展有着不可忽略的作用。因此，在“双碳”目标下要发展低碳金融，必须注重数字金融作用的发挥，同时在对数字金融发展的评估上，要充分体现是否有助于低碳金融的发展。第一，要重点关注数字技术是否助力商业银行对低碳客户的选择，商业银行在支持低碳经济发展中，重要的是金融服务的客户是否是低碳经济的主要作为者，数字技术在金融中的应用，首先要将服务的对象低碳者通过技术手段从客户群中优选出来，作为商业银行重点支持服务的对象；第二，数字化是否助力低碳金融的风险管理。发展低碳金融使得部分行业和企业退出市场或转型，给商业银行带来较大的金融风险，因此，数字金融在商业银行低碳化过程中，既要支持低碳经济发展，更要通过技术手段的应用，实现本身真正的低碳化，降低低碳金融的风险本身就是一种减少社会资源浪费的低碳行为；第三，数字化是否对传统的低碳金融模式进行优化。绿色金融实质上是低碳金融的另一种提法，绿色金融理念一直是影响我国商业银行行为的重要因素，而数字金融的发展，有利于绿色金融理念转化为低碳金融的具体行为目标的实现，因此，要重点关注数字金融是否推动着低碳金融发展模式的优化，提升低碳金融的服务效能；第四，数字化是否助力降低低碳金融发展和管理成本，通过低碳金融的数字化，可以有效地管控低碳金融的成本，从而极大地提高低碳经济发展的质量。(24)参见陆岷峰：《金融依赖性与危机传染：全球金融风险规避研究——基于市场经济微观主体视角》，《福建商学院学报》2021年第1期。

二是对低碳金融数字化的评估。低碳金融是为低碳经济发展的金融服务活动的总称，低碳金融的本质是金融，低碳是对金融的一种要求与约束，而低碳金融的数字化，则是衡量低碳金融的运行效率与质量的一个维度。(25)参见陆岷峰：《经济新格局下都市圈经济与都市圈金融协调发展研究》，《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1年第2期。对低碳金融的数字化评估，第一，在发展低碳金融中是否将数字化作为主要的发展手段，即低碳金融要充分运用最新的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提高金融的服务质量与水平；第二，各项数字技术手段与低碳金融融合的程度，低碳金融中的数字基因是否覆盖业务的全流程，并能根据不断出现的新的业务需求，进行融合适应；(26)参见赵越、陆岷峰：《数据资产：价值链生成与经营模式的设计研究》，《海南金融》2021年第9期。第三，在低碳金融发展中，数字化是否是作为最主要的手段在运用，同时还要关注其应用的水平，是否推进了全行业的数字化发展提升；第四，低碳金融中数字化创新应用的情况，是否在低碳金融产品创新与风险管理及成本控制中进行创新性应用。(27)参见曹梦石、徐阳洋、陆岷峰：《“双碳”目标与绿色资本：构建资本有序流动体制与机制研究》，《南方金融》2021年第6期。

三、结语

数字化、低碳化是我国“十四五”发展规划及2035年远景目标的重要内容之一，且实现这两个目标既具有高质量的内容要求，还具有很强的时间限制，体现在商业银行应对措施上就是要大力发展数字金融和低碳金融。由于两者最终目标都是为实现金融业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服务，但在不同历史时期与发展阶段及具体行为上，两者发展的着力点与方法还是有一定的差异，有时甚至还会产生冲突。因此，必须注重数字金融与低碳金融的协调发展，不断寻找两者的互融燃点，构建两者共促体制与共生机制，从而有力地推动金融数字化和社会经济低碳化目标的实现。